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黑臉的他

見他因為擔心自己緊張的樣子，高瑤瑤忍不住向周萄炫耀道：“他剛剛，是不是一直注意我，否則怎麽會怕我受傷？”

周萄沒敢看祁容暄，迎合着回答：“有可能。”

高瑤瑤更高興，激動不已的挽着周萄的胳膊，自顧自的哼起歌來。

白會芝唱完，高瑤瑤慫恿周萄去，周萄推辭：“我不會唱歌，你們唱就好了。我五音不全，如果去唱歌，肯定會讓大家沒心思再呆在這裏了。”

孫正想要向來內向不多話的周萄融入這個大家庭，叫道：“今天叔叔生日，唱一首也行啊，小周。”

礙于孫正的話，周萄怕再拒絕讓他難堪，只能硬着頭皮起身選歌。可選來選去，硬是沒選到她完全會唱的，周萄尴尬的看向大家。

這時何慕誠起身解圍，對周萄說：“我來選一首，你跟我合唱，我保證你會唱。”

最後他選了首《最炫民族風》

不僅周萄，在場的人都會唱。最後變成了大合唱，周萄也算勉強過關，孫正見她似乎真的不會唱歌不再強求。

唱完後，周萄回到座位。高瑤瑤在孫正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會意的孫正說：“容暄啊，你也唱一首吧，就當娛樂娛樂。”

祁容暄卻滑着輪椅轉身，只留下一句：“你們玩得開心。”

見他離開，孫正攤手道：“瑤瑤，不是孫叔不幫你哦。”

今晚和祁容暄的接觸已經夠多，高瑤瑤心滿意足地說：“我當然知道啦，孫叔叔。我今天很滿足，很開心啦。”

坐在高瑤瑤身旁的周萄能感受她是真的歡愉，可周萄卻高興不起來。

————

周末，周萄是兩天全天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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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廚房工作後，幾乎沒上過二樓。不用打掃衛生的她大部分時間都在休息室，廚房的事更少，她空閑時間很多。

中午，祁容暄要吃蝦。

葛翠菊要做其他人的飯菜，她将他的飯菜盛放好，端給周萄，交待：“小周，今天你送上去給那小子。”

周萄沒接，而是問：“高瑤瑤呢？”

葛翠菊分析道：“我感覺那小子這幾天對瑤瑤有些不滿，還是你去送吧。如果他再見到瑤瑤惹到定.時.炸.彈怎麽辦？”

周萄卻說：“可是祁先生一個月沒摔東西了。”

是啊，沒見到祁容暄的那段時間，周萄一次都沒因為他摔東西而上樓收拾過。所以，他是改變了嗎？

葛翠菊對自己的猜想很堅定，說道：“你去吧，就送個午餐而已。”

不好再推辭，周萄端着托盤上樓。

叩門得到應允後，她端着午餐走到床尾的移動餐桌上。

見到出乎意料的人，輪椅上的祁容暄沒有驚訝，甚至沒任何表情。他操控輪椅到床尾，将輪椅升到合适的高度。

見他一切準備妥當，周萄準備離開。卻被祁容暄冷冰冰地叫住：“你要讓我自己剝蝦？”

周萄總覺得他的語氣像是對她有氣，可實在想不出到底哪裏得罪他？

周萄清楚的記得是錦鑫花店的人來登門道歉那天，她上樓去感謝他。但她明明是去感激，可他卻擺出一副欠他錢的模樣，難道真的是她惹到他嗎？

腦袋裏想着這些，周萄戴上塑料手套，開始一個一個的剝蝦。

周萄動作快，祁容暄又吃得慢。很快小碗就堆滿了剝好的蝦。

周萄停下來，問道：“還要剝嗎？”

祁容暄沒擡頭，冷着臉說：“剝！”

周萄又繼續剝蝦。她實在弄不明白，到底哪裏惹到他？

如果真的是花店道歉那天，可祁容暄不像是過了這麽久才發洩的人。他應該會當時就表達出不滿，而不是等到現在。

所以應該是她想多了，他拉着臉不高興的原因不是因為自己。

周萄啊周萄，你怎麽可以認為別人心情不好是因為你呢！

而祁容暄則想起那天，他在樓上窗前看到柳俊林吻周萄的畫面。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會想起那個刺眼的場景。

明明說過再也不和她說話，可現在周萄就在身邊，他心裏分明就很滿意。

不遠處的電腦桌上，祁容暄的手機鈴聲想起。

他說：“幫我拿過來。”

周萄取下套在手上的袋子，又用毛巾擦了擦手才走過去拿起手機。無可避免，她看到上面的名字：傅淼是一直追求三年未果的傅淼。

周萄将手機給他，識趣的站到邊上。她很清楚應該和他保持距離。

接起電話的祁容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沖電話吼道：“你別發瘋行不行！”随即毫不猶豫的挂了電話。

見周萄退到邊上，說道：“收走吧。”

周萄上前把東西收好，将餐桌擦幹淨後，端着托盤走出去。正巧遇到高瑤瑤來，她見祁容暄吃了午飯，不管周萄的存在，旁若無人地說：“祁容暄，你很會下象棋，可不可以教我。”

祁容暄蹙眉，注意到高瑤瑤晃了晃手裏的平板，眼神中帶着些許兇惡：“你叫我什麽？”

高瑤瑤紅着臉說：“叫你的名字啦。”

祁容暄黑臉，反問：“我什麽時候說過可以這樣叫我？”

吃癟的高瑤瑤不說話，她能看出來祁容暄不高興。她弄不明白，唱歌時還時刻關注她，怕她不小心傷到周萄，今天怎麽就換了一副面孔。不過高瑤瑤在祁家時間不短，能接受他這種陰晴不定的性格。

見高瑤瑤還沒走，祁容暄怒吼道：“我不想教你！”

高瑤瑤喔了一聲就跟着周萄一起下樓。看她難過，周萄也不知怎麽安慰，祁容暄要是打定主意不戀愛，恐怕高瑤瑤做再多也是徒勞。

午飯時，高瑤瑤沒說話，誰都看出她心情不好。

高高興興拿着平板讓祁容暄教她下象棋的高瑤瑤吃癟，顯然這樣的打擊對她來說很難接受。

白會芝勸道：“瑤瑤，你幹嘛自找罪來受。以前也沒看出你多喜歡他，怎麽回家一趟變得這麽主動了？”

葛阿姨也覺得奇怪：“是啊，你怎麽回事？”

孫正打圓場，說道：“瑤瑤都這麽難過了，你們還問啥，吃飯吧。不過我說，你要真是對容暄有意思，就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高瑤瑤竟然哭了出來，嘴裏還有飯的她，滿臉委屈地問：“他為什麽不改變呢？”

見高瑤瑤流淚，白會芝忙給她擦眼淚，嘀咕道：“聽說他車禍受傷的地方可多了，興許是下面受傷。那方面不行，才這麽堅決的不交女朋友。這麽想，不就好了！”

高瑤瑤不哭了，一臉茫然的盯着白會芝。

白會芝有理有據地說：“別以為我胡說，我分析給你聽。就算他心裏有問題不想找，可他也有生理需求啊！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多少人能一直忍着。我看他不找女朋友的真正原因肯定是那裏受傷不行，否則你認為呢？男人有多少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葛翠菊贊許地說：“好像有道理，否則的話，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她看着高瑤瑤，誇贊道：“我們瑤瑤年輕漂亮，他不喜歡不正常。”

孫正咳嗽兩聲，葛翠菊才沒繼續說。

而女人間的八卦并沒有結束，白會芝拉着高瑤瑤，高瑤瑤拽着周萄，周萄帶上葛翠菊，把戰場轉移到了休息室。

白會芝說：“我打掃房間這麽多年，除了他感冒就沒見垃圾簍裏有多餘的紙團。他沒女朋友，還不得自己解決？”

高瑤瑤說：“也許扔馬桶沖走了。”

白會芝教育道：“別傻了，你白姐的判斷還會有錯？”

即便如此，高瑤瑤還是不相信，如果祁容暄真的是這樣，那她怎麽辦？她一定要拿下他才行啊。

白會芝也沒了耐心，說道：“你自己試試不就行了！”

高瑤瑤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羞着道：“白姐，你別拿我說笑了，這種事哪能說試就試。”

白會芝笑了：“知道就好！你可別因為失戀就随便找個人。瑤瑤你還年輕，機會多得是。”

對方是好意，高瑤瑤不好反駁，只得點頭。

高瑤瑤見周萄也在，問道：“周萄，你談過戀愛嗎？”

周萄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移到自己身上，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答。倒是旁邊的白會芝挖苦道：“小周啊，人家可看不起我們這種窮人，人家的男朋友都是富二代。瑤瑤，要比釣金龜婿，你可比不過人家小周。”

聽白會芝陰陽怪氣的話，周萄起身準備離開。

高瑤瑤卻羨慕地将她拉住，問道：“富二代？周萄你厲害啊！”

周萄不知所措，怕白會芝接着亂說，她解釋：“不是啦，只是同學而已，我和他從來沒開始過。”

白會芝的聲音幽幽傳來：“這是被人甩了的官方說法。”

周萄忍不住說：“白姐，如果我真和柳俊林有過什麽你怎麽說我都覺得不過分。但事實沒有就是沒有，你這樣說就過分了！”

沒想到一直忍氣吞聲的周萄敢當着衆人的面這樣質問，白會芝氣得騰地起身。

她一起身，周萄就心虛地低下頭。

見情況不妙，在旁邊繡十字繡的葛翠菊說道：“小周和對面的男生都沒來往了，過去的事說得有什麽意思。會芝，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幫瑤瑤吧，這才是重點。”

聽聞的高瑤瑤也說：“對吧，白姐。”

白會芝這才坐下。

周萄快步走了出去。她竟然讓白會芝難堪，一定是不想在這裏工作了。或者是最近太閑，想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