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規矩

這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然而顯然,在場衆人中,有人對來人比葉顏更熟。

那少年的聲音剛剛響起,岳不群的臉上便極快地掠過一絲憤怒和尴尬。雖然這點兒異樣消失得很快,但因着他方才跳出來說話,站得角度正對着葉顏,故此,這一切便就都正正巧巧地落在了葉顏的眼中。

于是她便知道,來人的确是那一位無疑了。

這念頭剛剛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那人已經進得了門來。

雖然不過是普通的青色布衫,但配上他的長方臉蛋,劍眉薄唇,竟顯得十分英挺,赫然正是那日在華山之時,有膽子同她單挑的岳不群首徒,令狐沖。

他一路疾奔,進得了廳堂之內,見到衆人俱都站立在地,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則看見地上死去的那個嵩山派弟子,卻又不由得愣了一愣。

然則他的反應素來很快,當即拱手道:“各位師伯師叔、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大家俱為一脈,何必擅動幹戈,有話好好說,切莫要傷了和氣。”

他表情柔和、說話也很客氣,原本場上的氣氛的确是因着他的這一打岔而有所緩和的。

可惜他這話的話音還沒落,他的師父岳不群已經開口訓斥道:“你這逆徒,諸位師長尚未說話,你胡亂插嘴些甚麽,還不速速退下。”

令狐沖正在那裏想着要怎麽努力才能避免一場血戰,誰料忽然被自家師父迎頭棒喝了一頓,登時就愣住了。

便就是這個時候,那嵩山派的費彬已經冷笑了一聲道:“他當然是要為魔教的人說好話了。誰不知道,他不但同那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盜田伯光稱兄道弟,還暗地裏同魔教之人有牽扯。方才那劉正風不是還在說,那魔教老賊曲洋才救了這小子一命。”

這話一說,令狐沖的面色不由得一白,正待說些什麽,那費彬卻又忽然朝着岳不群拱手道:“對不住了岳師兄,小弟也是一時情急,竟忘記了令狐沖這小子,還是岳師兄的首徒。”

他這番賠禮道歉的話,不可謂不虛僞,然則岳不群卻絲毫都沒有要同他計較的意思,反而十分懇切地道:“費師兄言重了。這逆徒素來頑劣,小弟也是萬分頭痛。若事實真是如此,華山派再容不下這樣的叛徒。”

他說完,冷冷看了令狐沖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可見等待這少年的,輕則是面壁思過,重則,弄不好就要被逐出師門了。

令狐沖怔怔盯着岳不群,似乎完全不明白從小把自己養大的師父為何會對自己如此冷酷無情,一時間又想起此前種種舊事,不由得滿目凄苦,哪裏還有精神再管場上諸人之事。

他方要垂頭喪氣地退到一邊,這時候,門外卻又進來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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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來的,卻是兩個小姑娘。

一個年紀不過才十二三歲,穿着翠綠衫子,皮膚雪白,生的十分清秀可愛,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十分靈動,仿若會說話一般,忽閃忽閃的。

另一個,卻是個小尼姑,看年紀雖然稍長,但也比那綠衣小姑娘大不了多少,也不過就是十四五歲的模樣。雖然是一身缁衣,但卻清秀絕俗,容色照人,實在是一個極其絕麗的美人。

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兩個小姑娘一來,似乎整個廳堂都亮堂了不少,原本緊張的氣氛更是為之一緩。

那綠衣小姑娘一眼見到令狐沖站在一旁,便率先朝着他招呼道:“令狐大哥你也來了,你今日怎地跑那麽快?儀琳姐姐在後頭追了你好久都追不上,幸而我見到前頭那人仿佛是你,才帶了她來一路自後園追過的。”

她的聲音又清亮又幹脆,恰如一顆顆明珠墜落玉盤一般,十分動聽。

令狐沖聽得她跟自己說話,雖然仍沉浸在被自家師父傷害的傷痛之中,但也勉強扯起嘴角,露出個微笑道:“有勞曲姑娘了。”

誰料他不說還好,這話一說,那費彬愈發冷笑道:“這一位姑娘也姓曲?不知道,同那魔教長老曲洋又是什麽關系?”

那綠衣小姑娘擡頭看了他一眼,便冷笑道:“你便是嵩山派的那個甚麽大嵩陽手麽?你方才不是已經命你的弟子們來抓我同劉家姐姐了,開口閉口說劉家公公同我爺爺勾結,未必還不知道我是甚麽人?又在這裏裝模作樣地問些甚麽?”

她這幾句話說得又幹脆又響亮,話裏話外說的都是費彬裝模作樣、虛僞可恥,即便費彬本人當真是如此,被這麽個小姑娘當面戳穿,也給弄的有些下不來臺,當即惱羞成怒道:“你這小妖女,果然不愧是魔教中人,簡直跟你那魔教長老的爺爺一樣牙尖嘴利,心狠手辣。”

那綠衣小姑娘卻完全不怕,只昂着頭道:“我們魔教中人又怎麽了,大家行事也有許多都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可不像有些人,只會勾心鬥角,盤算着害人,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費彬聽她說的愈發不像,一面在心中暗暗将她記恨住,一面卻也不敢再同她多做糾纏,正好看見她身邊的小尼姑,便冷笑着道:“恒山派好門風,居然縱容門下弟子同魔教衆人姐妹相稱,難怪魔教之人越來越肆無忌憚,原來五岳劍派之中,便有着許多叛徒。”

他這話一說,那小尼姑方才意識到他這是在說自己和自家師門,她素來天真純善,聽得費彬話裏話外居然将她同曲非煙認識這事兒大做文章,居然還要牽連到整個恒山派,不由得渾身一顫,又是氣憤又是不解,似乎正要說什麽來解釋,那先前已經準備離開的定逸師太卻忽然滿面怒色地朝着那小尼姑道:“儀琳,你還戳在那裏幹嘛?不快給我滾過來。”

被喚作“儀琳”的小尼姑聽得自家師父這麽說,只得含淚走了過來,垂首施禮道:“是,師父。”

定逸師太見她雖然看着有些狼狽,但好似并沒有受傷,便嘆了口氣道:“回來便好,先去你師姐師妹身邊罷,待回了恒山,再處置你。”

她說完,便冷笑了一聲道:“各位師兄,請恕貧尼先行告退了。”

這位定逸師太最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說完了這話,便竟然帶了門下幾個弟子想要離開。

那位小尼姑儀琳卻急急忙忙拽了她的袍子道:“師父,可是令狐師兄他受了傷,此事都是因弟子而起,弟子……弟子怎麽能就這麽抛下他不管呢?”

她目光澄明,十分坦然,即便說得是自己和令狐沖之事,卻半分忸怩都沒有,似乎這若有似無的情愫都發乎于心、止乎于禮,讓人除了憐惜之外,并不會做他想。

那定逸師太見到她這個樣子似乎愈發生氣了。但看到徒弟眼中澄明無波、一副懵懂的模樣,那火氣上來了一半卻又發不出來了,只苦笑着道:“癡兒,今日此間之事,已經不是咱們想管便能管的了的了。”

儀琳素來最聽師父的話,雖然仍是惦記着令狐沖的傷勢,但也不敢公然違逆定逸師太,故此只含淚垂首道:“是,師父。”

然後卻又轉過身朝着令狐沖道:“令狐師兄,對不住了,你多保重,我要跟着師父回去了。”

令狐沖忙道:“儀琳師妹言重了,這幾日承蒙師妹照拂,已經很勞煩師妹,我的傷已無大礙,請師妹不必介懷,安心随着師太回去罷。”

儀琳定定看了他一眼,雙掌合十道:“令狐師兄多保重,今日就此別過罷。”

這兩個人在這裏依依惜別,衆人都暗暗稱奇。但他們畢竟一個是華山派的首徒,一個是恒山派不谙世事的小尼姑,而且一言一行俱都在大庭廣衆之下,十分光明磊落,且兩人容貌俱都算是上佳,那儀琳年紀又小,愈發顯得十分純真無害,故此倒也沒有人拿着他們這交情說事兒。

但,這只是說一般人的心态和行動,總有人能夠刷新人格下限。

那餘滄海原本還在嚎喪般地哭訴葉顏殺了他兒子和弟子、廢了他武功的暴行,無奈被葉顏的氣勢弄得連話都不敢再說。這會兒見到令狐沖和儀琳這般說話,竟忽然起身,厲聲道:“嘿,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恒山派居然是這樣烏七八糟的門派,不但同魔教勾結,門下弟子居然還公然跟男子有私情。”

這話一說,定逸師太大怒,當即大喝道:“餘掌門,你胡說什麽?”

餘滄海冷笑道:“我如何胡說了,你這小徒兒,先是跟那魔教的小妖女姐妹相稱,又跟華山派的令狐沖拉拉扯扯,真是讓咱們大開眼界……”

他還要再說,一旁的天門道長已經聽不下去了,開口勸解道:“餘師弟,儀琳師侄年紀尚幼,又是被令狐師侄救過性命的,我觀他們不過是同屬五岳劍派的師兄妹之誼,并無其他,且休在此胡說。”

五岳劍派的五個掌門之中,天門道長的武功雖然不是最高的,但因着泰山屬五岳之首,天門道長的年紀又長,故此地位還是很高的。他這一說話,餘滄海也不敢再多說,只好恨恨道:“然則她們同魔教勾結卻是事實,否則為何大家都在一心抗擊魔教、跟這妖女拼命,只有她們恒山派要急着退走呢?”

定逸師太性格本就火爆,此前受了那丁勉一掌,本就在硬撐,這會兒被形容萎縮、人品武功完全入不了她的法眼、原本一直都對她恭恭敬敬的餘滄海搶白侮辱了一通,一時間急怒攻心,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來,搖晃着朝着地上倒去。

儀琳和她的幾個師姐們驚呼了一聲,連忙上前扶住了定逸師太。那餘滄海還要說什麽,已經被天門道長攔住,凝聲道:“餘師弟不必多言,我泰山派上任掌門便是喪命于魔教之手,若是這姑娘當真是魔教之人,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他說完,也不看餘滄海,只朝着葉顏拱手道:“未知葉姑娘是如何個說法?”

葉顏此前看着那費彬、餘滄海等人如同跳梁小醜般争吵,本就有些不耐煩了。此刻見到天門道長這老道士詢問,雖然看出他也是個嫉惡如仇的性格,但未免也有些太過偏聽偏信、又死板之嫌,知道左右這一場架,是肯定無法避免的了。故此她也不耐煩同他多解釋什麽,只冷冷道:“現下我如何說,恐怕也已經無用,你們要動手,便只管上來罷。”

那天門道長看她如此,倒是一愣,但經不住費彬、岳不群等人的慫恿,再加上餘滄海在旁邊敲邊鼓,終于面色肅然地朝着葉顏拱手道:“既然如此,那麽貧道便先來領教葉姑娘的武功。”

這話一說,便是要開打的意思了。不過這老道倒是有意思,明知道自己武功可能不敵,居然還要單打獨鬥,倒也有幾分風骨。

定逸師太受傷難行,要離開已經是不能,故此儀琳幾個人忙攙扶着她到旁邊坐下。而其他衆人早就讓出了中間的空地,留給了天門道長和葉顏。

葉顏對此早就有心理準備,也不多說,也上前抱拳施禮道:“請。”

別人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待人,這老道士還算是有禮,她便想着,過會兒不要讓他傷得太重就行了。

于是比試正式開始。

雖然葉顏有意留手,但無奈兩個人功夫差得實在太遠,不出三招,那天門道長已經被她一劍揮去,拍飛在地上。

衆人大驚。

早有泰山派的弟子一邊兒喊着師父一邊兒搶上前攙扶。誰料岳不群跑得卻比他們都快,竟率先一個箭步上前,将天門道長攙起來,關切地道:“天門師兄,你無事罷。”

他一面說,一面幫天門道長診脈,繼而做出一副悲痛憤恨的樣子,先把天門道長交給了他的弟子,叮囑他們好生将道長攙扶下去休息,然後才朝着葉顏喝道:“妖女,你好狠毒的心腸,居然下此狠手重傷了天門道長。待我華山派岳不群前來領教。”

葉顏看着他這個樣子,心中十分不耐煩。既然是她動的手,那天門道長的傷勢如何,她自然是有分寸的。

雖然看着那天門道長吐了兩口血,傷勢似乎頗重,但那不過是被她的劍氣所傷,最後關頭她已經把內力撤下,他應該并沒有什麽嚴重的內傷,略微養養就應該沒事了。但這岳不群搶上去一診脈,那老道士卻立時暈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他動了什麽手腳,卻又來歸到她的身上,如此歹毒的心思,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更讓人驚嘆的還在後面。

這岳不群的話音方落,那費彬也上前了一步道:“這妖女武功不弱,似乎會妖法,待我嵩山派也來祝岳師兄一臂之力。”

他的話音方落,嵩山“十三太保”裏除去他和受傷的陸柏之外的十一個人便都呼啦啦地圍了上來。其他的嵩山派弟子也上前了幾步,包抄在了外圍,一個個都是躍躍欲試的樣子,竟然是要群起而攻之的意思。

偏偏那岳不群還故作為難地道:“如此,似乎不甚合乎江湖規矩。”

那費彬冷笑道:“對于一個心狠手辣的魔教妖女還講什麽江湖規矩,大家一起上,為天門師兄報仇。”

堂上衆人雖然覺得不妥,但見識過了葉顏方才的武功,卻也知道,除此之外,根本沒辦法制住葉顏,故此也都沒有出聲。而泰山派和恒山派因為首腦受傷昏迷,沒有人做主,也無人敢多言生事。

只有那綠衣小姑娘見此情景不由得大怒,當即道:“你們這麽多人,打這個小姐姐一個人,真是好不要臉,還說什麽名門正派,我看純粹是狗屁。”

費彬冷笑一聲道:“還說不是妖女,也跟這魔教的小孽畜稱起姐妹來了。你若看不下去,也可以同你的小姐姐一起來跟咱們比劃比劃,還是,要老夫現在就送你上路?”

那綠衣小姑娘年紀雖然不大,但脾氣卻也不小,當即從懷中抽、出了兩把短劍,“噔噔噔”幾步站到了葉顏身邊,大聲道:“我武功雖然不高,但是道理卻還是知道,你們只管上來吧,我不會讓你們随便欺負人的。”

葉顏看見她居然真的走到自己身邊,一副要并肩作戰的樣子,雖然知道她的武功的确不行,但心中仍是不覺一暖。看她年紀小了自己一兩歲,卻矮了自己一個頭,氣鼓鼓的像個小刺猬一般地,十分可愛,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淡淡道:“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小姑娘沒料到她竟然來這一手兒,面色不由得微紅,眼睛卻亮晶晶的,大聲道:“姐姐,我叫做曲非煙,我爺爺是日月神教的長老曲洋。姐姐你生的好好看,你叫什麽名字?”

葉顏微笑道:“原來是非煙妹妹,這真是個好名字,果然配得上你這樣的好孩子。我叫葉顏,你可以叫我顏姐姐。”

曲非煙高興地道:“顏姐姐這名字也好聽,和姐姐的人一樣美。”

她說完了這句,又挺了挺胸,正色道:“顏姐姐你不要怕,我幫着你一起打這些壞人。”

葉顏笑道:“多謝你了,非煙妹妹。但是就憑這些人,還用不到你出手,你且去旁邊坐坐,略等我一等,姐姐這裏很快就好。”

曲非煙還要客氣幾句,劉正風卻已經看出了門道,忙出聲喊道:“非非,你且聽你葉姐姐的話,過來劉公公這裏,刀劍無眼,過會兒傷到了你便不好了。”

他說完又咳了兩聲,唇邊又溢出了些血跡來,似乎是費彬打他那一掌的傷又發了。他的長子忙也扶着他坐下了,朝着曲非煙招手道:“是啊,非非,葉姑娘的武功很好的,你不要留在那裏妨礙她施展功夫,快過來這邊坐罷。”

聽得他這麽說,曲非煙方才依依不舍地朝着那邊走,臨走前,還在說:“那顏姐姐你一定要小心,我去瞧瞧劉公公,他好似被那個卑鄙無恥的大胡子打傷了。”

她臨走還不忘諷刺費彬幾句,那費彬眼中愈發湧現殺機,若不是大庭廣衆,這麽多人,且要留着精神對付葉顏的話,他幾乎要當場将這小姑娘斬殺在劍下了。

雖則如此,但葉顏也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已經恨上了曲非煙,必定是要找機會殺了這小姑娘的。如此心胸狹窄、殘暴嗜殺的人,果然今天是留他不得了。

這念頭方轉,那費彬已經開口道:“妖女,既然已經道過了別,那便來受死罷。”

葉顏淡淡道:“廢話少說,只管出招罷。”

她話音還未落,那費彬已經冷笑了一聲,揮劍沖了上來。

與此同時,岳不群和其他的十一個嵩山派高手也自不同的方向對她進行了攻擊。

最絕的是,剩餘的嵩山派弟子牢牢圍住了他們,差着間隙投了許多鐵蓮子、鐵荊棘、毒梭镖出來,全部都朝着葉顏身上各處招呼。

一時間,偌大的廳堂之內劍光閃爍,暗器如雨,如同一張細密的網,緊緊朝着葉顏蓋下,似乎根本無從躲避。

眼看着她就要被這大網絞成碎片,劉正風等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上,曲非煙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真想着沖上去将葉顏拉回來,卻忽然見到葉顏不慌不忙地取下了背上的重劍,輕輕擡手一揮。

但見一團金光暴起,強大的劍氣立刻如同風車一般旋轉肆虐、帶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量。

好一個“風來吳山”!

不過眨眼之間,劍光和暗器俱都被她這一劍湮滅。

那原本該是萬無一失的天羅地網,硬生生被她絞碎得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留下。

飓風停下的時候,所有的人已經震驚在當場,久久沒有人開口說話。

便是在這個時候,門外卻忽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果然還是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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