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探案

既然已經發出了“戰帖”，七七自然就要開始行動了。

蘇世詢的屍體已經被移送到了衙門。照理說七七是不能進停屍間的，七七塞了點錢，衙役就放行了。

屍體放了幾天，散發出了難聞的味道。撩開遮蓋的白布，味道更濃，七七趕緊別過頭去揮了揮，然後一手捏好鼻子再上。如果可以，她真想在這個地方速戰速決。

一掀開白布，便發現了不對。不僅是屍體，就連蘇世詢的衣服都開始腐爛了，這腐爛的力度也太強了一點。

“快去叫尹師爺！”衙役看到這一幕也是大吃一驚。

“這是什麽？”而後在屍體旁有一個小小的水攤吸引了七七的注意。水是奇怪的幽綠色，中間還有一小塊東西。

拿小工具撿起那一小塊肉肉的東西放到拖盤上，七七又檢查了一遍屍體，沒有什麽更大的發現。但是七七覺得，能夠搞明白這小塊東西是什麽，應該就離案件的真相不遠了。

“所以說，這是什麽？”七七和負責斷此案的尹師爺盯着器皿中的小塊。

“蠱屍。”七七斷言。

上一世她随鬼谷子的夫人學習醫術，分為治療和下毒兩大塊。而下毒裏，有一部分講的就是蠱蟲。還記得自己原本最讨厭的就是這種軟蠕蠕的蟲子了，但是要學蠱，硬生生逼她要去碰觸蠱蟲。由于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學是學了制作蠱蟲和施蠱之法，但七七都不怎麽用。

師父曾讓她靜距離觀察過一只蠱蟲的誕生到死亡，一些蠱蟲死後就會像這樣化成一灘水，就和這個情形一樣。

七七慶幸自己來得早，不然這蠱蟲完全化成了水後再過兩天就會蒸發了，什麽痕跡都不留下，讓人無從查處。七七又悔恨自己來得晚了，蠱蟲已經基本都化為了液體，已辨認不出原本是什麽蠱蟲，不然能夠離兇手更近一步。

“果然是謀殺。”尹師爺一合扇子。

“這是什麽蠱蟲啊？”一旁的衙役好奇地湊上來看。

“管他什麽蠱蟲，找出下蠱的人才更重要。”尹師爺吹了吹胡子，要在屬下面前表現自己的威嚴。

“大人說的是。”衙役馬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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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又是一個草包師爺……七七扶額。

“朱姑娘如果發現了什麽線索請馬上告訴我們，早點破了此案我也好和宰相大人交差。”七七出衙門的時候尹師爺親自送的人。

這個案件事關宰相，萬一沒辦好惹了宰相大人，他的烏紗帽可就完了。為了自己的官途，尹師爺現在是抓着七七幫他破案。七七自然是知道這個的，但是為了秋心，也就罷了。

“先去查一下蘇世詢有沒有學醫的仇家，然後查一查這邊最近有多少會蠱術的蠱師，有的話查一下蠱師最近的動向。”七七吩咐屬下。

這麽找有些大海撈針、有的蠱師也會隐藏自己的本領不讓人發現，但有會下蠱的蠱師是現在唯一的線索。

“所以說，放你出來的人是誰啊……”七七趴在桌子上瞧着又縮小了點的蟲屍。

七七習慣在屋裏開個窗通通風。古代可沒有空調什麽的，要涼快只有靠自然風。窗外一陣清風吹過，帶來了一小股難聞的味道。

“這個味道是？”七七吸了吸鼻子，覺得這個味道似曾相識。到底是哪裏聞到過……七七努力回憶。

對了，是秋心！那天去宰相府裏安慰她，抱過她時有聞到過，不過當時她并沒有在意！這個味道如果不是靠近了聞，還真聞不出。

但是為什麽秋心身上會有這個味道？

七七突然間就慘白了臉。

不好，對方的目标恐怕不僅僅是蘇世詢，還有秋心！秋心怕是被蘇世詢連累的……那麽，基本可以确定下蠱的人是蘇世詢的仇家了吧，他這種人有很多仇家一點都不為過，只是可憐了秋心也要被連累。

意識到秋心可能會有危險，七七趕緊又去了宰相府。宰相府裏的人見七七又來都老大不高興的，七七也哪裏樂意到宰相府來。

“秋心，快進去。”七七令秋心的丫鬟找來一個大木桶、燒好熱水，又往裏面加了一些藥草，準備用蒸的方法來驅散秋心身上的蠱蟲味兒。

“這麽做真的有用嗎？”秋心遲疑地裹着浴巾跨入大木桶。

“就泡一次肯定是不行的，得持續泡上個一周才行。”七七幫秋心倒熱水。

小房間裏因為熱水而蒸氣騰騰的。泡在熱水裏，秋心倒覺得很舒服。

“秋心你想想，最近和蘇世詢一起的時候，有沒有什麽人近距離地接觸過你。”七七就坐在一旁的板凳上。

“向來除了七七和我的小婢以外，都沒什麽人接近我。”秋心搖搖頭。

她自己當然不可能。秋心的小婢纖纖是自小就跟在秋心身邊的，對秋心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也不太像。然而如果她沒猜錯，對方應當是用什麽方法讓秋心沾染上了那個氣味，到時候再放出蠱蟲順着氣味來尋找秋心。如果不是本人接觸……

“如果是把東西塗抹到哪裏你碰上的，那回憶起來就更難了……”七七嘆氣。

“對不起。”知道七七是在為自己煩心，秋心垂下了眼眸。

“秋心又沒做錯什麽，做啥要道歉呀。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快點找出兇手，保護秋心的安全。”七七擺擺手。

現在七七倒是慶幸于那天宰相夫人來挑釁了。若不是宰相夫人來挑釁，她就不會去查蘇世詢的死，也就不會意識到秋心也中了蠱。萬一衙門還沒抓住兇手，兇手就向秋心下手了……七七不敢想象。

不過現在她知道了，哼哼，那個兇手就別想跑掉。居然敢打她好友的主意，她會讓兇手知道這是個多麽大的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