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抄襲風波(一)
天越發的涼了起來,庭院內蒼翠的樹木已然是一副光禿禿的模樣,冷風呼嘯而過時吹得人臉上生疼生疼的。青葙的屋內雖說也有地暖,可效果不是特別好,青葙寫書的時間一長了,手便冷得不怎麽聽使喚了,冰冰涼涼的。
還是趙旻差人送了熏爐并百餘斤瑞炭過來,這才解了她冬日裏伏案寫作之苦。天寒之時,只需在屋子中間擺上熏爐,放上一條瑞炭,便能暖了整個屋子。這瑞炭是宮內才有的好物,一條能燒十日,煙氣極小,還帶着淡淡的香味。
就這樣,沒過幾日,青葙便将這本講述後宅争鬥的小說寫完了,定名為《鬥心》。這本小說從開頭便極具波瀾,相敬如賓的知府周安與夫人林氏共育有一子一女,中間連個通房小妾也無,後來周安将自插草标賣身為奴的俏麗少女蓮兒買入府中,底下人又送來了豔麗妩媚的元娘,還有林氏身旁的一等丫鬟香雪心大背主,一幹人等各出奇招各顯神通,直弄得周府烏煙瘴氣,再無寧日。
青寧拿到手稿之後便翻看了起來,她很自然的代入到了林氏這個角色中,為她遭遇夫君的離心而流淚,為她遭遇貼身丫鬟的背叛而憤怒,直到後來她為了一子一女不得不加入鬥争中,機敏大氣得令人佩服,每一次遭遇危險皆能化險為夷,一步步将那些心思不軌之人送入絕境。
雖說看頭催淚了一些,但越看越引得人欲罷不能,心一直提的高高的,為主人公喜,為主人公憂,結局更是讓人覺得酣暢淋漓,心中湧起一股本該如此的感覺。
“姐姐,你悠着點,小心肚子裏的孩子!”青葙見青寧時而淚流滿面時而拍案而起,心中甚是懊惱,暗中責怪自己不該這時候給姐姐看這書,萬一把孩子提早驚出來可是不妙了!
“好看!妹妹,這書不借南書居士的勢也能夠賣得火爆,這樣,先印上八千冊,不夠的話及時追加!”青寧摸了摸大肚子,安撫了下躁動不安的小寶寶,樂呵呵道。
“八千冊有些多了吧?!這書估摸着只有那些後宅女子才會看,可不比之前的小說,男女老幼都願意買上一本。”青葙道,她可沒青寧那般樂觀。
兩姐妹又商量了許久,最後将首次刊印的冊數定在了三千冊,若是賣不出去不用擔心虧多少,若是不夠,再召集人手加急刊印便是。
盡管青葙已然做了好新人的書售賣情況不好的準備,可當日去看了那冷清的場面還是覺得堵心。以往那種人山人海的搶購場面不見了,散發着墨香的書冊成捆的擺在那裏,卻只有十幾個人買了。
極大的落差讓青葙一整天都蔫耷耷的。
碧钏和紅玉心知自家小姐失落的原因,變着法子來開解她。
“小姐,你莫要擔憂了,這不過是頭一天,他們還不知道小姐的書寫得有多好,等他們看了,一傳十十傳百,小姐的書定會被搶購一空的!”紅玉安慰道。這些話可不是她為了安慰青葙而說違心話呢,她心裏頭的确是這麽認為的。
“我看書坊內也有其他人寫的書在售賣中,其中幾個還有些名氣,可售賣情況還不及小姐呢!要知道小姐這本書可是用的新筆名,在買書人眼中,是個新人呢!”碧钏跟着說道。
聽了碧钏和紅玉這些安慰的話,青葙心裏頭好受了許多。連着幾日,青葙特意不去想新書售賣之事,每日近晌午的時候才起床梳洗,用過午膳之後就看看書、寫寫字,再不然就是逗逗阿敏,日子過得倒也悠哉。
直到青寧遣人來報喜,青葙才知道她寫的《鬥心》首次刊印的三千冊早已售空,加印的三千冊都已然賣出去一半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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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嘛,小姐寫得這般好,就算是換了個名字發新書,他們照舊會買賬的!”紅玉樂得都要合不攏嘴了,看着比青葙這個當事人還要高興幾分。
青葙原本懸着的心放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燦爛如花兒般的笑容,這可是頭一回。之前她的書售賣情況再好,她也不曾這般喜形于色過。
《鬥心》能賣得這麽好,多虧了青寧幫忙!
青寧将青葙的書包裝的極其精美,遣人去送給那些個和她交好的夫人。也是青葙寫得好,一下子将那些個人給吸引住了,為此都耽擱了府裏頭的好些事兒。她們可不是将這本書當成消遣的玩意兒,而是奉為寶典。這上面那些個小妖精們争寵的手段她們或多或少的都遇到過,書中林氏的應對手段卻比她們的要高明許多,很值得借鑒一番。
這些夫人又有其他的交際圈子,你推薦給我,我推薦給她的,無形中給青葙打響了名氣。不少人就是聽了密友所說才遣人去建陽書坊買《鬥心》的。
天章閣侍制周文的夫人徐氏便是其中一位,她是聽了娘家嫂子的推薦才去買的,讀了之後覺得受益匪淺,不僅沒再被那個叫芸娘的小妖精陷害,反而借機收拾了她幾回。
這位芸娘說起來還跟傅家有些淵源呢,她就是那個妄圖挑撥青寧與池寒夫妻間感情的那個粗使丫鬟,被趕出府後插草标自賣,被周文看中,買入府中。她很得周文喜歡,沒幾個月便被擡做了姨娘。她連番用計,讓周文和徐氏母子漸行漸遠,眼看着就要成功的讓周文厭棄徐氏母子了,徐氏卻好似突然開竅了一般,不僅沒有落入她設的圈套,反而借機打壓了她幾回。
芸娘讓身邊的人一查,這才知道,原來徐氏是看了建陽書坊出的《鬥心》一書才變精明的。
若說原來芸娘對池寒和青寧只有四分恨意,知道這事兒之後,這恨意便到了七分,等她看了《鬥心》,這恨意便到了十分。
‘書中插草标自賣的蓮兒分明就是在影射我,可恨他們竟把她寫成了外表溫柔怯弱,內心陰毒無比的雙面人,最後還讓她不得善終!這分明就是在抹黑我,是在咒我!’芸娘在心中發狠,定要讓她家老爺好好收拾池家,以解她心頭之恨。
當天夜裏,芸娘便開始給周文吹枕頭風,哭得梨花帶雨的,求周文為她報仇。
而周文正是昏昏沉沉、睡意正濃的時候,也沒細想建陽書坊是個什麽樣的存在,連聲答應了。
第二日,文武百官上朝。趙旻在朝堂之上提到了建陽書坊的《鬥心》,提醒滿朝文武莫要學了書中的周安,家宅不寧不說,還影響了辦差,最後險些被敵國利用成為千古罪人。
他雖然沒有直白的誇贊《鬥心》寫得有多好,但底下人精可不少,揣測聖意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一下了朝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換便趕去建陽書坊買書去了,如此一來可是帶動了一陣風潮。
周文一聽皇上提建陽書坊,便驚出了一身白毛汗,等他哆哆嗦嗦的看完了《鬥心》,簡直是面無人色。一回到家裏頭便狠狠的扇了芸娘一巴掌,直把她扇懵了。
“老爺,芸娘做錯了什麽?你……怎麽這般對我!”芸娘的嘴角已然開始冒血了,忍痛問道。
“你還敢問!我自問待你不薄,可你這毒婦,竟然陷害我,讓我去收拾皇上看重的建陽書坊,你這是想讓我丢官掉腦袋啊!說,你是誰派來的人!”看完《鬥心》之後周文陰謀論了,一心認為芸娘就是別人派過來的內奸,因此對她一點也不留情。
就算最後沒在芸娘身上查出被人指使的痕跡,周文也沒打算繼續将她留在身邊,他遣人将她送到了一處極僻靜的小莊子,自此再不讓她出來。
周府風風光光的芸姨娘就這樣成為了過去,心有餘悸的周文将身邊亂七八糟的女人全打發走了,安安穩穩的和嫡妻徐氏過起了日子。
和周文一樣在後宅塞了一二三四五個姨娘通房的那些個人看了青葙寫的這本書,驚得冷汗都冒出來,再看躺在身側的那些或嬌羞或妖嬈的美人,一點興致都沒了。他們心裏頭老是忍不住懷疑這些如花美貌的背後到底隐藏着什麽樣的心思,心力交瘁之下便只有在糟糠之妻那裏尋得安寧了。
沒用多少時日,和諧之風刮過了整個京城。
青葙的新筆名徹底出名了,街頭巷尾還有後宅閨閣,到處都在議論着《鬥心》和名為莫憂的小說家。有人說莫憂是某位朝廷大員的嫡妻,因為見多了這些內宅争鬥的手段才寫了這麽本書。也有人說莫憂是位名門嫡女,因為飽受那些小妖精們的作踐才會在書中表現出對姨娘通房的明顯的厭惡之情。還有傳聞說這個莫憂其實是個男子,家大業大,但是被一窩子小妾通房給折騰得敗了家,書中所寫的便是他的親身經歷。
這些傳聞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真得挺像那麽回事。
青葙聽府裏頭的小丫鬟在談論這些個留言,都險些入迷了。一個個編得比小說話本還要精彩萬分,各種愛恨情仇,各種陰謀詭計,比青葙寫得小說還要跌宕曲折。不得不說,百姓的智慧是無窮的,想象力也是無窮的!
在青葙的《鬥心》出名之後,不少寫書的開始跟風模仿,什麽《宅鬥》、《嫡妻》、《妾無罪》之類的小說層出不窮,水平也是參差不齊。這些書都賣得不錯,但跟《鬥心》比還是差了太多。
別的小說是一本一本的賣出去的,可《鬥心》都是幾十本、上百本的買。趙旻和蕭一都是其中之一。
趙旻自不必說,他知道《鬥心》是青葙所寫,而青葙的每本小說他都會收藏上百本,這次也不例外,反正現在天章閣擴建完成,有一整層的空閑之地供他放書。
蕭一是在建陽書坊閑逛之時看到《鬥心》這本書的,他随手翻看了十幾頁,發現行文風格有些像南書居士。等他仔細研讀後便确定了,這就是南書居士所寫的。要知道,南書居士的每一本書他都反複讀了數十遍,對她的行文風格、遣詞造句、情節編排都是極為熟悉的,只換一個筆名是騙不過他的。
蕭一最不缺的就是金銀之物,為此豪擲萬金,一口氣将建陽書坊剩下的那點存貨給搬空了。
多少雙眼睛都盯着建陽書坊呢,還不到半日,有人為《鬥心》豪擲萬金的消息便傳了大半個京城,尤其是同行間,那是傳得最快的。哪個小說家不羨慕啊,誰不想有一個出手這麽闊綽的傾慕者啊!
事關青葙,趙旻的消息總是最靈通的。
趙一将這消息禀報上去的時候還擔心主子頭腦發昏,非要和蕭一比着說誰買的青葙小姐的書多,不過這回顯然是他多慮了。
趙旻只是冷笑了一聲,面上是極冷靜的,說道:“他現在也只能通過看青葙的小說來慰藉自己了!”
他這樣說其實也沒什麽錯……
自打青葙被劫的事兒發生之後,他便增派了四名功夫高強的暗衛在青葙周圍,蕭一的幾次登門便是被他手下的暗衛給破壞的。
“而且,朕有世上獨一份的《鬥心》手稿,他有嗎?!”趙旻挑了挑眉,眼裏頭充滿了得意神色。
“他拿什麽和朕比!”趙旻端坐于龍書案之後,渾身上下皆是睥睨天下的氣勢。
趙一心道:‘還真是不能比……您可比蕭一瘋狂多了!我好歹也是一等侍衛頭領,結果淪落成了專門偷書稿的賊!心好累……’
在《鬥心》第三次加印的三千冊被搶購一空之時,京城小報上刊載了一篇文章,上面羅列了許多段文字對比,結論只有一句話:莫憂的《鬥心》抄襲胡湘閣主的《問情》。這天的小報發出去後引起了軒然大波,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報上羅列出的所謂的證據太過唬人,街頭巷尾中充斥着對莫憂的叫罵聲。不少胡湘閣主的追捧者聚集在建陽書坊的門口,要他們交出莫憂,有些過于激進的,直接拿臭雞蛋和爛菜葉子砸到了建陽書坊的大門上。
“簡直是無稽之談!”趙旻将那份小報狠狠摔在書案上,橫眉立目道。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所謂的抄襲證據,糊弄些沒腦子的倒是盡夠,實則根本禁不起推敲。一句話只有四五個字相似,或是活用前朝詩詞的地方也敢列出來當成抄襲證據。
這樣一份漏洞百出的小報竟能掀起如此大的波瀾,若說沒有人在背後算計推動,誰信呢!
“給我查,一查到底,朕倒要看看是誰吞了豹子膽,竟敢對青葙下手!”趙旻厲聲吩咐道。
當然,也不能幹等着結果出來。這一夜,趙旻在禦書房熬了一宿,他親自撰文,逐條考據,讓那些個所謂的抄襲證據現了原形。第二天一早,趙旻便差人将這篇文章送去刊印,待到天光大亮時便已然散發到了京城各戶人家。
“小姐,小姐,你看!還是有心明眼亮的,有人為你撰文證清白了!”一大早拿到小報的紅玉歡喜的叫嚷道,一改昨日的氣憤和失落。
青葙本已寫好了一份辯駁的文章,正要讓管家忠叔送去刊印散發的,聽到紅玉的喊聲也是吃驚不小。她接過小報,仔仔細細的翻看了一遍,心中湧起一股股的暖流,她真沒想到在被萬人唾罵的時候,竟還有人相信着她,為她做了這麽多事。就連她自己都只是挑了前二十條證據駁斥,可寫這篇文章的人,他理據分明的駁回了每一條所謂的抄襲證據,每一條!
他有心了!
“小姐,這下不用擔心了!”碧钏如釋重負地長舒了口氣,有些憔悴的面龐上露出了點點笑意。
“也不知道這文章是誰所寫?這回他可幫了大忙了!”紅玉頗為遺憾的嘆道。
“會知道的!”青葙的眸光落在那份小報上,輕聲道。語調雖輕,但內含的篤定是顯而易見的。她已然猜出了撰文的那人是誰!從她看到這文章的第一眼,這個名字已然浮上了心頭。
趙旻,是趙旻!
這份小報被散發下去後,原本一邊倒的局勢得到了極大地緩解。越來越多的人覺得那些個‘抄襲’證據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甚至有人說這根本就是一個針對莫憂的陰謀。還有很多人依舊認為莫憂的《鬥心》抄襲了胡湘閣主的《問情》。他們覺得所有替她說話的人都是眼瞎了的,是收了錢的!
京城這兩天可熱鬧得很,随處可見争吵、辯論的人群,一言不合打起來的都有!就在建陽書坊門口,青葙和紅玉目睹了一場極為激烈的争執。人數衆多又彪悍異常的那一方是站在胡湘閣主這邊的,吵嚷着莫憂是個欺世盜名的大騙子。替青葙說話的這邊就只有孤零零的兩個人,顯得勢單力薄了許多,而且這兩人還是青葙熟識的,蕭一和阿三主仆。
“真是不要臉皮,自己寫不出好的小說,就拿別人的來抄!被拆穿後還敢雇人來洗白自己,抹黑我們胡湘閣主!呸!”有個身着粗布衣衫的刀疤臉漢子朝地上狠啐了一口,怒目圓睜道。
“那我倒要說你們居心叵測了!新出的小報上已然将所謂的抄襲證據駁斥的一塌糊塗,理據分明,但凡有腦子,一看便知真相。可你們不看不信,堅持要在建陽書坊這兒鬧事,是何居心?”蕭一厲聲道。
“就是,我看你們分明就是存着壞心呢,也不知道是誰指使過來的!”阿三接着道。
“……胡說!平白地含血噴人!你,你……”有個書生打扮的白面青年被說得身子直顫,怒道。不過他顯然不知道什麽罵人話,說着說着便詞窮了。
“你不心虛你結巴什麽啊,想來定是有鬼!”阿三乘勝追擊,直将那白面書生說得越發的語不成句。
“兩位還真是才思敏捷,能言善辯!看你們這話說的,難不成還有人特意陷害抹黑莫憂不成!你們也不瞅瞅,莫憂不過只寫了一本《鬥心》,她以為她算老幾啊,值得別人這番大費周章!”有個目露精光的精短漢子嚷嚷道,言語間帶着濃濃的不屑。
“他簡直是欺人太甚!”紅玉在一旁聽了這話,險些氣炸了,當時便想要沖上前和那人分辨分辨。
“莫要沖動!我們且看着吧!”青葙攥住紅玉的手臂,低聲道。她在旁邊看得分明,蕭一根本就是在等對方說出這番話,想必是已經想好了妥帖的應對之策,她們就不上去壞了蕭一的好事了!
“不足半月,莫憂的《鬥心》已然加印了三次,近萬冊皆被搶購一空。胡湘閣主的《問情》、《俠女》、《白狐報恩》迄今為止也不過售出了四千冊,是三本書一共售出了四千冊!”蕭一冷笑一聲,說道。
“不對啊,主子,不是三千五百多冊嗎?!”阿三故意撓了撓頭,做疑惑狀。
羞辱,這就是*裸的羞辱!
對面那群人各個臉色漲紅,額頭上的青筋都顯露出來了,顯然是氣得不輕。
蕭一敲了阿三一下,嘴角邊挂着意味深長的笑意,說道:“說四千不是為了讓某些人面上好看些嗎!怎麽連這都看不出來!豬腦子!”
攢心一擊!
對面的這群人被氣得快要暈過去了,臉上也跟被火燒了似的。蕭一這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得他們的臉啪啪響。
蕭一又道:“莫憂的第一本小說便呈現了火爆之勢,引領了一陣後宅争鬥小說的風潮,你說她不值得別人大費周章的抹黑她,那誰值得?你們那位胡湘閣主?!”
“好,說得好!”紅玉覺得心裏頭暢快極了,猛拍巴掌叫好。
“是啊,要我說,莫憂的《鬥心》可比胡湘閣主的《問情》好多了!要說胡湘閣主是抄的我倒是信!”人群中有人喊道。
“對啊,我也覺得莫憂是冤枉的!明明那些‘抄襲’證據都站不住腳!”又有人附和道。
“閉嘴!”領頭和蕭一對峙的那人雙眼通紅,咬牙切齒道:“你們根本就不懂!你們知道胡湘閣主她有多勤奮嗎?!她苦讀詩書雜記,埋頭創作,從酷暑到寒冬,從不曾停歇!你們知道她的小說有多好嗎?立意高遠,于無聲處教化人心,遣詞造句無一不精細,情節安排跌宕起伏,哪是這些個低俗的宅鬥小說能比的!”
“完全不覺得!”一幹圍觀的百姓齊齊搖頭。
也是趕巧了,有位跟風寫宅鬥小說的自此路過,聽到剛剛那人貶低宅鬥小說的話,心中不滿,特意擠到領頭那人的跟前,說道:“你說胡湘閣主努力?哪個小說家不努力!人家南書居士一年能寫三本,她五年才寫了三本!你說胡湘閣主的小說好?她能好得過南書居士?!人家南書居士的小說才真的叫立意高遠,利國利民!”
領頭的那人再沒辦法和人辯解了,他雙眼一翻,氣暈了過去!跟着他的那群人慌忙将他扶住,灰溜溜的撤走了。
“精彩!蕭公子好口才!”人群散去,原地便只剩了青葙、紅玉、蕭一和阿三。青葙心懷感激,倒是将前些時日對蕭一的懷疑暫抛到腦後了。
“不敢當!不過是說出事實而已!”蕭一見青葙主動和他搭話,雙眸亮了許多,一張冷面上露出了淺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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