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一個人與兩個人（上）

? 接近期末，不管是學校還是學生都開始忙碌起來，牧澤雖然不擔心自己的成績，可是學生會的事情還是累得他夠嗆，不過最讓他心煩的還是程珞的事情，自提出分手到現在已經差不多要一個月的時間了，程珞在那兒之後他就沒有見過了。

雖然牧澤很想找她，可是當初提出分手的是她，他拉不下那面子去找他，就這樣僵持着，兩個人明明生活在同一個小鎮，學習在一個學校，卻失去了彼此的聯系，就像陌生人一樣。

“那麽，就先決定這學期……”

安靜的會議室裏只有書記的聲音，偶爾還會有紙頁翻動的聲音，本想坐在角落裏的牧澤被迫坐在最顯眼的位置，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會議上，書記講了什麽他都不知道。

還有一個月就是十二月了，過了聖誕節之後沒多久就是元旦節，再之後就是期末考試，然後就是暑假了，因為學校裏很多都是外地的學生，為了他們能夠早點回家不擠春運，大學放假的時間比高中早了許多。

“會長？會長！”

書記連叫了好幾聲牧澤才回過神這是在叫他，趕忙站起身，才發現根本沒有要他發言的地方，頓時窘迫的不行，慌慌張張的坐下後還差點摔倒，原來剛剛起身起得太過匆忙，将椅子撞開了些。

“繼續吧。”尴尬的說了聲之後牧澤又開始了神游，直到會議結束才回神。

雖然還是十一月，但是臨淺已經和冬天差不多了，走在外面不裹着圍巾，風就像夾着刀片一樣呼呼的往脖子裏面鑽，又是冷又是疼的，十分難受。

一個人走在偌大的操場上，牧澤一時竟冒出了“小珞是不是也一個人寂寞的走過這兒”這樣相當文藝的想法，不禁笑出了聲，但慢慢嘴角就垂了下來。

一個人去圖書館的時候牧澤會忍不住往程珞一直坐的位置看看，看看會不會剛好就那麽巧，碰到了她在那個位置安靜地看着書，可惜，牧澤這一個月來都沒有那樣巧遇過程珞。

一個人去食堂的時候，會想起程珞在面對自己讨厭的食物時的那個厭惡的表情，眉頭皺的深深的像個小老頭一樣，嘟起的嘴角都可以挂個油瓶了。

一個人踏上公交車的時候，牧澤想起程珞為自己留起的長發，那時遮過眼的留海不知道現在到哪兒了，會不會已經可以梳成一個小馬尾了。

一個人擠下公交車的時候，牧澤想，或許，該去找程珞再談一次了。

到程珞家的時候，牧澤想是敲門進去呢，還是把她約出來呢？法國梧桐的枯葉打着卷落下，一陣深秋的風拂過，牧澤掏出手機決定讓程珞下樓來給自己開門，外面實在是太冷了。

編輯好短信發送，牧澤就站在程珞家門口不斷走動着，搓着手給自己取暖，很快程珞的回複就來了：“我現在不在家裏啊。”牧澤可以想象出程珞編輯這條短信時的表情，一定是又苦惱又擔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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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條很快也來了：“要不，你先等一下，我立刻就回來。”牧澤開心的回應了個“嗯”給她，然後就幹脆在周邊轉了一圈。

等轉回程珞家的時候牧澤發現她已經在等了，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立即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程珞的手指似乎受傷了，包着創口貼，而且還不止一根手指。

“怎麽回事？”牧澤抓着她的手，沒控制好力道的他不小心弄痛了程珞，看着程珞倒吸一口氣的樣子，牧澤心很疼，捉着她的手放在嘴邊溫柔的吹幾口氣，牧澤希望能這樣減輕她的疼痛。

程珞微微蹙着眉，眼裏滿是委屈，卻倔強的緊抿着唇，不願擺出痛的樣子。

“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牧澤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蔣赟，“是蔣赟那家夥嗎？”

程珞搖頭，想抽走自己的手，不讓牧澤繼續握着，可是牧澤抓得很緊，她試了幾次都沒辦法，只好任由牧澤握着。

“算了，先進去吧，外面真的很冷啊。”這麽說着的牧澤攥緊了程珞的手，“你看你的手冰成什麽樣了。”

半拖半拽的跟着程珞進了屋子，牧澤一直不肯放開程珞的手，程珞雖然很感動，可是還是隐隐有些不安，說不上來具體是怎麽樣的感覺，總之感覺不太妙。

“我們複合吧。”一踏進程珞的房間，牧澤就語不驚人死不休，說出的話差點沒讓程珞嗆死，她暗自慶幸沒有在喝水，否則牧澤的衣服肯定遭殃。

程珞驚訝的望着牧澤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開玩笑的影子，可惜，牧澤的表情很認真，就像當初向她告白時那樣的認真。

不明白，程珞不明白這樣的自己牧澤為什麽那麽執着，那時候也是，明眼人都知道餘戀比自己優秀，都應該會選餘戀的，可是牧澤後來還是選擇了自己，她不明白，自己，其實根本沒有那麽好的。

“為什麽？”把寫着這句話的紙遞給牧澤，程珞低下頭思索着自己的優點。

“因為我喜歡你，就這麽簡單。”牧澤坐在程珞的床上，今天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把程珞給拐回來，否則就賴在這兒不走了，還抓住了被子的一角以示自己的決心。

程珞看着他孩子氣的行為，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哭。

安撫似的拍了拍牧澤的頭，程珞在紙上寫着“那我們複合吧”後遞給牧澤，沒想到那麽容易就能複合的牧澤一看到紙就傻了，這一個月的相思白挨了……

“你手上的傷，究竟是怎麽回事啊？”覺得創口貼很礙眼的牧澤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看上去不像是摔跤，若是你不想說我也不追問了，但是如果真的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扛着。”

知道程珞會敷衍點頭的牧澤一把托着她的下巴不讓她點頭：“想清楚了再點頭！”程珞呆呆的眨了眨眼睛，想點頭可是又有些猶豫。

“好了，我先回家了。”在程珞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牧澤把她推進屋子裏，“快點回家吧，外面冷的，不要感冒了。”

眼看牧澤就要離開了，程珞深吸口氣，在即将關門的剎那，抓住了他衣服的下擺。

十二月的聖誕節，就在不太遙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