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離婚交易
三天後,她打開了那扇門,他瞬間驚喜,總算松了一口氣,眉頭即緊蹙,三天,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那個有着星星般黑亮眸子的女子,眼窩深陷,眼眶周圍布滿黑青,大眼睛空洞無神,尖瘦的下颚,越發顯得巴掌大的小臉楚楚可憐,仿佛一夕之間老了十歲。
他躲開眼,不忍看她。
“我們談談吧!”她聲音不帶一點感□□彩,透骨的冰涼,他心尖沒來由的一疼,是他把她變成如今這樣子,他深深的愧疚。
二人對坐。
他略帶沙啞聲兒低沉道;“你說吧,我聽着”
“五十萬,一口價,你交錢,我放人。”她痛快得一點不矯情,也不掩飾,這種時候就別裝了,愛沒了,就談錢吧!她不想人財兩空。
他有點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她當初跟自己時,他是從農村考上大學的,他家境不富裕,她毫不計較,此刻在他眼裏她變得有點陌生。
他帶着乞求的目光看着她,想說能不能少點,他一時拿不出這筆錢,或者等他經濟條件允許在付給她,當看她唇角緊抿,骨子裏倔強,毫無講價的餘地,他苦笑,實在無法開口,兩個曾經相愛的人就像市場上買菜讨價還價,他多少有點難過、難堪,可這怨得了誰,根本不是她的錯。
他咬牙,“好,我答應你!”
“還有什麽?”
“我肚子裏的孩子拿掉”她說這句話時,态度軟了下來,有點哽咽,紅了眼圈,忍不住別過臉去。
他微微一怔,瞬間明白她說的不是玩笑,他們有了孩子。
他心一陣揪疼,胸口悶悶的,同方才他對她憐憫相比,這才真正切中他的要害,他的親骨肉,由他一手斷送,他大手緊緊攥成拳頭,無言地低下頭。
看到這一切,她原本心底還對他存有幻想,此刻,全像是肥皂泡一樣被風吹散了。
她很快拟好離婚協議,房屋存款歸她,他另外補償她五十萬,這一紙離婚協議,陳輝淨身出戶,唐佳玉可不想便宜了小三,跟你的真愛白手起家吧!
唐佳玉飛快地看了兩遍,确定沒什麽遺漏,交給他,他一目十行看完,放到桌子上又推給她。
她問:“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他不用細看,她是做財務的,平常跟數字打交道,一貫的嚴謹。
她一邊收起來,也不看他,“就這樣說定了,明早八點,我們去醫院。”
他頭垂得更深,只嗯了聲,沒說話。
她起身進去卧室,他穿上外衣,去總部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
他從總部出來,城市已沒了白日喧嚣,華燈初上,他去了路邊一個酒吧喝了點酒,想等她睡着回家,以免雙方見面尴尬。
他喝得微醺,奇怪這整天,腦子裏頭一次想夏瑤,那個對他充滿誘惑,使他不惜一切想跟她在一起的女孩。
這時,手機響起,他摸出來,看了一眼,按下關閉鍵,把手機扔在一旁,片刻,他又抓起手機,娴熟撥了家裏座機的號。
裏面傳來忘了歌名,“愛上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決定……讓我們在風中說再見”多麽諷刺,家裏沒人,她大概是出門了。
他回到家裏時已夜半,玄關上整齊擺着她一雙高跟鞋,她在家,他換上拖鞋,進到廳裏,看一眼他們平常住的南面卧室的門關着,燈已黑了,她早睡下了。
他跌跌撞撞摸黑一頭栽倒沙發上,不消片刻,便發出粗重的鼾聲。
清晨,一束光灑進屋裏,他緩緩睜開眼,米白色的地板反射出的光使屋子通亮,他眯眼,客廳的窗簾沒拉,落地窗前,站着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影,被晨曦籠罩,有孤零零的意味。
她早已穿戴整齊,聽見他起身沙發響動,頭也沒回。
“你起這麽早?”他明知故問,沒話找話。
她不答,他坐起身,用手抹了一把臉,酒精的作用,頭有點昏沉,站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一會,她聽見衛生間裏嘩嘩的流水聲,他在洗漱。
她其實昨晚一宿沒阖眼,他什麽時候回來,她都知道,以往不管他多晚回家,她都放好洗澡水,昨晚,她躺着沒動,這男人以後跟自己無關,她無需半夜爬起來,照顧別人的男人。
他從衛生間出來,去卧室裏拉開櫃子胡亂找了一身幹淨的內衣換上,走出卧室門時,她已在玄關裏換鞋子。
二人一前一後出門,她們住的是多層,到頂七層,她家住的是四層,買房子時,陳輝屬意高層,但唐佳玉膽子小,總怕電梯突然壞了,困在電梯裏,想想都覺得可怕,她一直都是一個膽子很小的女生。
她在前,他緊随其後,她下了幾級臺階,突然,眼前一黑,腳下虛浮,站立不穩,堪堪就要摔倒,他忙伸出手扶着她,“你怎麽了?”
她擡頭,正對上他略帶關切的眼睛,心突地一下,剎那觸動內心深處的柔軟,陳輝雖然不是居家男人,但很體貼,每次從外地回來住上幾天,他都為她做上一頓豐盛的晚飯,等待她晚上下班回來,他燒得一手好菜,雖然不常做家務,那時,她是幸福的,甜蜜的,雖然她們聚少離多,可你若愛一個人,心總是滿的。
難道這一切就真的結束了嗎?一想到倆人要永遠成陌路人,心就疼得喘不過氣,她對這個男人說不清是愛還是恨,又或者兩者都有。
“你沒事吧?”熟悉的磁性的男中音在耳畔響起,她發現此刻自己正不自覺靠在他身上,他正低頭俯視她,溫柔的眼神,熱熱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項,她心亂如麻,昨日離婚心意已決,心卻一瞬間微微松動。
“我沒事”她直起腰,掩飾道。
出了樓道門,他大步越過她,“你等一會,我叫計程車。”
他一招手,一輛計程車停在她們面前,他紳士風度拉開車門,讓她先上,還虛扶了她一把,這些細微的小動作也許是無意的,又或許是一種習慣,但都讓她的心剎那生出一絲暖意,生出些許留戀。
他跟計程車司機說了幾句,上車後,兩人中間隔着半人距離坐着,他曾幾何時,不願意親近她,她閉目,她太粗心了,沒發現他不知不覺中的變化。
她一宿沒睡,車子行走,她就有點迷糊起來,直到車子嘎然停住,慣性身軀向前,她才清醒,望一眼車窗外,新市最大一家婦産醫院巍峨聳立。
她瞬間腦子嗡一聲,身子便有些癱軟,他先下車,拉開車門,探頭朝裏溫和地道:“下車吧,到了”
她默默鑽出車門,不敢擡頭望高懸的刺目的紅十字,低頭随在他身後往醫院裏走。
醫院婦産科走廊裏往來穿梭都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婦,丈夫陪在身邊,小心呵護,極少有像她二人連走路有意分開點距離,她只覺好笑,合法夫妻,倒像是兩個人婚外出軌,不慎出狀況,心虛怕見到認識人。
“你先過去坐,等我。”他朝靠牆一側的一排椅子上示意,那排冰冷的淺藍硬塑椅子上坐滿了腹部隆起的孕婦,只有幾個空座位,唐佳玉摩挲一下一點沒凸顯的小腹,緩慢走過去,猶豫沒坐下,她有點小潔癖,從來不坐醫院椅子的,醫院的東西不是萬不得已也極少碰。
前面不遠處,排着長長的挂號的隊伍,陳輝中等個頭,在熙攘的人堆裏并不顯眼,但他做事精幹、麻利,出外辦事很有一套,很會讨女孩子喜歡。
她苦澀地想,當初若是不執意選擇他,也許現在就不會落到如此凄慘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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