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夜臺渺渺魂歸處
蒙着眼睛的布被拿開,古畫扇打量着四周,屋內不知對紅色系為主,如夢如幻,想來應該是接客的房間。古畫扇倒不擔心那老女人會站在讓她接客,就算她不介意自己才十二歲,可這一身髒兮兮的衣服,看了也會讓人倒胃口。
果不其然,立刻有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後面跟着一群丫鬟提着浴桶,拿着花瓣。幾個丫鬟七手八腳的把她的衣服給扒了個精光,推着她進了那浴桶。
洗了好一會兒,才給她穿上了衣服,梳好了妝。古畫扇看着鏡子中畫着妩媚的妝容的臉,在看看自己上身,裏面只穿着一個紅色肚兜,還tm蓋不住肚臍。下身一襲紅色紗織長裙,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腰肢。而外套竟然也是一件紅色廣袖流仙長袍。
古畫扇第一次覺得這個身體可以如此妖嬈,如此妩媚。青澀中帶着淡淡風情,撩人魂魄。
這時門被打開,那個老女人的聲音響起:“好了沒有啊,啊——”
在看到這般模樣的古畫扇,那老鸨瞬間呆愣了,然後快走幾步來到古畫扇面前,圍着她轉了一圈又一圈。
“這下,我可要賺大發了……”
古畫扇癟癟嘴,四處打量着,看有沒有什麽機會可以逃走。讓她留在這接客?你想多了老女人!
老鸨還在眼也不眨的瞧着她,過了半晌,那老鸨才不舍得吩咐道:“好好伺候着,要是出了什麽事,小心你們的皮!”
那些丫鬟都驚恐的點頭稱是。
随後那老鸨看着古畫扇,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呢,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屋裏,等到晚上,就是你大方溢彩的時候,哈哈哈哈,到時候……”
老鸨又再次笑了起來,向外走去,屋內留下了四個丫鬟看守,門口還留了幾個家丁。
古畫扇心中叫苦不疊,坐在板凳上直嘆氣。她早就知道,長相太美,終究會會禍端!如今靈驗了,玩完了。
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她好餓,早上為了不讓穆雅久等,她連飯都沒吃,現在真的好餓。
想說她想吃飯,可轉念一想,要是她們的飯菜裏下了藥可怎麽辦?還是不吃的為好。
想到這裏,趕緊放下手中的茶杯,連口水都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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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畫扇就這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夢裏,她正在吃着烤雞腿,烤鴨腿,烤全羊,烤乳豬……
“醒醒,姑娘醒醒。”
有人推她,古畫扇一下子驚醒,直起身,剛好看到那個老女人放大的臉。
咽了口口水,古畫扇拍拍胸口,差點叫出聲來。是人,不是鬼,不怕不怕。尼瑪這個老女人還不如一只鬼!
“姑娘,你的名字就叫紅扇吧,紅扇,待會兒可就看你表現了,若是敢胡作非為,哼!”
古畫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個丫鬟推推搡搡的開始補妝,瞟了眼窗外,天已經黑了。
古畫扇心中打鼓,暗自定了定心神,不怕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她現在也無牽無挂,腦海中不自覺的閃現出,那個欠她披風現在還沒還的黑人的面孔。
哎,今生無緣再見,等到來世再找你要披風!跑不了你!
三月夜晚的風是迷離的,夜晚的燈光是朦胧的。卧陽城最大的青樓‘楚人館’今日推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标題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美人,今日将高價挑選入幕之賓。
這可轟動了全城的男人,一個個争相搶着要一睹美人芳容。讓一衆家庭主婦恨的壓根癢癢。
如今華燈初上,已入夜色,楚人館人員爆滿,衆人都等着那個千年難得一遇的美人。
這時的街道上,一個一身玄衣的男人正眉頭緊鎖的踏過每一條街道,周身冷凝肅殺的氣氛使人對他敬而遠之。
此人正是純淵藍栩。他尋着痕跡而來,入了這卧陽城便如大海撈針一般。只得仔細的搜索每一個線索。他已經吩咐了卧陽城內煙雨樓內的探子,滿城探尋,如今還是沒有結果。
這個臭丫頭,等把她找回來,看他不把她綁起來,讓她再亂跑!
該死的臭丫頭!也不知道她的傷口怎麽樣了,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前方很是喧鬧,讓純淵藍栩微微皺眉,轉頭欲向別處尋找,可是轉念又想到,萬一她真的在這裏怎麽辦?若是現在去別處尋找,那不就耽誤了救她嗎?
他在心裏又罵了一聲,臭丫頭!這才擡步向前走去。
純淵藍栩停下來,看着一個樓內喧嚷的人群,再擡頭看了看上方的匾額,‘楚人館’三個大字躍然而上。
剛要擡步離開,目光移開的那一剎那,楚人館轉供花魁跳舞的高臺上,出現了一個紅如朝霞的身影。
純淵藍栩立刻停住腳步,緩緩回頭再次看向那抹仿若傲然獨立的身影,那頭秀發,那張臉,無一處不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
是她,是她……
純淵藍栩只覺得暴躁,肅殺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那一抹紅色身影映在他的眸中,刻在了他的心頭。抹不掉,拭不去,注定一輩子為她跳動,為她狂!
臭丫頭!
一直懸着心落回原地,純淵藍栩擡步向楚人館走去。眼睛只直直的盯着那抹紅色移不開眼去。
古畫扇站在這高臺上,看着下方叫喧的人群,只覺得心亂如麻。這高臺足有五六米之高,站在上面猶如是個被人觀望的動物。
她該怎麽辦,她不會輕功,飛不走,她沒有毒藥毒不死這些壞人,她沒有桃花運可以有人來救她。想來,她今日恐怕也只有一死了。古畫扇陰在廣袖裏的手緊緊握着拳頭,輕輕的顫抖。
仰頭看了看圓圓的月亮,今天是三月十五,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九十六天,沒想到這次穿越之旅這麽快就要結束了,她在現代的身體已經死了,今日若死,恐怕就是她魂歸地府的時刻了。
閉了閉眼,已經聽不清老鸨在臺下說着什麽了,古畫扇向着幾步遠的邊緣緩緩走去。
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緊緊握住衣袖,眸中一滴清淚滑落,向臺下落去。同時,古畫扇本就在邊緣的腳,向前一邁,只覺得身子忽然變得很輕,耳邊的風聲也越發急切。
她就要死了,死了吧,死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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