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做粉絲的第58天(三合一) (1)

江眠一個月沒回家, 家裏都積了灰塵, 陸星野帶着她的東西上來之後, 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江眠嘆了口氣,“又失算了,我應該提前一天找家政阿姨把家裏打掃了的。”

陸星野拎着她的行李箱站在門口,“江眠, 你的生活自理能力依舊是零。”

江眠不服氣,一邊拿了工具打掃一邊哼哼唧唧道:“才沒有,已經進步很多了。”

陸星野沒打算幫忙,但也沒打算站在門口看着她打掃完畢。

看了一會兒勤奮的江眠後,他敲了敲門,“大小姐,你要打掃下去, 今晚兒就別想睡了。”

江眠:“……”

她把剛從沙發下掃出來的垃圾倒在垃圾桶裏,氣呼呼道:“誰說的?我動作很快的。”

“我說的。”陸星野上前搶了她的掃把, “錄個節目本來就很累了,你還回來打掃房間, 磨蹭的像是只蝸牛,明天找家政不就完事了麽,非得折騰自己。”

江眠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的背,直到陸星野回過頭來看見, 他還挑了挑眉,“我說錯了?”

江眠:“……”您覺得呢?

但她好不容易勤勞一把,并不想聽見這樣的唠叨。

只需要好好地的鼓勵她就可以了, 好嗎?

她翻了個白眼,“我想打掃,這是我家,我打掃還不行了嗎?”

陸星野拉過她的手腕,“打掃可以,但你得注意時間。”

“怎麽了?”江眠看了眼表,“還沒到十二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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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累?”陸星野挑眉看她

江眠:“……”确實累。

算了,她還是選擇了向現實妥協。

“那現在能去哪兒啊?”江眠鼓了鼓腮幫子,“我去找個酒店随便将就一晚算了。”

說着就要拿出手機來訂酒店。

陸星野直接拿了她的手機,拉過她的手腕兒,“去我家。”

江眠:“……”

“哎,陸星野。”江眠的聲音陡地拔高,“我不是那種人。”

陸星野停下腳步,饒有興致的問她,“不是哪種人?”

江眠咳了咳,正色道:“不是那種随便的人!”

“那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陸星野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過她的下巴,然後把她的下巴夠了起來,江眠眸中細碎星光悉數展現在他眼前,他聲音極致魅惑,“江眠,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嗯?”

江眠:“……”

她一把推開陸星野,然後在他小腿處踢了一下,“你以為自己在演偶像劇呢。”

陸星野還是唇角微勾着笑,“你說,我會對你做什麽?”

江眠瞪他一眼,“不管你對不對我做什麽,我都不要和你回家。”

誰知道回去以後會發生什麽事呢。

陸星野這人不要臉起來,可不是一般的可怕。

“那你現在去住酒店,我就和你一起去。”陸星野看她,一字一頓道:“大大方方的去。”

“你瘋了?”江眠無奈扶額,“怎麽能這麽幼稚!”

陸星野無所謂的聳聳肩,“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兩人在門口對峙了好一會兒,江眠都已經氣成了河豚,鼓着腮幫子去戳陸星野的腰,偶爾還要掐一把,陸星野笑着拉住她的手,“我家不止一個房間。”

江眠依舊戳他。

陸星野笑,“明天我很早就去劇組了。”

江眠看他,陸星野收斂了笑意,很認真的說,“江眠,你不是說要追我麽?”

江眠點頭。

她是說了,但她不知道怎麽追啊,所以暫且擱置了嘛。

雖然有些耍賴皮的嫌疑,但她現在已經把自己放置在很被動的位置上。

竟然感覺莫名心酸。

陸星野直接攬住她的腰,“那你就做行動出來,別當渣女。”

莫名變成渣女的江眠:“……”

最後,她還是妥協了。

陸星野的家離雲城音樂學院不遠,甚至可以說離她們當初租的小屋不遠,離她家也就兩公裏。

到達之後,陸星野幫她放了東西,然後給她安排了樓上的客房,稍微講了講廚房和衛生間的位置,便去洗漱了。

江眠盯着他的背影,還有些疑惑,這完全不像是陸星野平常耍賴皮的作風。

在屋內呆了一會兒,江眠剛打開門,球球便跑了進來。

蹭了蹭她的腿,江眠一把将其抱起,然後拍了拍它的背,“就知道鬧脾氣,你抓到人了知不知道?”

“喵嗚。”球球在她懷裏嗚咽了一聲,然後在她懷裏不停地蹭來蹭去。

之前它一抓傷趙易,陸星野就讓湯湯把它帶回家了。

這麽長時間不見,還是挺想念的。

江眠給它順了順毛,“球球這麽不乖,是不是被你爸爸給教壞了?”

球球十分靈敏的擡頭看她,極速喵嗚了兩聲,似是在否認。

江眠又說,“這五年,你爸爸虐待你沒有?”摸了摸它的毛,自顧自回答道:“比以前胖多了,你爸爸肯定給你買肉吃了。”

“胡說。”陸星野已經洗完了澡,換了身黑色的睡衣,頭發上還在滴水,拿白色的毛巾随意的擦着那頭黑發。

将近一個月沒剪,他都已經有劉海兒了。

劉海兒炸起來,特別像是球球炸毛的樣子。

他自顧自的坐到江眠身邊,有些冰涼的手在球球身上摸了一把,蹭過江眠的手背,漫不經心道:“我只給他買了貓糧,其他的都是湯湯買的。”

“養的還挺好。”江眠在球球的脖間揉了揉,“就是脾氣比以前還差。”

陸星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當然差了,畢竟是沒媽的孩子。”

江眠:“……”

她很自覺的跳過了這個話題,再說下去估計又是被陸星野套路。

撸了一會兒貓後,江眠起身打算去洗澡,看了眼陸星野,示意他出去。

結果陸星野把自己的毛巾遞給她,往床邊一躺,“那個說要追我的人,你的機會來了。”

江眠很無語的看着他這個舉動,像是在看個瘋子似的。

陸星野卻閉上了眼,白皙的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極為細嫩,江眠拿着那半濕的毛巾,一言難盡的看着他,最後認命的盤腿坐在地毯上,給他擦起了頭發。

陸星野的發質特別好,用的洗發水也還是原來的味道。

男生的頭發,稍微擦擦,不滴水就好了。

但陸星野這個作精不行,必須得拿毛巾擦到七八分幹,才能上吹風,不然會頭疼。

江眠以前心情好的時候會伺候他幾次,但大多數時候是他給自己擦頭發。

她頭發長,還容易掉,一開始陸星野笨手笨腳的,總能不小心拽掉她的頭發,後來動作柔和了許多。

房間內溫和的燈光将這個地方籠罩起來,像是一個巨大而溫柔的繭。

兩個人在這裏慢慢平複了心情。

陸星野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你打算怎麽追我?”

江眠想了想,很誠實的回答:“不知道。”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追到我?”陸星野又問。

江眠在他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這種事情是你做決定的,你什麽時候見過追求者單方面宣布和被追求者在一起了?”

陸星野忽然睜開眼睛,茶色的眸子猝不及防的撞到江眠的眼睛裏,江眠的臉竟然不争氣的紅了。

“江眠,你又耍賴。”陸星野嘆了口氣。

江眠沒說話,靜靜的給他擦着頭發。

擦得差不多了,江眠便起身去拿吹風,“你家的吹風在哪兒?”

陸星野吊兒郎當的問,“我家?”

江眠在衛生間裏找了一會兒也沒找見,沒好氣的說,“不是你家還是我家啊?”

陸星野笑,“遲早有一天得變成我們家。”

江眠沒理會他的調侃,終于在床下邊的抽屜裏找到了吹風,極大的風聲把陸星野的所有話都壓制了回去。

陸星野賴在客房不走,江眠就去外邊的盥洗間去洗澡,等到回來的時候,陸星野已經抱着枕頭睡着了,睡相特別不好。

江眠上前戳了戳他的肩膀,無奈道:“別裝了。”

陸星野沒動。

江眠嘆氣,“陸星野,再這樣我就睡地下了。”

陸星野依舊沒反應。

江眠咬了咬唇,直接在他的脖子間咬了一口,力道不輕,陸星野故作迷糊的睜開眼,然後趁着江眠嘆氣的瞬間,直接把她拉到了床上。

江眠憤憤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是裝的!”

陸星野躺在她身側痞笑,“真睡着也被你給咬醒了。”

“胡說。”江眠在他腰間掐了一把,“我第一次叫你的時候,你睫毛顫了。”

分明就是裝的。

陸星野卻死不認賬,“我剛剛确實睡着了,你把我咬醒的。”

江眠推了他一把,“我頭發還濕着呢,別鬧了行麽?”

“親我一下。”陸星野眨着眼睛道,“我就不鬧了。”

江眠:“……”

她咬了咬牙,盯着陸星野那張臉,笑的痞裏痞氣,好像一瞬間回到了五年前。

陸星野總是愛那樣逗她,不管讓他去做點兒什麽,總喜歡痞笑着說小公主親我一下,我就去做。

江眠頓時紅了眼,然後直接朝着他白皙的臉上咬了一口。

尖銳的小虎牙一點沒留情,直接咬在了他的蘋果肌上,和只小吸血鬼似的。

陸星野皺着眉,分明很疼,也沒推開她。

反而是等她咬完了,才拍了拍她的背,溫聲道:“綿綿。”

江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麽不還手啊?”

陸星野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還有口水,輕笑着搖搖頭,“難不成我也在你臉上咬一口麽?”

“那你也不能這麽縱容我啊。”江眠吸了吸鼻子,扭過頭去不看他,“你是不是不疼?知不知道推開我?我一個女生怎麽能有你力氣大?”

陸星野坐起來,無奈的嘆了口氣,“本來就是我追不到的姑娘,我還把人推開。江眠,你是不是傻?”

江眠不傻。

相反,江眠還挺精的。

她知道陸星野對她的所有忍讓都是因為愛。

而她一直在肆無忌憚的揮霍着這份愛。

不敢接受和追求陸星野的原因有很多個,但陸星野對她特別好,願意為她放棄一切這點讓她感到無比沉重。

她害怕自己瘦弱的肩膀上承擔不起這一份愛。

江眠在床上拍了一下,“你又不是十八歲的小男生了,怎麽還這麽幼稚!”

陸星野輕笑,“十八歲的我在十七歲的你面前幼稚。二十八歲的我,在二十七歲的你面前一樣幼稚,到了八十八歲,估計我還是一樣幼稚。”

江眠回頭看他,眼睛猩紅,“你疼了、累了、難受了都不跟我說,我會感覺很無力的。”

陸星野沒說話,認真且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掉了眼淚。

江眠抿了抿唇,“陸星野,你幼稚,我接受。你壞脾氣,我接受。你不完美,我接受。你不必一直在我面前裝的很好,誰特麽能一輩子真的寵着一個壞脾氣的人啊!”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嘶啞的嗓音依舊倔強道:“我脾氣壞、我對你差,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我都能改,但你不要在我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我,我什麽都不用改,最後讓壞脾氣的我把你給毀了!”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落下來。

江眠今天也是真正的敞開了心扉,她那會兒對陸星野壞的原因就是因為陸星野對她太好了,在別人面前嚣張暴戾的而一個人,在她面前,像是拔光了所有刺,溫柔且美好。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人就是這樣。

你退一步,我便進一步。

你退三步五步,我便跟着進三步五步。

直到你退無可退,被逼到牆角,我還想讓你退,如果退不了,我便不高興了。

江眠很害怕兩人重蹈覆轍。

她經歷了一段被捧在手心裏的愛情,刻骨銘心。

但這段感情的背後,是陸星野含着血淚的付出,是他一次次的隐忍和退讓,是他無數次卸下驕傲和尊嚴。

這樣的感情,只會磨滅一個人的心性。

陸星野值得更好的。

江眠深呼了一口氣,“我說追你,是真的追你,沒打算敷衍。”

只不過是現在還沒想到辦法而已。

江眠抿唇,似是下定了決心,“陸星野,你是人,是值得被好好對待的人。你對我的好,我應該同樣去回報,而不是肆無忌憚的揮霍你的好。就像我咬了你,你也可以沖我發脾氣一樣。”

陸星野看着她,默不作聲。

江眠繼續道:“你要是不發脾氣,不和我說,我就會覺得你不疼,下一次可能會更過分,這樣我們又會陷入到以前的惡循環裏。”

江眠長大了,長大了就要有長大了的樣子。

如果一段關系失敗了,沒有反思,僅僅依靠荷爾蒙的悸動就奮不顧身的再次投身進去,那換來的結果應該是再次受傷。

她舔了舔唇,嘴唇一翁一合,“陸星野,你沒必要把我當易碎的玻璃娃娃。做錯了,你可以說我,就像我平時說你那樣。”

陸星野伸手,粗粝的大拇指把她臉上的淚珠子給抹掉,無奈的看着她笑,“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

江眠抿唇不語。

陸星野捧過她的臉,在她的臉上也輕咬了一下,江眠卻感覺到了疼,但緊握着拳頭沒出聲。

陸星野拉過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掌心內摩挲,“還沒對你怎麽樣呢,你就開始哭了。要真對你發了脾氣,又有我受得了。”

江眠鼓了鼓腮幫子,“我沒生氣,就是有點疼。”

陸星野在她腮幫子處戳了一下,“我知道。”

“江眠,不是每一個人追求愛情的時候都想要平等的。”陸星野說,“我要面子,有尊嚴,有我的驕傲,但在你跟前,我覺得這些都不太重要。”

江眠抿唇,“但我覺得重要。”

“你要想讓我開心,多笑笑就好了。”陸星野說,“看你笑的時候,我就沒脾氣了。”

江眠不笑也不說話。

陸星野捏了捏她的手指,低聲道:“我的心上人,應該高高在上的,被我寵着,誰都不能欺負,我也不行。”

江眠聽了這話,心裏泛酸。

以前聽陸星野說這話的時候,只覺得甜蜜,但現在聽着,忍不住心疼他。

于是江眠也捏了捏他的手指,帶着哽咽道:“我的心上人,應該是個騎士,而不是我的受氣包。”

陸星野聞言便擡起頭盯着她看,那雙茶色的眸子裏寫滿了驚喜和意外。

良久之後,他一字一頓道:“以後我讓着你,你也讓着我。”

江眠點了點頭,中二之魂已經緩緩開始燃燒,“說了我追你,那我肯定要追你!你等着看!”

陸星野:“……”

雖然覺得有些不靠譜,但總比江眠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來的好。

于是他彎了彎眼睛,“好,我等着看。”

兩人這一頓煽情完了以後,還有點不好意思。

尤其是江眠,看向陸星野臉上的牙印時都覺着臊得慌,于是伸手在他的臉上蹭了蹭,發現越蹭越紅,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道:“你明天去劇組的時候怎麽辦啊?”

陸星野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明天就消散了。”

“散不了怎麽辦?”江眠擔憂的問。

陸星野看她一眼,“現在想起來問了?剛剛咬的時候怎麽想不到?”

江眠咬了咬下唇,“人沖動起來比魔鬼都可怕。”

“沒事。”陸星野怕她內疚,笑了笑,“明天要是散不了的話,我戴口罩就行。”

反正口罩也是他出門的标配。

經過這一通鬧騰,江眠的頭發也幹的差不多了。

一看時間,都已經一點半了,江眠立馬扶着陸星野下床,“快回你房間去,明天不是還得早起嗎?”

“不想睡。”陸星野說,“回去就睡不着了。”

江眠扶他的手一頓,“這張床是有魔力嗎?在這兒就能睡,回去就睡不着了?”

陸星野搖頭,“床才沒魔力。”

江眠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只見陸星野勾了勾唇角,壓低了聲音道:“是你有魔力,我看見就想睡。”

江眠:“……”

她的臉飛速蹿紅,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快,一邊推他一邊道:“我就知道你嘴裏沒好話。”

江眠的耳朵尖兒都紅了。

把陸星野推出去以後,飛速的關上了門,她靠在門裏氣喘籲籲,外面的陸星野也靠在門上,他笑道:“江眠,你還是經不起逗。”

“滿口騷話!”江眠冷哼一聲,“老流氓。”

這話像是戳中了陸星野的笑穴,清脆爽朗的笑聲充斥在整個別墅裏,他笑了一會兒才道:“江眠,我要是老流氓,早都進去把你辦了。”

江眠:“……”請你不要騷,好嘛?

陸星野嘆了口氣,“我等你追我。”

江眠大聲道:“追追追!以後我班都不上了,就跟在你身後跑!”

“真的?”

江眠冷哼一聲,“做夢去吧!”

說完以後把門一鎖,就躺回到床上。

陸星野說早上去劇組,不到七點就已經離開了,離開之前還給江眠在門口留了鑰匙。

他這一進組,基本就是兩三個月,除了中間還得去《閃耀之星》當評委以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組內,回不來雲城。

所以給江眠留了紙條兒:鑰匙你拿着,別客氣。

江眠起來看見以後一臉疑惑,她客氣什麽?

以為她會客氣?

對于陸星野,江眠還真沒客氣過。

以前不拿,只是因為她覺得不合适。

現在打算追人,江眠自然要用盡渾身解數。

雖然那個被追的人,已經默認和她在一起了。

但江眠打算從這個過程裏體會到樂趣。

江眠先找了家政公司打掃自己的家,然後在陸星野這裏呆了大半天。

昨天來得晚,也沒仔細觀賞一下陸星野的家。

風格是沉悶的灰色調,帶着些憂郁的氣息,在一樓有一間樂器室,門口專門貼了一張紙:可以進。

龍飛鳳舞的字跡,一看就是陸星野的手筆。

江眠進去以後,一眼就看見了那臺昂貴的鋼琴,奢華的外身,幾乎讓人一眼就可以愛上。

她其實不僅會彈鋼琴,樂器幾乎都是共通的,所以她所有的樂器都會一些,只是沒有鋼琴這麽精通。

江眠先坐到鋼琴那裏,彈了幾曲。

音質流暢,手感也好。

她又換了幾樣,從鍵盤到貝斯到架子鼓,每一個都很不錯。

最後放下鼓槌,拿起手機給陸星野發消息:請問,你家樂器室賣嗎?

陸星野那邊秒回:打包營銷考慮一下?

江眠:……你現在不忙嗎?

還以為他會很久以後才能回消息,沒想到回的這麽快。

陸星野回:進組第一天,在開劇本研讨會。

江眠:你去蕪湖拍戲了嗎?

陸星野:嗯,你想買樂器?

江眠想了想,鼓槌在架子鼓上敲了幾下,她真是愛死了這個音質,所以厚着臉皮給他發:想要,我可以買,價格你開。

陸星野揶揄她:呦,現在又是有錢的江家大小姐了?

江眠:少廢話,你就說賣不賣?

陸星野:賣。打包營銷考慮一下嗎?

江眠:/白眼,怎麽個打包營銷?我把你整個樂器室都買下來的話給我八五折嗎

陸星野:不。打包營銷指的是,買我,送樂器室。

江眠:……您身家太貴,我高攀不起。

陸星野:那就搬磚掙錢。

江眠:好,我去工地了。

江眠放下手機,又把手邊的樂器來回玩了個遍,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樂器室。

敲鼓需要手上的力道,敲了這麽一陣兒,她的胳膊都有些泛酸。

去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陸星野竟然給她打了電話來。

江眠接起來,“什麽事?”

“我錢包忘帶了。”陸星野說,“在房間的抽屜裏。”

江眠起身,翻了個白眼道:“然後呢?”

“幫我拿過來?”陸星野帶着些調笑的說,“方式随你。”

“嗯?”江眠走到樓梯口,突然停下了腳步,問了一句,“陸星野?”

“怎麽了?”

“你幼不幼稚!”江眠輕嘆了口氣,“你從來都不用錢包,哪來的落下?”

江眠和陸星野在一起那麽久,從來就沒見過他用錢包。

這人,說他精致,确實也精致的不得了。但粗糙起來,可比誰都粗糙。

他的身份證基本都是放在書包的小冊子裏,或者直接揣在兜裏,銀行卡這個東西是為了別人給他打錢方便才辦的,不然他一般都是手機支付和現金。

陸星野有個習慣,總喜歡在兜裏裝倆百塊錢。

不多也不少。

他說,裝一張的話顯得錢太孤單,裝三張有點多了,所以兩張剛好合适。

江眠以前給他送過一次錢包,但陸星野一直都放在櫃子裏最上層,放了張兩人的合照進去以後就再也沒動過。

江眠總笑着調侃他,糟蹋了她那幾萬塊錢。

陸星野也揶揄着笑,錢包裏放的錢還沒錢包貴重,財不外露。

現在讓她去拿錢包,恐怕就是沒事找事來的,到時候打開抽屜……空的!

江眠已經猜出了他的套路,是故停在樓梯口,譴責道:“你不是在開劇本研讨會麽不認真聽導演講戲的演員可一點也不敬業。”

陸星野低聲笑了笑,“嗯我錢包落家裏了。”

江眠:“你不用錢包,哪來的錢包?”

“人都是會變的啊。”陸星野說,“以前有人送的。”

江眠将信将疑的去了他房間,打開他床邊的抽屜。

一個黑色的略有些陳舊的錢包安靜的躺在裏面,仿佛還帶着沉甸甸的曾經,江眠拿起來反複觀摩了一陣兒,然後才道:“我能打開麽?”

“隐私。”陸星野輕飄飄的扔出兩個字。

江眠把抽屜合上,然後拿着錢包出了房間,“我給你郵過去?”

“嗯?”陸星野的音調微微上揚,顯得格外好聽。

“親自送過去?”江眠又問。

陸星野笑着篤定的嗯了一聲。

江眠無奈搖頭,“我下午回家,你着急嗎?着急的話我就給你郵,不急……”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星野打斷,“不急,明天來得及。”

江眠:“……”

好的,她知道了。

陸星野絕壁是故意的。

正好粉絲群裏安珂在組織人去蕪湖探班陸星野,順帶慶祝陸星野新戲開機,打算去送花。

一共有五個名額,江眠想了想,立馬報了名。

安珂立馬私聊她:你不是從不參加線下活動嗎?

江眠:上次也參加過了,沒事的。

安珂:最近有空?明天我也去。

江眠:嗯,正好可以去蕪湖玩一趟。

言語之間就把這茬子事定了下來,一起去的還有粉絲群裏三個女生,都是陸星野的死忠粉,事業粉的那種,打榜應援買各類門票,只要是陸星野在雲城的活動,幾乎場場必到,所以名額自然落在了她們頭上。

江眠下午先回家收拾了東西,然後想了想開車回了江家。

一如既往的奢靡,鞠芷卉的眼光還是那麽“獨到”。

她去了以後,鞠芷卉正好有點感冒,整個人都病恹恹的,病态的模樣顯得柔弱無比,我見猶憐。

看到江眠後還強撐着笑了笑,“你回來了。”

“你們下個月結婚?”江眠問。

“嗯。”鞠芷卉說,“他說八月底領證,然後等九月份聚在一起吃個飯。”

“都有誰來?”

“我姐。”鞠芷卉喝了口熱茶,“還有你。”

“親的?”

“哪裏啊。”鞠芷卉笑了笑,“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但比我親姐好多了。”

江眠算是了然,“要是江楓來的話……”

“他随意。”鞠芷卉淡然的笑道:“對他心理不好。不過……”

她話鋒一轉,“秦玫會來。”

“嗯?”江眠一驚,“想砸場子?”

鞠芷卉勾唇笑了,眉眼彎彎,風情萬種,“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大人的世界裏才沒有砸場子這一說。”

江眠心裏吐槽,難不成還是來送祝福的嗎?

秦玫是江楓的親媽,性子倔強,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那種人,和江總糾纏了這麽多年,眼看着江總身邊的女人換了一茬又一茬,以為都是些野花野草,未料想有天登堂入室了,啧,心裏肯定不好受。

就這樣了,還能讓人家來參加婚禮?

鞠芷卉看出她的疑惑,笑道:“你有多久沒見秦玫了?”

“挺久的了。”江眠想了想回道:“大概半年。”

上次見秦玫還是江楓過生日的時候,一起吃了頓飯。

鞠芷卉說,“秦玫現在也放棄那棵歪脖子樹了。”

“嗯?”江眠不解,“什麽意思?”

“另有新歡。”鞠芷卉解釋道:“上次我瞧見了,和一老外在熱戀。”

江眠:“……”

這個消息着實有些沖擊她的世界觀。

“真假?”江眠不可置信的問。

鞠芷卉打開手機,然後找到一張照片,遞給江眠看。

“這是秦玫的INS,這戀愛已經談兩三個月了吧。”鞠芷卉說,“感覺挺幸福的。”

照片是在海邊拍的,藍色大海的背景,海風輕撫過發梢,一男一女站在甲板上,背靠遼闊大海,顯得無比波瀾壯闊,秦玫笑着依偎在老外的懷裏。

是個白人,長相屬于健碩那一挂,看上去比秦玫還小一些。

江眠劃拉了幾下,發現秦玫的ins上最近都是在曬幸福的,有食物照,有風景照,還有像小年輕發的那種牽手照。

成噸成噸的狗糧灑出來,江眠的心越來越沉重。

她覺得挺好。

秦玫和江總都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但江楓知道這個消息後……她不太敢想象那個場面。

江眠把手機還給鞠芷卉,“你和秦阿姨關系挺好?”

“還不錯。”鞠芷卉說,“我們這圈子混出來的,和誰關系都挺好。”

畢竟,娛樂圈裏講究的就是個圓滑、會做事。

鞠芷卉能在沒有背景,還不接受潛規則的情況下混到這個名堂,肯定有着驚人的情商。

江眠心下了然,不願意多讨論此事,是故轉了話題,“江總什麽時候回來?”

“快了吧。”鞠芷卉看了眼表,“他今晚說早點回來,一起吃飯。”

江眠應了一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

她盯着鞠芷卉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長得确實美。

以前不懂什麽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鞠芷卉給她現身說法了。

“看什麽呢?”鞠芷卉笑着問。

江眠誠實道:“你長得真漂亮。”

“老天爺賞飯吃。”鞠芷卉說,“都是爹媽給的。”

“結婚之後去度蜜月嗎?”江眠又問。

“應該不去。”鞠芷卉突然頓了頓,猛地往起一站,踉跄了一下,差點暈倒,江眠眼疾手快把人給扶住了,“你怎麽樣?”

鞠芷卉定了定心神,搖頭道:“沒事,估計有點低血糖。”

江眠從兜裏一摸,正好摸出一塊大白兔奶糖,“那就多補點,平常身邊備着 點巧克力什麽的。”

鞠芷卉剝開吃了,“很甜,上次吃糖還是在劇組。”

她一邊走一邊說:“拍《清河》的時候,大冬天,我冷的瑟瑟發抖,有一會低血糖已經暈過去了,在荒郊野外,陸星野拿了塊糖出來,也是這個。”

江眠愣怔了一下,讷讷道:“他不喜歡吃糖。”

“嗯。”鞠芷卉走到一個保險櫃前,拿了張紙出來,聞言笑了,“當時大家還調侃他,竟然喜歡吃糖來着,結果他臭着一張臉,眉頭一皺說,我不喜歡,是我喜歡的人喜歡。”

鞠芷卉兀自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陸星野到底喜歡誰,這麽多年都沒爆出來,當時《清河》拍了那麽長時間,也沒見有女性去探班。”

說完之後便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了江眠,坐在沙發上喝了口熱茶,“這個是上次遇見他幫你要的,雖然你有可能不需要。”

江眠打開看,是陸星野的TO簽,下邊還畫了個皮卡丘。

江眠讷讷道:“這是陸星野知道我名字後簽的?”

鞠芷卉點了點頭,然後疑惑道:“你們之前是不是認識?他竟然知道你是江渚的女兒。”

江眠:“……嗯。”

關系還不淺。

鞠芷卉給她要來的東西沒多大價值,她連陸星野以前的筆記本都看過,情書也有,這……TO簽?

如果沒名字,說不定還能倒賣一下,賺個奶茶錢。

但江眠對于鞠芷卉這種行為還是有些小感動的,畢竟能把你曾經的話放在心上,還會幫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謝謝。”江眠收好道了謝。

江渚回來之後,鞠芷卉就借口累了上去歇着,給他們足夠的空間。

江眠盯着鞠芷卉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沖着江渚挑挑眉道:“這次眼光不錯。”

“我哪次眼光差過?”江總給她倒了杯茶,笑道:“風花雪月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江眠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實在不好意思說,你之前的那些女朋友裏真的有很多白蓮花和綠茶婊。

哎,不說。

反正說了男人也不懂,還覺得你是在嫉妒。

“江楓那邊,你打算怎麽說?”江眠換了話題。

江眠悠哉悠哉的泡了杯茶,茶香慢慢飄散出來,空氣裏也是濃郁的茶味。

“想來就來看看,不想來就在外玩着。”江渚漫不經心道:“腿長在他身上,腦袋在他脖子上,我能管得了?”

江眠舔了舔唇,和江總有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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