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過年瑣事

臘月廿七，在蕭媽李月娥的吩咐下蕭劍送劉紋回家。當然大包小包的過年禮物是少不了的。

劉紋家離蕭家有六十多公裏，雖遠但兩家的關系從來沒有疏遠過。劉紋小時候常借住在蕭家由蕭劍帶着。蕭父生病那會自家錢用光後，後續的醫藥費和蕭父辦後事的錢，大部分都是從她家借的有十來萬。

劉家也不寬裕，但他們從來沒有說過半句抱怨的話。很多時候李月娥還沒開口，劉家就已經把錢送來了，且從來沒有催促蕭家還錢。

蕭媽李月娥是個倔脾氣的人，舅媽馮芰讓她改嫁，讓蕭劍掇學去打工幫他減輕負擔，這些話她就當是在放屁。不但供蕭劍蕭筱兄妹倆讀書，還咬牙做工還帳。

那時候鎮上正搞開發大建房子，李月娥就去工地做事，當小工搬磚塊，一個人幹兩人個的活，別人休息她還在做，半年後因勞累過度病倒。這時又是劉家伸出援助之手借，不但錢給她調養身體，劉媽還親自照顧了半個月。

母親累倒，這才有蕭劍放棄高考，放棄讀大學的機會偷偷跑去江浙打工的事。

這也是蕭劍為什麽對劉紋好，妹妹蕭筱有的必定就有劉紋的一份。

不得不提的是，劉媽姓文和蕭媽并不是親姐妹，兩人是從小玩到大親如姐妹的結義金藍。所以蕭劍總認為親情并不須要血緣來維持，心到了情自然就有了。心遠了，血緣再濃那也是路人。

而蕭筱之所以認為劉紋會做她嫂子，是因為她小時候無意中聽過蕭媽和劉媽開玩笑要做兒女親家。一想到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叫姐姐的小鼻涕妹，要自己喊嫂子的情形就表示接受不了。

蕭劍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他一直将從小就比蕭筱還要粘自己的劉紋當親妹妹看待，況且他也從沒有聽到雙方父母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與在蕭家相反，在劉家蕭劍受到了熱烈歡迎，劉紋撅着小嘴不依道：“爸，媽到你誰才是你們親生的？”

“那還用說，當然小劍啦。”劉母文潔理所當然的說道。

劉紋雙手叉腰氣呼呼的說道：“那我是哪來的？”

“還能哪來的，充話費送的呗。”文潔對劉父劉興宇抱怨道：“當初我就說拿花生油吧，你非得抱小孩，你看吧，現在跑來跟咱兒子争寵來了。”

劉興宇配合的說道：“那再送回去？”

文潔：“算啦，都養這麽大了，再送回去我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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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劉紋搖着文潔的胳膊不依的撒嬌。

“哈哈哈。”

一家人開心的笑了起來。

接着，劉家圍着蕭劍噓長問短，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一直以來蕭劍在他們的印像中就非常好，這孩子懂事好學。偷偷跑出去打工後，短短三年就将十六七萬的債務還清，現在更不得了，寫書畫畫開公司拍電影。

一番交談下來，劉家人發現蕭劍不僅更加成熟懂事，而且一點也沒有因為成功而變得傲慢，還是那麽謙遜有禮，很是高興。

劉紋沒有因為父母對蕭劍熱情而感到被冷落，反而顯得很開心，時不是插科打诨，讓氣氛更加歡樂。

蕭劍在劉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在劉家人的強烈挽留下，還是坐上了回家的汽車。去的時候帶着不少禮品，回的時候劉家還的禮品也不少。

回到家第二天晚上是臘廿九除夕夜（今年沒有三十），一家三口開開心心吃完團年飯，坐在電視機前看春晚，蕭劍忙着給朋友們打電話，發信息拜年。李永浩、何琢炎、黃博、王訊、寧皓等等，甚至是香港的導演楊少宏和鄧可恩，南都新聞的美女名記侯小玲都沒忘發拜年信息過去。自然少不了合作夥伴聞勇和吳伯凡，還有寧青。

更多的時間則是和寒雪在信息互動，偶爾蕭劍會給她發些暧·昧的信息，那沒也沒表示生氣，有時還會回複。

當然了，劉家劉紋的拜年電話也不會落下。接到的拜年信息、電話也不少，一晚上就根本沒有停過，手機的兩塊電板輪流着手。

當午夜的鐘聲敲響，蕭劍和蕭筱大肆放着煙花慶祝新的一年的到來。

大年初一早上，蕭劍和蕭筱去長輩們家裏拜年，蕭劍父親沒有兄弟姐妹所以親戚不多，大多是爺爺那輩的同族。

下午，去爺爺奶奶父親的墳頭拜年，一想到逝去的至親的容顏，蕭劍的眼睛就像進了沙子澀澀的很是難受。

初二，在李月娥的命令下，蕭劍蕭筱很不情願的去外婆家拜年。

外婆家在鎮郊另外頭一棟兩層小洋房，兄妹倆叫了聲外公外婆新年好。

蕭劍又叫了聲舅舅，舅媽，蕭筱卻裝作沒看見沒叫。至于兩個表哥，蕭劍和蕭筱都沒有叫。

外婆一家對兩人的到來十分熱情，只是那股刻意和做作那蕭劍不舒服。兩家以前的關系挺好，那蕭父生病以前的時候。

父親蕭懷遠生病之後一開始還挺關心，當蕭家為了給蕭父治病花光所有的積蓄也沒治好後，就立刻冷了下來。

母親李月娥去借錢的時候不給還算了，竟然還冷言冷語，說這病治不好再治也是浪費錢不如不治。

在蕭懷遠去世後，舅媽馮芰讓李月娥改嫁，遭拒後竟然又讓成績優異的蕭劍掇學去打工。這樣的親戚蕭劍蕭筱怎麽會想要，要不是拗不過母親，要不是想來看看外公外婆，兄妹倆絕不會踏進這家的門。

現在之所以會這麽熱情，是因為他們聽說蕭劍在外面發達了。

蕭筱寒着臉不說話。蕭劍只想吃完午飯趕緊走人，對外公外婆的話還回應着，對舅舅舅媽的話只答“恩”，“是”，“一般”，“沒那麽好”。

舅媽馮芰那臉皮絕對是練過的，一點也不在意蕭劍兄妹的态度，一會說要照顧照顧舅舅舅媽，一會說兩個表哥哥都沒有工作，讓蕭劍帶去京城發展。表哥們臉皮薄點，知道當初自己說過的話過分，倒不好意思說話，但那眼神是炙熱的，渴望的。

這些蕭劍一律敷衍。

馮芰對別的不太意，但對兩寶貝兒子的事很上心。看到蕭劍的敷衍，頓時不樂意了，“劍子，當初要不是舅媽叫你出去打工，你能有今天？怎麽，發達了就不認我們這些窮親戚了？”

這話真是太強大了，好像當初蕭劍不出去就沒有今天一樣。好像蕭劍能有今天，全都是她馮芰的功功。

人至賤則無敵！

蕭劍還沒說什麽，蕭筱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氣呼呼的說道：“真可笑，我現在很負責的告訴你，我哥的成功跟你們家跟你一毛錢的關系也沒有。請不要太無恥說得自己有多大功勞似的。你嘴巴要真有那麽厲害，也不用對我兄妹陪笑臉，去給別人算命好了，保準你發大財。”

這話讓馮芰臉色鐵青大聲罵道：“死妮子，怎麽跟長輩說話的，還是大學生？這書都讀到狗身上去了嗎？看我不教訓你。”伸手去掐蕭筱。

這還得了，蕭劍站起來擋住馮芰，冷笑道：“我妹妹就這個脾氣，我寵出來的，有什麽不滿的地方就自個擔待着點。”這到這裏，蕭劍聲音變得非常嚴厲：“但是任何人想要欺負我妹妹，就別怪我不客氣。”

瞬間爆發的淩厲氣勢将在場衆人震住。

不理呆傻的幾人，對外公、外婆說道：“外公外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祝您兩老新年快樂。”

外婆道：“叫了飯再走。”

“不用了，來的時候在同學家吃過了。”

說完拉着蕭筱揚長而去，留下氣極敗壞的馮芰，“蕭家人沒一個好東西，小**是大學生了就瞧不起人，蕭劍那小雜種發達了就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當初要不是老娘叫他出去打工他能有今天？太不是東西了，我呸。”

看到丈夫坐那一句也不吭聲，又罵道：“當初老娘怎麽就瞎了眼嫁給你這窩囊廢，這年是沒法過了。”

舅舅李行洋繼續沉默，李老爺子和李老太半句話也懶得說她，重重的哼了一聲，回裏屋呆着，眼不見為淨。

兩個表哥趕緊上去哄他們那個媽，小的當然是讓馮芰幫他找個又輕松工資又高的工作，大的對工作的事不急，就想找個老婆。

馮芰滿口答應，像哄小孩子一樣，說一定會幫他們找到滿意的不管是工作還是老婆。如果不知道兩人一個23歲一個25歲的話，還真會以為是小孩子。

在外婆家發生的事，并沒有影響到蕭劍的心情，因為他來的時候就有這個心裏準備。

說了幾個笑話，将面若寒霜的蕭筱逗開心後，這才帶着她去死黨王浩家拜年，順便吃了午飯才回去，免得被老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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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在五六點去了，今晚不要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