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真氣哭了

“你松手。”千落瞪着眼前的人。

秦深輕笑一聲不予理會,修長的手指開始拆解她手腕上的繃帶。

千落急了,使勁兒地往回抽自己的手,奈何力量懸殊就是掙脫不了。這種強烈的壓制感讓她心裏很不舒服,本就委屈的心情瞬間崩掉了!

豆大的淚珠兒不住地往下掉,伴随着委屈的哭腔,“秦深你混蛋!你憑什麽欺負我?我又沒有欺負你?我明天就告訴父皇,讓父皇治你的罪!你松手……放開我……我不想看見你,你走開啊!……”

果然,她的預想是正确的,她真的被他氣哭了。

秦深動作一僵,一擡頭就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豆丁在控訴他的一言一行。

桃花眼暗了暗,“別哭了。”

“我不!”千落一陣委屈,擡手就往他胸口招呼,“你這人怎麽這麽惡劣啊?是你不對在先,為什麽你還不道歉?!”

眼瞅着某人的眼淚愈來愈多,秦深額角的青筋突了一下,抓住胸口的那只手,聲音軟下來,“好了,別鬧了。”

“我鬧?還不是你氣的?!”千落抹了把眼淚。

“那我錯了可以嗎?”

“你錯了?你哪兒有錯啊?你怎麽可能錯啊!”

“……”秦深眼角一抽,剛才不是讓道歉的嗎,他道歉了為什麽她還哭?

“你幹什麽不說話?”

“……我說什麽?”

“你!”千落一噎,氣得眼淚都憋了回去,玉指往門口一指,“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秦深皺眉,抓住她兩只手,“別鬧。”

“我沒有!你松手,放開我!”千落倔強的掙紮,連帶着散落的青絲都跳動起來。

秦深眯了眯眼,“再動,我就親你。”

“……”千落俏臉一僵,頓時不敢動作了。

這黑天半夜的,萬一他真要做什麽……再想起上次的晚上,千落臉色頓時紅一陣白一陣。

見她終于安分下來,秦深這才繼續拆解繃帶。

不過千落雖然不敢做大動作,但還是故意挪動着不安分的手指,把繃帶弄得亂七八糟。

秦深卻沒有生氣,慢斯條理地一一解開,最後看到白皙光滑的手腕,頓了一下,眉梢一挑,“你哪兒傷了?”

千落低頭看了眼,“可能痊愈了!”

“……”秦深看着她不說話。

千落被看的不舒服,“你那是什麽眼神?還不是你太用力!怪你!”

秦深輕笑,“這麽說,是我弄疼你了?”

“那不然呢?不疼我用得着去看大夫嗎?”

秦深無語,又盯着那手腕看了一會兒,半晌才道,“今天是我不對,”

千落膈應地抽回手,無聊地低頭擺弄着指尖,“你哪兒有錯啊,你怎麽可能有錯!”

秦深挑眉,擡起她的下巴,看着還染着水汽的鳳眸,認真道,“但是我沒有欺負你。”

千落一瞪,“你有!”

秦深嘴角一抽,“我哪裏欺負你了?”

“你哪裏都有!”千落哼笑,伸手打掉下巴上的手,“你妄圖控制我的時間,連我的交友範圍都要管束,這是你對本公主的大不敬!”

秦深皺眉,“到底是我對你不敬還是你自己太放肆?”

千落眼光一閃,“什麽意思?”

“你本應是深居皇宮的公主,讓你自由出宮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容,你還想怎樣?”

千落翻了個白眼,“禮教是死的,難道你還信這個?”

秦深看着她,沒說話。

千落繼續道,“再說,我該怎樣,或者不該怎樣,又何時輪得到你來管了?”

秦深臉色微變,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輕笑,“我管不了?”

千落心下一咯噔,有些後怕地看着秦深,害怕他像今天晚上那樣對她就想站起來跑掉。

秦深及時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了回去。

千落緊張地抓緊懷裏的枕頭,結巴道,“幹……幹什麽?!”

秦深沒有動作,只是看着她,“你不願聽我的話,是想着那個姓徐的?”

千落皺眉,“這關若之哥哥什麽事?”

秦深臉色一沉,“你該稱他徐公子!”

“……”千落嘴角一抽,這人今天不正常,推開他,站起身朝外間走去,她渴了。

秦深卻不依,反手拉住了就要擦肩而過的千落,“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你記住沒有?”

“什麽話?離若之哥哥和王霄大哥遠一點?”千落哼笑,“你剛才不還說自己錯了嗎?”

秦深只覺得每當他聽到“若之哥哥”這四個字從她嘴裏吐出來,他的眉頭就要皺緊一分。

無奈又有些生氣地看着她,“我記得以前跟你說過徐若之不适合你,你為什麽就是不聽?”

為什麽他跟她說的話,她總是不放在心上?

千落臉上出現幾分不悅,“我不是也說了嗎?用不着你說教。”

秦深臉色一下就冷了,“用不着我就用得着那個姓徐的?”

千落也不明白了,“你為什麽總提若之哥哥?”

“……”秦深默了,看着她不說話。

千落被看的怪怪的,扭過頭看向別處,“你松手,”

秦深卻嗤地笑出了聲,拉着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她被迫跌進一個硬朗的胸口。還未來得及穩定身子下颔骨就被人捏着被迫擡起了頭。

秦深看着她眼底的慌亂,嘴角勾起一抹笑,“楚千落,你就這麽讨厭我嗎?”

千落一怔,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麽回答。

說實話的話,她的确是很讨厭秦深,因為每次在他面前,她都仿佛是個透明人。只要他想知道,她的所有心思都将一一擺在他眼前。

而她的身份注定她自尊要強,所以她不喜歡站在秦深面前的感覺。

見她沉默不說話,秦深已經得到了答案,桃花眼微暗,笑容卻愈加無所謂,道,“三日後,去臨江。”

留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秦深就離開了。

屋子裏頓時就只剩下千落一個人楞楞地站在床邊,一室安靜,若不是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酒香,就真的仿佛沒有人來過一樣。

千落沉默地摸了摸下颔骨,感覺沒有不适後,轉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臨江是母妃的家鄉。

但是,雲峰的事明明還沒有解決……

千落一時不懂,不懂秦深的用意,也不懂他今日的意思。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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