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做粉絲的第61天

買菜這回事兒, 江眠以前不太熟, 但是後來一個人住了以後, 也就學會了挑揀蔬菜。

當然，基本都是跟着耿媽學的。

不過她一般都是去超市買，很少到菜市場這種地方來，幾乎可以說沒來過。

這個菜市場還是當地比較大的, 挺幹淨的一個地方，江眠站在那兒突然就有些迷了。

因為賣菜的地方太多了，幾乎每一家門口都放着一個喇叭，在那裏喊着市價，有些吵，但是很有煙火氣。

陸星野和趙易的口罩和帽子在這裏顯得格格不入，她不由得望向陸星野, 熟料眼神剛轉過去，陸星野就了然的指着斜對面, “去那家。”

這家店的店主是個老奶奶，店裏的蔬菜也挺全的, 江眠進去挑的時候，有點犯選擇困難症。

陸星野拿出來的便簽也不太管用了，五顏六色的菜在她的眼裏只顯示着一個字：買！

望向陸星野，眨了眨眼, 陸星野沖着她無奈的搖了搖頭，“中午想吃什麽？”

“不是白粥配鹹菜就行。”江眠說，“又沒什麽營養。”

陸星野已經蹲在了菜筐面前, 聽她說這話不由得看向她，爾後勾了勾唇，“是，不能吃。”

但他早上的時候是胃不太舒服，所以用白粥養養胃。

沒想到這人來了以後，連他早上吃了什麽都猜到了，低下頭咧嘴笑了。

江眠在身後輕輕踢了他一下，“你笑什麽，挑菜。”

陸星野看她，“笑都不讓笑了？管這麽多？”

江眠瞪他一眼，“就管，快點挑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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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餃子。”陸星野放下了手裏拿的茄子，扭頭看向江眠。

江眠點頭，“那就吃啊。你們下午沒事麽？”

“劇本研讨會已經開完了。”陸星野去白菜那挑了挑，挑了兩棵小一點的，“下午和明天都沒我的戲份。”

“那小易呢？”

正在對面背對着他們的趙易被點了名，立馬道：“我也沒事，不過我明天要拍戲了，時間緊任務重，第一次做女一號，我得扛起這個重任，沒辦法和男一號一樣浪。”

“成，那咱們包餃子。”

有了要做的菜，江眠也蹲下來和陸星野一起挑，“小易，你吃肉還是吃素？”

“肉的！”趙易說，“我要蝦仁餡餃子。”

“要包多少種？”陸星野道：“吃豬肉的不行麽？”

趙易回頭可憐巴巴的看向江眠，“江媽媽，他又兇我。”

江眠：“……”

這架沒法拉，這話也沒法說。

陸星野被她這一句江媽媽給說得高興了，“一會兒就去買蝦仁。”

江眠無奈嘆了口氣，看見他戴着的口罩，眼睛彎起來，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她下意識的揪了揪他的臉，隔着口罩沒什麽觸感，但陸星野還是往後退了一下，看着她幽幽道：“惹火了啊。”

江眠吐了吐舌頭，“大庭廣衆的，可別笑了。”

陸星野又彎了彎眼睛，略帶沙啞質感的嗓音帶着些低沉，用只有兩個人發聽見的聲音道：“大庭廣衆的，可別撩了。”

江眠：“……”

媽的，騷不過！

最後，買了做餃子餡的食材，還有幾個菜。

食材都在陸星野的手上，趙易和江眠挽着胳膊走在前面，不停的八卦着，江眠突然話鋒一轉，“小易，你有喜歡的人了？”

趙易的背都僵了，嘴角的笑就那麽凝固住，随後尬笑道：“綿綿姐你說什麽呢？我都跟我爸說了，二十五歲以前不談戀愛。”

“啊。”江眠嘆道：“好吧。”

趙易的小眼神心虛的瞟了瞟她，還是沒忍住道：“哎呀，沒談戀愛是沒談戀愛，但……喜歡的麽……确實有那麽一個。”

“誰啊？”江眠戳了戳她的腰，“說來聽聽，說不準能給你出個主意。”

“拐帶我家藝人談戀愛？”陸星野在身後幽幽開口，“是想自毀前程呢？還是在給公司的公關部增加工作量啊。”

趙易尴尬的笑道：“我沒談。”

“對了！”江眠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是不是喜歡大叔型？”

趙易：“……”怎麽感覺全世界都知道了呢？

她一向是個不擅長撒謊的人，每次一撒謊，耳朵尖兒都會紅起來，整個人就變得忐忑不安，所以她點了點頭，“綿綿姐，你怎麽知道啊？”

江眠勾唇笑了笑，神秘道：“這是秘密，不告訴你。”

趙易扁了扁嘴。

陸星野在後面補刀道：“缺愛的小姑娘，喜歡大叔是正常的事兒，全世界都知道了。”

趙易：“……”操！

陸星野你不是人！

江眠回頭白了他一眼。

她這麽猜是因為第一次在酒吧看見趙易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喊大叔來着，估計是喜歡一個大叔型的，還沒追到手。

“你喜歡那種成熟型的？”江眠問，“人家對你不太感興趣？”

“嗯。”趙易的舌尖兒碰了碰牙齒，略有些心酸道：“他一個三十多歲的，覺得我喜歡他就是一時興起，找尋父愛，所以完全不接受我。”

三十多歲……

江眠快速在心裏算了一下這個年齡差。

陸星野明顯也上了心，眉頭都皺到了一起，“三十多歲？個位數是幾？”

趙易弱弱的伸出一把手。

陸星野挑了挑眉，“真有戀父情結？”

趙易回頭瞪他，“我爸活得好好的，我至于戀父嗎？”

幾人到了車上，陸星野也沒急着開車，反而是開始細細的盤問起來，江眠也頗為擔心，就怕趙易被人給騙了。

趙易看着陣仗，頗為頭疼。

糾結許久，還是絞着手指慢慢說了，“我就是覺得他很迷人。那個範兒特別帥，還能給我安全感，我就動心了。”

“嗯？”陸星野立馬有了指向性，“圈內人？”

趙易弱弱回答：“嗯。”

“賀瀾？”陸星野問。

趙易很想否認，但陸星野的那個眼神讓她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

嗚嗚嗚，老板太可怕了。

江眠一聽賀瀾這兩個字，立馬有了算計，“別理他，渣男。”

陸星野的渣字剛說出口，江眠已經把他想說的給說了。

趙易立馬紅了臉，“你們怎麽能這麽說啊？他就是年紀比我大了一點，而且是我先喜歡他的，他也沒接受我，哪裏就渣了。”

趙易抱了車後座的一個娃娃到懷裏，摘了口罩，“你們就是偏見！大十幾歲怎麽了？我喜歡他不就行了嗎？！”

“大十幾歲不是問題。”陸星野的手指在車窗上敲了敲，“只要你喜歡，大幾十歲也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你不能喜歡一個大十幾歲的渣男。”

“他很好的！”趙易哼道：“老板，你這就是偏見！”

“我偏見？”陸星野被她氣得想打人，果真就跟有了個閨女似的。

“江眠，你和她說說賀瀾以前的光輝事跡。”

江眠無奈的嘆息道：“也不是反對。感情反正是你的，你喜歡誰就喜歡誰，這無可厚非。但你要随時保持警惕，渣男一定不會在臉上寫我是渣男這四個字，你得曉得辨別啊。”

趙易扭過頭去，氣呼呼的戳車玻璃。

“雖然不想說，但你還是得聽聽。”江眠摸了摸她的肩膀，以示安撫，“你知道鞠芷卉嗎？”

“和老板上次合作《清河》的女演員？”趙易說，“演技挺好，但是經常當萬年女二的那位？”

“嗯。”江眠應道：“你知道她為什麽總當萬年女二嗎？”

“我經紀人說是因為她美的沒特點。”趙易托着下巴想了想，“好像還因為她在圈內得罪了人，一直壓着不讓她火。”

“美的沒特點？”陸星野冷哼了一聲，“你經紀人眼睛也沒特點。”

趙易：“……老板！經紀人是公司給我配的！”

“她這麽不會分析市場？”陸星野自顧自道：“估計所有的本事都用在公關上了。”

趙易：“……”

真的越來越暴躁，越來越想打人了。

江眠拉住了她蠢蠢欲動的手。

陸星野又道：“在當今的娛樂圈裏，很難找到和鞠芷卉重合的類型，以前小的時候美的不驚豔，現在的氣質更獨特了，每一部戲質量都很高，但她本人就是沒火起來，還不是因為做的那些爛營銷和被黑子搞的。”

江眠點了點頭，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那些黑子基本都是賀瀾搞的。”

“你們怎麽知道？”趙易紅着眼道：“賀瀾不是那樣的人。”

“是不是大家都有定論。”陸星野說，“你不知道并不代表別人不知道。”

“而且，鞠芷卉當初是因為拒絕了賀瀾的潛規則，才被他搞成這樣的。”江眠扶額道：“還有就是拒絕和他炒CP。鞠芷卉當初進圈兒的時候，也小火過一把，但遇上了當時風頭正盛的賀瀾，最後公司還是選擇雪藏她，換了另一位新人上來，從此就一直在捧新人了。”

“那鞠芷卉現在怎麽還能拍戲？能演女二？”趙易氣哼哼的說，“前後邏輯都對不上，你們就是為了讓我放棄賀瀾。”

“跟你說這些還不聽？”陸星野的眼神宛若利劍，射在趙易的身上，“也就虧得你喊了我一聲爸爸，不然今天誰管你！”

江眠斜睨了他一眼，被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搞到無奈，繼續道：“鞠芷卉現在能混成這樣，是因為她有個關系很要好的姐姐嫁到豪門，賀瀾這幾年對她也沒有太多關注，所以才能拿到女二的角色，不然以她的模樣和情商，絕對是娛樂圈穩穩的一線。”

陸星野看趙易依舊執迷不悟，再加了一把猛料，“賀瀾很能亂搞，約/炮這種醜聞出現也不是一兩次了，要不是有個好公關團隊，早就糊成十八線了。”

“那都是假的。”趙易咬了咬下唇辯解道：“更何況，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沒結婚，有X需求也是正常的啊。”

“這也是他跟你說的？”陸星野壓抑着自己的脾氣，直勾勾的盯着趙易，“他約/炮出人命這事兒你也知道？”

“潛新人，飚野車，酒駕撞人。”陸星野給趙易一項項數着，“這每一項加起來都不是個小罪名，但他現在還能這麽紅，不就是因為身後有個賀家？”

賀家是雲城的豪門，和江家不遑多讓。

而賀瀾是賀家的次子，賀家老爸就愛亂搞，到了兒子這裏，青出于藍勝于藍。

“什麽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就是一頭狡猾的色狐貍。”陸星野啐罵道：“最不要臉的就是潛新人，一個又一個，什麽玩意兒。”

趙易喏喏道：“那也是那些新人願意才被他潛的，怎麽能把罪名都加在他頭上呢？”

此話一出，車內的溫度都低了許多。

她自己似乎也知道這話不太對，怯怯的低下了頭。

江眠深呼吸了一口，嚴肅道：“小易。”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想去追求也沒有錯，但每一個人都必須守住法律和道德的底線。”

“他喜歡約/炮不是什麽問題，但他潛新人，而且因為潛規則不成就黑了一個人十幾年，這種心胸的人你也能接受？”

“野哥也很記仇啊。”趙易嘟囔道：“奈哥還經常說野哥要不是公關團隊好，也得糊成十八線。”

江眠直接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聲音很大，疼的趙易往後縮了一下，紅着雙眼睛看她，委屈巴巴的喊，“綿綿姐……”

“陸星野要是去潛一個新人，別說新人，就是女藝人，我都給他爆到網上去。”江眠嚴肅道：“陸星野記仇，但不是記這種小肚雞腸的仇，更不是這種沒道理的仇。賀瀾這人就是心理變/态，你看不出來麽？”

“算了，你要看出來，也不會這樣了。”

江眠無奈的往後一癱，“管不了。”

陸星野聽着趙易哭哭啼啼的聲音就覺得心累，拿了手機直接打給賀瀾，那邊的人還有些喘，一聽就是在做那種事，陸星野眉頭皺起，語氣不善，“賀瀾，你特麽就是只種馬。”

“有病啊。”賀瀾那邊穿了衣服，“陸星野，你沒事發什麽瘋？幾百年都特麽沒聯系過了，一聯系就罵我？”

“我特麽勸你，離我旗下的藝人遠點兒。”陸星野沒理會他的話，直接道：“要是你不能守住自己那個玩意兒，我給你剁了也行。去你吖的！披着一場人皮，淨幹些禽獸事兒。”

說完以後就直接挂了電話。

趙易在車後座都驚呆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陸星野發這麽大火氣，平常的陸星野生氣充其量也就是冷着臉，然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更何況，她基本沒見陸星野發過火。

她一直覺得陸星野脾氣挺好的，雖然氣質冷了點，嘴巴毒了點。

（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錯覺！）

陸星野挂了電話以後，回頭瞥了趙易一眼。

她怯生生的往江眠身後縮了縮，江眠朝她的腦袋上彈了一下，“遇人不淑。”

陸星野降下車窗，打算抽支煙，結果外面又開始下起了雨，細細密密的雨絲交織着打在他的臉上，他很快又關上。

“就賀瀾那種東西，我都懶得說他是個東西。”陸星野撚了一根煙在手指間，語調慵懶。

趙易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他愛約也沒約過我，也沒潛我。他對我來說還是個好人啊。”

“你試試身後要是沒趙家，早就被他玩的渣也不剩了。”陸星野語氣淡漠，“我開公司的第一年，這個不要臉的就勾走我公司的女藝人，玩出了人命也不管。”

“然後呢？”趙易問。

“解約、雪藏、自殺一條龍服務。”陸星野說話時不帶一絲感情，趙易卻被吓到了，她怯怯的道：“真的那麽恐怖嗎？”

沒人回答。

江眠不知道該如何去跟她說這個問題的殘酷性，喜歡的人是個渣男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個人渣。

“綿綿姐。”趙易在江眠的肩膀處蹭了蹭，低聲道：“他對我真的很好。”

“那他不喜歡你啊。”江眠說，“不管怎麽樣，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陸星野發動車子，冷漠又無情，“要是真和他在一起，你親爸能打斷你兩條腿，不信試試看。”

趙易吓得瑟縮了一下。

嗚嗚嗚，好可怕。

江眠以前也不知道賀瀾這個人，只是因為鞠芷卉，這才了解了幾分。

鞠芷卉只是随口和她提了幾句，社會險惡，遇上了渣滓，她去找人查了查，順帶考古了一下娛樂圈，沒想到被她拉出來個驚天大瓜。

回到酒店裏，趙易的眼睛還紅彤彤的，像是只可憐的小白兔。

湯湯從陸星野手上拿過食材，好心問道：“小易你這是被欺負了？”

趙易摘下口罩，扁扁嘴，只說了一個字就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響亮，挨得最近的江眠感覺自己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湯湯拿着食材的手一松，東西全部散落到地上。

陸星野：“……”

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湯湯抿着唇喏喏道：“這……這也太吓人了。”

一邊說着倒也一邊撿了起來。

趙易旁若無人的哭着，江眠想哄她幾句，但又覺着無從下手。

只好捂着耳朵去一旁待着。

陸星野把所有的東西放進了廚房裏，出來時趙易還在哭。

那嗓子就像不怕壞似的，哭的高低起伏、錯落有致，大概整棟樓都能聽見。

陸星野在她身側待了一分鐘，語氣不耐，“再給你一分鐘，哭完就閉嘴。”

趙易沉浸在失戀的氛圍當中，悲傷、難過、痛苦所有的情緒向她席卷而來，她只想知道愛一個人為什麽這麽難？

自小就在錢堆裏長大，身邊人也都阿谀奉承着，趙易活的天真而又單純，從未接觸過這些黑暗面，她聽見自殺那兩個字的時候，手都在抖。

共情能力強能讓她很快入戲，成為一名有天賦的演員，但在這種時候就成為了致命的殺手锏。

她陷入害怕中，久久無法平靜。

一分鐘過去了。

江眠在廚房裏一邊洗菜一邊觀察着客廳裏的動靜，生怕陸星野做出什麽刺激人的事兒。

陸星野這次沒再勸了，直接就和拎小雞似的，拎着她的後脖頸給帶到了牆角，原本大聲啼哭的趙易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激發了人類最本能的求生意識。

哭聲戛然而止，兩只手在空中撲棱着，還有斷不掉的抽噎聲。

陸星野把人拎到牆角，往那一放，冷聲道：“閉嘴！”

趙易那雙比小兔子還紅的眼睛不停地流淚，回頭怯怯的看他，嗚咽出聲，“老板……我失戀了……”

“誰沒失過戀？”陸星野皺着眉，“離開這種人渣，對你才是好的。”

“可我好喜歡他啊。”趙易抽抽搭搭的，“他真的溫柔。”

“天底下溫柔的人多了去，你怎麽就執迷不悟？”陸星野懶得和她多廢話，“要是還想和他好，現在就和公司解約。”

趙易擡頭看他，“老板……”

“喊再多聲也沒用。”陸星野捏着眉心道：“我不會允許我的公司第二次出現這種事。”

之前是他能力不足，也沒防範，這才鬧出那麽大事。

那女演員是天賦型演員，屬于老天爺給飯吃的類型，還沒大學畢業，就直接隕落了。

陸星野為此自責了好一陣子，現在看着趙易這樣兒，他心底難免有火氣。

趙易也不說話了，面對着牆，手指在牆上摳來摳去，低頭抽噎着。

陸星野叉着腰訓她，“你以後要是跟他見面，我就給趙總打電話。別怪我無情，等趙總知道了，你就知道什麽是真無情了。”

“別告訴我爸。”趙易吸了吸鼻子，“我不找他了。”

陸星野這才回了廚房，江眠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你對她那麽兇，也不怕起了反作用？”

“這種事兒不能退。”陸星野說，“我寧願她讨厭我，也別眼瞎。”

“小易拎得清。”江眠低聲道：“就是一時沒想明白。”

“江媽媽。”趙易在客廳裏突然大喊，“陸爸爸！”

兩人皆是一驚，對了個眼神，然後火速避開。

陸星野忽然笑了，低咳了一聲這才嚴肅回道：“怎麽了？”

趙易低頭走過來，扒在廚房門上，委屈道：“我以後不敢了。”

“嗯？”

“社會太險惡了。”趙易突然嗚嗚嗚起來，“媽的！欺騙我感情！啊啊啊！渣男！人渣！臭不要臉！我才不喜歡這種人！”

江眠：“……”

見過變得快的，沒見過變得這麽快的。

“小易。”江眠有些忐忑的喊了一聲。

趙易把自己的手機打開，是一個微信聊天界面，有人給她發了一個壓縮文件，附帶了一大段文字，基本都是賀瀾以前那些光輝事跡，甚至比江眠她們說的還要更加嚴重。

陸星野在她腦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以後眼睛擦亮點，別總被渣男騙。”

趙易委屈的走到江眠身邊，在她肩膀上蹭蹭，委屈的告狀，“江媽媽，他又欺負我。”

江眠：“……”這應還是不應？

“行了。”江眠無奈搖頭，“快去洗把臉包餃子吧。”

明天上午九點，不見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