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一大早,蘇陌就看到粉紅裙裝的曉月,蛾眉淡掃,胭脂輕點,臉上不施粉黛卻白裏透紅,淡雅清妝煞是養眼。

蘇陌噎了一口口水,捏了捏曉月的臉蛋,羨慕道:“啥時候爺也能穿回裙子就好了。”

曉月原本的好心情因為這句話蓋上了一層陰霾,搖搖手将陰霾抹掉,曉月攬上蘇陌的腰,“會有這一天的。”

今日張弛和羅钊也一身貴公子派頭,往日羅钊喜歡着青色或者玄色衣衫,通體一色,幹淨幹練,卻難免沉重了一點,今日竟難得地選了一件帶了繡紋,還有一條暗紅色的亮眼的腰帶,雖然手腕上習慣性地帶着行伍之人的護腕,但看起來,就是要俊逸不少。

羅钊被蘇陌看得面色一僵,瞪了過來,蘇陌趕緊收回視線,由衷地贊嘆道:“羅将軍今日可真俊。”

羅钊氣息一緊,面色冷了冷,“該走了。”帶頭就往外走,沒人看見他耳根上慢慢爬上的紅暈。

張弛看着稍事裝扮的曉月,面上也紅了紅,沖她微微躬身一揖,曉月低斂眉眼福了一福。

蘇陌很自然地抓起曉月的手,帶着她跟上羅钊。張弛驚了一下,眉頭稍稍一顫,曉月回頭看向他,眼中全然沒有任何尴尬,張弛一下便看開了。

曉月跟蘇陌一起長大,情同兄妹,他是不該這樣心胸狹窄,可即便如此安慰自己,張弛還是忍不住去瞧那只被蘇陌捏住的手,并選定了一個非常好的時機,在蘇陌看廟會集市上一個珠串時,很合适宜地将曉月的手接了過來,看似不經意地握入手中,這樣自然,曉月要掙脫反而顯得自己心思太過不單純。

羅钊一直冷眼旁觀,屁都沒放一個。待蘇陌選好珠串,意欲給曉月戴上,轉頭卻不見了人,再一尋找,就看見不遠處,張弛正拿了一枚發簪插在曉月頭上,曉月微微低着頭,眼睛卻看着張弛,而張弛眼神也十分專注,插好後,看向曉月時的表情,激得蘇陌一個激靈,寒毛都豎了起來——那竟是一個男人看着心愛女子的表情。

那一剎那,蘇陌的心情非常微妙,無以言表,她甚至不知道應該憤怒還是高興,就愣愣地看着那邊,腦子空白了好半晌。

“節哀。”羅钊面無表情地朝攤主扔了一塊碎銀子。

蘇陌終于回過神來,轉頭看他,你什麽意思?眼神很不善。

羅钊的眼神分外直白,斷袖是不對的,“這珠串,你戴着也挺好看。”就當是慰藉一下你剛剛失戀的脆弱的小心髒。

蘇陌這下被刺激到了,将珠串塞進羅钊手裏,一本正經地看着他,“你戴着也一定好看,要不,試試?”眼中盡是挑釁。

羅钊又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半晌,擡手,就将珠串戴手上了,只不過,銀制的扣口硬生生被撐開了一道溝壑,直有牛郎織女永不相會的架勢。

Advertisement

蘇陌謙虛地贊嘆道:“真好看。”

羅钊面頰抽動了一下,竟然也沒取下來,“他們去上香了,我們也過去。”

蘇陌轉頭就見擁擠的人群之外,那個搶了她預備相公的小丫頭片子正在沖她揮手。蘇陌磨了一下牙,真想立刻沖過去将那個毫無自覺的小丫頭片子揍一頓再說。

羅钊大刀闊斧地在前面撐開一條道,蘇陌趕緊跟了過去,沒被人擠到一片衣角,在一個男人的腳差點踩到她時,羅钊大手一拎,就将那人調了個頭給掄開了。蘇陌忍不住擡頭看羅钊,這樣的男子倒是很能給人安全感。

羅钊一看她那小眼神,很不客氣地提醒道:“在下沒有斷袖的意思。”

蘇陌翻了個白眼,你才斷袖呢!你全家都斷袖!

到寺廟裏,更是人山人海,蘇陌好不容易擠進去,卻又丢了那兩人的身影。香風黛雨從他們身旁撩過,羅钊道:“大公子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美麗、彪悍、英勇善戰……呃……”蘇陌愣了一下,她竟然信口就将劉大青說的話跟稍帶上了。如此一想,這三個詞,倒是形容男子更恰當。

羅钊聽見這三個詞,面頰又抽動了一下,手下意識地去撫手腕上那串珠串,誰知手下一空,羅钊定睛一看,哪裏還有那珠串,想必是人太多,擠掉了也未可知。

羅钊将蘇陌帶到一個人擠不到的牆角,對她道:“等我一下,去去就回。”

蘇陌看看這人山人海的陣勢,也沒有上香的興致,幹脆就在角落裏等着,不消片刻羅钊又折回來塞給她一袋香噴噴熱騰騰的板栗,轉身又走了。

蘇陌幹脆就蹲在角落裏啃板栗吃。

趙毅剛擠過大門檻,就看到遠處那個小家夥在人群中磕板栗,手剝不開皮,就用那兩顆白生生的門牙,哪裏有一點跟那衣服相稱的貴公子風範?

多少雙眼睛側目,她竟然還很好意思地沖別人笑笑。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猥瑣,大姑娘立刻紅了個大花臉,公子哥們更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這不會是哪家偷跑出來的小姑娘吧?這模樣可真标志!”

“若是穿上女裝就好了。敢情是話本看多了,喜歡祝英臺那一套?”

不遠處的才子們皆一一點頭稱是,就在他們往那邊轉過去想一親芳澤時,三個人突然插到他們前面,衆才子書生意氣上來了,架子一端眼一橫: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不是嗎?

可看清面前兩位侍從模樣的人,高大魁梧,一臉彪悍神色,當即打了個寒顫,随即換了副尊容,勉勉強強端住了讀書人該有的傲骨和氣節,沖他們客氣一禮,非常風流潇灑地走了。

蘇陌正拿着板栗在磨牙,擡眼就看見趙毅,立刻露出一抹燦爛到極致的笑容,“皇、哦,易公子也來看美人嗎?”

趙毅的氣息不是太好,盯着她手裏剝不開的板栗,又看看她是如削蔥一般柔嫩指尖全被染上黑漆漆的髒東西。

趙毅拿過那一包板栗,兩指一捏,殼破得更加徹底,再遞給蘇陌。

蘇陌笑眯眯地接過。

“你待在這裏做什麽?”

“等羅钊。他不知道去哪裏了,都一刻鐘了還沒回來。”

“跟我去上香,張弛他們應該在裏面。”

蘇陌明顯猶疑了一下,劉大青趕緊說道:“我們在這裏等着,大公子去吧。”

蘇陌本來就不喜等人,跟着趙毅和那一袋趙毅沒還給她的板栗就去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