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無法分清是人是鬼的影

“轟隆隆！”

前一刻雖然還稱不上是繁星滿天，但是這麽快就被烏雲遮蔽了天空并且打雷的情況還是出乎了洛言的預料，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麽天氣說要變就要變了？

那悶雷的轟隆奏響聲還在天際回蕩不休，一閃而逝的電光在雲層之中忽現，在将大地展現出那一瞬間的光明之後，又再度消弭下去。

但是借助那一瞬間閃電帶來的極致光明，本身隐藏在這黑暗之中不被人所看到的一切卻最終落入了洛言的眼中，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原來這裏除了這一地的屍體，還有更加讓他出乎意料的東西存在着。

閃電，悶雷，死屍...

黑暗，森林，殺機...

風中帶來的一切感覺都進入了洛言的心中，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緊張起來，但是對于靜止不動的存在以他現在低下的修為來說想要發現還是很有難度的，若非不是借助閃電帶來的光芒，他是真的沒有看到那個不遠處倒吊在樹上，完全隐沒在黑暗之中的人看着自己的身影。

那幾乎是一身黑色的大衣再加上那毫無存在感的本身，讓他是如此自然的融入了這片環境之中，根本不會讓人能夠感覺到他。

那真的是人嗎？

下一刻，雷霆轟隆作響，閃電再度将天空劃分為倆半，洛言盯着那身影所在的位置的目光沒有轉移，但是在閃電帶來的光芒之中，那靜止不動的身影已然倒吊在那兒，在已經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已然不動了很久。

只有微風吹動着他的衣角在空氣裏擺動着，他的視線是放在洛言的身上嗎？

不知道...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所在，似乎...他根本沒有眼睛一樣。

感受不到來自他的視線，也感受不到有生命存在的跡象，風中帶來的血腥味道在即将到來的大雨之前悶熱的環境裏擴散的越來越快，充斥着洛言的鼻孔，彌漫了他的嗅覺。

這樣的環境到還真的是恐怖非常，一地的屍體，伴随着這種不時閃過的閃電，很好的營造出了一種詭異的氣氛出現，若是膽子小一點的，只怕現在已經大喊大叫着逃離這裏了。

決不能将後背留給敵人，尤其是那種一無所知甚至稱得上是未知的敵人，要更加的小心，這個倒吊在樹上的家夥是生還是死，是敵還是友，洛言分不清。

對方的氣息完全隐藏，敵意也根本沒有顯露出來，不是閃電帶來的光，還真的發現不了對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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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敵人，還是朋友...”緩緩的将手伸到背後握住了槍杆，洛言的心中快速的思考着現在的對策，眼下應該怎麽辦？對方是誰？是什麽人派過來的？是和婉南那女人有關系，還是說是和這裏一地的屍體有關系？亦或者是別的勢力的探子？

凝神以待總歸是沒有錯的，手握住槍杆的時候，心底裏的不安感覺也放松了很多。

“劈啦...”縱橫在蒼穹上的閃電不顧自己高貴的身份，強行落在了地面上将一顆聳立的樹木完全擊倒，在燃起劇烈的大火同時，雷霆也好似對此很滿意的再度回歸到了天空之上，高貴而又自傲，只留下這一根燃燒的樹木在這黑暗的森林之中，顯得是如此的耀眼。

但是這對于洛言來說是好事，因為這代表他有了新的光的來源，這火光帶來的光明将周圍的黑暗為安全驅散，這樣就能最大限度的看到周圍的情況了。

心底裏對于這種好似老天幫忙一樣的情況感到略微放松的時候，轉過頭想要查看些什麽的洛言瞳孔猛烈一縮，整個身子頓時頓在了原地。

很強烈的視線，是一種很強烈的既視感，就好像只要現在稍微擡眼睛，只要轉過身就會迎來殺身之禍一樣，剛剛還在想對方的眼神為什麽毫無感覺，現在呢...這種被人死死的盯着，身體裏的第六感不斷的傳來一旦回頭後果不堪設想的警告。

而就算不回頭，也依然能夠透過背部整個寒毛豎起來的情況感受到，他在看着自己，死死的不帶一絲眨眼的看着洛言...那種眼神的強烈甚至能夠引起自身的僵硬。

“回頭就會死...會迎來狂風驟雨一般的打擊...”心底裏浮現出來的這種想法在瞬間刷爆了洛言的大腦，冷汗自額頭留下來，僵硬着身體保持着轉身的動作，卻不敢完全轉過去，氣息藏匿的極好的這個人在這一瞬間的爆發是如此的恐怖。這絕不是一般的高手了。

先天境界除卻打通天地之橋，溝通天地之間的靈氣形成循環以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勢，必須要有一種凝聚起來的勢才能算得上是先天，如果說打通天地之橋溝通天地循環靈氣是先天的基礎與标志的話，凝聚自身的勢那就是更上一層樓所必須要有的體現了。

初步凝聚勢的雛形一步步的完善擴大，最終進入宗師境界，将勢化為場，形成一片只有宗師境界的高手才能操縱和掌控的氣場。這種勢的形成有很多方式，是任何人都能夠凝練得出來的東西，但是想要精深下去卻要看一個人資質與本身的努力了，可以說凝聚了勢的先天高手，大多都有希望能夠邁入宗師境界。

勢分很多種，比如洛言現在具有的一種勢，就是屬于在戰場上厮殺出來養成的血殺氣勢，具有極其強烈的沖擊力，也就是沖擊敵人的內心與精神的效用，屬于戰場上的人才會去凝練乃至于精神的勢，算不得多麽高深，但是卻屬于精神方面。

而言和的勢則不同，那種冰冷的勢與幾乎能夠凍結一切的真氣，他的勢就是冷徹心扉的寒冷，屬于法則系列之中的冰勢，若是倆者能夠再更近一步，洛言的可以稱之為氣場，沒有直接的攻擊力，但是精神上的沖擊與壓迫卻是實打實的；而言和的則是能夠稱之為力場，是用元素或者法則扭曲現實，改變現實從而幹涉世界形成的一種勢。

倆者之間談不上誰好誰壞，固然能夠以法則幹涉到世界的勢看起來很強，就像是憑空多了一種手段，但是氣場也不會弱了多少，那種攝人心魄，亦或者是魅惑衆生，亦或者是清冷高絕，亦或者是聖潔高貴，那些等等不一而足的氣場帶來的沖擊力幾乎不會讓人有機會完全的凝聚心神，處于這種氣場之中的人，氣勢無形之中就會收到壓迫。

沖擊壓迫，亦或者邪魅詭異，法則的力場無論如何都是殊途同歸，但是氣場的變化，則是從來都不會有重複的。随着心變化而變化的氣勢，最是難以琢磨。

換句話說，那是屬于個人的現實。

“飒...”

當洛言的耳邊聽到這一聲樹葉的響動之後，那股攝入的眼神壓迫也逐漸消散了下去，這種之前壓抑着氣勢直到最後集中釋放出來，在一點上壓迫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可怕，幾乎是将洛言那一身的氣勢完全的壓迫住無法釋放出來一丁點兒，只能這樣被他完全的困住不得動彈，只消一點兒不安分，便是會迎來洛言絕對想象不到的致死打擊。

洛言不敢打這個賭，在這樣的氣勢壓迫下，就算反擊也不知道能發揮出多少力量，又何必如此呢？

“離開了？”

那股攝人心魄的氣勢消散的剎那間，洛言就将他的氣勢完全釋放出來，血海修羅般的氣勢在釋放出來的剎那間洛言就直接回頭看了過去，但是那樹梢上倒吊着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洛言這猛的放開了自身氣勢的舉動，看起來就好像是個笑話一樣。

“那家夥...是什麽人？”是婉南的人的話，絕對不可能放過自己的，剛剛是那樣好的絕殺機會。

一直相信婉南有問題的洛言也是如此盲目的相信着，婉南那女人絕對是想殺了他的。而之前這個人卻放過了自己，那麽他本身又是代表了什麽人呢？

還是說，他真的只是個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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