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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在海上寂靜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荒島,在今天,迎來了第一批人類。
13名成員短暫休息了一會兒後,便在魏瑾的安排下開始搭建帳篷。
重力活當然不需要葉子萌和何歡兩個女成員,一旁的江海瑞早已搶走李晟明身上帶着的她們倆的帳篷,直接在最好的位置開始搭建。
針對他這個明顯帶着補償成分的舉動,葉子萌笑了笑,道了句多謝,便也由他去了。
“海瑞這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呢。”何歡摘了面罩,看着江海瑞忙上忙下的背影,一邊咬着肉幹,一邊不懷好意地對她說道。
葉子萌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所以呢?”
“算了,我就不亂點鴛鴦譜了,海瑞這小子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他注定要在你這棵樹上摔死啊。”何歡将最後一口塞進嘴裏,湊了過來,“哎哎哎,葉子。你這一路上和魏哥,怎麽樣?”
看着好友那副八卦的樣子,葉子萌清了清喉嚨,正了正臉色,在對方越來越期待越來越亮的眼神中,一字一句道,“你猜。”
“……!!!”何歡怒,一下子朝她撲了過來,死死抱住她不放手,“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厭別人對我說這兩個字!”
“就是知道我才要說這兩個字啊。”葉子萌努力将對方的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掰開,“大庭廣衆之下,你再不放開我,我要喊非禮了!”
“你喊啊你喊啊,反正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松手!”何歡龇牙咧嘴道。
葉子萌迎上衆人聽到兩人動靜投來的視線,認命地回答道:“沒怎麽樣。”
“別敷衍我,我才不信呢!你以前下手那叫一個快!這種兩人一路獨處的好機會,你居然白白放過,什麽都沒有發生?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真沒發生什麽。”葉子萌說得十分真誠,“魏瑾的性格,你覺得可能發生什麽嗎?”
何歡想了想,癟了癟嘴,勉強同意了這個說法,松開了手,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了對方的肩:“葉子,這次你可任重而道遠啊。”
“……”葉子萌嘴角抽了抽,眼睛掃到角落裏的魏瑾時,在心裏默默地點了點頭。
雖然不怎麽想承認,但這次确實沒有前兩次那麽順利了。
就這麽一邊唠嗑着一邊給大家打下手,漸漸的,五頂雙人帳篷平地而起,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夕陽挂在海平面的一角,金黃色的光線染紅了大半片海。
被四處的密林圍在中間的衆人自然看不到這一美景,但他們又不甘心身在海島卻錯過海上的夕陽,在四處掃了一圈,突然間便有人眼睛一亮,左手與右手一拍,指着旁邊的好幾顆大樹道:“爬上去不就得了嗎!”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付諸行動,開始搶占最佳位置。
葉子萌站在一顆大樹下,擡着頭看着正在李晟明的幫助下慢慢騰騰往上爬的何歡:“我說,你能爬快點兒嗎?”
好不容易爬上樹中間的枝桠,何歡居高臨下道:“這樹不好爬!”
“你就找借口吧。”葉子萌癟嘴擺手道,“行了,我先到處逛會兒,等你爬上去了我再來。”
何歡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的對李晟明道:“晟明,葉子居然嫌我慢!”
李晟明點了點頭:“确實挺慢的。”
“你你你你你,連你都嫌棄我,嘤嘤嘤,我怎麽這麽可憐啊……”
走得遠了,還能聽清那對活寶情侶的嬉笑打鬧聲,葉子萌連忙加快腳下的步伐,以讓自己的耳朵少點傷害。
頭頂天空雲彩呈深紅色,為林間的植被披上一層紅黃色的外衣。
她雙手交叉背在身後,漫無目的地繞着這片區域轉了一圈。
在一顆大樹下走過時,突然間有人叫了一聲:“喂,葉子萌!”
她循着聲音往上望去,隐隐約約在離地面頗高的某處枝桠上看到了一個人影,“江海瑞?”
“是我。”隐隐約約的身影似乎在往下爬,短短幾十秒,他便出現了與她身高平齊的枝桠上,照例有些拽拽地對她道,“你要不要上來,上面還有一個好位置。”
似乎覺得自己的行為和平常不符,他有些不自然地隔着安全服,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玉佩。
葉子萌擡着頭,金黃色的光線從天空傾瀉而下,她不由地眯了眯眼睛,剛想拒絕的時候,便望到了樹上的另一個身影。
她連忙擡起右手,擋住了一部分光線,朝那個身影細細的看了幾眼,有些不确定道:“上面還有人?”
江海瑞放下摸着玉佩的手,往上看了看,“哦,魏哥也在上面。”
“是嗎?”她笑道。
“嗯,你到底要不要上來?”等了一會兒,他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你不讓讓,我怎麽爬上來?”葉子萌在片刻之內改變了決定,一想到能與未來男朋友同在一顆樹上共賞美景,她的語氣都不由自主地帶了幾分愉悅。
江海瑞頓了頓,有些古怪的看着她:“你不需要我拉你?”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聽到拒絕,他的臉色頓時有些發黑,一聲不吭地就往回爬了上去,只是爬到一半的時候,想起早上不小心導致她落海的事情後,還是猶豫地轉過身子,“你小心點。”
“放心。”葉子萌對他擺了擺手,在原地跳了跳,便開始靈活地往上爬。
只要沒有蛇,其他什麽都不是問題。
越往上爬,到了一定高度後,視線突然間開闊了起來,海上的夕陽便出現在了她的眼簾之中。
葉子萌靠在身後的樹上,微微喘了喘氣,笑着擡頭向上頭不遠處抱着個攝像機的魏瑾打了聲招呼,“hello,魏哥。”
調整焦距的魏瑾頓了頓,暫時将視線從鏡頭轉向下方的她,點了點頭,便又重新收了回去,開始沉浸在自己的攝影世界中。
葉子萌高高的揚了揚眉,從背後樹上直起身,視線在他周圍一圈轉了轉,瞄準一個位置繼續往上爬去。
早已回到原位的江海瑞抿了抿嘴角,剛想出聲讓對方坐在自己旁邊時,葉子萌已經直直往魏瑾所在方向爬去了,于是他硬生生的将喉嚨口的話給咽了回去,黑着張臉抱胸靠在樹幹上,閉緊嘴巴一句話都不再說了。
一旁的葉子萌當然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越往上,樹幹越細,承重能力也越弱,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魏瑾一旁的位置而去。
感受到樹幹的晃動,魏瑾擡起頭,掃了她一眼。
“不介意我坐在這吧?”正手腳并用的葉子萌迎上他的視線。
他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又掃了掃江海瑞,沒有說什麽,只搖了搖頭。
她笑了笑,看着他又打算收回視線,心中突然間就有一計生成。
她不動聲色的往下方看了一眼,又掃了掃和自己只隔着一只手臂的魏瑾,右腳故意一滑,身子在原地左右不穩的晃了幾圈,就在差點要整個人往下方栽去的千鈞一發之時,一旁在樹幹晃動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對的魏瑾,在短短的一秒之內閃電般地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她,就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帶。
一腳踏空的那一瞬間帶來的落空感,讓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那種刺激感卻又通過中樞神經傳遍全身各個細胞,連帶着她的眼睛在這瞬間閃耀得驚人,生生地蓋過了天上絢麗的雲霞。
看到這樣的眼神,魏瑾的視線有那麽一剎那的凝滞。
兩人這番動靜不小,一旁正生着悶氣的江海瑞連忙轉過頭,便看到了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
他的臉又黑了一個層次,口中的話憋了半響,他才将它們吐出口:“怎麽了?”
“沒什麽。”葉子萌從魏瑾的懷裏離開,一屁股坐到魏瑾讓出的位置,兩人便手臂碰手臂的坐在了一起。
“哦。”看到這一幕,江海瑞的心裏更加不爽,忍了幾分鐘後,終于再也忍不住,一句話都不說地下了樹,往帳篷而去了。
“他怎麽了?”葉子萌有些詫異地詢問一旁的魏瑾。
魏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手上把玩着攝像機,語速平緩的說出了一個事實:“你是故意的。”
“什麽故意的?”心裏一個咯噔,葉子萌覺得大事不妙,但外表上依舊把疑惑佯裝的很好。
他沒有解釋,只用那平平淡淡的眼神迎上了她的視線,語氣依舊沒有一絲波瀾,“用自己的生命冒險,不值得。”
既然已經被識破,葉子萌也就不再裝迷茫,但也并不感到心虛,反而不在意的笑了,“魏哥,玩戶外的人都是在拿着自己的生命冒險,所以照你這麽說,每一個玩戶外的人,包括你,包括我,都是不值得?”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葉子萌笑眯眯地反問。
意識到不管值不值得都和他沒有關系,魏瑾便不再接腔,直接将手上的攝像機鏡頭對準遠處的海景,鑒此表明他不想再和她說一個字。
葉子萌吐了吐舌頭,也不再主動挑起話題,舒舒服服的往樹幹一靠,腳晃悠悠地垂在半空中一蕩一蕩的。
前方夕陽緩緩往海平面下沉,遠處的海與天連成一線,魏瑾虔誠地用着手裏的攝像機記錄下這一刻,因此他沒有發現,旁邊和他手臂貼手臂的葉子萌輕輕的将頭擱在了他的肩上,嘴角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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