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事事無巧皆不成書
“十六,再這樣喝下去,我和六弟就一起把你扔下水去!”對面的桌案上一個俊美青年斜睨了正在猛灌酒的小青年一眼,涼涼的說着。看面龐赫然是當今的五皇子,純淵藍宇。
那正在猛灌酒的青澀青年便是十六皇子,純淵藍卿。純淵藍卿聞言卻是噎了一噎,立刻趴在一旁咳嗽。待舒服一點後,便斜眼瞪了純淵藍宇一眼,恨恨的道:“五哥!我心裏難受,喝點酒而已,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純淵藍宇一把将手中折扇合上,開懷大笑起來,道:“怎麽?咱們的十六弟竟然也有傷心事了?是什麽?說出來讓五哥我開心開心!”
“五哥!!”
一旁靜靜坐着閉目沉思的儒雅青年驀地雙目微睜,看了眼一旁雙頰紅暈,咬牙切齒的男子,輕笑道:“是啊,十六有了什麽傷心事?”
純淵藍卿聞言嘟囔了一句什麽,又抱着酒壺開始豪飲。
純淵藍宇見狀踢了踢他的桌案,見他不理,也不再多說,只好笑的搖搖頭。
純淵藍慕嘴角牽起,骨節分明的素手執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六弟,五哥這好不容易能把你這尊佛請過來,哪知竟然還把這個魔王給招惹了過來。哎……,還想着今夜好好好好游樂一番,可身邊有這麽個煞風景——”
“五哥!我怎麽了?本小爺這麽風流倜傥,免費在這當花瓶,我又不耽誤你和六哥談天論地!四哥還在忙着他的婚禮,本還想着你們二人出游會無聊呢!現在看來我這是礙你們眼了!哼!算了,本小爺還是自己找地兒玩去,不陪你們了!”純淵藍卿抱起酒壇踉跄着便向船艙外走去,風吹過帷幔,掀起一角。朦胧醉意的眸子挑了一眼外面擁擠的人群,卻忽的眼睛一亮,嘴角一抹斜嗜的笑意慢慢擴大。
“你這尊花瓶就趕緊的走!”純淵藍宇斜了一眼他的背影道。
純淵藍卿哼哼了一聲,掀起帷幔便向後門走去,那淡藍色身影剛出了船艙便身影一閃,快速飛身消失在夜色裏。
正對着後門的人群只覺得一個挺拔的人影走出,正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只覺得那身影一閃,再定睛看去卻不見一個人影。
——
“诶,六福,你難道不應該看那些美女嗎?怎麽在看那個花燈啊?”古畫扇拍了拍一旁盯着那船頭花燈的六福,好笑的道。
“扇兒姐姐,等回到宮中我就給你做個一模一樣的花燈來給扇兒姐姐好不好,真是太漂亮了!”六福指着那盞花燈高興的道。
“看中了就跟本小爺說啊,本小爺送給你!”
驀地,二人身後響起涼涼的嗓音。
古畫扇和六福對視一眼,那般熟悉的嗓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只是,這也太巧了吧——
二人皆緩緩回過身看去。
只見不遠處一個一襲淡藍色衣袍的身影斜斜的倚在高臺的上,手中正抱着一個酒壇。青年雙頰微紅,醉眼朦胧,胸膛處的衣襟也微微拉開,更是平添一絲絲魅惑的味道,張揚斜嗜的面龐此時正斜睨着古畫扇,嘴角那一抹輕狂的笑意,一如既往,一成不變。此人正是飛身而來的十六殿下,純淵藍卿。
在這一瞬間,古畫扇只覺得這個記憶裏老是長不大,愛鬧騰的大男孩,如今經已經青澀全無,不是平日裏那正經的皇子朝服,身着便裝。再加上基因良好,更是比那些個舞姿曼妙的舞娘還要魅惑。一時間竟看呆了去,将原本就不太記得住的請安,給完全抛到腦後。
“那盞煙花琉璃燈的材質,是從極北苦寒之地從百丈堅冰下挖掘而出的寒石,經雕刻大師歷經六個月才雕刻而成的。周身會散發絲絲寒煙,內裏的蠟燭也需要高熱度的材料才能不被寒氣撲滅。這世間僅此一盞,所以這一模一樣的還真的做不出來——”純淵藍卿又灌了一口酒,清聲道。
六福回過神,便趕緊俯身請安。
“奴才給十六殿下請安。”
古畫扇也被這請安聲驚醒,遂也福身請了聲安。心裏卻叫苦不疊,完了完了,她如今這花癡的毛病是越來越嚴重了!得改!得改!
“起吧,這是外面,就不要多禮了!”
“謝十六殿下!”
純淵藍卿擡步走向古畫扇,俯身瞅了瞅她的模樣,一把拉起她的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點了點頭又放下。斜斜的笑道:“膝蓋好了?父皇竟然舍得讓你出宮!”
古畫扇拍了一把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熊孩子,沒大沒小,沒羞沒臊!
看着已經比自己高出不止一個頭的純淵藍卿,只覺得太不公平。為啥她總覺得自己越張越低了,這周邊的人都仿佛一夜之間都如同抽條的新芽一般在瘋長,她的長勢卻有些緩慢。多吃點?多灌溉?多施肥?
“回十六殿下,奴婢和六福在皇上身邊伺候,為皇上多辦些事自然是分內之事。”古畫扇平平的道。
純淵藍卿看着她尚且平靜的模樣,又想起她常被自己捉弄的跳腳的模樣,無聲的笑了笑。轉身走到欄杆旁邊也面向那艘花船。看着今夜朦胧的夜色,只覺得瞬間心情舒暢不少。
“怎麽樣?”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古畫扇愣了一愣,疑惑的看向他。
純淵藍卿又道:“那盞琉璃燈你要不要?”
難得他今日這麽正經,古畫扇和六福相視一眼,意外非常。
“奴婢并不想要。”
開玩笑,那麽貴重的物品,她還沒有那麽大面子得到。再說了,這燈?!
古畫扇歪着頭看向純淵藍卿,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純淵藍卿又斜了她一眼,道:“不用質疑,那盞燈就是小爺的。且,小爺一沒頭二沒搶!”
古畫扇聞言眨巴眨巴眼,輕聲笑了笑,抿唇不語。
“诶,別磨叽,趕緊的要不要!”
“奴婢要不得這般貴重的物品,十六殿下還是自己留着吧。”
純淵藍卿斜了她一眼,傲嬌的哼了哼,又捧起酒壇喝了一大口,随手将酒壇往地上一扔。倏地,飛身向花船而去。
“不行!小爺還就是要給你,不要也得要!”
這般狂氣的話語,依舊那般熟悉,古畫扇無奈的搖搖頭,扭頭看像六福,然後二人同時說道:“跑!”
緊接着,二人便疾步向高臺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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