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情深深,你耳朵紅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麽從水纖如手裏将我救出來的?”秦深深最後還是放軟了語氣。
季曜珉微微蹙眉,邪美的臉上神情忽地變得幽暗起來,他對上秦深深清冷的眸子淡淡揚唇:“為什麽這麽問?”
心底,他對于水纖如的異樣,并不是那麽淡定的。
這個由李家培養出來的交際花,身份背景在他看來都透明無比,因為她不經意的一個動作與秦深深神似,他才破例将她留在身邊……
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竟然會那樣的不簡單。
季曜珉腦海裏不禁閃過在山林裏看到的那十來具黑衣壯漢的屍體。
這些來自不同國家,不同膚色的黑衣壯漢,應該就是綁架裴曉思的人。
從秦深深的話裏的意思,這些人都聽令于水纖如。
他想不到明白擁有那樣實力的背景的水纖如,為什麽要故裝柔弱地潛伏在李家,甚至甘願成為他的玩物?
為此,在中午他離開後,暗自去了一趟李家。
盤問了一圈,卻都沒有人知道水纖如背後真正的身份,連丁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你就當我好奇吧。”秦深深蹙眉道,并沒有多加以解釋。
她這麽問,無非是想要确定季曜珉是不是如同她猜的那樣知道水纖如的身份……
季曜珉自己也說了,他打拼下來的一切都被墨禦霆毀了,單槍匹馬的他是怎麽從水纖如的十一名手下的槍下救下她的?
季曜珉再厲害,也不可能一以敵十一個用槍高手吧?
所以,她才會懷疑季曜珉與水纖如之間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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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怎麽,你以為我被墨禦霆毀掉了打拼下來的事業就一無是處了嗎?秦深深,你太小看我了,就算我失去一切,養活你,保護你也輕而易舉,不要懷疑我的能力。”
季曜珉慵懶而邪味地盯着她,笑意肆意飛揚地說了很長一席話,卻對秦深深想知道的內容,只字不提。
他就是故意要讓秦深深誤會,她的命是他救的。
這樣,她心裏至少會覺得愧欠,會想要償還他的恩情,而他,就能借這個機會進一步地靠近她,不惜一切讓她忘了墨禦霆那個該死的男人。
秦深深看着笑得分外欠扁的季曜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那天下午,她在裴曉思死了之後,意識就迷迷糊糊的,之後發生了什麽她自己根本想不起來。
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季曜珉,所以她才會認為是季曜珉從水纖如的手中救了她,并沒有作其他的想法。
但是現在聽着季曜珉含糊的話,她開始有一絲不确定了。
真的是季曜珉救了她嗎?
季曜珉忽地站了起來,高大健碩的身軀頃刻擋在秦深深的身前,他靠得極近,秦深深幾乎都能感覺到他呼出來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
下意識地後退,眼睛冷冷地瞪他,防備之極。
“你又想幹什麽?”她沒好氣地出聲。
這一打岔,她将剛剛的糾結完全抛之腦後了,腦子裏裝滿的都是對季曜珉的警惕與戒備。
季曜珉邪性的黑眸微微眯起,眼底光芒閃爍,對于自己成功地打斷秦深深的思考,他表示很愉悅。
他一直都知道,秦深深很聰明,他真擔心再放任她思考下去就能悟出真相。
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才故意地站起來,故意在這個時候靠近她,為的就是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不再專注于思考這件事情。
“秦深深,扶我上樓。”
對于季曜珉無理取鬧的要求,秦深深直接無視。
季曜珉微微眯眼:“秦深深,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我再說一次,扶我上樓。”
他的聲音很沉,威脅語味十足。
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蔡醫生感到了源自于季曜珉的一絲冰冷殺意,他吓得手一顫,拿在手上的醫藥箱重重地跌在地上,發出突兀的聲響。
秦深深看了神情恐懼的蔡醫生一眼,她垂了垂眼眸,克制着自己的脾氣,最後不是不情不願地伸手,粗魯地拽着季曜珉,攙扶他上樓。
“秦深深,你這倔強的性子遲早都會吃虧的,不過,我喜歡。”
他将半邊身子都湊在她身上,聞着她身上清爽的體香,他咧着嘴,神情暧昧。
秦深深真的很想一巴掌把這個沒臉沒皮的渣男拍進垃圾桶裏。
不過她面無表情地忍住了,對付這種沒臉皮的無恥家夥,她選擇無視到底。
倏爾,一只手伸到她的背後,緊緊地摟住她的纖腰。
秦深深猛然一僵,随即抽出手非常用力地掐住男人的手:“季曜珉你給我放手!”
她掐得非常狠,可以看到男人的手掌都被掐出血痕來了,可是那個混蛋還是沒有放開她……
“不放。”季曜珉邪肆地勾着唇角,暧昧地她耳邊低語,他邪美的臉上根本不看不出一線疼痛的表情,反而一臉的享受。
“變态,神經病!”秦深深咬牙切齒地罵他。
這個混球,簡直沒救了。
“秦深深,你耳朵紅了。”季曜珉的笑容擴大,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笑過,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麽開心滿意過。
秦深深為他而害羞的樣子,真動人。
“……”秦深深回以他的,是一臉便秘的表情。
秦家別墅。
方傾撕開封條,拿出鑰匙開了大門,一股粉塵嗆鼻撲來。
方傾着鼻子,大步走了進去。
“別動!”一把冰冷的手槍從後面抵住她的後腦,“把手給我擡起來。”
方傾皺眉,眼神閃過一絲冷厲的寒芒,不過她還是配合地舉了手。
“轉過來。”
方傾依舊很配合地轉過來,當她看清拿槍威脅的她的人是誰後,她的雙眼閃過一絲驚愕,不過只是短短的瞬間,她又恢複了淡定。
“是你。”
電光火石之間,方傾想到了很多,幾乎可以篤定,眼前的水纖如就是綁架裴曉思的背後黑手。
這個叫作水纖如的女人,她跟那個神秘的研究所究竟是什麽關系?
為什麽她能指使研究所培養的殺手?
“沒錯,是我。”水纖如勾着唇,冷冷地說。
她的樣子,不再像之前那麽嚣張妩媚,手臂被秦深深打了一槍,傷勢雖然不足以致命,卻也讓她吃盡了苦頭。
最該死的是,不知道是誰把她的正臉拍了下來,警方拿着那張照片,正滿世界的通揖她。
她不能去醫院,不能搭飛機,甚至連酒店都沒辦法入住,迫不得已,她只好選擇了被封鎖的秦家別墅。
她已經跟父親聯絡過了,三天後就會有人來接她,只要躲過這三天,她就能安全回歸。
但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有人進來。
她看着方傾,眼底閃過濃郁的殺氣。
這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女人,可是墨禦霆手底下得力的心腹之一。
而且這個女人跟秦深深交情不淺,如果能在這裏殺了這個女人,也是一件值得愉悅的好事。
水纖如伸手,打算對方傾進行搜身。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要觸碰到方傾的瞬間,方傾一腳踢開了水纖如。
在水纖如扣下扳機射殺她的剎那,方傾敏捷地幾個連翻,靈活地避開了子彈……
在落到沙發後面,她掏出槍,瞄準着水纖如開了一槍……
水纖如雖然受傷了,但她的實力并不弱,避閃的動作也很麻利,兩人你來我往地射擊,卻都無法傷到對方。
劇烈的槍聲,響徹雲霄。
秦家別墅雖然被封鎖了,但這裏是高級住宅區,寸金寸土,即使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槍殺,但還是有很多人沒有搬離小區的。
這時候激烈的槍聲,再度引起了住戶的恐慌,一個個紛紛拿起手機報了警。
警察來得非常快,對于近日來發生的劇烈槍擊事件政府非常重視,已經有大量的武裝力量從別的地域調過來,人員充足得很,短短時間,就已經出動了十幾輛警車。
秦家別墅內,水纖如與方傾都聽到了警車出動的聲音。
水纖如盯着窗臺的方向,低低地咒罵一聲:“該死……”
她舉槍朝着方傾的方向連射數槍,趁着方傾躲避子彈的功夫,她躍身到幾步之外的落地窗,利落地翻身出去,敏捷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視野裏。
方傾在水纖如離開之後,她也沒多作停留,從側邊的窗口翻了出去,落在外面的草地時,正好看到了十幾輛警車朝秦家別墅疾駛而來。
方傾微微地蹙着眉頭,打車離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她貓着身體潛進了花園裏,小心翼翼地前行,沒多久到了花園盡頭的鐵欄,她利落地彈跳而起,翻躍出去,很快地消失在一片茂密的綠化叢中……
方傾随便撬了一輛車,她坐進駕駛座,猛踩着油門離去。
在駛出這個小區沒多久,她身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拿出來一看,是楚諾打來的。
摁下接聽,“方傾,我們聯系到墨少了,墨少飛往Y國的飛機在大西洋海域上空遇到了氣流跟雷電,飛機出現了故障,墜機了,不過墨少跟大家都沒事……”
聽到墨禦霆等人沒事之後,方傾才暗松一口氣。“楚諾,深深失蹤的消息,你告訴墨少了嗎?”
一個小時之前,大西洋海域。
夜幕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海灘上的夜晚,風很大,吹在身上有些濕冷的黏膩感,讓人身體感到很不舒服。
好在墨禦霆手下這群人都是粗漢子,并不會因為海風的吹打而難受。
他們雖然也過着安逸奢侈的生活,但大部分時間都在經歷驚心魂魄的兇險,這點不适對他們來說完全小意思。
墨禦霆倚着樹幹,冷白的月光下,他的側顏俊美得猶似一副希世珍貴的油畫。
他的手上,正拿着一個手機。
手機的通訊功能已經壞了,但是還能開機。
此刻上面仍有兩格電,墨禦霆非常珍愛地握在手中,亮起的顯示屏上是一張秦深深的照片。
她挽着長發,纖長優美的脖頸猶似天鵝。
皎美的側臉,恬靜的氣質,一身白衣裙,純潔而美好。
她的身後,是大片大片的荼蘼花海,花與人交相輝映,很美。
那是他在接她來別墅沒多久,早餐強吻她後她怒沖沖離開,在院子裏凝望着花海靜思的一幕……
他偷拍下來後,就設成了手機的壁紙。
不管看了多少次,他都異常地喜愛。
相片中的她,是那樣的美好,讓他每一次看着這張相片,都忍不住想要将她擁入懷中。
月光下,墨禦霆看着手機的眼神很溫柔,他的神情同樣是柔和的,帶着一絲深情與想念。
“墨少……”喬恩看着如此溫柔的墨禦霆,不禁怔了怔,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墨少露出這樣的神情。
記憶中的墨少,從來都不曾對一個人如此地真情流露。
他擅于隐藏自己的真實情感,估計也跟小時候的遭遇有關,墨少他從來都是一個內斂沉穩的人,即使對一個人再好,他也絕對不會在臉上表露出來。
然而,秦小姐卻改變了墨少多年的習慣。
墨少真的是愛慘了秦小姐……
“聯絡器修好了嗎?”就在喬恩盯着墨禦霆發愣地時候,墨禦霆已經将手機收回褲兜裏,他站了起來,淡然地睨向喬恩問道。
“是的,修好了。”喬恩收起飄散的思緒,沉聲回答。
“過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過去。
“墨少。”十來名圍坐在篝火旁的壯漢們紛紛站了起來,态度恭敬。
墨禦霆淡淡颌首,他走向在一旁擺弄着聯絡器的赫雷,“能接受信號了嗎?”
“我剛才試了一下,可以了,墨少,我現在正在聯系總部,應該……”赫雷的話還沒有說完,聯絡器就接通了。
聽着聯絡器那頭米曉的熟悉聲音,所有人眼底都閃爍着喜悅的光芒。
赫雷将聯絡器遞給墨禦霆。
墨禦霆接過,“米曉,是我……”
方傾的車子開得很慢,她一只手拿着手機,靜靜地聽着手機那頭楚諾的回複。
“墨少已經知道了秦小姐失蹤的事情了,整件事情的過程我們全部跟墨少說了,就在墨少要趕回來的時候,墨少的弟弟突然病發了,情況很緊急,随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墨少不得不趕回Y國,他臨走前吩咐了喬恩,不惜出動暗殿所有的力量,就算将整個Z國翻了個遍,也要找到秦小姐……”
“我知道了,我這邊也有新的發現,等我回去,咱們再重新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挂了電話之後,方傾将車子開到最快,朝着臨海別墅的方向疾駛而去。
深夜,秦深深躺在床上,怎麽也無法入睡。
身體明明疲倦到不行,然而腦子裏全是亂糟糟的各種想法。
一會兒憂慮自己的處境,害怕季曜珉再一步的逼迫。
一會兒又發了狂般地思念墨禦霆,擔憂他,控制不住地想他……
一會兒腦海裏浮現的全是外婆抹淚的慈愛臉龐。
輾轉得難受,秦深深索性從床上坐直身子,她伸手摸着臺燈的開關,打算打本書來看,好讓自己靜下心來。
她側過身子時,眼角突然瞥到自己門不知什麽時候被人打開了,門口,一抹挺拔的黑影一動不動地杵在那裏,盯着她看了許久……
“啊……”秦深深被驚吓到了。
自從她恢複了被賀琰摧眠封鎖的那天晚上的記憶之後,對于下雨的夜晚總是心裏毛毛的。
那天晚上老管家的追殺,太驚心動魄了。
以至于讓她在心底留下了一絲陰影,對于漆黑的雨夜莫名地的排斥,特別是雷雨交加的夜晚。
“秦深深,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害怕呢。”季曜珉邪性而低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他慵懶地倚在門口,目光飽含着野性的危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在她身上。
“季曜珉,你給我滾出去!”
怒不可遏的秦深深拽着一個枕頭,朝他狠狠地扔了過去。
季曜珉沒有躲,任由枕頭砸在他身上,這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不會滾,你滾我一個給我學一學?”
他抱着枕頭,慵懶地朝她邁來。
秦深深惡狠狠地瞪他,“季曜珉,我沒興趣跟你大半夜廢話連篇,你趕緊給我出去,聽到沒有!”
她不由得慶幸穿得很齊整睡覺,不然,恐怕早就讓季曜珉那個王八蛋看光了。
也不知道他在那裏站了多久,真變态!
對于季曜珉有她房門的鑰匙,她絲毫不驚訝。
不說整幢房子都被季曜珉控制住,就連當初在秦家別墅,她的房門反鎖,他都能輕而易舉地進來……
經歷得多了,她除了一開始被驚吓到了,現在也沒有什麽好驚訝的了。
季曜珉走到她跟前,斜眼上下地打量她,在看到她穿衣完整後,他似是有些掃興的樣子,眉頭蹙得高高的。
“我睡不着,正好你也睡不着,我們來聊天,怎麽樣?”
“不怎樣。”
“秦深深,你為什麽總是惹我生氣呢?這對你沒有絲毫好處,你知道的,我一生氣就容易失控,一失控就會做出瘋狂的舉動,比如……睡你。”
他俯身湊近她,神情暧昧,語調卻是透着一絲威脅。
“睡你妹!”秦深深擡手狠惡惡地推開他。
她氣得臉色鐵青,一雙瞪圓的眼睛此刻盡是怒火,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他看着秦深深氣到發青的臉,薄唇邪邪地勾起:“沒錯,就是睡你妹。”
“……”秦深深氣得發狠了,已經找不出語言來怒罵他了。
這世上,怎麽能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秦深深,你生氣的樣子,真是動人。”他又靠了過來,舉止輕佻極了。
秦深深忍無可忍,她随手抓過書頭櫃上的一本硬皮書對他砸了過去。
“季曜珉,你給我去死吧!”
這一次,季曜珉閃身避開了,書本重重地砸落在牆上,墜落在木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就算我去死,也會拉着你一塊。”
他勾起半邊唇角,昏暗的夜燈下,他的容顏邪美到極致。
特別是臉上那道泛紅的傷疤,使得他看上去邪魅無比,充滿着殘缺的美感。
他穿得極少,上半身是赤着的,胸膛肌肉結實又不會過度地健美,小麥色的肌膚在夜燈下泛着金屬般的光澤。
他只穿着一條深藍色的沙灘短褲,恰到好處地展露他完美緊繃的腹肌,筆直的雙腿,毛發很性感。
秦深深瞪着他看了數眼,只覺得眼前的一幕異常地紮眼。
這個禽獸,竟然穿成這個樣子大半夜跑到她房間來,簡直騷包到不行!
她嫌惡地移開視線,看一眼都覺得傷眼。
季曜珉微微眯眼。
秦深深嫌棄的樣子讓他有些動怒,沒有男人對于自己的男性魅力不在意,更何況,秦深深還是他不惜一切想要得到的女人……
他感到他的男性尊嚴受到了挑釁與打擊。
但是,他忍住了。
這個時候發怒,明顯是不理智的行為。
秦深深是特別的,她不同于一般的女人,他越是逼迫她,她就反彈得越厲害,永遠都不知道低頭。
他突然彎身下來,将秦深深剛才砸過來的書本撿了起來。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他念着書名,深暗的黑眸灼灼地盯着秦深深:“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你喜歡看書。”
秦深深沒理他,這本書不是她的,她是在抽屜裏翻出來的,打算睡不着的時候看一看,都還沒有來得及看,季曜珉就進來了……
這本書她知道,很著名的一本書,不過她并沒有看過。
就在她沉默間,季曜珉翻開了那本書,他用着低沉而魅惑的嗓音,輕輕淺淺地念着書上的內容。
“幾天後,你回來了,但再也沒有找過我,那兩個月裏,我天天看見你在院子門口進出,那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我對你的心靈來說,無論是相隔無數的山川峽谷,還是在我們的目光只有一線之隔,其實,都是同樣的遙遠。”
他磁性而飽含情感的聲音,不禁讓秦深深愣了愣。
她擡眼看他,不經意間撞進了他同樣凝視她的目光,很深邃,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如同深淵一般的暗沉,像是要把她吸進去。
她怔住,眼前的季曜珉像是忽然換了一個人。
他将書頁合上,薄唇卻緩緩地張啓,用着深情而寂寥的聲音輕輕地念着:“下一次我還會這樣,你的聲音有一種神秘的的力量,讓我無法抗拒,經過十幾年的變遷,依然沒變。只要你叫我,我就是在墳墓裏,也會湧出一股力量站起身來,跟着你走!”
這些話,不像是在念書,倒是像是在表白。
秦深深被他深情而灼熱的眼神看得一陣不自在,她蹙着眉頭,冷冷地說:“季曜珉,你到底走不走?”
不管季曜珉是在單純的念書也好,還是他想要借此來表達些什麽,她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
季曜珉危險地眯起黑眸,“秦深深,你真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告訴我,要怎麽才能将你的心捂熱?”
他對她已經極盡縱容,極其耐心了。
可這個該死的女人倒好,她完全把他的一腔熱忱當作空氣,不僅忽略得徹底,甚至于,她對他還備帶嫌惡……
他已經努力了那麽多年,如果還不能讓她愛上他,那麽……他情願親手毀了她!
季曜珉忽地勾起唇角,笑意中帶着一絲殘酷意味。
秦深深本能地後退,直到抵在牆角退無可退,她戒備地瞪着季曜珉:“該說的我已經都說過了,再糾結這些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季曜珉你不肯離開,那我走。”
說完,她繞過他,打算邁出房門離開。
然而,手臂卻被他緊緊地拽住。
秦深深垂眸看着緊拽着她的那只手掌,冷厲地低喝:“放開!”
“不放。”
“季曜珉,你覺得這樣的意思嗎?”
“這句話,應該問你自己,我對你的感情如何,你一直都知道的,為什麽就不能敞開自己的心扉,心平氣和地和我相處?”
季曜珉驟然施力,将她一把拽到自己的懷裏。
大手繞過她的後背,緊緊地箍住她纖細的腰,讓她毫無縫隙地貼向自己。
無視她的掙紮,他低垂着頭湊到她的耳鬓的烏絲間,低低沉沉地說:“深深,別再拒絕我了,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地珍惜你,寵愛你,沒有人比你更了解你,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秦深深抗拒地掙紮,“季曜珉,你有什麽資格說這些話?請不要污辱愛這個聖潔的字眼!”
“口口聲聲說着愛,然而這些年來,你玩過抛棄的女人,你自己還數得清嗎?這麽濫情又絕情的你,有什麽資格說愛?我無法理解,如果心裏真的愛着一人,怎麽能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逼迫她,甚至連她最好的朋友都不放過,最後還害死了她的朋友,你說,你有什麽什麽資格說愛?季曜珉,你根本就不配說愛!”
說到後面,秦深深的情緒有些失控,她幾乎暴吼出聲的。
不說別的,光是裴曉思的死,她就永遠沒辦法原諒季曜珉,更不說她已經愛上了墨禦霆。
如果僅是因為他的逼迫與幾句深情的話就放棄墨禦霆而接納他,那這所謂的愛情,也太過于廉價了。
對于她來說,愛,是聖潔的。
可遇而不可求,一輩子只有一次。
而這一次,她全都奉獻給了墨禦霆。
如果連墨禦霆這種從開始就對待感情真摯純粹的男人都沒法子相守一輩子,那麽她情願以後單身一輩子,永遠都不談情說愛。
也許她的觀念太過于偏執了,她不得不承認,秦榮升與母親的離婚到母親抑郁自殺,給她的人生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要麽就要靈肉結合最純粹的愛,要麽就孑然一身,寧缺毋濫。
季曜珉跟她三觀不合,他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沒有墨禦霆,她跟他也絕對不可能相愛。
“我不配說愛?”季曜珉用力地擒住她的雙肩,神情陰戾,心髒像是被什麽利器給刺了一下,鈍痛極了。
當他努力地想要償試着用心愛她,努力地想讓她接納他時,她卻告訴他,他不配說愛,呵,多麽諷刺。
他很生氣,不過依舊克制着自己的脾氣,耐性地低語:“深深,我是一個男人,正常的成年男人,我會有*,需要降解。”
“我在這些女人身上排解*,而這些女人從我手上得到她們想要的金錢,這只是你情我願的交易而已,無關愛情。在我的心裏,至始至終都裝着你,如果你介意,那我改,以後都不會有別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秦深深瞪大着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這個男人,怎麽能說得出口這麽無恥這麽無情的話?
在他看來,過往的女人都是他洩欲的工具,那裴曉思呢?
裴曉思那麽愛他,為了他承受那麽多,他究竟又是怎麽看她的?
“裴曉思呢?你對她也是這麽認為的嗎?”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提到這個名字,季曜珉蹙起了眉頭,神情顯得有些誨暗不明。
“一樣,在我看來,裴曉思也好,別的女人也好,她們都只是無關緊要的人,深深,我……”
“啪!”他餘下的話,全都阻斷在秦深深猛然扇過來的巴掌聲下。
那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秦深深用盡了全力,他邪美的側臉都被掴歪過去,很快地浮現幾根纖細的手指印,臉上是火辣辣的疼。
“季曜珉,你這個人渣,裴曉思那麽愛你,為了你承受了那麽多,就算你不愛她,可現在她都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啊,你為什麽還要這麽污辱她?為什麽不能尊重她一下?”
秦深深的情緒很激動,她咬着牙齒,想要将奪眶而出的眼淚逼回去,然而,卻只是陡勞。
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一滴又一滴地濺在她手背上……
季曜珉擡手撫着自己的臉,神情是前所未見的暴怒。
黑發被打散,淩亂地貼在他的額頭,但即使是這樣,依舊遮不住他額頭湧現的駭人青筋。
活了二十四年,季曜珉第一次償到了被人掴耳光的滋味,而這個人,還是他求而不得的摯愛女人。
他冷冷地眯起眼眸,深暗的眸底浮現一縷血紅的寒光,怒氣在他的眉峰凝聚,凜烈如刀。
然而當他視線觸碰到無聲哭泣的秦深深,滿身駭人的戾氣頃刻之間消失殆盡。
他緊緊地蹙着眉頭,對于秦深深此刻脆弱悲傷的模樣,他終歸是心軟了。
他一只手繞纏在她的腰上,一只手伸向她的臉,給她擦拭眼淚。
“別哭了,我為我剛才說的話道歉,好嗎?”
他湊近她,聲音略微地低沉暗啞,帶着一絲絲深情與心疼。
“你放開我!”
男性的灼熱氣息索繞不散,秦深深忽然劇烈地掙紮起來,想要從他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然而,卻只是徒勞。
她無論怎麽掙紮,他都沒有放開纏繞在她腰上的手。
“別動!”他低聲警告。
秦深深根本不知道,她無意的掙動,簡直讓他血液沸騰得難受,渾身都像是被放到烈火上烘烤,*的澎脹,令他忍到開始發疼。
秦深深已經過了單純的年紀了,季曜珉的不對勁,她自然很快地察覺到了。
她瞪着殺意騰騰的眸子,恨不得将這個随時都可以發情的禽獸給絞殺了。
“季曜珉,我再說一遍,放開我!”
“不放。”季曜珉忽地變得無賴起來,“深深,就這樣讓我抱一會,不許掙紮,不許抗拒,不然我要懲罰你剛才掴我的那一掌了,你知道的,男人在*炙熱的時候,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秦深深氣得肺都要炸了。
這個禽獸,怎麽能這麽無恥!這麽無賴!這麽不要臉!
不知道是不是氣得發狠了,還是他的無賴的話起到了作用,秦深深僵直在他的懷裏,不再掙紮了。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用三冒三丈的兇狠眼神瞪着他。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眼前的季曜珉絕對被殺了一遍又一遍。
季曜珉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他俯下頭來,珍愛地親吻着她烏黑的鬓發。
秦深深的發質很細軟,幹爽中帶着一抹沁人的涼意,如同一匹華美的絲綢,令他愛不釋手。
他吻了一下又一下,她發中的清香,令他煩躁的心緒得以得平靜下來。
有那麽一剎那,他想,能夠這樣一輩子擁着她,其實很幸福。
他甘願放棄一切,就這樣平靜而安逸地過完一生。
然而,他知道這是奢望。
秦深深不同意,他的個性也不允許他甘于平淡,所以,他對于這段時間與她的獨處,分外珍惜。
也許不用多久,墨禦霆或者S就找過來了。
想到墨禦霆,他溫柔的桃花眼眸,再度浮現了一絲徹骨的殺氣。
他跟墨禦霆之間,仇恨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永遠不可能共存。
“嘶……”驟然間,他包紮的胸口傳來一陣陣揪痛。
低頭,正看到秦深深咧着五根纖細的手指頭,對着他胸口包紮的傷口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戳刺着。
白皙幹淨的綁帶,再度沁出鮮血……
真狠!
季曜珉咧着唇,有些無奈地低笑起來:“這樣是不是就讓你解恨了?”
秦深深不看他,也不回答他,繼而擡手,用力地戳着他的傷口。
對于季曜珉這種死纏爛打、軟硬不吃、無恥無賴的男人,她已經無計可施了,唯有用這樣的狠招。
這個混蛋既然讓她不痛快了,她為什麽還要忍?
所以,她也要讓他不痛快!
得不到秦深深的回答,季曜珉也不生氣。
他湊近她的耳畔,聲音低沉中帶着一絲縱容:“如果這樣對我讓你覺得痛快的話,那你就刺吧,我可以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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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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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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