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尋蹤
? 梁二添回到長安,哼着小曲跨進了東靖王府的大門,高吼一聲道:“郡主,我也回來了!”
中庭裏站着說話的兩個人轉過身。
元娘匆匆從廊下跑過:“郡主!郡主在哪裏?”
管季白走上前,望望二添身後,問他:“郡主呢?”
二添有些糊塗,“不是先回來了嗎?”他看見管季白身側站着一個裴小侯,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還是小侯爺親自去廬江……”
裴小侯與管季白面面相觑,裴小侯驚詫:“我去了廬江?”
“一派胡言!”管季白厲聲呵斥道,“小侯爺一直在長安,幾時去過廬江!”
二添走之前,沒跟任何人說過要去哪裏,只道是郡主要出去散散心,少則□□日,多則半個月。
元娘一聽二添帶郡主去了廬江,氣得發昏:“什麽?你們去了廬江?梁二添,你……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二添覺得無辜極了,不明白元娘為什麽發起瘋來,瘋到甚至搶了別人手裏的掃帚來打他。
“元娘!”裴小侯見狀,急忙攔下了元娘,“元娘,現在不是打他的時候!”
元娘握緊了掃帚,氣得臉色都發青了。
管季白心神不寧,怒吼道:“混賬東西,還不快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管季白待人向來寬和,幾曾嚴厲動過這樣的大氣?二添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微微發抖地回道:“就、就是……從廬江回來的時候,官道被沖壞了不能走,我去前面探路,回去不見了郡主,茶棚裏的人跟我說……說,郡主是跟一個姓裴的公子走的……”
裴小侯怔住:“姓裴?”
二添心裏也慌:“是、是啊,我就以為是小侯爺您……我還奇怪,怎麽一路都沒能追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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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侯沉默不語,他的臉色越來越白:“我要去廬江。”
去廬江,是他此刻腦中唯一清晰的念頭。
管季白疾步跟上他:“我也去!”
“都是你!你還有臉回來!”元娘指着梁二添的鼻子痛罵,急怒交加忍不住哭起來,“一句招呼不打就偷偷跑掉,現在還把郡主弄丢了,郡主要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了!”
二添咬緊牙關,臉色是從來沒有過的難看,他握緊了拳頭鄭重發誓:“我……我一定把郡主找回來!”
雲炜在街上閑逛的時候,三匹馬迅疾甩蹄從眼前過去,一整條街面上,躲閃不及摔倒的不下二十個,人們怨聲載道,紛紛咒罵騎馬之人,雲炜卻眼尖,從裴琦先到管季白再到梁二添,一溜看了個分明。
三個人行色匆匆,出城不知道幹什麽去,雲炜覺得怪疑,趕忙跑去了東靖王府,在門口正巧看到哭啼不止的元娘,他一問,才曉得許璟在從廬江回長安的半道上被人劫走了,目下失蹤,消息全無,生死未蔔。
雲炜要了一匹快馬,利落躍上馬背,走之前丢下一句話:“對了,遣個人去我家,告訴我爹一聲,說我去一趟廬江。”
十月十八,薄暮昏昏,一行四人,風塵仆仆趕到廬江,在廬江王府門前下了馬。
王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股氣勢洶洶的人馬二話不說就徑往王府內闖,當先一人是裴小侯,雖然他攔不住,但還是焦急想着要提前禀報一聲,所以他朝身後的屋子高聲喊道:“殿下,裴……”
話沒有說完,一只手已将門拉開,柴恪的目光離開案上的文書,眼眸悠悠擡起,往門口看過來,一眼就看見了一個,像是剛被從水裏撈起來的,裴小侯。
廬江的雨,連綿下個不絕。
從長安到廬江,千裏迢迢,遠隔山水,此人冒雨而至,不請自來——柴恪打量着門口一身濕漉狼狽、神色卻像是隐有震怒的人,唇角不禁微現了一絲哂笑之意:這個人,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嗎?
“郡主回來過嗎?”
一句話問得不清不楚。
柴恪揚眉,心裏猜,該不會是許璟回到長安,這姓裴的小子醋勁潑天,兩個人大吵了一通,許璟被氣跑了吧?如果是這樣,他倒很樂意“招呼”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怎麽,你的人你看不住,卻來找千裏之外的本王興師問罪嗎?”
裴琦先蒼白着臉逼近前,一字一句又問了他一遍:“她離開以後,再回來過嗎?”
柴恪盯着他,心中浮起一種異樣不安之感。
“殿下。”裴琦先身後冒出一個滿是倦累的聲音。
“管先生?”柴恪見到管季白,遽然一愣,神色立刻就變了,他站起來,皺眉問道,“出了什麽事?”
管季白嗓音沙啞:“郡主不見了,她沒有回長安……”
這天夜晚,屬廬江王轄制內的府州官吏,上到刺史,下到縣令,再往下到一幹無名小卒,通通心驚膽戰地熬了一夜,長官們在府衙裏坐立不安,小吏及士兵們則在外整宿地奔波搜尋,尤以許璟失蹤前落腳過的茶棚為中心,方圓二十裏地的人家都被徹夜盤問了個遍。
連日一刻不休的趕路,裴琦先一雙眼睛通紅,布滿了血絲,王钺給他安排了住處,但他不敢睡去,怕錯過官衙那邊傳來的消息,實在累極了,也只是靠在桌角上眯一會兒,可他雙眼一閉上,就無休無止地做噩夢,驟然驚醒時總是額上一層冷汗……
廬江王府中安靜極了。
王钺端着一盞參湯輕手輕腳推開了門,看到房間裏本該睡去的人竟還坐在書桌前出神。
“殿下,”王钺靠近前,擱下參湯,小聲地問,“您怎麽還沒睡?”
柴恪挑眼,看看他端來的那盞參湯,再看看他:“你要真盼着我歇下的話,就不會端參湯來了。”
王钺面上尴尬:“我……我不是不盼着,是根本就知道殿下您睡不着。”
柴恪橫了他一眼:“不該說的話別說。”
王钺連忙噤聲,低頭把參湯放到了柴恪手邊上。
柴恪聽着窗外的風聲,愈加心煩意亂了,他一惱,拂手将周遭的東西全都推到地上去了,其中一聲脆響——包括了那盞參湯。
王钺吓得灰白了臉:“殿、殿下?”
柴恪焦躁心亂,怒叱道:“沒你的事!出去!”
王钺怕瓷盞的碎片會紮傷他,慌忙俯身徒手去撿拾。
“讓你出去,沒聽見嗎?”
“聽見了,但這個……”
“放下,出去!明天再掃!”
再不走,估計要引來雷霆大怒,王钺心裏一掂量,忙不疊飛奔而出。
雞鳴兩遍,天蒙蒙亮。
廬州刺史、行軍司馬,廬江縣令三人低頭立在柴恪面前。
葉刺史道:“王爺,有人看見郡主往小南山的方向去了,十有八_九是……被白龍寨擄去了。”
柴恪雙眉微皺:“白龍寨?”
江縣令補充道:“白龍寨是小南山上的匪窩,他們是這一帶名頭最響的山匪。”
柴恪雙眼眯起,眼底寒光一閃而過:“你們是說,在本王的轄制範圍內,有一群匪徒占山為王?”
江縣令呆愣,繼而雙腿一軟,惶惶拜倒在地,身如篩糠,叩頭如搗蒜:“下官萬死!下官萬死!”
刺史和行軍司馬跟着慌張跪倒。
葉刺史暗中撞了行軍司馬一下,後者連忙叩頭禀道:“回王爺的話,白龍寨……那白龍寨雖有山匪之名,這些年卻未行不義之事,尤其是換了新當家以後,他們在城中置了幾處營生,做的都是正經買賣……差不多,差不多算是普通人了,只那寨子兵強馬壯,成日操演不辍,氣勢雄渾迫人,所以才仍舊被當作是山匪看待……”
許璟被一夥匪賊劫去能有什麽好事?柴恪一想到就窩火,拍案立起,暴怒道:“還傻跪在這裏幹什麽!點兵,去圍了小南山!”
三人唬得打跌,連聲稱是,相攙起身。
江縣令跟着刺史往外退,走到一半,忽頓住,轉頭躬身拜問道:“王、王爺,咱們這邊沒籌碼,要不要……把白龍寨在城裏的人都捆了?”
柴恪一張臉陰冷。
王钺嫌這江縣令愣頭愣腦,沒事找事來觸怒三殿下,氣得夠嗆,脫口便喝斥說:“什麽籌碼不籌碼,那幾個小毛賊焉能和安樂郡主相提并論?捆了又有何益!我們地方官府的兵,難道會畏懼區區一夥山匪不成?”
江縣令被個小侍衛狠狠訓了一通,不敢做聲,急忙灰溜溜退出門外去,跟着葉刺史、霍司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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