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9
09
顧夫人的字跡幹淨利落,印在白紙條上,清晰的呈現出上頭的地址信息,是C市某住宅小區的地址。
紙條已經被餘荒揉捏得皺巴巴的,很明顯早對這紙條研究大半天了,只是最後還是把紙條抹平來,工工整整疊好放進口袋裏。
她最後沒有和園長銷假,回了家,王阿姨還沒回來,家裏空蕩蕩的,冷冷清清。
一切仿佛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
王阿姨在餘荒做好晚飯時回來,首先是問餘荒她銷假的事情,餘荒含糊回了句:園長今天不在幼兒園裏。
王阿姨也沒質疑,吃過晚飯,提走了餘荒給王叔叔準備好的晚飯,并同餘荒交代,今晚她可能不回來了,醫院裏加了張家屬陪.床位。
餘荒嗯啊的點頭道好。
“晚上睡前把門窗都鎖好。”王阿姨出門前不忘多唠叨一番。
餘荒乖巧點頭,“好。”
王阿姨多看了餘荒幾眼,确定這孩子向來乖巧懂事不會出差錯後,才提着保溫瓶匆匆離去。
從家小區到醫院有直達的公交車,方便。
餘荒趴在落地窗後,靜靜看着樓下王阿姨的身影漸漸遠去的背影。已是落日黃昏,外頭的光線開始變得昏暗,路燈也準時亮了起來。
餘荒直到真的看不見王阿姨身影後,才拉好窗簾,折身回房裏去。
三房一廳的住宅型套房,裝修簡單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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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荒幼年喪母,被王阿姨領養走後在王家米店住過幾年,她是上初一時跟着王家一道搬離舊城區巷子入住新小區的,對于當年那條巷子,餘荒還有記憶。畢竟每年回巷子後邊墓地裏給生母掃墓。
王家的事情,雖大家遮遮掩掩,餘荒卻想到了另一條探尋事情真想的法子。
王家還沒搬到新小區來時,米店那,常駐在那條巷子裏,街坊鄰居長輩們多多少少應該知道點什麽。
“你還在X市嗎?”餘荒給發小梁曉珏發了封信息。
很快便收到對方的回複:在。
——
隔日一大早,餘荒打的往舊城區趕。
時隔多年,那裏早已不是當年的繁華,市民們轉移到新城區裏去,舊城區如今除了老住戶外,僅僅只剩下租給外來人口居住的出租房樓。
巷子路段窄,餘荒在路口下了車,徒步往裏走。
今天的天氣陰涼,晨風徐徐。
餘荒找到當年出租給她和母親住的房東家,門板發黃泛舊,圍砌的白色牆壁如今早已布滿爬山虎和青苔,院子裏頭一株不知名的開滿粉色花朵的樹枝已經高得伸出牆外了。
餘荒敲了半天門,裏頭才緩緩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蒼老帶着濃厚地方腔的嗓音:“來了來了,不要再敲了......”
餘荒收回敲門的手,面前緊掩着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抹消瘦的年邁身影。
餘荒一怔。
面前的老人家,白發蒼蒼,瘦削矮小,那雙明顯已經晦暗的雙眸同樣驚奇地望着餘荒。
“鄭阿姨?”餘荒楞了幾秒後,才支支吾吾不太确定喚了一聲,小低下頭,與老人家平視。
老人家雖然年老滄桑,可要是餘荒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面前這位老者,确實是當年那位租給他們母女房子的好心房東太太。當年她小,不懂什麽是年齡輩分區別,母親叫房東太太鄭阿姨,她也就跟着母親這麽叫。
那鄭阿姨疑惑,顯然是認不出女大十八變的餘荒,“你是?”
餘荒摸了摸鼻子,裂嘴,清朗的聲音同鄭阿姨解釋:“阿姨,我是餘荒啊,當年住您舊宅那邊的,後來給街尾米店王阿姨收養走的那個小丫頭......”
說到這點,鄭阿姨晦暗的雙眸一亮,“哦,是餘丫頭啊!”
餘荒一笑,雖為無奈,卻也高興,只是還有人記得她,“是的,是我,阿姨。”
當年巷子挨家挨戶的,誰不知道鄭家舊宅那棟樓裏一交際花死于乳腺癌,留下一個沒爹的野孩子。還是野孩子有福氣,讓剛升官的米店老板收養去了。
——
鄭阿姨熱情的把餘荒接進家裏,老式的客廳,物品雖陳舊,卻幹淨得一塵不染。
家裏只有鄭阿姨一個人,鄭阿姨燒水泡茶,同餘荒聊聊家常,多半是在問這些年搬出巷子後王家的近況。
“只是王叔叔最近出了點事......”餘荒端起面前泡好的茶水,抿了一口,眼睛卻沒有移開過鄭阿姨的臉。
她在時刻關注王阿姨的一舉一動。
王阿姨望着她,有些吃驚:“出了什麽事?”
餘荒把茶杯放回位置上,垂下眼,嘆了口氣,道:“前段時間出了車禍,截肢了。”
想到白花花病床上躺着的那位少了一腿的親人,要不是為了尋找原因,要不是為了讓自己真切了解事情緣由讓自己答應結婚時不是雲裏霧裏的迷茫,她絕對不會拿這件事來博得別人的同情。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哪怕只是知道個大概,她也可以心甘情願答應王家給的相親安排,甚至結婚生子。
絕不要稀裏糊塗的賠了一輩子的幸福。
“這麽嚴重?”鄭阿姨驚呼。
餘荒苦笑,點頭。
“也才四五十歲啊......”
“阿姨,您知道當年王叔叔是做什麽生意的嗎?”餘荒趁熱打鐵,抓住時機問了鄭阿姨着一問題。
然而鄭阿姨雖老,卻沒一下犯了糊塗,餘荒這麽一問,鄭阿姨靜了下來,盯着餘荒看,看得餘荒背後一陣發麻。鄭阿姨不再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麽問題。、
“阿姨,我是聽我哥說的,這次車禍可能和當年叔叔工作的事情有關,我也是好奇,我哥和王阿姨都在悲傷中,我也不好多問,所以才來問問您知道些什麽嗎?”餘荒同鄭阿姨解釋,說得委婉,手垂放在身扯,一下一下小心的摳着坐下的椅木。
屋子裏靜悄悄的,挂在天花板上的大風扇呼啦啦吹着。
鄭阿姨還算精,對于餘荒的話置之不理,追問餘荒:“你這次是特地為這件事來找我的吧?”拐彎抹角了那麽多,最終目的就是追問當年事情來了?
鄭阿姨說得準,餘荒卻連忙搖頭,編織起她早已準備好的謊言:“不是的阿姨,我今天是來找曉珏的,她這短時間在這一代警局實習,我是路過您這裏,順便來探望一下。”
餘荒說着說着,雖有些底氣不足,但好歹也把話說完了。
盡量在對方面前裝飾得不是刻意尋找王家過往的模樣。
鄭阿姨将信将疑,瘦削的手掌拿着沏好的茶再給餘荒滿上一杯,也不再看餘荒,聲音蒼老卻有力,“你們年輕人想什麽我現在是老了管不了那麽多。”
餘荒默默地不出聲,小心翼翼把燙手的茶杯端起來喝。這是上好的烏龍茶,香濃的茶香撲滿鼻腔,入口的是絲滑甘甜。
“你王叔叔當年做什麽事業工作我們其實也都不清楚,隐蔽得很。”鄭阿姨把洗好的水果端上來,拿了顆蘋果給餘荒,“你再去其他鄰居那問也不會有結果,我們都不清楚,只知道當年你母親去世後,王華生突然升官發財,新城區裏買了新房,當年這件事可在巷子裏風靡了好一陣子。”
王華生是王叔叔的名字。
餘荒放下茶杯,接過蘋果,揣在手心裏。對于鄭阿姨的娓娓道來,她靜聽着。
鄭阿姨繼續道:“如果你确實想知道些什麽,你還是直接去問你王阿姨,他們想讓你知道自然會告訴你,不想讓你知道,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那您知道我父親的事情嗎?”餘荒沉默片刻後,轉移話題。
鄭阿姨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不過你可以去公.安.局裏找看看,當年我幫你母親辦理暫住證時有這方面的記錄。”
此話正中餘荒索求。
餘荒起身,“曉珏這段時間在警廳見習,等會見面,我也正好可以找她幫個忙。”
鄭阿姨跟着站起來,餘荒伸手去握了握老人家消瘦的雙手,笑着道:“謝謝您。”
謝謝您當年不忌諱目母親的名聲租房給她,謝謝您今天這句提示。
——
餘荒和梁曉珏約在當年王家米店舊址見面。
餘荒趕到時梁曉珏已經在那裏了,餘荒遠遠就能看到梁曉珏:一身得體的警服,頭發紮得高高的,從前那個喜歡留一撮劉海在額前的小姑娘家長大了,精煉了不少,飽.滿光潔的額頭露了出來,雙目炯炯有神。
對方也看見了餘荒的身影,大眼兒閃爍着喜悅,揮舞着手,“阿荒!”
餘荒也是欣喜,三步并兩步,小跑到梁曉珏身邊,對方已經耐不住激動之情,撲過來就是一個滿懷的擁抱,“可想死我了!”
餘荒被她突如其來的擁抱震得往後踉跄了幾步才站穩。
餘荒跟着無奈一笑,伸手也給梁曉珏一擁抱,才松開,望着對方。
梁曉珏顏笑如花。
她和梁曉珏本同齡發小,只最後她跟着王家搬新城區後,學業上優異,連跳兩學年,如今是比梁曉珏早畢業就業。
“你要的資料我找到了,吶,一定很有用。”梁曉珏從包裏扯出一疊裝訂好的文件出來,遞給餘荒。
餘荒接過來,沒急着打開,掂量了下手上文件的厚度,有些吃驚地問梁曉珏:“怎麽弄來的?這麽多?”
梁曉珏嘿嘿一笑,一臉陶醉樣:“我哪有那麽大本事,都是我男朋友幫我找的啦。”
餘荒動了幾下眼角。扯了幾下嘴角,剛想開口說什麽,梁曉珏嘴快,又說了起來:“裏頭确實有你母親當年的資料,只是關于你父親的描述很少,你母親是C市人,也并非外頭傳你母親是交際花的流言,信息量有點多,你回去仔細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來找我。”
——
C市。
顧修遠近期遇到了件棘手的事情:他所帶的臨床醫學班級,一女學生懷孕了,瞞着父母舍友,臨盆時自己給自己接生,血崩,搶救無效,死亡。
作者有話要說: 近期會恢複日更或隔日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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