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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部的部門主管李傳給齊鳴彙報完這兩天的成果後，順便提了設計部急需用人的事，這段時間活兒比較多，設計部已經連加了好幾周的班了，明顯是活多人少的問題，他手底下的員工又不是社會新鮮人，哪裏會看不出，盡管加班有加班費，底下的員工還是意見很大。

“不是有給面試的人發offer了嗎？”

“那個趙良年已經确定不來了，她回複郵件說收到其他家的offer了。”這明顯是個托辭，他感覺她專業水平不錯，看得出來是個在工作上經過專業打磨的人，相信她不可能只收到一兩家offer，顯然人家是不打算來了。

齊鳴似乎并不意外，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沒了下文，也沒說讓李傳再招人的事。

……

面試完最後一家，趙良年筋疲力盡地回了家，這最後的兩場面試真是白瞎了，倒數第二家面試的時候才說是外包公司，倒數第一家更逗，連專業問題都沒問到她，淨跟她扯薪資待遇給她畫大餅了。

她走到她家樓下的時候看到齊鳴從車裏面走出來，看樣子待了有段時間了，不過齊鳴走近的時候她沒理他，就當不認識，就憑他當年那樣對她，她也不能笑呵呵地當朋友、打招呼啊。

“良年。”他走過來叫住她。

“喲，是齊先生啊，您怎麽在這兒？”仿佛是剛發現他似的，趙良年臉上驚訝的表情別提有多逼真了。

他沒理她的陰陽怪氣，直奔主題：“你為什麽不去‘明天’上班？”

她覺得驚訝，就這智商還當什麽總監啊，他神經病啊！

“為什麽？”她諷刺地重複了一次。

“是因為我？”

齊鳴的語氣冷靜，氣場十足，絲毫看不出他二百五的樣子，不過就沖他說出這麽弱智的話，趙良年也在心裏狠狠鄙視了他一番。

“對呀。”趙良年點點頭。當年她也沒看出他腦子有毛病啊，不對，他能以黑馬之姿考上很多重點班的學生都望不可及的名校，而他平時成績又沒有多拔尖（否則他早被調到重點班去了），所以從高考的時候他腦子就出毛病了，是她笨她傻，才沒發現。

“為什麽？”他有點茫然地看着她，似乎覺得她很奇怪。

她很想對他說一句“因為你大爺！”，但想想還是算了，何必因為一點小事生氣，真要動怒了，她敷的那些防皺面膜不就白費了嘛。

“憑咱倆的關系，你覺得待在同一家公司合适嗎？”她反問他，真是沒救了，瞧那迷茫的小眼神兒，真他大爺的裝！

“我們的關系？我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你還沒放下？”他反将一軍，沒了茫然，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兒。

她聽着不舒服，任誰被甩之後聽到這話也不會舒服到哪兒去。是早就分了，陳世美好歹是迎娶了公主之後才對香蓮姐趕盡殺絕的，他倒好，公主的影子還遠着呢，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她這個糟糠女友給踹了，連下家都沒找好。

“怎麽可能，你真當我傻啊，我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想開了，人生路那麽長，誰還不遇見個渣男啊。”

“倒是比我想得還快一點。”他自我解嘲。

她懶得跟他扯皮，他有病她又不是醫生，好多年前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她沒心思再跟他糾結。

“良年，去‘明天’上班吧，如果不是因為我，‘明天’對你來說應該很适合的，公司的規模雖然小，但總算有點名氣，而且它的發展潛力是很大的，公司設計部有很多資深設計師，你也能學到不少東西，公司的薪酬待遇方面也比別家公司有優勢。”

趙良年很想問，他們公司是有多缺人啊，竟然都找到面試人家裏來了。

不過，抛開個人因素，齊鳴說的那些條件的确有誘惑力，畢竟在這個二線城市，像“明天”那樣能接二連三地接到大case的公司并不多，就連她以前所在的那家公司，搶接大項目的能力還是拼不過“明天”的，她當初也是想着能多學一點東西才投簡歷的。

“如果你擔心跟我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事，你大可放心，既然你都已經放下了，我也沒什麽好糾纏的，以後在公司你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同事，做不成朋友也不必勉強。”齊鳴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黯了一下。

趙良年看到樓上她家老媽從窗邊探出了個頭，看來待會兒到家定會被拷問一番了。雖然她看不到她媽的表情，但想那表情不會是欣喜，她媽當年就特不喜歡齊鳴，認為她早戀是胡鬧，而那個拐帶她女兒的男生更是罪大惡極，不過齊鳴甩了她的那段時間裏，她媽倒沒有像往常那樣隔三差五地在她耳邊将齊鳴指桑罵槐一番，想來是不想讓她觸景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