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蕭太後
壽安宮壽安殿是蕭太後的住所,在宮裏沒有皇後之前,她就是那唯一最尊貴的女人,她所住的宮殿自然奢華秀麗,從裏到外都透着一股貴氣,蔣府最奢華的榮華堂和這兒一比,什麽也不是。
陳氏和被她教導出來的舒瑤一路目不斜視地跟着桂姑姑走,而上輩子見過更加奢華的鳳翎宮的蔣舒玥也沒小家子氣,如此一來,讓桂姑姑對她們的印象又好上許多,到底是一等功勳家族裏出來的。
“不用緊張,娘娘問什麽,你們就答什麽,”臨着要進去了,陳氏又轉過身來對舒瑤和蔣舒玥叮囑了一句。
舒瑤和蔣舒玥點頭稱是,畢竟是一國之太後,她們便是心再大,也沒有敢放松到毫不緊張的狀态,想來陳氏也是看到她們那緊繃的狀态,這才又叮囑了一句。
“臣婦蔣公陳氏見過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陳氏先拜見太後娘娘,華麗的宮裝落到殿內灰褐色的絨毯上,像是一朵盛開的花,她的舉手擡足無一不展示着何為優雅。
她身後的舒瑤和蔣舒玥,也随之行禮,不比陳氏儀态萬千,卻也賞心悅目,
“臣女蔣舒瑤見過太後娘娘……”
“臣女蔣舒玥見過太後娘娘……”
她們全部低頭伏拜,從殿外進來,更是沒敢擅自去看那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太後娘娘。
卻不想那人親自走下了鳳榻,親自扶起了陳氏,“沅姨是要和本宮生分了嗎?”
她音色清雅動人,更有一種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勢,不看其人,只聽聲音就知道是一個了不得的女人,蔣舒瑤不斷腦補,只覺得陳氏和太後娘娘的這一見面,或許可以堪比很多史冊裏的會面,火花那個四射。
“臣婦不敢,”陳氏的聲音依舊平穩如初,優雅依舊,很熟悉陳氏的蔣舒瑤卻是知道,陳氏越是優雅,就是她火力越是全開的時刻。
蕭太後扶起陳氏之後,腳步一移到了舒瑤跟前,舒瑤眨了眨眼睛,看到一團金線銀線彩線繡出的富貴牡丹,栩栩如生,如此技藝高卓,她府中的繡娘絕對望塵莫及。
“瑤兒,我是你楠姨,”和對着陳氏還有上位者威嚴不同,對着舒瑤只有全然的親和,語氣輕柔,似乎怕吓到她。
蔣舒瑤自然不敢讓蕭太後扶她起來,她在蕭太後伸出手時,就自動站了起來,卻沒想到,站起身後,就被蕭太後拉到了懷裏。
蕭太後懷裏的味道和陳氏完全不同,陳氏是清幽綿長的蘭花香,而蕭太後是濃烈霸道的薔薇香,俱是好聞,蔣舒瑤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她僵硬着身體,難免尴尬,但也不敢推拒,卻突然感覺到脖頸間一陣冰涼的濕漉感,蕭太後她哭了……
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後宮第一人,蕭太後,她居然哭了,而舒瑤從小對人的情緒特別敏感,她能感覺到蕭太後情緒裏的悲傷,懷念,欣喜,簡單又複雜……
身前這個婦人也會情緒外露傷心難過,也會喜怒哀樂,是一個和她們一般的人。
“太後……楠姨,您別難過,”蔣舒瑤在蕭太後懷裏,悶聲說道,小手還在蕭太後的背上拍了拍。
蕭太後被舒瑤的這聲楠姨取悅了,她放開舒瑤不再抱着,轉該拉着她的手,往主位上走去,“給沅姨賜座,”然後這才看到一直沒有起身的蔣舒玥,“你也起吧。”
對舒瑤的親近和對蔣舒玥的冷淡,前後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這讓蔣舒玥覺得比當衆讓人打了一巴掌還要難受,還要難以接受。
“謝,謝娘娘,”蔣舒玥的臉色從緋紅轉為煞白,整個人都有些木愣愣的,上輩子她知道蕭太後很喜歡舒瑤,卻沒有想到是這種從第一次見面就有喜歡,甚至淵源更久,更深厚。
而她這一身複合太後喜歡的打扮,在蔣舒瑤天然的優勢面前,更顯諷刺。
陳氏的目光在蔣舒玥煞白的臉上一掃而過,這就是她願意讓蔣舒玥一同來的原因之一,只有讓她看明白了差距,或許才能醒悟自己在肖想什麽絕不可能的事情。
蔣家除了陰差陽錯的蔣舒瑤之外,不會有任何把女兒送進宮的想法。也是她是她孫女兒的份上,她給她這個機會醒悟。
“瑤兒和你娘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蕭太後摸着舒瑤的小臉,看着那雙不染塵埃的杏眼,腦中浮現一個溫婉淺笑的絕色女子,不由感嘆到。
舒瑤對于生母沒有任何印象,只在陳氏等人的言語描述中知道,那是一個溫柔美麗的絕色佳人,舒瑤很喜歡自己的生母,只是很遺憾沒能親眼看看她,但她知道,她很愛她,即便她已經香消玉殒,她同樣能感覺到她的愛。
眼前太後對她的親昵,就是她母親留給她的福蔭。從小就在鬼門關打轉的舒瑤,自動點亮感恩知足的技能,她勾唇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将蕭太後的話當成了贊美。
“在青州過得好不好?”蕭太後看着舒瑤暖暖的笑容,被相似容顏勾起的愁緒漸漸淡了去,關心起了眼前的人兒。
“青州四季如春,祖母又待我極好了,每天的日子都很快活,”舒瑤擡眼,撞進蕭太後滿是親近的眸光裏,小膽子也壯了許多,“楠姨……啊,您是每年生日都給我寄禮物的楠姨?”
舒瑤小嘴兒微微長開,杏眸瞪圓,整張臉上滿是恍然和震驚,似乎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人是誰,“是嗎,是嗎?”
蕭太後感受到舒瑤話語中充滿了期待,似乎比起她是太後,她更期待她只是她的楠姨。
“瑤兒可還喜歡?”蕭太後看着舒瑤生動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如棉花般柔軟的觸感,讓她的心也跟着軟了一軟,這是一個可人疼的丫頭,這點和雲氏全然不同。
“可喜歡了,最喜歡的是那十二生肖木偶,太可愛了,”
确認了眼前的不是從無聯系的蕭太後,而是那個從小就喜歡她,從不忘記她生日的楠姨,舒瑤徹底放下了初見的生疏,興致勃勃地和蕭太後說起了蕭太後給的禮物。
蕭太後點頭,沒多久就被舒瑤帶到熱聊的狀态中去,熟悉蕭太後的宮人都不由得目瞪口呆,他們可真沒見過太後這麽和人說話的時候。
“楠姨,原來您一直住京城啊,難怪您只給我寫信,都不來青州看我,”
蔣舒瑤抱住蕭太後的手臂,閃閃的眸光裏是一副可人的嬌态,語氣更有一種淡淡的遺憾味道。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楠姨是她生母的閨中密友,如同在江南的彤姨一般,極是喜歡憐惜她,彤姨來看過她幾次,楠姨卻從未見過,原來她是太後,輕易不能出京城。
“這不等到你回京城看我了嗎,”蕭太後笑着摸了摸舒瑤的小臉蛋,半點不介意她這在外人看來膽大包天的話,她攬着舒瑤,幾乎讓她半倚着她,十七虛歲,十五周歲,可是看着還是嬌嬌小小,臉上更有一絲絲隐藏不去的困色,
“身體可還好?怎臉色不大好看呢,回頭讓太醫再給你看看,”
“除了愛睡覺,沒別的大礙,”舒瑤很享受蕭太後的愛撫,半眯着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發困,但也不敢說謊。
“當年才這麽一小團,如今都是大姑娘了,”蕭太後越是看舒瑤越是喜歡,看她還算健康,也覺得總算能對得起雲氏死前的托付,“這些年辛苦你了。”
她終于想起了被她冷落的陳氏,舒瑤滿周歲之後就被送往青州,就是她暗中操作的。
她知曉即便安插再多的人手,也沒有辦法時時看顧到蔣國公府裏的舒瑤,而蔣言旭又不可能不續弦,最好的辦法就是将舒瑤送離國公府。
但比起雲氏的娘家,她更欣賞獨住青州的陳氏。
“娘娘言過了,瑤兒是我的親孫女兒,我疼她,是因為她很好,”陳氏對于蕭太後和舒瑤之間的親近極為平淡,似乎早有預料到今天的場面。
蕭太後點了點頭,又看着眼睛越眯越小,又徒然睜大的舒瑤,覺得又是好笑又是可愛,将她整個人攬到懷裏,“困了嗎?”
“有……有點兒,只有那麽一點點兒,過會兒就好了,”她完全沒看到蕭太後和陳氏之間的火花,原本的期待也漸漸變成了困意,特別是太後這麽溫柔,她也不可避免地變得更困了,一點兒都不能怪她,真的。
“去寝殿……算了,就在這兒後面的軟榻上小憩一會兒吧,宮裏沒住過,你也不習慣,”
蕭太後本想讓舒瑤到寝殿裏去睡,但才說到,舒瑤臉上就明顯有不願意的神色,而且她也舍不得看不到這麽嬌嬌弱弱的人兒,就指了指身後巨大屏風,那裏設有軟榻,她偶爾會在那兒小憩,還算舒适。
這鳳榻雖是軟榻,卻和比一般的床還要大些,睡兩三個舒瑤都不是問題,舒瑤眼睛亮了亮,能不離開陳氏的視線,又能補覺,真是再好不過了,她将目光探向陳氏,見她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才很歡喜地在宮女的服侍下,爬上軟榻,蓋上宮女送的軟被,蕭太後又溫柔地安撫了她一會兒,沒多久,被睡意征服了的舒瑤,就這麽沒心沒肺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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