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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雲章之前,其他三人都投了票,衛然有道具卡,兩票,投給了啞巴;江陶和楚岫各一票,都是給的瘋子。
于是至關重要的那一票,就在傅雲章身上。
而他也選了啞巴。
衛然看他站在自己旁邊,心情也很好:“雲章哥,讓我猜猜你為什麽會選啞巴……是因為最後那個保溫桶對嗎?”
傅雲章點頭:“對。”
楚岫不像江陶,對兩人沒有什麽惡意。因此看到兩人都做出了相同的選擇,不免有些好奇:“為什麽這麽說?”
傅雲章沒有看到工作人員來阻止,就開口解釋道:“因為兇器的出處。”
“不是瓷片嗎?”
傅雲章又點了點頭:“對,但是瓷片是從哪裏來的呢?什麽東西是瓷做的呢?”
衛然終于把所有線索都聯系了起來:“是碗,或者湯匙。他們既然是去醫院,都帶了保溫桶了,應該也會帶配套的餐具。”
傅雲章看着依然在兢兢業業演出一副震驚表情的連滔和一副無知無覺毫不好奇的何錦,突然感覺壓力有點大。
他能演到這個程度嗎?有點懷疑……
一心兩用的傅雲章一邊敬佩着他們,一邊繼續解釋道:“對,所以剛才我試了。如果人是瘋子殺的,那麽保溫桶摔下去,他應該是會找碎了的碗,或者暴怒,但是他都沒有,他只關心保溫桶,而且是難過擔心而不是生氣,這就說明他并不會因為保溫桶被摔而殺人。
“再者,他一出來找保溫桶,就不會影響啞巴出入了。”
江陶很想反駁傅雲章的話,可他想了半天,找不到反駁的點。
楚岫倒是看得開,聽到這個解釋,鼓了鼓掌:“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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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章看他這模樣,也有些好奇:“楚岫,那你為什麽會選瘋子?你應該也有證據吧?”
楚岫攤了攤手:“證據說不上,只是根據已知條件,瘋子力氣大,爆發力強,只有他比較有可能對司機一擊斃命。加上煙味的刺激,确實他的嫌疑大。”
随着他們聊天進展到這裏,節目組終于有了動靜。
只見車廂裏突然進來六個穿着黑色西裝帶着黑色墨鏡的人,然後兩人一個,把楚岫、江陶還有何錦都帶了下去。
連滔險些忘了自己在演戲,伸手就把何錦抱住。
等他對上墨鏡下黑衣人的眼睛,四目茫然相對的時候,他終于反應過來,哦,自己是在錄節目,就特別果斷地松開了手,還對何錦招了招手。
傅雲章看着他們這對“情真意切”的父子情就這麽在節目組的幹擾中煙消雲散,不免有些唏噓。
被黑衣人拖下去,還要被放到電視上、網絡上被那麽多人圍觀什麽的,實在是太不體面了,還不如好好裝瘋賣傻呢,至少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随着黑衣人的離開,連滔終于結束了自己老父親的僞裝,理了理衣服,開始充當主持人,負責給他們、也給未來的觀衆解答疑惑。
首先,他指出偵探們忽略了地上的螞蟻,在傅雲章疑惑地上哪裏有螞蟻的時候,連滔認認真真,給他們在臺階旁找到了三只比灰塵顯眼不了多少的螞蟻……的屍體。
“有螞蟻,說明有食物掉在地上過,結合保溫桶,你們應該知道,是飯菜。我和瘋子剛出場的時候,瘋子情緒不好,我是用食物安撫他的,那麽,你們應該可以推斷出,在他被煙味刺激的時候,我也會用食物安撫他,自然引出了保溫桶。”
連滔說着,兩人都了然地點頭。這樣的話邏輯鏈就比較充分了。
“這樣的話,你們也會發現,之前乘客的證詞裏有提到,自己被司機罵了,因為自己在車廂裏吃東西,也不會因為保溫桶現在是空的而忽略這條線索。聯系食物被摔在地上,而公交穩當地停靠在路邊,可以推斷,食物的氣味刺激了司機,他停了車,把保溫桶打落在地,然後回到座位,準備開車的時候,被啞巴殺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們太溫和了,沒有兇瘋子。一旦你們兇瘋子,你們就會發現,啞巴突然暴怒。”
連滔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還感覺有點可惜。
自己本來都設計好這段要怎麽演了,但他們幾個偏偏全程好聲好氣。
傅雲章看懂了他的表情,也是有些無奈。
他們是在錄節目!除非他們瘋了,不然他們怎麽可能在錄節目的時候兇其他嘉賓?
假如不是錄節目,那就更不可能了,還不如讓他被黑衣人拖走呢!
不過說到被黑衣人拖走,傅雲章終于想起他們似乎忘了什麽:“滔哥,你知不知道他們三個被拖去哪裏了?是懲罰項目嗎?”
聽到這句,連滔終于從惋惜中回過了神,神情也變成了微妙的慶幸:“嗯,因為缺乏的最重要的線索是螞蟻,所以節目組讓他們去數螞蟻的數量去了,大概有一兩百只?”
連滔這話一出,衛然身上不由得一抖。
一兩百只螞蟻,也不知道他們三個有沒有密集恐懼症……這要人命了……
最後的結果也表明,這一兩百只螞蟻,确實很要人命,至少等到他們卸完妝,三人都沒有再見到自己的小夥伴。
韓桦一直在節目組提供的休息室裏等着,等傅雲章一出現,他就上前,問對方有什麽感想。
傅雲章思索了片刻,答道:“我最大的感想是,裝瘋賣傻還是很容易接受的,以及在娛樂圈擁有演技是多麽重要。”
看傅雲章這一臉正經的樣子,韓桦的頭頂上又冒出了一個問號。
不過看他好像還挺開心,韓桦也放下心來,把手機還給他,準備和他一起回去。
只是兩人還沒來得及走,傅雲章的手機就響了,等他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幾乎令人耳聾的喊聲:“雲章!我只是進山半個月而已!你都幹了些什麽大事啊!”
一個小時後,兩人在一家火鍋店的包間裏等到了氣喘籲籲的李圓。
他拖着行李箱,一臉的風塵仆仆,看到傅雲章,還非常別扭地把頭一昂,似乎并不想搭理他。
韓桦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倒了杯飲料,遞給了他:“李哥,這個代言是我建議雲章接的……”
李圓看到有人搭話,馬上順着他的話,把杯子奪了過來:“我還沒說你呢!不僅是代言的事啊,說好的要看着點雲章,不能讓他任性呢?他現在根基淺,要一步一步來,你怎麽就讓他對上星樂的人了?”
見李圓又是擔心又是害怕的樣子,兩人多少都有些心虛。
得虧李圓以為這是一個巧合,如果讓他知道他們兩個是故意的,這不是點燃了火藥桶嗎?
韓桦知道他是擔心傅雲章,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地賠罪:“好了李哥,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着急也沒用啊,我們總不可能罷錄吧?來來來,放寬心,先吃點東西。”
李圓只是擔心,并不是真的生氣,看他們這麽說,也就順着臺階下了:“你們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從大山出來,一刷手機,就看到了你新代言的消息。我正滿腦袋問號呢,又看到你新綜藝的合作對象。我吓了一跳,正準備給你打電話,飛機就要起飛了,我只能把電話給挂了。”
山裏的信號雖然不好,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信號。只是傅雲章的工作已經慢慢走上正軌,幾次的事情也證明,韓桦的工作能力比自己強得多,所以李圓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時時刻刻盯着網絡上的風吹草動。可誰想到,只是半個月不關注不聯系,就發生這麽大的事情。
“我們先不說綜藝,說代言吧,雲章,你不會是接受了什麽潛規則吧?”
傅雲章被他的想象能力震驚到了:“李哥,你想什麽呢?”
李圓看他這樣子,終于拍了拍胸口:“那就好。不過你是怎麽搭上山岚的?我們一沒人脈二沒地位,就算你再好,他們也沒理由選中你吧?”
韓桦一聽“潛規則”三個字,心裏就是一個咯噔。他盡量不動聲色,拿出之前說服傅雲章的說辭,對李圓解釋道:“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大概是一位老先生的功勞……”
韓桦簡略地介紹了一下在衡陽發生的事情,然後總結道:“可能就是命好吧!”
李圓雖然還有些嘀咕,不過還是認同了這個說辭。
韓桦松了一口氣,給自己倒了一杯飲料喝了。
幸好是李圓懷疑,如果是傅雲章懷疑,他就不知道該怎麽圓了。
事實上,傅雲章确實有點懷疑,不過他不是懷疑韓桦的說辭,他是感覺韓桦是不是有點……太緊張了?
就好像整件事情跟他有關似的。
只是他從來不多加揣測身邊的人,因此也沒有多想,聽李圓又問綜藝的事,就把神思收回,開口安慰道:“這一個綜藝裏,三大娛樂公司都有人參加,而三方關系是最穩固的,你別擔心。”
李圓想了想也是。他看兩人絲毫不把事情放在心上,雲淡風輕的樣子,又想想自己的患得患失,不免苦笑了一聲:“我們三個都是窮人出身,可是你們兩個遇到事情都那麽鎮定,哪像我,看到營銷號搬運消息都緊張。”
李圓這話說完,另外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愣了一下。緊接着,他們一個人若無其事地撥弄着碗,一個若無其事地喝了口水,假裝什麽都沒有聽到。
李圓毫無所覺,繼續問道:“對了,雲章,你說你們這個綜藝一個星期錄一期,那你想好怎麽演瘋子和啞巴了嗎?按理來說,節目組不會讓你們全程随機抽簽,就是做做樣子,這樣的話,下一期或是下兩期就輪到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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