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問他的她

周萄點頭，她确實在找手機。

祁容暄冷笑一聲，忽然擡手将手機朝周萄扔去。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手機已經飛來，那可是周朝明省吃儉用花錢買的，壞了就慘了。

周萄緊張地雙手接住了手機。

不等她撥通楊冰雪的號碼，門口已經傳來幽幽地聲音：“你給我發短信的時候在酒吧，是柳俊林讓你跟我分手的對嗎？”

分手？

周萄自嘲道：“不是你讓我找有手有腳的嗎，怎麽成了我要跟你分手。”

她撥通楊冰雪的手機：“冰雪，昨晚在酒吧你到哪裏去了？柳俊林是不是也到了酒吧？我現在在祁容暄家裏，到底怎麽回事，我喝得太多，記不起來了。”

電話那頭的楊冰雪讪讪地回答：“這個……當時吧，莊園和柳俊林到酒吧了。你知道我見到莊園就沒理智，所以把你托付給柳俊林，讓他送你回寝室。但是……你怎麽沒回寝室而是去了祁容暄家，你忘了你傷心難過就是為了他嗎，你趕緊回來！”

周萄挂斷電話，走到門口：“我要回去了。”

祁容暄不僅沒讓，反而将門堵得更死，他昂着腦袋，直直地盯着她閃躲的雙眼：“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跨不過！”

周萄覺得他不可理喻，她怎麽會和這樣的人談戀愛！

世界上那麽多人，為什麽偏偏喜歡他！

她的表情難看，但仍舊保持最後一絲理智，說：“你想讓我說出口對嗎？你想要分手就明說，沒必要非要逼我提出來。”

“呵呵，到底是誰要分？”祁容暄的眸光更深，更狠，“難道不是你嗎，是你說讓我去找有手有腳的人。我還是能聽明白這話的含義，不就是分手的意思嗎？”周萄委屈道。

忽然，祁容暄扯過她的胳膊，一把奪過手中的手機，點擊到短信界面，随後高舉胳膊将屏幕對準周萄不甘的臉龐。

上面清楚的寫着她在昨晚十一點半的時候發送了一條短信給他，而內容是：分手吧！很沒意思！我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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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她一定是喝多了一時沖動才發了這樣的短信。

周萄立即奪回手機，害怕地解釋：“我……我沒有這個意思。當時喝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

祁容暄勾起嘴角，淡淡地道：“都說酒後吐真言，你不必解釋。既然心裏這樣想，就不用遮遮掩掩內心的真實想法。”

周萄對當時的情況一點記憶都沒有，她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短信是她發的，她又有什麽話說。

既然他堵在門口，那周萄也不想和他在門邊對峙。她邁步走回客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她難過極了，當時應該再堅定一點，不讓楊冰雪帶着去酒吧。

借酒澆愁愁更愁。

哪怕已經快失去理智，祁容暄還是從她的話中聽清楚一個消息，周萄內心并不願意分手。

他咬着下唇，不再堵在門邊，而是進門。

随後将門反鎖。

門反鎖的聲音将周萄東飄西蕩的思緒收回，她擡眸望去時，門已經關了，而祁容暄沒走，反而朝她過來。

既然他不再門口，那她就有機會出去了。

她從沙發上起身，朝門邊走去。

而祁容暄忽然抓住她的手，不容拒絕地道：“好好談談。”

他緊抓着周萄的手，力氣很大。

周萄側身看着他，心裏不是滋味。她總覺得這句好好談談的結果時，和平分手。

她的心，忽然就疼了。

可這種事最好是說清楚，不明不白才更加惱人。

她回答：“好。”

——

周萄坐在沙發上，祁容暄則坐在她對面的輪椅上。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軟弱的等待他對這段一個月不到的感情判刑，死刑。

祁容暄注意到她整個人消沉無力，但并未過多表達。只是問：“你确定很希望我改變，希望和我出去玩對嗎？如果我做不到，是不是就會分手？”

這個問題，好難。

周萄默不作聲，她怕回答是，結果是現在立刻馬上就分。回答不是，也只能繼續好一段時間，畢竟內心她确實希望他能出門。

簡單的一個問題，卻問得她回答不出來。

祁容暄對她這樣的态度很不滿意，她現在的表現，一點也不是他希望的樣子。

他将輪椅靠在沙發上，無需人幫忙的情況，從輪椅轉移到沙發上。

坐在她旁邊的位置。

他看向身旁向在另一個時空的女孩，忽然抓住她的手，說道：“我不想分手，我的那些讓你去找的話都是氣話，別生氣了。”

祁容暄一直以為，最先妥協的人應該是周萄，而他沒想到，竟然是自己。

他無法接受周萄的沉默，她的沉默像給這段感情劃上了句號一般。

聽聞的周萄眼淚不受控，捂住嘴巴大哭。

她的哭聲，讓祁容暄明白，他沒有做錯，周萄也舍不得。

他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老婆，以後不要去喝酒了，傷身體的。你看你，身上全是酒味。”

周萄也清楚自己身上有味道，她暗自慶幸還是穿的昨天的衣服，沒人看到她腿上的傷疤。

哪知祁容暄說：“我讓白姐給你換衣服，她嫌棄你一身酒味。我們的關系又沒公開，我也不能在他們面前過多的關心你，只能讓你就這麽睡了一晚。”

周萄哽咽道：“沒事的，我馬上回去換。”

哪知祁容暄突然覆上雙唇堵上她的嘴巴，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聽他含糊不清地說：“老婆不要，我想好好吻你，”

可周萄有些抗拒，她輕輕将他推開，說：“我還沒刷牙呢……”

祁容暄這才沒執意到吻。

周萄不好意思：“是不是很不舒服？”

祁容暄低頭：“嗯，忍很久了。”

周萄尴尬地笑道：“你應該知道我沒刷牙，不應該那樣的。”

祁容暄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接吻，他看向作勢要起身離開的女孩，狠狠的抱住她，在她耳邊說：“老婆，我們做吧。”

周萄沒明白：“做什麽？”

只聽男生低沉暗啞的聲音傳入耳朵：“愛。”

聽聞此話的周萄第一反應是她的腿……

當然她不能明說，只能找理由：“可是我還沒有洗漱，而且身上髒兮兮的，我不想這樣。”

祁容暄也知道現實情況确實不允許，可他的欲.火實在難以澆滅。

他知道周萄的顧慮，可還是低聲呢喃道：“那怎麽辦……老婆，我也是正常男人，還有幾天就交往一個月了，你還要我忍嗎？”

他這樣說，感覺特別可憐。

周萄沒有絲毫猶豫，她突然想提出一個交易。

都說男人在這樣的時候不會有太多理智，她忐忑地問：“那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什麽都可以，只要你答應。”他确實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周萄問道：“你生日一起看亂世佳人的時候，給你發短信的人是周沁嗎？你為此哭紅了雙眼，還沒理我，是因為她的短信對嗎？她就是仙人球的女主人對嗎？其實你不懂我的心特殊鈴聲的人？”

忽然，祁容暄不動，也不說話了。

他沒想到，周萄竟然知道這麽多。他以為，她只知道這個名字而已。

身體的欲望瞬間降至冰點，祁容暄拉開與周萄的距離，看着眼前滿眼疑問的女孩。

他的女朋友。

從他的表現來看，周萄已經很清楚，她的所有猜測都準了。

她突然覺得難過，難過祁容暄心中的白月光回來了。

祁容暄嘆息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周萄幹笑道：“雖然你不說，但周沁并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的人。總有其他途徑知道。”

祁容暄擡眸看向鎮定自若的女孩，他知道一位的否認她不可能相信。

可要他承認，承認曾經喜歡過周沁，他做不到。因為，這本該是除了他之外，沒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兩人中是一陣沉默。

既然話題已經說出來，就沒有就此打斷的道理。

周萄催促道：“我說的對嗎？”

祁容暄突然說：“幫我把輪椅挪過來。”

呵呵，他不願回答。

周萄将輪椅挪到他面前，見他坐好之後，她本想再次追問。可祁容暄卻操控輪椅往門邊走去：“我會見王叔叔，你別再因為這件事和我生氣。”

然後，周萄見他開門，離開，

房間裏，恢複平靜。可周萄的心，卻有驚濤駭浪。

他一句話都沒說，可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周沁對祁容暄來說，是誰都代替不了的人。

周萄拍拍屁股，從沙發上起身。

她整理了自己淩亂的頭發和身上的衣服後，撿起手機，将發給祁容暄的那條分手短信删除。

而此刻她腦海中的唯一想法是，這條分手短信一點也不像自己的風格，一定是喝醉了才會打這麽多感嘆號。

分手？

周萄想起她問起周沁時祁容暄的表情，他原本充滿期待無論何種問題度會回答的表情，突然被一種深深的愁雲掩蓋。

那種眼神，是一種憐惜。

男人提起得不到的女人時會有表情。

祁容暄為周沁哭過，哪怕和她戀愛換手機也要給周沁留特殊鈴聲。那個她不知道的床頭櫃抽屜，她每天都擦拭的塑料仙人球，都成了周萄嫉妒的對象。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