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人盡其才

? 不知不覺過了快兩個月,江蓠想起初到昆侖時,是一個月晦之日。那發狂的靈獸,也不知現在是否安好。不知為什麽,江蓠對那靈獸心有戚戚之感,或許是因為靈獸與她的命運相似,一樣經歷了靈肉不合;也或許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心裏也壓抑着這樣一個發狂的小獸,需要被人安撫……

采花的忙碌剛告一段落,花露酒已埋在雪閣前的松樹之下。江蓠這一閑下來,就又難免悲悲啼啼。眼看又是一個月晦之日,她便想再去昆侖山腰的洞穴瞧瞧。

夜裏失眠已是尋常,大約寅時與卯時相交的時候,她就想起身出門。不料“咿呀”一聲,對面無闕的房門似乎先開了。江蓠忽然有了好奇心,在房裏靜靜等候了片刻,估摸着無闕走到了适合跟蹤的距離,才偷偷摸出門去,用凝神靜息的土行術尾随在後。

無闕與陵越的五行命格相似,都是對土系的仙術防備最低。想到陵越,江蓠氣息一窒,差點被無闕發現,趕緊減速緩行,又落後了幾十丈。

這一落後不要緊,再加速時,無闕就不見了蹤影。江蓠心頭沮喪,只好按照原計劃,直奔昆侖山腰的霜陵洞。

沒想到,等她快到冰洞前時,又借着星光依稀,看到形似無闕的身影閃了進去。

她等了等,調好氣息,像一片羽毛一般,輕輕落在洞口。閉了會眼睛,讓雙目更适應黑暗,然後悄無聲息地貼着洞壁,一步一步往裏挪。

洞中本來黑暗,但再往裏行時,深處的夜光石礦就發出了越來越強的光亮。江蓠又用法術加強了雙眼的感光能力,因此走在洞裏毫無妨礙。

洞中曲深,好在沒有岔路。江蓠左轉一次,右轉一次,繞過一個天然的石柱後,眼前豁開一個五丈見方的洞室。

洞室中冰寒刺骨,熒熒綠色的夜光石礦旁邊,坐着……

赤身露體的無闕!

“啊!”江蓠一聲驚呼之後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然而無闕怎能還不發現她?只見無闕擡起頭來,雙眼放着紅光,沖着江蓠大吼一聲:“快走!”

江蓠心念飛速轉動,認定無闕是來這裏練功時走火入魔。她不退反進,沖上前去抓住無闕的手腕就要把脈,卻被無闕一把推倒在地。

江蓠擡頭看,見無闕原本肌肉虬結的手臂愈加膨脹起來,一瞬間又長出了毛發。他臉上的表情猙獰而痛苦……整個人脹得越來越大,終于……變成了一頭似豹非豹的黑獸!

江蓠被吓得毫無招架之力,連面對黑獸的血盆大口也完全忘記了反抗。就當黑獸的利齒差點嵌入她的皮膚時,一陣熟悉的白花香味讓它停止了動作。黑獸倒退幾步,反向外奔去。

其實江蓠的震驚遠多過害怕:連不知獸為人時她都敢救,何況現在知道對方正是無闕呢?她趕緊提劍去追黑獸,黑獸卻像是在躲她。可這狹小的洞中,又有多少地方可躲?江蓠用劍氣俘住黑獸,然後故技重施,開始強行灌輸靈力……黑獸炙炎灼體的痛苦漸漸消解,猛地噴出一股熱氣,江蓠的雪境劍再也無法承受,居然熔成了一灘鋼水。

雪境劍雖光榮犧牲,但江蓠的情況比上次好得多了。她的衣衫被熱氣灼燒得破爛不堪,好在靈力只耗去了七八成。只是一切回歸平靜之後,洞中的冰寒又使她有些受不了。于是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虛弱的身軀在洞中四下尋找,直到尋見無闕褪下的衣物,把它們緊緊裹在自己身上,再回到離洞口不遠的黑獸跟前,撫摸着黑獸溫熱又柔順的皮毛取暖。

一人一獸就這樣默默看向洞外的景色,一輪旭日從東方的雪山中緩緩升起。

大約兩個時辰後,黑獸的體型回縮,開始變回人形。

江蓠趕緊轉過身去,一邊把身上的衣物脫下來還給無闕。無闕只接了褲子,然後像裹粽子一樣用自己的衣袍把江蓠裹緊,接着又像扛屍體似的,禦劍把江蓠送回了昆侖山頂的層城——也顧不得早起的弟子們的觀感了。

圍着火爐烤了好一會兒,江蓠總算有些恢複了元氣。

無闕臉若冰霜,沉聲道:“你現在知道,為什麽昆侖山上只有火命人,而掌門偏要收你這個水命人了。”

江蓠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滿不在乎地問:“為什麽?因為我的靈力陰寒,可以助你修行?”

無闕:“這種被人擺弄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江蓠:“好受好受,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有什麽不好受?”

無闕:“你不覺得那幾個老頭利用了你麽?他們已經不敢出關了。”

江蓠哈哈大笑:“真的假的?!哈哈哈……你們昆侖派的人,臉皮真薄。”

無闕:“你竟然笑得出來?”

江蓠緊了緊披在身上的棉被,往火爐挪近了幾寸,問:“派中其他弟子也都是野——呃——靈獸麽?”

無闕:“自然不是,他們也不知我是半獸之軀。”

江蓠:“哦~~那你,又為什麽……”

無闕:“我是我的母親飲獸血而生,所以吾母為人,吾父卻是……”

江蓠:“獸神堪壞?!難怪這麽厲害……飲獸血居然也能化育靈兒。”江蓠想到自己已失去育兒的可能,心裏又凄楚起來。

無闕:“怎麽,想用這個要挾我?”

江蓠:“想啊,要挾你從此把我當朋友看待,怎麽樣?”

無闕:“……就這麽簡單?”

江蓠:“一點也不簡單,我還有很多苦水沒處倒呢。……你不會不答應吧?要知道你的肉身是母親給的,血脈是父親給的,靈力是我給的,我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無闕:“……”

江蓠幽幽地說:“其實……其實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生到人世間的目的是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對人有什麽價值。現在我發現我能幫到你,才覺得自己有了一點點用。”

無闕:“蠢人,你這樣不僅大耗靈力,而且會折損壽命。”

江蓠:“笨蛋,我是修仙人,壽命折損了,再修回來不就得了?只是……我的雪境劍,唉,沒有劍,真是大大的不方便。”

無闕聽言,轉入自己房中,回來時手裏已握了一把劍,道:“它叫靜岳。”

江蓠:“靜岳……土行劍?給我的?!”

無闕:“本來已經煉成了,不過現在看來,還差一步,過兩日再給你。”

江蓠抱拳道:“多謝多謝!”

江蓠才意識到,自己最大的性格弱點,或許正在于喜歡取悅別人,仿佛只有周圍的人樂于與自己相處,她才能過得開心自在。于是她發現,現在她最願意與之相處的人,竟然是無闕。因為無闕最需要她,因為她對無闕有價值。無論何時,無闕應該都不至于厭煩她、想要遠離她,或者驅趕她、要她“去走自己的路”。

這樣很有安全感。

幾日之後,松下的花露酒釀成了,無闕喝到了酒,而江蓠收到了長劍:原來無闕去洞中收集了雪境劍熔後還可用的鋼水,鍍在了靜岳劍之外。如此一來,這柄劍便亦土亦水,正好與江蓠的修為相應,她真是喜歡得不得了。

又隔了兩個月,江蓠再次助獸形的無闕修行,這次她只耗了一半的靈力。

事畢之後,無闕見到虛弱的江蓠,心裏有幾分過意不去。

無闕:“你有什麽心願麽?”

江蓠躺在榻上,裹着棉被眨眨眼睛,說道:“有大的,有小的,有能實現的,有不能實現的。”

無闕:“說說看。”

江蓠:“不能實現的心願呢……就是……”

無闕:“跟你那個師兄百年好合?”

江蓠點點頭默認,鼻子一酸,兩行清淚又毫無預兆地從兩邊挂下來,一直流到太陽穴處。她把頭縮進被子裏胡亂擦了擦,再把頭探出來,接着說:“還有跟家人團聚,還有跟姐妹們團聚,回到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

無闕:“能實現的呢?”

江蓠:“嗯……學會傳音術……還有春天了,有點想回我的山月居看看。”

無闕覺得好笑:“怎麽,你連傳音術都不會?”

江蓠:“唉,不知怎地,就是不能集中精神。想我這學道的奇才,連與自己相克的法術的習得成,卻栽在了這小小的傳音術上,真是損我一世英名。”

無闕走到榻前,從被子裏抓出江蓠的右手。江蓠只覺得一痛,再看時,手腕處出現了一個滲血的“闕”字:“你你你——你做什麽?!”

無闕:“給你刻個血印,對着它你就能傳音給我了。”

江蓠:“有病……你就住在我對面,我還費那個勁傳什麽音。”

無闕拍了拍她的頭,說:“休息兩天,帶你回去趟。”

無闕果然沒有食言,三日之後,兩人按落在不孤山頂。

山月居剛落成時栽下的桃樹已長得頗高了。樹花夾牖,植物過度旺盛的生命力更反襯出此處人跡的荒蕪。

想想當時來這裏蓋樓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春天的早晨。

江蓠踱進房內,看到自己半年多前抄寫的那句“且留琥珀枕,或有夢來時”,心裏笑自己矯情。取下鎮紙的紫黃晶,把紙揉了,複寫上一句:

“試上高峰窺皓月,

偶開天眼觑紅塵,

可憐身是眼中人。”

手裏拿着紫黃晶,想到當時欲送給陵越時的窘迫,從小臂到手腕處又是一陣酸麻。

無闕看她失神的樣子,便說道:“來這裏若是觸景傷情,那還是不來的好。”

江蓠出了屋,一直走到朝露亭中,只見落葉滿地,案上的酒器中也盛着雨水和泥沙,顯然已是許久無人問津。于是她更覺得來到這裏像是參觀過去,而頹敗的景物就是提醒她“往者不可谏”。

她幽幽地對着幾步以外的無闕說道:“懷舊固然傷情,但人們依然喜歡懷舊,難道不是因為在傷感之餘,還偷偷高興着有感可傷麽?人有情,但不一定要內傷其身。魂馳夢想,亦終有盡時。我不是那種會沉湎于痛苦的人,陵越那麽放心我,知道我不會尋死覓活,不是沒有道理的。”

無闕:“你要是真的放下了,怎麽不去見見他?”

江蓠揮揮衣袖,施法把朝露亭收拾幹淨,一邊回答:“不是我不願意見他,是他不願意見我。不見也好,也許許久不見,他就會想起我曾經對他還不錯呢。”

無闕:“你的師兄為自己想到了好幾步,可惜你都沒在他的計算中。他這樣的人,真的值得你喜歡嗎?”

江蓠:“我大概就是喜歡他的固執。人心易變,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不改初衷……

多謝你陪我回來……”

無闕:“呵,謝就不必了。”

江蓠看看無闕的劍鞘,又瞧瞧手裏的紫黃晶,道:“你的七曜摩夷劍威力雖強,但是那劍鞘也太樸素了點吧。如果不嫌棄的話,這塊紫黃晶就送你好了。”

無闕臉色一變,好像沒有料到。

江蓠:“也是為了答謝你為我鑄劍……那個,你不願意收沒關系,我改天再找別的寶物送你。”

話音未落,無闕已隔空奪物。他以掌心熱力熔化七曜摩夷劍的鞘面,把紫黃晶穩穩地嵌了進去,說:“量你也找不到什麽別的寶物。”

江蓠上前兩步,細看嵌入劍鞘的紫黃晶,嘆道:“哇,還挺合适的!”

無闕無聲一笑,用手指勾起江蓠的下巴,道:“你太矮了,以後跟我說話要擡起頭。”

這動作雖有些親昵,但救命的交情讓江蓠覺得自己跟無闕休戚與共,所以倒也沒太在意。

離開山月居後,江蓠去了一趟觀瀾齋,向陵川問好,順便捎上一壇昆侖山雪松下釀成的花露酒。陵川欣然接受。

回程之前,還去看了桃汐鎮的桃花汐,一償夙願。

夜裏陵越又來找陵川飲酒,甫一入口,就覺得花香撲鼻,這氣味似曾相識,又別有清涼幽遠的寒意。

陵越:“你從哪兒弄來的酒,好香!”

陵川:“這回是你問起,不是我非要說——江蓠今日來了一趟,酒是她送我的。”

“她……可好?”陵越嘴上雖這般問着,臉上卻是毫不在乎的表情。

陵川:“她很好,而且不是一個人來的。”

陵越:“哦?”

陵川:“她已有了護花的良人。”

大半年來,上天入地遍尋和光不得,等再聽說他的消息時,他已成了阆仙派的掌門。

新掌門即位的書函被送到各派手中,這讓對失魂案真相心中有數的微明、決明更為了難。阆仙派道衆上萬,雄踞一方,勢力深入廟堂與江湖。別說現在對和光的指控只是推測,就算有真憑實據,那樣的人又哪是能随随便便提審的?

夜裏的太虛閣中沒有一絲光亮,只聽得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決明:“據弟子回禀,能查到的疑似案件約有三十餘起,均發生在……半年之前,或許那人,已經開始收手了?”

微明:“收手?他收集凡人生魂能有何用?怕只怕,他是已經開始得手了。”

決明:“你是說——”

微明:“……忘情二十年,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此劫。”

決明:“垂空島那邊,是否叫她們早作準備?”

微明:“你以為,清鏡還願意聽我們的嗎?”

決明:“她确實心中有怨……”

微明:“若只是魂夢穿來尋舊情,倒也沒甚麽大不了。以清鏡的性子,就是犧牲自己,成全了別人,也不會眨眨眼睛。但如今看來,風波怕是不止于此。”

決明:“是的,不知那人,究竟做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微明:“昆侖天光即将降世,遣陵越去看一看吉兇吧。”

決明:“昆侖山一向不歡迎外人,觀測天光可能得在昆侖等候經月,其喻示更被視為機密,陵越如何去得?”

微明:“這點你無需擔心,昆侖山,現在欠了我們一個人情。”

決明:“哦?”

……

無闕再不複隔月就形體失控之苦,已能在人形和獸形之間任意變幻。

戴延雲掌門出關之後,便召見了江蓠。這昆侖山人不僅沉默寡言,而且臉皮很薄。掌門也覺得于她有所虧欠似的,一見她就噓寒問暖,還提起了她一直想打聽的往複水之秘。只不過,在得知往複水的真實效用之後,江蓠也就打消了原來的念頭。

原來往複水是個吃人的血池,要讓它吐露奧秘,提問者就得以自己的性命祭之。沒入血池的瞬間,靈通意轉,豁然開竅,但也肉身消殒,知道那些秘密又還有什麽用呢?

陵越這邊已經奉命啓程。原本雲汐需一同前去,但她修煉雙劍已耗了許多氣力,因此以不宜長途奔波為由婉拒,還托陵越帶上自己的小師妹雲漪,算是帶她下山長長見識。

有了江蓠這個前例,陵越現在再也不敢對小師妹這種生物多加青眼了。一路上雲漪跟得氣喘籲籲,無論她怎麽試圖跟陵越說話,陵越都是愛搭不理,但其實他已經照顧到雲漪的修為而刻意放慢了腳程,二人行了兩日才到了魔瘴彌漫的霧合嶺。

雲漪:“大師兄,修煉雙劍是不是跟做夫妻差不多,要不然為什麽非得是一男一女呢?”

雲漪:“大師兄,你為什麽選擇雲汐師姐而不是江蓠師姐?是因為雲汐師姐長得更好看嗎?”

雲漪:“大師兄,你想不想念江蓠師姐?……一點點都不想嗎?”

陵越:“此處有魔瘴,不要多話,小心。”

雲漪:“我又沒有意中人,怕什麽七情魔障?倒是大師兄要小心,一會兒到昆侖山上就能見到江蓠師姐了,你不緊張嗎?”

陵越:“你說什麽?”

雲漪:“啊,大師兄你不知道麽?江蓠師姐就在昆侖派啊,要不然雲汐師姐怎麽不肯陪你來呢?所謂王不見王,後不見後,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雲漪:“江蓠師姐上次回玉浮的時候,帶着一個大個子。那位大哥,身材魁偉,氣度潇灑,好像不輸給大師兄哦……”

雲漪:“大師兄,你且看着,如果這次咱們見到的江蓠師姐形容憔悴,那麽說明她心裏還記着你。如果反比過去更美了,那她可能就已經見異思遷了哦。你真的不緊張麽?……”

雲漪:“大師兄,等等我——!”

……

同類推薦

我和大聖是兄弟

我和大聖是兄弟

王虎穿越了,而且悲催的成了五指山下的一只老虎。
“我去,這是要做猴哥虎皮裙的節奏?”王虎表示不服。
作為一只21世紀穿越來的新時代老虎,怎麽着也要和猴哥拜把子,做兄弟啊!
此時此刻齊天大聖孫悟空被壓五行山馬上就滿五百年,再有十年,波瀾壯闊,影響三界格局的西天取經之旅就要開始,看王虎如何在其中攪動三界風雲,與猴哥一起再掀萬妖狂潮。

仙家萌喵嬌養成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修仙 滅鳳
432.6萬字
超級大敗家子

超級大敗家子

張家無敵逗比敗家巨真的很煩惱,為什麽我說我不帥,他們就打我,并且說我虛僞!我明明不喜歡那個富家千金,她還非得賴着嫁給我,我覺得這一切都怪我爸媽,為什麽家裏要有辣麽多錢,搞得我這一生下來的任務就都只有敗家了…
★★★★★
本書惡搞。
年少為之,節奏把握不行。
已多次修改,但篇幅太長,三觀重塑很難。
今生不知是否還有機會重塑。
暫入坑慎重。
可噴。
主不在乎。
★★★★★
娛樂性一般小說關鍵詞:超級大敗家子無彈窗,超級大敗家子,超級大敗家子最新章節閱讀

凡人修仙傳仙界篇

凡人修仙傳仙界篇

凡人修仙,風雲再起
時空穿梭,輪回逆轉
金仙太乙,大羅道祖
三千大道,法則至尊
《凡人修仙傳》仙界篇,一個韓立叱咤仙界的故事,一個凡人小子修仙的不滅傳說。
特說明下,沒有看過前傳的書友,并不影響本書的閱讀體驗,但感興趣的書友,也可以先去看看《凡人修仙傳》,再來看本書哦。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仙者》,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修仙 忘語
463.8萬字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可。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

在仙俠世界寫小說

在仙俠世界寫小說

穿越了,寫幾本小說養家糊口,不料卻被人當真了。不怕別人不認真,就怕別人太認真!
大哥!我一本仙俠小說,你們這一大群的修真者犯不着拿着當秘籍去參悟吧!
九州大陸專用裙~小說關鍵詞:在仙俠世界寫小說無彈窗,在仙俠世界寫小說,在仙俠世界寫小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