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聖誕快樂

? 商場裏頭的暖氣打得很足，心裏有些着急的牧澤鼻尖上都滲出了些汗，從一樓的玩具店到二樓的飾品店他一家一家的找過來了，可是還是沒有找到程珞。

盡管心裏明白程珞不會有什麽事的，可是牧澤心裏頭還是覺得很不愉快，畢竟，被瞞着的感覺很不好。

應該不是和別的男生約會什麽的吧……懷着這樣的想法，牧澤踏上去三樓的電梯，即将到達的時候他一下子就看到了程珞，她正在和另一個男生比劃着什麽，笑的十分開心。

說不生氣這樣的話牧澤自己都不相信，牧澤努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怒氣，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誤會誤會，絕對是誤會！

即便是這樣，看着程珞笑的燦爛的臉，牧澤的怒氣還是噌噌的往上冒：“程珞！你在幹什麽！？”

周圍的人都在朝他看，可是牧澤管不了那麽多了，看着程珞慌張的表情牧澤心都寒了，就算沒什麽事的看到她那樣也會覺得有什麽事的。

徑直走向程珞，牧澤看她慌慌忙忙的把什麽東西塞進了包包裏，一抹灰色一閃而過，她面色緊張的向她旁邊的男生比手劃腳的解釋着什麽，氣就不打一處來，抓着她的手就往外拖，如果程珞乖乖的和她離開牧澤心情還會好些，偏偏程珞非但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還掙開了他的手。

這是程珞第一次，這樣對待他。

“你不是說去餘戀那兒嗎？”牧澤死死地盯着程珞，希望她能夠給自己一個解釋，牧澤告訴自己只要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不再追究什麽，可對方卻低下了頭，注視着她過了耳朵的發絲，牧澤聽到自己的心裂開了一道口子。

“我知道了。”牧澤移開自己的目光不再看程珞，轉而看向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生：約和他的身高差不多，穿着厚實的羽絨服的男生顯然很怕冷，即使是在商場裏臉色也泛着點青色，颀長的身材，剪得短短的發讓他的臉看上去很瘦，不大的眼睛看上去并不是很有神。

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後，牧澤郁卒的得出結論：這人哪有自己帥啊？他搞不明白程珞究竟嫌棄自己哪裏。

“你喜歡這個人是嗎？”牧澤冰冷的眸子掃過程珞和那男生。

程珞想掏紙和筆，可是一想到包包裏的東西，手上的動作停頓了，牧澤看着她懸在半空中的手，最終收了回來，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咬着唇的程珞低垂着頭，僵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他想到了那天程珞和他提出分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牧澤閉上眼睛反複幾次深呼吸，心裏的悲傷才壓下去不少。

“程珞，我們分手吧。”既然注定是要分手，那麽這次，請讓他先開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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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聽到他的話，程珞猛然擡起了頭，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一旁的男生也緊張的望着他，周圍的人更是抱着看戲的心情看着他們。

牧澤冷冷的瞥了眼四周的人，轉過身準備要離開，程珞拉住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一旁的男生也很着急的樣子。

圍觀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讓站着的三人尴尬不已。

“你誤會了！”程珞把手機遞給牧澤，屏幕上的字讓牧澤覺得好諷刺，都親眼看到了的事情，讓他如何覺得是誤會？

“不用說了！”甩開程珞的手，牧澤不願再看她，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商場，程珞編輯短信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牧澤心寒的速度，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牧澤的背影隐沒在人群之中，然後消失不見。

無力地垂下手，寫有“他只是教我織圍巾的老師，今天是來陪我挑毛線的”的手機屏幕沒有來得及給牧澤看，亮了會兒之後又暗了下去。

周圍的人見沒熱鬧可看了就散去了，程珞呆站了一會兒，将手機塞回口袋裏，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她把短信發給了牧澤，他也未必會相信，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多做解釋呢。

拒絕了男生的護送，程珞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夜晚的風很涼，她一摸脖子才發現牧澤的圍巾還在，為她擋去了寒冷，柔軟的毛線帶着淡淡的花香，手觸上去軟綿綿的，圍在脖子裏一點也不紮。

被風刮着的臉已經凍得紅紅的了，可是脖子裏卻一陣溫暖，程珞摸着圍巾，禁不住想哭，眼淚在眼眶裏打了個轉，最終還是讓她憋了回去。

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馮月梅裹着厚厚的毛衣窩在沙發裏看電視，見程珞回來了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只是手上的遙控器被按得很頻繁，電視機不停地傳出各色的聲音。

回到自己的房間将匆忙塞進包包裏的東西掏出來，灰色的毛線早就亂成一團了，程珞皺着眉找線頭，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好不容易才理好毛線，按着老師教的方法慢慢的起頭，兩根小指粗細的木質編織針讓程珞很是頭疼。

拆了補、補了拆，程珞痛恨着自己的笨手笨腳，本應一個星期就可以完成的作品愣是花了她近兩周的時間，熬了通宵之後她才趕在聖誕前夜收針。

聖誕節前夜的當天，程珞剛好沒課，帶着成品的她一大清早就爬了起來，街上還沒有多少人，樹在櫥窗裏的聖誕樹上挂滿了裝飾品，整個小鎮都洋溢着節日的氣氛。

先去了餘戀那兒喝咖啡，誰知道竟然被蟲子以“打擾了他們約會”為理由而趕了出來，匆忙間竟把手機給忘在了餘戀的咖啡館裏，一直到走到了站臺才發覺，一時犯懶的她想想回去又要被蟲子瞪，就沒有回去。

站在站臺邊的程珞不斷地為自己打氣，可是等真到了牧澤家門口，她就沒勇氣再前進一步了，雖然一再地告訴自己，只是送禮物而已，別的什麽都不奢求了，但是直到太陽都探出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了，程珞也沒有鼓起勇氣去按牧澤家的門鈴。

幹脆把東西放在門口就走吧！程珞捏着放有圍巾的袋子，打算直接放在門口，就在她蹲着身子準備要和圍巾告別時，門被打開了，而開門的人，正是牧澤。

一推開門就看到家門口蹲着什麽的牧澤一看是程珞神色立刻冷了下來：“你來幹什麽？”顯然他對于程珞的事還是耿耿于懷的。

程珞沒料到會有人來開門，臉噌的紅了，想寫些什麽卻發現包包裏沒有紙和筆，而手機則在餘戀的咖啡館，沒有可以表達自己想法的工具程珞急的不知所措。

而牧澤則被另一樣東西吸引了目光——放在門口的袋子裏，一截灰色的不明物體正安靜的躺在地上，看上去似乎是針織品。

“這是什麽？”彎腰拾起，牧澤拖着那截東西一看，瞬時明白了程珞來這兒的目的，心裏頭咯噔一下，竟愉快了不少。

“我來問，是的話你就點頭，不是的話就搖頭。”雖然牧澤的臉色沒緩和多少，可是語氣已沒有剛剛那麽冷淡。

“這是你給我的聖誕禮物？”點頭。

“這個是你自己織的？”點頭。

“上次在商場，你是去買毛線？”點頭。

“那個男的，你喜歡他？”使勁的搖頭。

“他教你織圍巾的？”點頭。

“你喜歡我？”使勁的點頭。

兩個人就像是傻瓜一樣進行着對話，牧澤的眼底蹿出抹笑意，将那團被稱之為圍巾的東西繞在了脖子裏。

街邊的人漸漸的多了，人們的臉上滿是笑意。

“聖誕快樂！”

牧澤猛地将什麽套在了程珞的頭上，一下陷入黑暗的程珞揮舞着手，被牧澤抱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