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疲憊的他

祁容暄緊緊擁住身體有些顫抖的女孩，他保證道：“你最重要，你最重要。老婆，你是我最愛的人，你是這世上最好的人，我會全心全意愛你，絕對不會對別人有其他念頭。”

周萄這幾天懸着的心，終于落下。

她在他懷裏痛苦：“我讨厭你為別人流淚，讨厭你不回消息，讨厭你明明在家裏卻無緣無故的消失，讓我看不到你。祁容暄，你要是以後再這樣，我絕對不會和好，我會堅決的分——”

手字還沒吐出來，祁容暄霸道的唇将最後一個字封印。

而這次他再也不要放她走。

祁容暄的手伸進周萄的衣擺，游走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

周萄有種預感，這次，好像怎麽都逃不掉了。

可是她小腿上的傷疤……

她隐隐擔心，可又覺得這樣的環境下，應該不會開燈。祁容暄的身體情況，應該不會注意到她的腿。

祁容暄将她壓在了身下。

他解開她的內衣扣，将手探到她胸前，周萄渾身僵硬，連聲音都變得迷離：“還是……不要吧……”

祁容暄勾起唇角，這樣的時候他是不可能放過她了。

可事實卻是——

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你說我像雲捉摸不定

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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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像夢忽遠又忽近

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你說我像謎總是看不清

其實我永不在乎掩藏真心

因為周萄已經知道這是周沁的專屬鈴聲，祁容暄無法做到視而不見。而周萄也沒了任何性致。她坐在懶人沙發上，将衣服穿好。

她起身：“我先出去了。”

她以為，相互說明情況後，祁容暄不會再讓她走，可他只是點頭：“好……”

這一個字，讓周萄心如死灰。

這樣關鍵的時候，他接了周沁的電話，和往常一樣，不希望有人在旁邊。

——

周萄沒回學校，而是在路邊游蕩。

她坐在長椅上，給周朝明打電話：“爸，最近生意怎麽樣？”

鞋店門可羅雀，周朝明并不想讓女兒知道這些，他故意說：“挺好的，家裏你別操心。老大，你在外面注意身體，你有貧血，做事別太拼。”

周萄笑道：“我當然知道，爸你在家辛苦了。”

周朝明笑了笑：“哪裏，你好好念書。對了，那個劉老師有沒有聯系過你，我聽說他家是書香門第，我總覺得你要是跟他肯定會受委屈。爸呢，最怕的就是你受委屈。老大，你記不記得爸說過，你的性格就是操心命。但爸不希望你将來生活得很辛苦。你王嬸昨天跟我說劉青華還在問你的聯系方式，說他很癡情。”

周萄連忙打斷：“爸……我跟劉老師肯定不可能，反正已經回絕過了，你也別去操心人家的事。把周穎和周茂鵬照看好，他們兩個都不是聽話的孩子。”

周朝明感慨道：“那是，咱家屬你最聽話。”

周朝明說：“對了，你哥有女朋友了嗎？你大伯很着急，可你哥又在外地難得回來，介紹個姑娘都沒時間見面。”

周萄想到傅淼，不知周茂玮和傅淼的關系怎麽樣。雖然周茂玮坦言不想再找家庭差別大的女孩，但事情或許會朝他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

她回答：“哥知道處理的，你們也別操太多心。要到過年還沒有對象，到時候回家給他介紹女孩認識。”

說完周茂玮，周朝明問：“那你自己呢，學校有沒有男生追你？”

學校——

周萄搖頭：“沒有。”

周朝明一臉疑惑：“不對啊，街坊四鄰誰不說你長得好看，你們學校的男生審美有問題。”

哈哈，周萄被逗樂，她笑道：“好啦好啦，爸你不是才說讓我好好學習嗎，怎麽又催我了。我還沒到十九歲呢，還早。”

周朝明：“也不早，二十歲都能領證結婚，那領證前不得談個一兩年啊。”

周萄癟嘴：“那這麽說，十六七歲談戀愛都不叫早戀咯？結婚之前交往三四年也是情理之中。早知如此啊，當年高中的時候就答應那個給我寫情書的男生，那樣我二十歲估計就能領證了。”

周朝明當真：“真的？現在還有聯系嗎？要是合适，爸也不反對畢竟相信你的眼光。”

周萄偷笑：“當然是假的啦。”

父女兩聊了會兒天，周朝明說道：“老大，我跟你說個事兒。”

他突然變得嚴肅，周萄也不再嬉鬧。她問：“什麽事？”

周朝明忽然沒了精神，他坐在店裏的矮凳上，說道：“你媽想把你弟帶走。她打電話來，說她在D市混得挺好，說我給不了你弟好的生活和教育環境。”

周萄生氣：“爸你不許答應。我弟一直都是你在養憑什麽現在大了懂事了就要被帶走。”

見女兒生氣，周朝明勸道：“她也是你和周穎的親媽。”

周萄：“那她為什麽不連周穎一起帶走！”

沉默片刻後的周朝明說：“老大，老實說我肯定不舍。但是咱家的條件你也知道，你爸的鞋店根本沒有盈利。你弟弟妹妹的學費生活費也不是小數目。就像你媽說的那樣，帶你弟走，是為他好。”

周萄突然不說話了，她心裏難受，很難受，特別難受。

過了會兒，她問：“周茂鵬願意去嗎？”

“他聽說你也在D市，還可以在城裏生活，翹首以盼你媽回去接他。”

“喔，爸你知道媽在D市哪裏嗎？”

“你要做什麽？別去為難你媽，她當初也是迫不得已。”

“不會的，怎麽說她都是我媽是她生了我。你不是說我是操心的命嗎，我只想知道她帶走我弟有沒有別的目的。”

“那可以，我告訴你……”

——

從周朝明那裏拿到韓梅工作的地址後，周萄立刻前往。

韓梅是在一家服裝店做銷售工作。

周萄走進去時，一眼就看到身着職業裝臉上帶着微笑的女人。

多少年沒見到她了，從她八年前離開後吧。

旁邊的工作人員熱情的走到周萄身邊，問：“美女，有什麽需要為你服務的嗎？我們有很多春裝都适合你這個年齡段的學生穿，可以随便逛。”

周萄：“不用管我，我就進來随便看看。”

工作人員仍舊很熱心：“沒事，随便看。”

周萄走到邊上，假裝關注挂在牆上的衣服，而她餘光則撇向在收銀臺收款的韓梅。

忽然韓梅微笑着擡起頭，注意到的周萄下意識的低下頭，怕被認出來。

只聽韓梅微笑着走出收銀臺，經過周萄背後，朝外走去：“沁沁，你怎麽來了。你身子還沒恢複，該好好休息。”

很久沒聽到這樣親切的稱呼了，周萄恍惚以為是在叫她。

她不敢回頭，怕韓梅再走回來，碰個正着。

只見另一個工作人員走過去，關心道：“梅姐，你該讓你女兒在家好好調養，女人啊坐小月子也得照顧好自己。”

韓梅看向氣色不佳的周沁，給她順了順及腰的長發，說道：“不用來接我，我要晚上十點才下班。快回去，等你身體恢複了，再出來。”

她把周沁拉到邊上，問道：“沁沁，你老實跟我說，當初你是怎麽受傷的？你因此離婚可是大事。雖然我不是你親媽，但我跟你爸在一起三年，我把你當自己親女兒對待，你該清楚我不會害你。你當初的事到底怎麽回事，如果是個男生，那就讓他娶你，要是女生，那也要賠償你的損失，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周沁一張毫無生機的臉，眼淚唰唰的掉：“阿姨……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這件事已經過去五年了，我不想再提起。聽我爸說你打算把老家的兒子接來，阿姨……我的婚姻已經結束，哪怕又個孩子，也不會有結果。”

韓梅見女兒落淚，心疼的把周沁往裏面的休息室裏，經過周萄時，她說：“有什麽事媽給你做主！”

媽。

這個稱呼，卻不是在周萄面前自稱。

韓梅和同事打了招呼後，拉着周沁到裏面休息間去。

周萄這才敢放松。

她完全沒弄清楚韓梅為何要将周茂鵬帶到D市，剛才兩人的交談也只聽清楚大概。

她還沒問，好奇的同事就八卦道：“梅姐的女兒因為幾度流産，離婚了。聽說本來身體就有問題，以後是鐵定生不了孩子了。看姑娘年紀也不大，怎麽就這麽慘呢。”

另一個同事說道：“哎喲，梅姐自己的八卦你知道嗎？她自己說的，她在C市老家，結過兩次婚，生了三個孩子。後來在外面飄了多年，才認識周哥。特別奇怪的事，她的三個男人，全都姓周，你說個有沒有意思。”

旁邊的周萄心裏默念：不是三個，是四個，四個也都姓周。

周萄走出服裝店，繼續在街上游蕩。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是祁容暄的電話，她接起：“暄……”

那頭的祁容暄：“老婆你在哪裏？我跟你說，我和周沁斷絕了聯系，也沒有特殊的鈴聲了，我的心裏只有你。”

周萄：“嗯……”

聽出她語氣中的疲憊，祁容暄擔心道：“我聽到你好像在外面，是不是很累？難道又暈倒了？我已經拜托何哥買些補血的保健品回來，你一定要每天都吃。”

周萄突然停下腳步，問：“暄，你真的不和周沁聯系了嗎？”

祁容暄保證道：“當然。”

周萄：“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