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職責與堅守
此時距離上班的時間還有一會，按理說，周舟沒出去叫號，那些患者不會冒冒失失的進來的。
擡起頭，葉小山看到了他最不想見到的那張臉。
“你怎麽追到我辦公室來了？”葉小山挑了一下眉頭。
“你以為你來辦公室我就不敢來了？你還沒鄭重其事的跟我道歉呢。”張洛原本想直接去單位上班的，可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她心裏就有說不出來的窩囊感。
“道歉？”葉小山搖頭說道：“我昨天晚上安置你，把你帶到我家裏來，你還沒感謝我呢。我為什麽要道歉啊。”
“你摸了我啊。理所當然的要道歉。”張洛提高了嗓門，氣的不行，分明是他占了自己的便宜，他居然還厚顏無恥的想讓自己給他道謝。
“門還沒關呢，你那麽大嗓音。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嗎？”葉小山擡起了自己的雙手，笑着說道：“反正我是不怕。你想喊的話就喊吧。”
“你無恥。”張洛也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聲音是有點大了，在可是外面的走廊上坐着不少患者呢。
“說完了？”葉小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要是說完的話，我就要看病了。”
“你還沒跟我道歉呢，我不走。”張洛很執着地說道。
“我為什麽要跟你道歉？”葉小山反問。
“你，你摸我。”這一次張洛壓低了聲音，不想再讓外面的人聽到。
“我哪只眼睛看到我摸你了？證據呢？”葉小山沖着她伸出了手：“把證據拿出來給我看看。”
張洛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有證據呢。而且當時她已經完全醉死過去。
“我當時喝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就是典型的趁人之危。”張洛怎麽想都覺得自己是吃虧了虧的呀。
“你确實是喝醉了，而且還留宿我家。你不覺得你應該感謝我一下嗎？”葉小山退而求其次。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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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
“但你沒證據就這麽過來讓我道歉？你覺得我應該怎麽道歉。不應該管你還是把你扔在大街上？”葉小山搖搖頭：“說來說去，我還是覺得你應該感謝我。”
“行，葉小山，我說不過你，咱們走着瞧。”看着伶牙俐齒的葉小山，張洛知道這件事暫時是掰扯不清楚了。
與其在這裏跟他讨論這個問題，不如回去想辦法怎麽整整葉小山。
這口氣她絕對不會就這麽咽下去的，勢必要讓葉小山為他的做所作為付出代價。
“不送。要是有什麽毛病的話可以來我科室瞧病。”葉小山淡然一笑，送走了張洛之後，開始了他一天的工作。
八樓。
神內的小會議室裏。
一群人正在翻看着一本病例，有了昨天老領導愛人的事之後，他們現在手術之前都很謹慎。
“這個人的情況和老領導的愛人差不多。”其中一個醫生嘆了一口氣說道：“更要命的是他的腎髒也不好，就算是把兩個科室的人都叫過來，三科聯合，這臺手術的成功率也微乎其微。”
“是啊，腎髒心髒再加上腦出血，我覺得這臺手術沒必要做了。”另外一個醫生也嘆了一口氣，基本上是判了患者死刑。
“他們倆說的對，主任，我覺得這臺手術真沒必要做了。”又有人說道：“明知道這臺手術做不了，咱們真沒必要接，萬一人死了，可能會鬧出麻煩的。”
“手術一定要做，病人家屬有這個要求。”陳林挑了挑眉頭：“那兩個科室的人也指望不上。”
“可手術做了的話，九成以上不會成功。”
“你，去找葉醫生，讓他過來。”陳林指了指其中一個人說道。
“找葉小山？”那個人頓時目瞪口呆起來，這不是開玩笑吧？他之前不是最恨葉小山的嗎？還跪在地上叫人爺爺！
陳主任居然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他，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沒事吧，主任，找那個家夥幹什麽，我現在一想到他都一肚子氣呢。”
“你們懂個屁，與其指望另外兩個科室的那些人，真不如找他來的實在。”陳林冷哼一聲說道：“別看他看起來不怎麽靠譜，在中醫學上的建樹，真不是咱們能比的。”
“可讓他來參加手術的話，真出了事兒，誰兜着？”
“我兜着。”陳林很肯定地說道：“我相信他在，成功的幾率肯定會高一些。你還看什麽呢？去請人啊。”
“哎。”醫生站了起來。
“算了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陳林搖搖頭，這種事情還是自己親自去顯得更有誠意。
臨出辦公室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頭，把病例帶上。
眼看着這個患者就是沒得救了，就算是他們三個科室最精銳的人聯合起來做這臺手術，成功的幾率最多也就是百分之十。
這麽小的幾率還得是有幸運之神的降臨。
“葉醫生。”陳林在門口敲了敲門，很禮貌的笑着。
“你怎麽來了？”周舟看着陳林，馬上就流露出了一絲反感的情緒。明顯是不歡迎他。
“我找葉醫生有事。”
“叫爺爺。見着奶奶也不打招呼，你爹媽沒教過你什麽是禮貌嗎？”周舟雙手叉腰。
“你就別為難我了，好嗎？”陳林馬上就放低了姿态，再也沒了神內一把手的驕傲。甚至是臉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周舟錯愕了一下，她才一天沒來上班。這個陳林怎麽就轉性了？對自己這個谄媚和恭敬。
他這樣，周舟反而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想了想，嘟囔了一句：“你有病吧你。”
“葉醫生，我們這裏有臺手術，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陳林很謙卑的站在了葉小山的面前。
堂堂的神內副主任，馬上就扶正的醫院第一刀，以往都是醫院所有人裏最驕傲的家夥，如今在葉小山的面前，也要低眉順眼。
“你拿的是病例嗎？”葉小山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讓他坐了下來。畢竟人家是科室主任。
只不過讓葉小山沒想到的是這家夥居然茅塞頓開，知道過來求自己了。
“你看一下。”
葉小山接過病例看了看，不斷的挑眉：“腎髒和心髒都不好，怎麽還趕到一起去了？這人的命也真夠不好的了。”
“是啊，現在我們擔心的是他根本就不可能從手術臺上下來。”陳林搖搖頭，看着葉小山說道：“葉醫生我之前看了你在收拾室的能力，我覺得要是你出馬的話，或許還能有點勝算。”
“我試試吧。”葉小山點頭，他來醫院，本着的就是治病救人的原則。不可能見死不救。
“那你這個試試有多大的把握？”陳林咽了咽口水，他心裏當然有自己的估算，如果葉小山真的肯幫忙的話，成功的幾率應該在二成左右。
“一半以上。不過我要先去看一下病人。你準備手術就可以了，腦部手術交給你了。”葉小山輕描淡寫地說道。
“五成以上？”陳林馬上就瞪大了眼睛，有這麽大的把握的話，那這臺手術就做得了。
只是他沒想到葉小山居然有這麽大的把握，這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原本以為兩成把握都已經很牛叉了。
看來高人就是高人啊。
陳林出去以後，葉小山嘟囔了一句：“我這個人向來是謙虛的。”
在病房裏，葉小山見到了病患，又簡單的做了一下檢查，聊了幾句之後他帶着病人直接去了手術室。
此時的陳林已經帶着人守在了手術室外面。
“我擦。”葉小山吓了一跳，門口足足站着了近二十人，陣仗很大，看着就跟要打仗似的。“陳主任，你這什麽情況啊？一臺手術用不了這麽多人吧。”
按照正常邏輯，除了主刀的陳林，一個副手，加上助理和打雜的，五個人足夠。
“我是想讓他們見識一下你的本事，讓科室裏的人都學習一下。”陳林憨笑着說道：“這才是一半的人，其他的人都有事要做，沒叫過來。”
“這有什麽好學習的？”葉小山看了看他身後站着的一排人，居然有點感覺自己搶了他們飯碗的感覺。
“主要是想讓他們見識一下中醫的厲害之處。”陳林倒是很謙虛的笑了笑。
“咱先說好了，人從手術臺上下來，脫離了生命危險後，讓家屬去我的中醫科。”葉小山擺擺手說道。
“哥，咱這還沒手術呢。”站在陳林身後的一個醫生忍不住地說道。言外之意就是這個人能從手術臺上下來就挺不錯的了，反正他是沒抱有什麽希望。
“葉醫生的意思是咱們這臺手術的成功性很大。”陳林一拍自己的腦門：“那咱們趕緊手術吧，要是這臺手術要是能成功的話，就可以為臨床學添上濃重的一筆。”
“準備手術。”有人喊了一聲之後，于是可能是史上最浩浩蕩蕩的手術團隊進了手術室。
葉小山忽然就覺得偌大的手術室裏忽然就變得擁擠起來，到處都是觀摩的團隊，比工作的人還多。
在顱腔手術正式開始之前，葉小山用自己的銀針和已經熬制好的中藥壓制着他的心髒腎髒，讓其在手術的時候不衰竭。
至少能夠維持到他們手術完成之後，至于後續調理，肯定是得他親自來。
現在的醫學條件有限，西醫在很多方面都有副作用，比如治療心髒的時候可能會損傷腎髒。
治療腎髒的時候可能會危急心髒，這就是西醫方面的相生相克。
幾分鐘之後，所有的事情準備就緒，手術正是開始。
葉小山全程面色凝重地站在手術臺旁邊，他必須得确保在手術過程中，患者的心髒和腎髒都不出任何的意外，這是他的職責，也是作為一個中醫的堅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