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再見令狐沖

一年的時間，對于沉浸在修煉和感悟天地之中的卓傲來說，幾乎是轉眼即至，這一年來，他和任婷婷幾乎走遍了中原大地的名山大川，在這種大自然的洗滌下，境界越發空明，即便沒有系統的提醒，卓傲也漸漸感受到那一層束縛着自己的隔膜，先天屏障，也是修煉者的一道生死大關，只要過了，不但實力猛增，而且壽元也會大漲，但若過不了，就會困在這個瓶頸，終生難以寸進。

力量、敏捷雙圓滿，已有問鼎先天的資格，但卓傲沒有着急，突破先天，是一種對自己潛力的消耗，突破還好，若無法突破，對自身會造成巨大的損耗，想要再次突破先天，就得重新蓄力，而且如今突破和全屬性圓滿之後突破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京城之外，看着古樸恢弘的城池，卓傲眼中帶着一股期待，只希望，東方不會讓他失望才好。

一年的時間，沒有太多突破，只是掌控了槍術宗師的力量，雖然早有準備，但依舊有些失望。

他自然也可以拖一拖，只是時間，拖不起。

一年的時間，任婷婷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樣如花一般的樣貌，而自己，卓傲已經可以開始感受到身體的衰老，雖然這個幅度并不大，但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個世界，能夠給自己提供的幫助已經不大，他需要去尋找新的機緣。

“夫君，這就是明朝的都城嗎？好繁華。”任婷婷猶如一只小雲雀一般，歡快的圍繞在卓傲身邊，看到什麽都感覺非常新奇。

雖然在年代上，算作後世，也受過西方文化的熏陶，不過就人文上來講，民國初期的中國還有很濃重的清廷奴役的痕跡，整體風貌上，那個時期的漢人在整體感覺上沒有那種天朝上國的自信和榮譽，而作為一國首都，自然遠非省城可比。

卓傲微笑着看着任婷婷歡快的游走在一個個小販之間，目光卻在周圍的人群身上掃過，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過往的江湖人不少。

明天，便是月圓之夜，也是他和東方不敗約定的日子，一年來，經過日月神教不遺餘力的宣傳，日月神教兩任教主即将于紫禁之巅決戰的消息，早已天下皆知，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為了能夠一睹這曠世一戰，從五湖四海趕來。

不足一個時辰，卓傲就見到五岳劍派、青城、峨眉甚至少林、武當弟子的身影。

“婷婷，別玩兒了，先找家客棧投宿。”卓傲招了招手，帶着一臉興致勃勃的任婷婷，随意找了一家客棧。

“客觀，抱歉，最近來住店的實在太多，小店已經客滿，您……去別家問問？”客棧夥計一臉歉意的看着卓傲。

“那就讓他們讓一讓。”卓傲将一錠金元寶放在櫃臺上，指尖微微用力，金元寶詭異的下沉一半。

“客觀，大爺……”店小二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下來：“非是小的不願，但這裏投宿的，非富即貴，要不然，就是如大爺一樣的江湖豪客，小的一個也得罪不起啊！”

“夫君，算了。”任婷婷拉了拉卓傲的袖子，不忍道。

卓傲點點頭，他還是有些低估了這場天下第一之争對于武林人士的吸引力，京城內的所有客棧，在半月前，基本上已經爆滿了。

“幫我打聽打聽，這京城有沒有人售房，有的話，錢不是問題。”卓傲将目光看向店小二：“辦好了，這錠金子就是你的。”

對于金錢，卓傲看的從來不重，他的空間中，有當初離開黑木崖時，殘月送的千兩黃金，需要的情況下，他不介意辦回土豪。

“是，是，大爺放心，小的知道一家需要出售的，我這就去為您聯絡。”店小二忙不疊的點頭，只是觀看比武，沒有哪個門派會因此就專門在京城購買一座房屋的。

小二的辦事效率不錯，或者說在金錢的作用下，卓傲和任婷婷剛剛點了一桌菜，小二便将戶主直接帶來了，是位落魄的豪族，家道中落，無法在京城繼續維持生計，所以變賣家産，準備去其他地方另謀出路。

一座小型莊園，能夠在京城這樣的地方擁有自己的莊園，以前也确實算得上大富大貴，最終以百兩黃金的價格成交，莊園內一應家具齊備，當天就可以入住。

“小二哥，真的沒有空房了嗎？就算是柴房也沒關系，讓我們有個容身之地便可。”酒足飯飽，正要離開時，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去去去，房間早在半個月前都租出去了，就算是柴房也沒了，到哪給你們找空房住？”店小二不耐煩的揮手道。

“夫君，是令狐沖。”任婷婷眼尖，一眼認出了落魄男子。

“嗯。”卓傲點點頭，帶着任婷婷朝着令狐沖的方向走去。

“師兄，我們走吧。”岳靈珊臉薄，受不了店小二的陰陽怪氣，拉了拉令狐沖的袖子。

“唉！”令狐沖無奈的嘆了口氣，正要離開，眼前卻已經多了一道人影。

“三年不見，沒想到，堂堂獨孤九劍傳人，竟會落魄至此。”看着令狐沖，卓傲嘆口氣道：“跟我來吧，剛買了一座莊子，還沒入住，今晚，跟我們将就一晚。”

令狐沖目光複雜的看着卓傲，默然的點點頭，跟着卓傲一起離開。

莊園距離客棧不遠，卓傲帶着令狐沖，在莊園主人的迎接下參觀了一遍，算是徹底交接清楚。

“不愧是日月神教教主。”令狐沖搖頭苦笑一聲，接過卓傲遞來的酒壇，一飲而盡。

“退隐江湖的日子過得怎樣？”卓傲沒有接話，而是反問道：“柴米油鹽醬醋茶，不用武功，這些東西，你會多少？”

令狐沖聞言默然，這三年來，日子的确不像以前所想的那樣逍遙，沒了江湖的紛争，但整日卻要為一日三餐而奔波，麻木而重複，對于性格放蕩不羁的他來說，反而更懷念以前的日子。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一天是江湖人，一輩子就是，尤其是對你這種除了武功之外，一無是處的人，更是如此。”看着沉默不語的令狐沖，卓傲冷笑道。

“東方，真的沒有死？”令狐沖沒有接話，轉而問道。

“我救的。”卓傲點點頭，看着令狐沖的眼神，總有種不自在的感覺，顯然，令狐沖心中對于東方不敗，依舊舊情難忘啊！

沒有問為什麽，這個結果，對令狐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良久，令狐沖才喃喃道：“天下第一，對你們來說，真的那麽重要？”

“人只有有了目标，才會不斷勇猛精進，沒有目标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三年前，你我不過在伯仲之間，但現在呢？”卓傲看向令狐沖，冷笑道：“獨孤九劍傳人，如今的你，卻讓我連動手的興致都沒有。”

三年來，令狐沖忙于生計，武功不能說退步，但至少，在令狐沖身上，卓傲已經很難感受到三年前那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令狐沖聞言，不禁苦笑一聲，無話可說，從再次見到卓傲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跟卓傲之間的差距，卓傲生不出動手的興致，而他，面對卓傲，卻連動手的念頭都無法升起，這感覺，比三年前，面對東方不敗更勝。

“也許吧。”令狐沖嘆了口氣：“待我跟他說聲對不起。”

“要說自己去說，我對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懶得管。”卓傲起身回屋，明天就要迎戰東方不敗，他需要将自己的狀态調整到最佳。

看着卓傲的背影，令狐沖苦澀一笑，搖了搖頭，繼續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