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新決定
第一次接吻,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往事一幕幕在腦子裏閃過,林霂想起初吻的滋味:酸酸甜甜的葡萄酒,萊茵雷司令。
明明知道不應該去比較,她還是忍不住作了一番對比。
蕭淮不飲酒,今夜餐後用綠茶清口,唇齒間還餘留着清香甘甜的味道。他的呼吸淺淺淡淡,就像微風撩過她細嫩的臉頰,勾起細癢酥麻的感受,讓她的心神也随之蕩漾。
那些年為舊愛所付出的感情,猶如一朵獨自開過了花期的玫瑰,在這一刻終于悄然褪色,萎謝。
人生際遇妙不可言。她失去了前任,又因為前任而意外地邂逅蕭淮。
後者不再是封面人物,不只有一張輪廓完美的側臉,而是實實在在出現在她的面前,贈給她一件帶着體溫的外套,用含蓄動聽的聲音說:“你還好嗎?”
愛到荼靡,卻迎來新境遇。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無論加諸在蕭淮身上的标簽有多麽高端,他不忘本我,始終是一個性情溫潤的男子。即使面對卑微難堪的陌生人,他也會給予尊重。
那麽,他現在親吻她,應該不是一時消遣吧?
萬般柔情湧上心頭,她悄悄閉上眼,羞赧溫軟地回應他。
細膩的輾轉,輕微的摩娑,她甚至鼓起勇氣用小小的舌尖描繪他的唇線……柔軟甜蜜的吻延綿下去,變成一種無言的邀約。
他更深入地吻下來,雙手環住她纖細的腰,将人緊緊地摟住,壓在自己的懷裏。
厮磨。
索求。
交纏。
據有。
她口中誘人的巧克力濃香與他唇舌間的清淡茶香一次次交織。兩人相擁在冬夜寂靜無聲的長街,沉淪在這樣的親吻之中,縱情恣意,渾然忘我。
路燈的光線是暖暖的橘黃色,他和她的影子不分彼此,畫面看起來溫馨至極。
不知是誰先挪了下腳步,兩個人往前走,一路擁抱着,唇與唇密不可分。
怎樣到達老洋房、怎樣上的臺階并不重要,他将她抵在大門上,一手松開細腰,順着胳膊往上找到她的頸,托住後腦勺慢慢地向他傾斜,加深了熱吻的姿勢,另只手則摸索到她随身小包包的拉鏈上。
“呲——”一聲拉鏈拉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聽起來暧昧至極,又蠱惑人心。
他輕易地找到了門的鑰匙。
她衣袋裏的電話卻突兀地響起。
林霂撤開唇,腦袋抵在蕭淮的肩膀,呼吸急促。
下巴和嘴唇感覺木木的,她緩了會兒,沒有立刻接通電話,而是仰起頭看了看他的眼睛。
一雙眸子微微垂斂,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迷蒙深幽。那張俊臉埋低了些,好像籠着一層薄薄的羞澀,這副表情和剛才試圖登門入室的舉動哪裏像同一個人?
手機鈴聲依舊響個不停,林霂看了看號碼,居然是醫院值班護士的座機。
她接通電話後才知道出大事了。
有人利用高杠杆炒股,被爆倉後背上巨額負債,一時想不開在居民樓裏點燃煤氣罐,連累了一整棟樓的住戶。
林霂挂斷電話,刻不容緩地對蕭淮說:“你先回家休息,我趕去醫院處理突發狀況。”
蕭淮看一眼手心裏的鑰匙,卻道:“我也去。”
他的聲線恢複了慣常的沉穩鎮定,不摻任何私欲。她随之改變主意,提醒說:“急診不是請客吃飯,我可能沒有時間理會你。”
“沒關系。”
和普通門診相比,急診時常面對無法預知的病患和情緒激動的家屬,場面往往十分揪心,更何況今夜淩晨發生的煤氣罐爆炸事件已經導致多人受傷,這裏早就人滿為患。
半小時前,副市長致電醫院院長,要求不能讓任何一個轉移過來的傷者死亡。院長不敢大意,緊急召集急診科、燒傷科、耳鼻喉科、重症醫療科等多個科室的醫生,對受傷居民展開救治。
林霂一來就被護士長拉進手術室,擔當一助,配合主刀醫生搶救一位大面積燒傷并合重度呼吸道燒傷的老人。
手術過程比較複雜,抗休克、輸氧、切開氣管道、取出異物等一系列措施将持續進行六個多小時。
蕭淮在手術室門外等候了短短二十分鐘,亟需手術治療的急危重症患者的數量就翻了個番。
混亂中,一位丈夫抱着遭遇車禍的妻子沖進大廳裏大喊“救命”。值班醫生把人抱到診室,發現她下肢的衣服被血染透,但是傷口已經不怎麽流血。原來她腿部的大動脈被銳物劃開,血早就流光,人也早就死亡。
醫生出于職責說一句“把人送到太平間”,丈夫癱坐在搶救室門口的地上,沒有哭,整個人木木呆呆的。
蕭淮不忍再看,走到外面透氣。直到急診大廳不那麽擁擠繁忙,他才返回急危重症診治區,靜坐在手術室外面的座椅上。
也許是置身于這樣一個直觀展示生老病死愛恨別離的場合,他更加清楚地意識到生命短暫,每一分每一秒都極為重要。
看看時間,雖然和林霂分開不到幾個小時,他又開始想念她了。
想念她的笑容,她的聲音,她的吻,甜蜜綿長的吻……
最終他慎重地做了個決定。
清晨六點,離蕭淮的航班起飛時間不足兩個小時,急診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蕭淮一夜未眠,看着病人被推出來,而林霂穿着綠色消毒服出現在門口。
她的臉被口罩遮住,惟有一雙大眼睛露在外面,在燈光下顯得很疲憊。
她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對身邊的護士交待術後事宜:“記得定時吸痰,一定要防止外管脫出,同號氣管套管就放在病床旁邊的櫃子裏……”
滔滔不絕的叮囑并沒有讓蕭淮不耐,他凝視着她,眉頭漸漸舒展,薄唇不自覺地揚起一些弧度,那泛開的笑意裏蘊含着分外溫暖的情愫。
她沒有擡頭,不知道他的視線長久地駐留在她這邊,折身回到手術室裏面,将門帶上。
片刻後,林霂脫下手術服,走出手術室。
沒有在急診大廳裏找到蕭淮,她來到護士站櫃臺處問詢,被告知一位疑似蕭淮的男子已然坐上出租車離開了。
林霂深感意外。她推掉了蹲守在醫院裏的記者采訪,急急忙忙換衣服跑出來找人,人竟然不見了。
剛巧醫院院長從綜合病房走過來,見林霂呆立在電梯旁邊,打招呼說:“小林,我收到了你發的郵件,暫時沒有時間閱讀,有空再說。”
林霂勉強笑了笑:“院長早。”
“急診科主任剛剛提到你,說你功底紮實,下刀果斷精确。”他說完,搭電梯朝二樓去了。
院長嚴厲,極少當面表揚人。林霂聽到這些話高興了一下下,又悵然若失地嘆口氣。
來時出雙入對,去時形單影只。她嘗試聯系蕭淮,十幾通電話撥出去,聽到的永遠都是一句冷冰冰的提示:“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站在老洋房的外面,她又嘆了口氣。
記得他拿走了鑰匙,她看了看腳下,揣着探究的心情彎下身子,掀起門前地毯——一串鑰匙靜靜地躺在地上。
迫不及待地回到家,在客廳各個角落搜索,卻什麽都沒見着。
他離開了,一句交待都沒有,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這下林霂心塞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第一次失眠不是因為夢見車禍。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地作響,她滿懷期待看一眼屏幕,眼神又黯淡下去。
關怡的聲音從聽筒裏流瀉出來:“三木,出大事了!”
這會兒還能出什麽大事。林霂沒吱聲,悶悶不樂地把腦袋埋入被子裏。
“有個陌生人撥通我的電話,想在二月十四日情人節當天包下‘那年1936’。我問他貴姓,他說‘不是給自己訂的,是為老板訂的。老板希望和林霂小姐共進燭光晚餐’。”
林霂一驚,從厚厚的被子裏鑽出來:“真的嗎?”
“我騙你幹嘛。這位高深莫測的大Boss是不是蕭淮?不過蕭淮從哪裏得知我倆在經營餐廳?難道是你透露的?”
“……”
“哎唷,果然是你!你倆發展到了哪個階段?牽手?他顯然打算在情人節表白,和你确定感情關系。”
林霂的眼前浮現出昨晚和蕭淮擁吻的畫面,又想起情人節是他的生日,臉上一熱,幹咳了聲:“你別瞎起哄,萬一不是蕭淮呢?即便他包下餐廳,也可能只想吃頓飯。”
“蕭淮不去別的地方吃飯,偏偏來咱們的地盤,不沖着你,難道沖着廚師?”關怡一掃連日來的愁雲慘霧,語氣十分歡樂,“為了你的終身性福,我會在餐廳裏備好避孕套。杜蕾斯至尊超薄,喜歡嗎?”
“……”
“別害羞呀,莫非你喜歡別的?雙驅雙震按摩器來一發?”
林霂從臉一路紅到脖子:“不說這些。我問你件正經事,美林正在遭受醫藥大企業的狙擊?”
電話那端陡然沉默了兩秒:“好像是,但公司沒有真憑實據。”
“哪家企業?”
“那個,爸爸醒了,我去陪陪他,待會兒回聊。”關怡說完挂斷電話。
林霂的心中泛起狐疑,記起藥劑科的同事無意間提到即将中止和美林醫藥的采購合作,換一家鼎鼎有名的醫藥大企,遂打開手機浏覽器,輸入關鍵字:東盛。
她的臉上挂着遲疑,片刻後手指從“搜索”按鈕上滑過,點擊右上角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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