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二十八回
靈福館當家的相公除了品品新酒好不好喝外基本不用做啥事。
靈福館當家的相公因為沒啥事可做只能跑到主院去相妻教子。
靈福館當家的相公幹了尋常婦人才幹的事,也就是所謂的主內。
馬富貴抽着大煙皺着眉頭坐在後院的亭子內賞花發呆。靈福館四季如春,方圓百裏,甚至千裏內都找不出第二個比靈福館更适合落腳的館子。來往商客有很多都是慕名而來,誰不想在漫長的旅途中找個舒舒服服的歇腳之所。馬富貴出生于江南水鄉之地,祖輩起就做絲綢生意,在江南一帶,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這回出關做生意,他特意帶上家中最年幼的女兒出來見見世面,哪知道這世面還沒見着,他家寶貝閨女就給他惹了個□□煩。
馬富貴的女兒叫馬蘭心,今年十七歲,這年紀正是女兒家最美好的年華。花一樣的年紀裏,馬蘭心同尋常姑娘一樣,對自己将來想要嫁的人充滿着美好的想象和憧憬。馬蘭心長得與她爹馬富貴沒有半點相似,秀致的眉,明亮的眼眸,直挺的鼻梁,柔美的臉龐以及淡色的唇。初到靈福館的第一日,馬蘭心穿着件嫩黃色的長裙,這衣服顏色特別挑人,穿得不好就特像一香梨,黃澄澄的。少女長得是真好看,穿黃衣服比別的姑娘還好看,這方面包括于淼淼在內靈福館裏外的女忄生們都覺得一個小姑娘能将黃衣服穿得那麽好看的,實屬不多見。
馬蘭心來的那天,饴糖并不在館內。與李尋歡成親才不過半年,那兩小的就跟竹筍似的長得特別快,一晃眼個子就拔高了好些許。為了給阿飛和清源添置些新衣裳,還有幫館裏的其他人買些東西,饴糖和紅绫帶着阿飛和清源在鐵傳甲的護送下,前往了關內就近的小鎮買東西。
饴糖離開前,還特意囑咐李尋歡不得随意抛頭露面。沒辦法,找了個好看的相公,怎麽着也該藏好的,不然被別的姑娘看了去,到時候就該自己哭了。可就算如此,李尋歡還是被人給看上了,看上的那位就是馬富貴的閨女馬蘭心。
馬蘭心初見李尋歡的那一瞬便喜歡上他。青年穿着件淡雅的長袍,站在靈福館館內人才可待的主院裏與一名身着黑色勁裝的青年說話,他站在那裏,眉眼帶笑,溫潤如玉。當即,她的那顆少女心遺落在這位對她來說尚且還不知名的公子身上。第二日,在她旁側敲擊下,馬蘭心知曉了青年是誰。青年姓李,叫什麽倒沒什麽人知曉,是靈福館當家剛娶回家的相公。
初聽他已成親時,馬蘭心是難過的,她好不容易遇上個喜歡的,怎麽就成了別人家的相公?再接着聽他是被娶的,馬蘭心驚訝之餘又多了絲僥幸,她想青年‘被迫’嫁人肯定是不願意的,這世上哪有男人肯心甘情願的嫁呢?多半是被這靈福館的當家‘強迫’的。
不得不說,小姑娘的想象力很豐富,不一會兒腦子裏就腦補出了一段溫潤公子被長相醜陋的惡霸女強娶進門的狗血故事。
這種按饴糖的說法就是腦洞太大。
馬蘭心喜歡李尋歡這件事,只要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尤其是她爹馬富貴,那是急得都快急出一頭白發了。馬富貴怎麽也想不到自家閨女竟會看上饴糖的相公,還是剛成親不久的相公,那麽明目張膽的翹人家牆角,說內心話,他覺得心很累。
苦口婆心勸她女兒別把歪主意打到李尋歡身上,偏馬蘭心是一根筋的死心眼,她說她這輩子非李尋歡不嫁,除非她死,不然她一定要嫁給李尋歡。彼時,李尋歡還不知道自己被個小姑娘看上了。
馬蘭心看上李尋歡這事,館裏上下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就李尋歡好像情商和智商都突然離家出走了一樣,愣是沒瞧出半點來。馬蘭心在饴糖沒回來的期間,天天都去找李尋歡,明裏暗裏都在表達對他的愛慕之心,可李尋歡就是沒啥反應。面對這樣的李尋歡,馬蘭心每回都被氣得直跺腳。待到第五日,馬富貴決意把他那糟心閨女帶回家去的當天,馬蘭心也下了個決定,那就是向李尋歡表白,就算一時不成功,她也能想辦法讓她喜歡的人對她刮目相看。
那天,恰好饴糖和紅绫攜兩娃子歸來。
饴糖一手牽着一個娃回來時,馬富貴直接沖到了她的面前,那憔悴的模樣硬生生吓到了嘴角剛牽起一抹愉悅笑容的饴糖。
馬富貴急切地看着饴糖,道:“饴糖老板,我真是對不住你啊。”
不明所以的饴糖臉上挂着疑問。“哈?”
馬富貴道:“家門不幸,都是我那糟心的閨女……哎,你還是自己去看吧,快點!”說着,拂袖轉身,一副心累的模樣,朝柳翁那邊走了過去。
見他這副模樣,饴糖挑眉看向蘿蔔。
蘿蔔倒是回答得很快,道:“馬富貴的閨女看上小李子了,現在正在主院向小李子表白。”
饴糖:“……”
兩小的加上紅绫:“……”
正好抱着一堆東西進門的鐵傳甲:“……”
饴糖抽了抽嘴角,想她出個門替兩娃買新衣裳,才不過六天,她家小李子就被別人看上了!
挑了挑眉,饴糖牽緊阿飛和清源的手,笑道:“源兒,阿飛咱們去主院找你們爹,好不好?”語聲很溫柔,就跟平時一樣。
阿飛用餘光瞥了眼饴糖,見她淡然自如就知她壓根沒把馬富貴的女兒放在心上,确切來說是沒放在眼裏。撇了撇嘴巴,阿飛在心裏默默同情起馬富貴的倒黴女兒。
清源鼓着腮幫,牽着饴糖的手緊了緊,一想到他爹被他娘以外的人給看上,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來到主院,人剛邁入拱形石門,饴糖就看到院中彼此面對面站着的男女。一白衣一黃衣,單看還挺賞心悅目的,前提那白衣青年不是李尋歡。
李尋歡正對着拱形石門,自然是瞧見了牽着兩小的饴糖。
馬蘭心背對着拱形石門,自然是沒瞧見身後的三人。
黃衣少女那藏在衣袖下的手握成拳頭,她深吸了一口氣,對着自己愛慕的人,道:“李公子,我,我自五天前初見公子便對公子你心懷仰慕。”
李尋歡:“……”他還以為要說什麽,沒想到這平日裏被他當做小姑娘的丫頭竟然是來對他訴情意的!
而且,能別那麽湊巧行嗎?
溫潤的笑意僵在嘴角邊,還未等他拒絕,馬蘭心已經再次開口。“李公子,莫要說話,聽,聽蘭心說……蘭心知你已婚,可,可蘭心不介意的,只要李公子不棄,蘭心願,願将自己托付于公子。”
李尋歡:“……”現在的姑娘都那麽大膽嗎?他果然老了。
馬蘭心已經說得相當露骨,可面前的人硬是不發表任何意見,少女一張臉羞得通紅,頭垂得很低,只顧盯着自己的鞋尖了。
如果馬蘭心現在擡頭,一定會看到李尋歡那張既無奈又想笑的表情。
紅着臉的馬蘭心覺得自己說得那麽直白,李尋歡一定會很感動,于是她自顧自地說道:“李公子,蘭心不介意當小的,只要,只要公子一顆真心即可。”
李尋歡的嘴角已經開始抽搐了。
他想馬富貴這女兒真的是可以的→_→
馬蘭心遲遲等不到一句話,便忍不住擡起頭來。白天的陽光很刺目,光線照下,打在李尋歡的臉上,馬蘭心這一擡頭只看到刺目的光,自是瞧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馬蘭心想李尋歡不說話定是不信,于是她急急道:“李公子,蘭心對你的心日月可鑒,若是不信,蘭心現在就可表明心意,将自己送于公子……”
話未說完,馬蘭心的身後已經慢悠悠地響起一個聲音。“沒想到我才出門六天,你就準備給我戴綠帽子了吖。”
馬蘭心面色一僵,連忙轉身向後看去,只見一名藍衣少女牽着兩個出塵靈秀的孩子站在院門前。
李尋歡搖頭失笑道:“饴糖,綠帽子應該先捉女幹在床。”說罷,他繞過馬蘭心朝饴糖走了去。來到饴糖和倆小的面前,李尋歡伸手将她攔腰抱起,低頭在饴糖耳邊低笑道:“故意的,是不是?”
饴糖盯着李尋歡那噙着笑的目光,眯眼道:“就是故意的,誰讓你長得如花似玉,到處給我招蜂引蝶。”
李尋歡聽了饴糖的話,唇畔笑意突然加深,掃了眼少女,眼眸半垂,深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了會兒,從頭發看到額頭,從秀麗的眉目看到直挺的鼻梁,最後落到她抿緊的嘴唇上。
感受到李尋歡看自己的眼光不是那麽‘友善’,饴糖面色一凜,老老實實地被他抱着,道:“對不起,不該看你笑話的。”
李尋歡眯了眯眼,收起打量她的目光,淡淡道:“知錯就好。”
身體抖了抖,饴糖想她等會兒一定要巴着阿飛和清源不放,不然回屋裏她就該死一回了。
一眼就看穿饴糖在打什麽主意,李尋歡自是不會如她意。抱着她轉身看向面色緋紅的馬蘭心,他輕笑道:“馬姑娘的心意李某不敢領。李某有妻有兒,日子過得舒心滿意,不需要在多一位妻子,多謝馬姑娘厚愛。”
馬蘭心被駁了心意,本是羞怯的紅轉而變成了有些惱意的紅,她都自薦枕席了,李尋歡竟然還不願意?“你,你,我有哪裏不好?”
李尋歡淡淡看了馬蘭心一眼,神色淡漠,道:“馬姑娘認為自己哪裏比得上我的妻子呢?”
聽了李尋歡的話,馬蘭心就像受了極大委屈似的,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兒。她将饴糖上下打量了一番,驀地,不得不承認自己比不上饴糖。先前腦子裏想的醜陋女惡霸形象完全與饴糖搭不上邊,她哪想到靈福館的當家竟是個如此年輕的妙人兒。對上饴糖,心裏不免有些自慚形穢,就連那嫉忌之心也暗起,她指着饴糖,道:“你嫁給她,想來不過是個窮書生!你什麽都沒有,嫁給一個女人,圖的不過是她的錢!”
饴糖:“……”橋豆麻袋!這話怎麽也不像是仰慕之人該說的吧?姑娘,你的劇本是不是拿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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