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的命途(三)
? 渾渾噩噩的過了三日,吃飯睡覺一切正常。
第三日晚上,凄凄已經睡下,我裹着毯子坐在門牙子上看外面顯露的月光。同樣的月光,灑在那個人身上會是怎樣的光景?淮河一別,我自認為當時死的壯烈,但在他眼裏又是如何呢?他可曾傷心過,哪怕一次?那雙月牙兒似的眼睛,如今正瞅着誰笑得燦爛?
想到這裏心裏如沾染了黃連般發苦,卑微如我如此不開闊,心之向往的永遠是遠在天邊的那個人。
到底是在山上,一到晚上小風刮得渾身涼飕飕的,吹的向來心生美好的我直達冷顫,抑郁難當,連個纾解的辦法都沒有。
踏着深夜的冷風穿過回廊,一腳邁進了杜若堂的內院。杜若堂燦若星辰的眼睛瞧了瞧我,便從袖子裏掏出一個令牌。
“如今世子舉事,南北已然水火不容,泗水之戰迫在眉睫,若郡主執意要去,便帶上它罷,危難時刻或能保得郡主一時平安。”
我深刻思索了一夜,恨也恨了怨也怨了,總不能跑去跪在母親腳邊兒期期艾艾的求活命罷。雖說用自己的性命換他人的平安是件苦澀的事兒,但想想那人是哥哥心裏也便舒坦了。我這人一向很講道理,父王十幾歲上沙場,戰功赫赫,最後落下個什麽下場至今我還歷歷在目,承王府上下幾百口人血流成河也似在昨天,報仇雪恨這事兒對我來說難過登天,但對于衆望所歸的承王世子,希望就大的多了,七王叔鼎力相助的結果,必定是這天下之争,這一切都是如此天經地義,若此時我不舍命一把,便是女兒家的矯情。
“公子還是叫我慕顏罷。”略帶嘶啞的聲音從口中溢出,貌似不是自己的一樣。以前扮成男人在晉淮莊四處游蕩,唯有這嗓子裝的不像,如今這破鑼嗓子粗狂中帶着沙啞,應不會再有人懷疑了。
我擡手将令牌揣到懷裏,深知這令牌并非是為洛幕顏準備的,而是為了哥哥,洛慕恒之于洛慕顏,名字就差了一個字兒卻是天壤之別。我非凡人,這層認知還是讓心裏不好受了一把。
“今兒天色已晚,有些涼意,卻是個好日子,宜嫁娶、沐浴,以及出行。”杜若堂看着我緩緩道。
我扯着面皮笑道:“公子不問我去哪裏麽?若我不回來呢?”
杜若堂笑道:“性命總歸是自己的,只有自己說了才算數。只望這兩個月時間,定要好好把握,莫負了光陰。”
杜若堂就是杜若堂,我肚子裏那點彎彎轉轉恐怕他一個眼神便看透徹了,他老早就知道了我的想法,也篤定了我一個月後會自己走到柳無意面前求他用我給哥哥療傷,他想的樣樣都沒錯。
我揣着懷裏的令牌回到屋子裏,執筆在桌子上想寫封信,寫來寫去大抵是傷春悲秋的語句,最後全都揉爛了只寫下一句話:“渭水泱泱,不負所望,彼黍離離,定有歸期。”
母親看到這張紙,應不會再苛責我什麽了罷。
我天生骨子裏沒甚麽叛逆的妄想,從小也只是在父王和哥哥的溺愛下虛張聲勢罷了,如今只有兩個月的活頭,期望母親能原諒我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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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六十天,已是我命裏的全部,總不能面對着母親憂愁的眉目過着,她難過我也不好受。我願意用傾盡一切為哥哥換取活着的機會,我覺着我的想法很是壯烈,我只是想換個等死的法子罷了。我有些佩服這略帶禪家的思想。
想來人到底還是自私的,生在這世間二十一年,這世上的花兒我不想着,世上的紛争憂愁我不想着,世上的那絲快樂我也不想着,如今讓我想的,只是世上的人。只讓我再看一眼那雙琉璃般的眼睛,我便知足了。
綠葉被月色點綴成墨,似是在催促着我良辰美景莫要辜負,我拿起包袱扛在肩頭,回頭抱起還在床上酣睡的毛團兒,它貌似酣睡的雲裏霧裏,迷迷糊糊斜了我一眼,幽怨的又閉上眼睛又去夢它的周公,也不知這狼語周公聽得懂否。
我裹着厚重的披風穿過悠長的回廊,翻牆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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