10 ☆、第九個惡魔：綠洲

“莉莉絲大人，晚餐時間到了。”手裏盤着一條紅色毒蛇的男人恭敬的為王座前的女人端上水晶托盤，“今天的主菜是奶油蝸牛和醬汁馬肉，紅酒是TAYLORS，面點有生蚝面包和提拉米蘇，您想要哪一種？”

“生蚝。”女人高貴的執起酒杯，搖晃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小口，在純淨的玻璃杯沿上留下了一點口紅印，妖豔又暧昧。

“是。”男人有一頭棕色的頭發，在一邊紮成一束，身穿标準的管家服，和羅挪威如出一轍。

“布松。”女人擡起頭，身邊的男人立刻會意的下跪。

“你說我的孩子裏最厲害的是誰？”莉莉絲那抹着黑色甲油的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用白皙的指腹緩緩摩挲着。

“您是指哪方面呢？”布松不卑不亢，血紅色的眼睛看向莉莉絲。

她摸上他的臉輕聲說，“路西法是我的第一個孩子，論力量她在七姐妹裏一定是頂尖……但是……”

“您想說她比不上謝斯塔姐妹嗎？”

“才不，我對那四只兔子可沒報什麽希望。”她呵呵的笑了起來，“仔細想想，我竟然連一個完美的孩子都沒有，布松，你不覺得太悲慘了麽？”

男人低下頭，“您是最高貴的魔女，身為許多高等惡魔的母親，您擁有最崇高的魔女地位，是最接近神的魔女。”

“那又如何。”她詭異的笑起來，“路西法逃出了惡魔之巅，瓦爾基莉亞當初封印她的理由，哼哼，看看誰先找出來……”說着手開始伸進他的衣服，“吶，布松，你位列七十二柱大惡魔第二十位，和你生的孩子會如何？”

“……”俊美的男人并未有所反抗，“只要您想便可以。不過，可以先用晚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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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真是個鬼地方。”路西法抱怨的說，一出石城就又迷失在沙漠裏。

“主人。”卡西莫多依然乖巧的侯在她身邊，背上背着巨大的包裹。他想起主人降雨時的表情，心想主人其實是個很善良的惡魔呢……

“算了。”莫名的煩躁，聽到斯莫的話後更是煩躁，轉身看到一臉‘任你欺負’樣的奴隸就是煩上加躁。路西法閉上眼，默念咒語，“黑暗的魔女，在漆黑的路途上照耀出燦爛的黃金之道吧，讓世界一切盡在我眼！”

雙瞳呈現異樣的紅金色，細看發現竟然生出了三個瞳孔，旋轉，互換。

“距離，三千一百八十八公裏，方向東南，無其他城邦！”

身上淡藍色的光芒暗下，路西法呼出一口氣，“卡西莫多，我們走吧。”

男人有些發呆，“主人，您是想徒步走到玉城嗎？可是……”

“啰嗦，要不是帶着你，我就可以穿越空間了。”路西法難得地暴躁。

奴隸一驚，撲通一聲跪在了滾燙的沙地上，“主人，我錯了！求您不要生氣。”這樣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奈何是卑微的奴隸，他戰戰兢兢地揪住路西法的裙擺，祈求的看着她。

路西法莫名地覺得奴隸制是如此罪惡，原本的無名怒火也消下去了，冷淡道，“閉嘴。”

又回頭看了那個滿臉寫着‘我好無辜’的男人一眼，嘆口氣說，“算了，走吧。不能穿越空間，瞬移還是可以的。”

卡西莫多好像聽見天大的喜訊一般，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路西法撇他一眼，心道真的是個傻子。

“走吧。”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胳膊，路西法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這副小身板根本就不到人家的腰。一瞬間又是惱怒的踹了卡西莫多的小腿一腳。

“主人？”他低頭，微笑了笑，強壯的手臂便把她抱了起來，輕柔的放在沒有擱包裹的肩膀上。

“喂！”她很生氣，“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要随便碰我！”

“是。”卡西莫多放開手，又躊躇着是不是要把她放下來，“算了，今天就這樣吧。”

“在混沌中封閉的永恒，在虛無中破碎的平衡，停留在宇宙的至深之淵，被呼喚而來的偉大神明，請回應我的祈求！重疊幻想與現實！黑暗的魔女喲，吾以惡魔的榮耀渴望你的力量！”有黑色的漩渦在卡西莫多腳下延伸，漸漸的從裏面伸出黑色的光線，纏繞。

“走！”路西法命令道，他的腳立刻不聽使喚的朝前邁去。

‘咻-咻-’有奇異的圖像在他們身邊掠過，一會兒是戈壁，一會兒是綠洲，一會兒是商隊。

“差不多了吧。”路西法默默念着，“以吾之名，感謝我主。”說着身邊的景色逐漸清晰起來，像是一個綠洲的樣子。

“不是玉城麽？”她瞪大了眼，“怎麽可能！”難道是因為這個縮水的身體，連魔法掌控力也縮水了？

“主人。”卡西莫多把她放在地上，立即查看起身邊的植物，“主人，這些水可以喝，植物也可以食用！”可路西法根本沒理他，“怎麽會這樣……”

他站起身子，眺望遠處，好像沒有城市的樣子。

‘叮叮當當-’‘駕-’熟悉的金屬碰撞聲，他們身後正有一隊人馬走來，最前面的人看到這裏的綠色，立刻騎馬先行沖了過來。

“哈哈！終于有水了！喂！大哥，快點啊！”那男人翻下馬，風塵仆仆的沖到塘邊，‘嘩啦-’迫不及待的用手舀起水喝了起來，“好爽！”他抓了抓跟雜毛似的頭發，擡頭這才看見這邊的一男一女。

卡西莫多正探究的打量他，路西法根本就沒發現多了個人。

“……”他擦了擦嘴站起身，也警惕的盯着卡西莫多，兩個一米九的大男人就在這烈日下對視。

“阿米。”有新的男聲傳來，“你在幹什麽？”他趕着馬匹和駱駝到水塘邊拴好，又囑咐手下看好了奴隸，這才走向這邊僵持的兩個人。

“大哥！”被稱為阿米的男人看見來人，立刻跑到那人身邊。卡西莫多看去，那兩人皆用厚厚的粗布裹住頭和身體，看打扮并不像貴族和富商。

“我叫拉比，這是我的弟弟阿米。請問你是……？”他走近卡西莫多，這才看到站在他陰影裏低頭沉思的路西法。

“……”拉比傻傻的看着路西法，并不是如何美貌的，卻移不開眼睛。卡西莫多看着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主人的樣子。她有可以讓任何人臣服于她的力量。

“拉比先生。”卡西莫多打斷他，“這是我的主人，我只是一個奴隸。我們正在去往玉城的路上，可是不知怎麽就迷路了。”

“奴隸？”他終于回神，一看也是，這個強壯男人身上有奴隸的項圈，雖然并未佩戴鎖鏈。

“這位小姐是你的主人？”他的目光再次吸引到路西法身上，“這裏離玉城已經不遠了，差不多走一天就到了。”

路西法這才回神，“是嗎？”

血紅色高傲的眼睛看向面前那個打扮怪異的男人，“男人？”朱唇輕啓，拉比甚至感覺自己快要被激動沖昏了頭腦，就因為面前的女子，哦不，是女孩。

“滾開！”這時沖過來一個有着橘黃色卷發的女人，她一臉不善的盯着路西法。她肩上停着一只小型的蝙蝠。

“拉比！這些人是誰？！我們為什麽不快點紮營休息，我好累！”那女人的聲音好刺耳，路西法不适的皺了皺眉。

“額……”拉比求救的看向路西法，後者卻不理他。

“娜娜莉大人，這是我們剛剛遇到的旅行者小姐和她的奴隸，他們正要趕往玉城。”

“哈？”娜娜莉走向路西法，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一副不屑的表情。

又看向卡西莫多時露出了感興趣的眼神，又伸手肆意撫摸他的胸肌，“難得在沙漠見到這麽漂亮的男奴，身體也很結實。”

卡西莫多白了臉，這樣的眼神他太熟悉了，立刻咚一下跪下了，“大人，奴是主人的奴隸。”

“嗯？”她又轉向路西法，“喂！把你的奴隸賣給我，給你五個金幣好了。”這裏最差的童奴也要六個金幣呢，這樣一個英俊的成年奴隸少說也要二十個金幣。

‘啪嗒-’正在拉比要說話阻止的時候，娜娜莉肩上停着的小蝙蝠忽然掉到了地上，‘絲絲-’的發出怪異的聲音。

“喂！迪絲，你怎麽了？”娜娜莉搖動蝙蝠，可它好像很痛苦一樣的一動不動。

“你這個女人！對我的惡魔做了什麽？！”她朝路西法大叫道。

“惡魔？”路西法美麗卻冰冷的目光掃向地上的蝙蝠，輕蔑的笑道，“難道你是魔女？”

“怎麽，認出本大人麽？我就是美麗與智慧并存的大魔女娜娜莉！說，你對迪絲做了什麽？”

“這個真是你的‘惡魔’？”她抖了抖小禮服，“花多少錢買來的？”

“哈？”這回衆人都驚了，“你，你說什麽！”

“喂。”她用小皮鞋踢了踢蝙蝠，那東西立刻化作一團灰消失了，只留下一只顫抖的蟲子，‘咕嚕嚕-’一下就鑽到沙裏不見了。

“啊！！我的迪絲！！”娜娜莉抱頭大叫道。“你，你賠！！”

“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是惡魔，連話都不會說。只有你這種愚蠢的人類才會上當。”路西法掃了她一眼，轉身朝樹走去。

“你，你胡說！”娜娜莉面紅耳赤，“迪絲是，是高等惡魔，一定是你！……”

“閉嘴。”冷冽至極的聲音，路西法的眸子好像要燒起來，衆人都屏住呼吸，“那東西是不是大惡魔你自己心裏清楚，魔、女、大、人。”一字一句的好像要說進人們心裏。

“你……你到底是誰？！”

“承蒙關照。”路西法抖了抖肩，行了一禮微笑道，“我就是你所謂的高等惡魔。”白色的長發在風中舞動，身後是蔥翠的樹木，強大的氣場叫世人折服。

“煉獄一罪，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