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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一行人用過早飯,便準備回宋家村了。宋子恒再過兩日要回書院,原本說好這次他便不回去,與蘇婉在蘇家多住兩日,兩日後他直接回書院,蘇家的家丁自會送蘇婉回去。
然這日一早,收拾東西出發前,宋老爹卻沉默了一會兒,對宋子恒道:“子恒跟你媳婦今日海水一道回去罷。”
宋老爹留下這句話,便不肯再多說,弄得蘇婉與宋子恒面面相觑,不知昨晚宋老爹和蘇老爹他們談了什麽?雖是驚疑不定,宋子恒也沒過多遲疑,點頭便道:“爹說了便是。”
一貫舍不得女兒的蘇太太,今日卻尤為爽快,一拍掌道:“親家所言甚是,我倒沒注意這些。”說着,忙不疊招呼小丫鬟,“小紅小綠,快,快去将小姐和姑爺的行李收拾過來。”
小丫鬟手腳麻利,趕在家丁将牛車牽至門口時,将包袱也收拾過來了,蘇太太親自接過,笑容滿面的交由到蘇婉手中,“回去好生伺候親家,一切聽從你公婆的安排,斷不可擅作主張,聽到沒?”
蘇婉眼神閃了閃,大概知道宋老爹為何今日叫他們回去了,便點了頭,道:“娘放心,我們走了。”
“自去罷。”
蘇老爹沒看蘇婉,只顧與宋老爹寒暄,臉上笑容一點不比蘇太太少,宋老爹揣着懷中幾百兩銀子,黝黑的臉上仍然泛着紅暈,只是無人看出來罷了。昨夜他與妻子幾乎整宿沒合眼,自然不是認床,親家特意收拾了屋子,被褥都是新的,用棉被墊床,可比他家稻草墊的床暖和舒服多了,他躺在上面幾乎沒敢合眼,生怕一合眼,懷中的銀子就不見了,撐到天亮後,他與妻子摸着還泛着餘溫的銀子,這才敢相信這些銀子都是他們家的了。
他平生沒見過這麽多錢,更沒想過自己能有這麽多錢,都是親家一家帶給自個兒的,親家自個兒能幹,連姻親都願意帶起來,全心全意為他們家着想,他再沒什麽好猶豫的。
宋老爹打定主意,一回到家,只叫宋小妹帶着幾個孩子去廚房做飯,把其他人都叫到他屋子裏,然後從懷中一陣摸索,然後摸出一個錢袋,倒在桌上,滿屋子的人眼睛都被照亮了。
“這麽多銀子?!”李氏激動的手都在抖,這是他們家的啊!
宋老爹點頭,他激動的時間已經過去,這會兒在兒子媳婦們面前非常淡定,道:“兩錠一百兩的,一錠五十兩的,剩下幾十兩碎銀,因為你們兄弟叫我們保管,是以我便讓親家換成大的銀兩,方便存放。”
宋有根感覺自己眼花了,難以置信的問:“爹,這有多少兩?”
“一共三百兩,你們兄弟一人六十兩,剩餘一百二十兩是我跟你娘的。”宋老爹說完,才示意宋母把錢收起來,只對蘇婉幾個媳婦道,“老大家的,你們都去廚房忙罷,你們兄弟幾個留下。”
除了蘇婉依舊鎮定,張氏李氏出去的時候頭重腳輕,直接是飄出門的,向來穩重的張氏,這個時候也不免喜形于色。
宋老爹留下幾個兒子商量正事:“店鋪開張不到兩月,咱們家便淨賺幾百兩,再沒比這更好的生意了,你們自個兒也去店裏看過,城裏人确實稀罕這東西,也舍得出價錢,再者,親家也是有大志向的,我琢磨着,跟着他幹,日後只會比這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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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有根幾個連連點頭,“跟着親家,再沒什麽不放心的。”
宋老爹道:“子恒媳婦早不折騰出這東西,晚不折騰,一進咱家門就折騰出來了,合該咱家有這項機緣,上天賞飯吃,再沒錯過的道理,昨天晚上,親家也與我商議過,咱們幹吧,現在手頭有錢,也不包山樂,直接把後面那塊地買下來,便是日後生意不掙錢了,咱家手裏頭有這麽多地,做個地主也夠了。”
三百兩銀子,買地是盡夠的,宋有根幾個俱無意見,只道爹娘決定了變好,倒是宋子恒若有所思的道:“照爹的意思,這錢全拿去買地甚是可行,但咱家怕是人手不夠,還得請人來幹活才行,再有一點,咱家養了一株葡萄樹,然如此廣範圍的種植,沒有經驗也是不行的,爹至少得請幾個有經驗的老果農,專門種葡萄的便再好不過了。”
幾人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兒,宋有福道:“三弟說的不錯,葡萄苗不值錢,咱們種死了也無事,但若趕不上釀酒,損失便大了。”
宋母摟着錢皺眉:“你爹要買上幾十上百畝地,這些錢便夠嗆了,再請這麽多果農,哪來的錢?”
宋子恒輕笑:“娘莫忘了,店鋪還開着,到咱們二月底開始準備種葡萄樹,至少也有幾十上百兩的進項。”
宋母聽得放開眉頭,眉開眼笑道:“子恒說的是,我險些忘了,如此一來,也不怕新酒還沒釀出來前,咱們家手頭緊張了。”
“你們若無意見,我明日便去找村長說道,早些買了地,咱們先鋤好漚了肥,這些日子便辛苦些,能省些人工錢便省了,日後花錢的地方只會更多。”宋老爹拍板道。
宋子恒兄弟幾人皆搖頭:“爹決定便是。”
宋老爹點頭,道:“行了,老大老二先出去吧,你娘有話對子恒說。”
兄弟幾個對視一眼,宋有根宋有福便出去了,宋母這才道:“子恒,昨兒你丈母娘對我說了點事,我覺得是這個理,當年我嫁與你爹,不到三個月便懷了你大哥,你大嫂二嫂,也是四五個月便懷上了,然而你媳婦都進門快一年了,還沒見着個消息,想是她身體弱,不比咱們常年做活的,更難懷上,你又常日在書院,難得回來一趟,長此以往也不是法子。”
說着,宋母頓了頓,才繼續道:“不如今年叫你媳婦也與你一塊去鎮上,你們學裏不是有許多學生也在書院附近租了間屋子,或是自家媳婦,或是爹娘在旁照顧的麽?既是你同窗的家眷,那附近住的人想來也都是好的,再者我聽聞你們書院靠近縣衙,那附近應該也沒甚個地痞無賴出沒,你媳婦住那兒想來甚是安全,再者,也方便照料你。”
宋老爹補充道:“再有一點,今年咱家會很忙,你媳婦幹不了活,整日在家中,便是你嫂子們不說,外人也要說道了,叫她去縣裏照顧你,也好全了她的名聲,但是,每日放假,你們該回來的還得回來。”
宋子恒從來沒想過娘子與自己一道去縣裏,雖然偶爾見着那一成親的同窗,有些自家就在縣裏,有些也是妻子來書院附近租間院子,每日下學到家,有嬌妻有熱飯菜,他也是羨慕的,自個兒卻沒敢想,他家中長輩俱在,哪有自個兒帶着妻子去縣裏的道理。
如今聽得爹娘這麽一說,宋子恒下意識的想了一下,自然是很好的,日後不但日日可以見着娘子,且就他們二人,也無甚顧忌,然宋子恒蕩漾了片刻,忙回神搖頭道:“萬萬不可,爹娘俱在,娘子哪有不侍奉的道理。”
“你上頭兩個嫂子都在家,我們不缺人侍奉,再說我與你爹還健朗,只求早日看到你高中,且多生幾個孩子才好。”
宋子恒仍舊搖頭:“不可,萬沒有這樣的事,便是娘子确實不會做什麽,也不能抛開爹娘自個兒跑縣裏去。”
宋子恒如此這番,倒叫宋老爹和宋母心頭頗為受用,更打定主意要讓蘇婉跟他去縣裏,宋老爹把臉一板,道:“常言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們多生幾個孩子,就當是孝順我了。”
宋母也點頭,想了想又道:“另有一點,去年你媳婦就出一次門,那些別村的後山一連幾天在咱家院門口晃,那時咱家時常有人,倒也不怕什麽,而今年怕是都要去山上守着,我琢摸着你媳婦在家怕是不安全了,這事也不能對外說,萬一傳出去,對你媳婦名聲不好,不如讓你媳婦借着這個機會,躲開了才好。”
宋子恒再沒推辭下去,當晚回了屋子,便與蘇婉說了此事,蘇婉本就在意料之中,原想做出一副驚訝狀,對上宋子恒的眼神,卻仍嘆了口氣,誠實道:“妾身有一事未告知相公,早些時候,我娘便想叫我去縣裏了,那日你忙完家裏的活去接我,我娘就想與你說,被我爹罵了回去,我以為爹不願意,沒成想如今竟也被我娘說動了。”
宋子恒眼神閃了閃,眸子裏有流光掠過,問:“那娘子呢?”
蘇婉笑了笑,索性誠實到底:“妾身自然也是萬般願意的,若能與相公日日在一起,誰還想做那牛郎織女,一朝一會?只是我也知道相公萬不會同意的,便也沒說,沒得叫你我心生芥蒂。”
“娘子便是直說了,我縱然拒絕,又怎會心生芥蒂?娘子也太小瞧子恒了。”宋子恒頓了頓,又哂笑道,“不過娘子能據實以告,子恒甚是心悅,想來岳母今日送咱們回來時笑得如此高興,娘子見了卻問也不問,心中便是有數的。”
蘇婉聽得直想抹汗,這人觀察力簡直恐怖,也幸好她直說了,若是有所隐瞞,恐怕宋子恒也不會當場戳穿,只是從此心中就真的長根刺了。蘇婉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去不顯,只淡淡的道:“相公才是心中有數。”
宋子恒摟了她道:“雖是如此,子恒最後不也據實以告了嗎?”
“相公此舉是想告訴妾身,我若坦誠以對,你才會同樣如此,是嗎?”蘇婉頓了頓,也沒等宋子恒回答,便道,“想來我與相公是同樣的,有些心思倒無事,只要不互相欺瞞。”
于是宋子恒心頭有千言萬語,都被這一句話堵住了,萬分贊同蘇婉之言。
☆、六十三章
? 對蘇婉來說的好消息,聽在張氏李氏耳裏卻猶如驚雷,向來穩重的張氏,這會兒也被消息砸得頭昏眼花:“三弟妹要随三叔去縣裏了?”
宋母點頭道:“這事我與你爹很是考量過,再過幾月子恒便要去省裏參加鄉試了,馬虎不得,開春咱家便要開荒種樹,另有農忙,我是走不開的,子恒媳婦最合适不過,便叫她去縣裏照顧一二。”
李氏尖銳道:“娘,也不說我故意埋汰三弟妹,她啥也不會,去縣裏能照看個什麽?說不得還要三弟顧着她,那真真是添亂了,倒不如就在家教着大娃兄弟幾個認字,反正咱家也沒別的事要使喚她。”
宋老爹臉色一沉:“現在不會,總不能一輩子都不會,去了外面自然要好生學着。”
宋老爹這話倒不是沖着蘇婉說的,不過他沉下了臉,李氏幾人倒不敢再拿這個說事,張氏猶豫了許久,終是對兒子打擔憂占了上風,鼓起勇氣道:“弟妹去縣裏倒無事,只是爹娘,大娃他們幾個好容易開始學認字了,總不好中途又斷了吧?”
宋老爹宋母一愣,今年家中繁忙,大娃二娃往年都是農忙時的半個勞動力,原想着今年也是如此,然老大媳婦說得卻也有幾分道理,讀書念字,總不能斷斷續續的,進來子恒又說幾個孩子學得都不錯,孫子有出息,他們自然也高興,只是這樣一來,說好的叫子恒媳婦去縣裏,豈不是又要打亂了?
沒等二老開口,蘇婉笑道:“大嫂所言甚是,原本我便想與爹娘商議,大娃幾個在認字方面俱有幾分天賦,然我一介女子,學識實在有限,教他們寫幾個字還行,卻也至多如此,他們現在大部分字都會都會寫了,再跟着我學便是耽誤,倒不如将他們送去學堂,已有了些基礎,倒也不怕聽不懂那些夫子講學。”
張氏聞言如同抓住了水中浮木,感激的看了蘇婉一眼,而後目光懇切的看着公婆,宋老爹沉吟問道:“這幾個孩子如今去學堂合适嗎?”
這話問的自然是宋子恒,宋子恒也點頭,很有幾分自責:“其實早該送他們去學堂了,只是為了供我念書,家中并不寬約,才耽誤了他們。”
“哪能怪你,咱們家的條件,供你一個都吃力,哪還顧得上他們,想來老大老二也是能理解的,畢竟大娃幾個比不得泥聰慧,況且你是個上進的,眼瞧着這幾年便好了,若是大娃他們,卻不知何時是個頭。”宋老爹嘆氣,“都說念書好,念書是個無底洞啊!”
宋有根也道:“爹說的是,眼看着三弟就要出息了,大娃幾個如今也不是很大,再等兩年又何妨?他們若真有這天賦,何時開始念書都不晚,當初我陪三弟去考縣試的時候,甚至見着幾個年紀跟爹差不多的大叔也去參考,由此可見,大娃他們再等等也無妨。”
“你有這番見識倒不錯,不過你媳婦也說的是,讀書沒有斷斷續續的道理,既然開始了,那就好好念下去,如今家裏也有進項了,便用不着委屈他們,今年就去學堂罷,正好要與村長去鎮上辦地契,我便去打聽一二劉夫子今年何時開學,可還招不招學生。”
宋母便道:“當年子恒在劉夫子旁邊開蒙,甚得劉夫子喜愛,若能叫子恒去一趟,收下大娃他們怕是不成問題。”
宋子恒卻有些猶豫,遲疑道:“夫子那兒甚好,只是昨日娘子與我商議,今年爹娘甚忙,怕是不得閑,再要抽空每日接送大娃他們來回于鎮上的話,甚為不便,不若送他們也縣裏,正好娘子無事,也能照顧一二,再一點,大娃頑劣,沒人逼着便不愛念書,有娘子在旁邊,他們若是不好好學,每日考教下來,自然瞞不住。”
“縣裏雖好,可夫子束脩要比鎮裏貴上許多,你們在街上,吃用都要花錢買,家用花費太大了。”宋母想要拒絕。
這時蘇婉道:“這次分紅,我自個兒也得了一百二十兩,媳婦原本也想交由爹娘保管,然爹娘拒絕不收,如今家中正值用錢之際,我手頭這點錢雖幫不上什麽忙,也能幫着減輕些負擔,大娃他們幾個進獻于夫子的束脩與在縣裏的花費,爹娘就不用擔心了。”
張氏聞言滿面驚喜,想想又覺得不好,還在猶豫着是要謝還是拒絕,宋母也在猶豫,媳婦手上确實有錢,又是她自個兒提出來的,他們家看着有幾百兩銀子,但很快就不是他們的,這錢怕是遠遠還不夠,媳婦如此舉動無疑減輕了他們太多負擔,可是已說好那些紅利都充作媳婦的嫁妝,如此一來又怎好叫她用嫁妝補貼侄子們?
宋老爹卻是想也沒想的拒絕,連帶着宋有根宋有福也連連擺手,還叫宋子恒好好勸他媳婦,再沒有弟媳拿嫁妝補貼侄子的道理。
蘇婉倒也不是善財童子,縣裏物價不低,大娃二娃又是半大小子,吃得一點不比宋子恒少,一下子便增加了許多開支,但是這份錢花得卻值,她拿自個兒的嫁妝供侄子們上學及花用,便是說出去,也只有稱贊的道理,如此一來,她去縣裏只會更加名正言順,照顧丈夫和侄子們生活起居呢,就是張氏李氏心頭羨慕她不用在公婆跟前立規矩,嘴上也只能記着她的好,宋老爹宋母就更不用說了,兒孫出息,還管媳婦做什麽?可謂是一舉多得。
蘇婉于是堅持道:“我做嬸子的,照顧侄子乃天經地義,誰能說嘴?爹娘大伯二伯,若真為孩子們着想,就別再勸我了,孩子們出息最重要。”
聽得蘇婉這話,宋母有些遲疑:“子恒媳婦,照你的意思是,三娃也去?”
蘇婉點頭:“既然一塊兒學了,再沒有哥哥們卻學堂,弟弟卻待家裏的。”
宋子恒也道:“三娃聰慧,現在進學,只會對他有好處。”
宋母便不說話了,誰也拗不過蘇婉,宋子恒不但不勸,反倒幫着她一塊兒說服爹娘兄長,宋老爹他們很快便繳械投降了,此事一定,宋母原先不過是為着親家勸才答應的心頭,此時卻恨不得他們早些去縣裏,租了院子,此事便徹底定了,日後出門,誰不羨慕她?兒子去縣裏上學了,如今三個孫子也去了,她就等着兒孫們都出息,日後好享福了。
這日一家人商議完,當日中午,吃過飯後宋老爹帶着三個兒子,與村長一道趕車去了鎮上,傍晚十分才到家,宋老爹出去前身上帶的沉甸甸的銀子,已經變成薄薄的地契了,村長沒有回去,下了車牛車便留在宋家吃晚飯,剛過完年,飯菜依然豐盛,大娃又去前頭喊了老叔和兩個堂叔一道來吃飯,二娃便拿了錢去劉大娘家買酒,宋老爹高興,難得喝了個半醉,村長也有些醉了,拍着宋老爹的肩:“老哥啊,日後村裏就靠你了!”
村長今日在衙門給宋家說了不少好話,那裏長與村長素來有些交情,聽着村長所言,給出的價格倒比預想他們預想的要優惠許多,如此一來省了二十餘兩銀子,回來的路上,宋老爹便想拿出十兩感謝村長,村長并不收,硬給他他還生氣,倒是有一個要求,他見着宋老爹一下子要這麽多地,又聽他透露了些要種樹,便想着光憑宋老爹夫妻與兩個大兒子,怕是無論如何也忙不過來,自家村裏壯丁甚多,日後宋家要請人手便只管交由他,他安排村子裏的人輪流去宋家幹活,因着就在自家村子,離得近,更不會耽誤農活,如此一來,每家每戶都能賺錢且不耽誤地裏收成,長此以往,何愁他們宋家村不富強?
次日一早,蘇婉便起來了,匆匆用過早飯,宋子恒和兄弟幾個搬了好些行李堆到牛車上,宋有根還在問:“真不用我跟老二與你們一道去嗎?”
“書院附近我最熟悉不過,你們去了倒是耽誤時間。”宋子恒說着,便招呼蘇婉上車,自個兒趕了牛便往縣裏去。
到了縣城入口,宋子恒瞧着前邊一輛牛車,趕車人有些眼熟,走近一看,竟是蘇家家丁,那家丁并未下來,只在車上給宋子恒作了一揖,道:“姑爺,小姐,老爺今兒說您們會進程,便叫我在這兒候着,太太昨兒已好看了幾個院子,小人這便帶你們去看着。”
“岳父岳母此舉甚為妥帖,倒省了我與娘子許些事。”
書院附近的住宅,堪稱書院家屬區,書院裏住宿到底不比外面,因此一些拖家帶口的夫子,也都在這附近租院子,壞境甚是清幽,不過巷子卻不夠寬敞,幽幽深深的,也別有一番滋味。蘇太太先前來看過房子,她的眼光自然舍不得叫女兒住那些又狹窄光線又不好的小屋子,別說她女兒手頭有錢,便是沒錢,她自個兒貼,也絕不叫他們省錢住那些屋子。如此一來,蘇太太看中的幾間院子,連宋子恒家的熊孩子們也能住得下了。
南方較為潮濕,蘇婉住在宋家已有經驗,別的不管,只挑了一間四面朝陽帶院子的屋子,家具一應俱全,那房東還在旁邊笑言這間院子也是新房,最适合新婚夫妻了,院子自然比不得鄉下,屋子也很是窄小,但有前頭是廂房與竈房,後頭還有茅廁有澡堂,生活很是便利,便是租金貴些也無事,蘇婉拍板定了,宋子恒也無意見,畢竟是娘子要住的,她喜歡便好。
當下便簽了租契,交了一年的租金,此時已經午時末了,蘇婉覺得餓了,家丁便在一旁道:“出來時太太叫小人請小姐和姑爺忙完回去用午飯,這會兒估摸着已經在家等了,咱們這便過去罷。”
宋子恒招呼家丁一道将牛車上的行李搬進了屋子,屋子與院外都落了鎖,這才坐了牛車去蘇家,蘇太太果然整治了一桌菜,并蘇老爹在廳裏翹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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