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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沒有想過趁此機會選妃?”張弛又在替景帝請脈。今日景帝的脈搏從未有過的舒緩平穩,可在他問出這個問題時,那脈搏驟然竄動了一下,張弛立刻收了手,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打算接徐丹華入京,總要找個合适的名頭。”
沒道理為了治病,将一個弱女子推上風口浪尖去接受衆矢之的。若徐丹華真是宓香攜帶之人,景帝必然會與之大婚,就算不是,景帝這把年紀,也的确該填充一下後宮了,此時選妃便能堵了悠悠衆口,殊知中宮之主的位置,早就被各大世家藩王觊觎已久,連朝中大臣看着後位空懸也多少有些想法的。
景帝眼中閃過一點寒芒,“你聽到什麽閑言碎語了?”
即便張弛跟景帝關系再好,被龍目這樣盯着,也頗感壓力,“如今天下已定,皇上立後勢在必行。”子嗣才是皇室統治根本,沒有子嗣,別說安王了,随便什麽大臣打着忠君愛國名號,都能搞出點事來。
景帝将張弛多看了一眼,張弛從來不是一個會幹涉他決定的人,“是不是蘇譽請你喝酒了?”以蘇譽那張嘴,足可以不動聲色地說動別人來斬斷他跟蘇陌之間任何一點點苗頭。
張弛默默地抹了一把虛汗,他能說,是他從蘇譽小妾的補湯裏看出點端倪來嗎?連一個朝政都不懂的婦人尚且有那種猜疑,更何況是有心之人。別人不怕,但那安王跟後宮深處那位狐貍太後總是要顧忌一下的。
但出口的卻是,“皇上英明自然不敢有人置喙,但蘇大公子的身份卻有些不尋常。”弱倒還在其次,弱者依附強者都是天經地義的,關鍵是那張臉,起初他都不覺得有什麽,被人一提醒,這小家夥長得還真是,怎麽說的,勾人……
作為忠臣又是朋友,張弛自然要在謠言四起之前,将之扼殺,保住皇上的一世英名,也保住蘇陌的名聲。
景帝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若是以他自己為借口,定然毫不介懷,但以蘇陌這個弱小的世子為借口,景帝果然認真想了想,“也好,朕也正有此打算。後宮中年長的宮女也是時候放出一批了。”
張弛終于擦掉最後一滴冷汗,任務完成,身心輕松了很多。拿出煉制的藥丸奉上,“馬上就到十五了,皇上身上若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可別再像之前,幾日不能入眠都蠻着他,這算什麽啊?
景帝看了看那三粒黑色的藥丸。這種藥丸清新怡人,但在狂性大發時,還是一樣憋悶得難受,根本無法入眠。景帝又想起在湘南王府嗅到的那股氣息,無以言表的美妙,仿佛骨頭都酥軟的感覺……
“徐丹華上路了嗎?”
張弛點頭,“估計不出十天就能到。”
景帝沒再說什麽,但心情顯而易見是好多了。
張弛出了宮,準備再去看看蘇陌,順道看看進奏院接待徐丹華的事情準備得怎麽樣了。當到湘南進奏院門口,就被人叫住,轉頭一看,正是羅钊。
羅钊手裏提着大包小包,還有各種瓶瓶罐罐,如風一樣竄過來,将東西往張弛懷裏一塞說道:“這些,你看用不用得着,用不着就扔掉。”說罷,轉身就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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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弛都沒來得及問一句:羅兄,你什麽意思?
再低頭一看這些藥,除了跌打扭傷,就是刀傷止血補血活血化瘀的各種亂七八糟的藥。張弛都開始懷疑,羅钊是不是把京城裏治外傷的藥都給找齊了。
自然,這些藥也不可能是給他研究着玩的,而是給某個此刻爬不起來的家夥用的。
蘇陌看着張弛滿滿當當堆滿一桌子的藥,忍不住擡頭問,“張兄,你是打算讓我每天被皇上揍一頓嗎?”
“這是羅钊帶來的。”
蘇陌點點頭,算是明白了,這原來是羅钊的意思啊?
張弛眉心一跳,解釋道:“羅兄絕對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這兩個人怎麽就這麽不合拍呢?送個藥都能送出誤會來。
張弛也懶得糾結,只道:“大公子的傷,将養幾日定能痊愈,過幾日京城有個廟會,到時那些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們都會去城隍廟祈福求簽,大公子可想去看看?”
蘇陌一聽這個,眉頭也跳了一下,自古廟會向來是未婚男女眉目傳情天雷勾地火的所在,這意思是張弛打算去窺人家姑娘,好來個狹路相逢三笑留情什麽的嗎?
蘇陌當即點頭,“去,怎麽不去?”
張弛身心疲憊折騰了一天,終于心滿意足地回了張府。
是夜,在蘇陌享受着曉月“久違”的細心呵護時,趙毅從霜華殿跺進了宣政殿,近衛軍再次将心肝提到嗓子眼上,靜待景帝發飙,繼續将他們操練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所有人都明裏暗裏伸長了脖子,直看到宣政殿的燈熄滅,又再等了半個時辰,這才安安心心睡覺去。
景帝堪堪在兩個時辰內醒來,睜眼看了半晌,莫名有種郁氣。
當日早朝,景帝當着文武百官宣布甄選天下賢良淑德容貌端秀之女子入宮,此言一出,老臣們陡生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驚喜,此話傳到蘇陌耳裏,猶如晴天霹靂——皇上還真打算娶那個徐丹華為妃嗎?別以為她蠢就不知道選妃只是個障眼法。
聖旨是傳了,各藩王進奏院自然也在為這些佳麗入京做準備,在正式進宮甄選前,她們都會住在各自的進奏院稍事安頓。
曉月撐了一支魚竿,隔了荷塘看着那些小厮丫頭跑來跑去收拾院子,直到日暮黃昏她才收起魚竿晃悠悠回了西廂。
蘇陌趴在葡萄架下看話本,擡頭瞟了她一眼,“你天生不是釣魚的料。”
曉月扔了魚竿撿了凳子捉過來,看着蘇陌,眼神有點深。蘇陌也不瞞她,“你知道徐家人的性子,徐丹華肯定會來。”
徐家人似乎特別喜歡搶東西,尤其是搶那些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或許正是這種彪悍的強盜精神才讓徐家能夠在湘南成為首屈一指的大戶。
“明兒個,我就去上香,祝她走路跌斷腿,坐車翻車,坐船翻船,沒小命進京!”
蘇陌點點頭,小丫頭真是夠直白夠惡毒,她很是好心地提醒她道:“這次恐怕不容易有意外。”如果沒猜錯的話,以那暴君對徐丹華的重視程度,估計得是近衛隊親自護送進京。
看着曉月皺巴巴的臉,蘇陌拍拍她的手背,“放心,這是京城,她不敢像在湘南那樣嚣張,好歹爺現在在禦前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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