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過幾天準備下, 我帶你去個地方。”謝沛掀開眼皮,氣質偏冷,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蛋。
瑰寶之所以會發光。
在于藏在別人, 永遠都摸不到的地方。
宋蒲不敢妄動,溫順的點頭,低頭吃着烤熟的土豆片。
心髒噗通狂跳。
她跟謝沛之間, 好像形成一種無法自控的溝壑。
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很強烈。
謝沛在她眼裏是個随時會動怒的大魔王, 偏偏對她一直暧昧不明。
哎, 百思不解。
“好好打扮下, 或許你會看見婁玉。”謝沛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修長白皙的手指凹陷在柔順的黑發中,起身直接上樓。
宋蒲訝異的張了張嘴, 一口咬住筷子。
垂下細密的睫毛, 眼睛明亮,好像一瞬間活過來了。
她,這是可以見到婁玉了嗎。
她要好好計劃一下, 該怎麽應付宋優。
不知道要搭配什麽顏色的衣服,才能讓婁玉不陌生, 一眼看出她。
謝沛回到房間,倚在長軟椅上,随手啓動窗幕開關, 落地窗簾自動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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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投影儀。
專心望着投射的圖像, 是最新一期的開顱實例。
他對醫學沒有太高的迷戀。
走一條路,也是了卻他哥的心。
此刻的心無法淡定。
謝沛仰頭, 将手臂打在額上,半明半昧的光影裏,襯的他孤高冷漠。
想到宋蒲聽到婁玉時的表情,如同沉在冰川裏,眼睛刺得疼。
一起去KTV,那些男人大半個時間都要看她。
他眉眼間略帶疲憊,不想帶她去那種地方。
—
KTV客人繁多,耳邊人聲嘈雜。
宋蒲穿着鵝黃色棉襖,戴着頂貝雷帽,跟随謝沛身邊。
“你的手,給我。”謝沛突然停下來,轉身朝她遞出手。
宋蒲一臉茫然得将手送過去。
轉瞬間,被他握在手心。
他的手,骨瘦修長,指尖冰涼的寒意猶如電流,通體酥麻。
“別走丢。”他默然丢下這句話,将她帶在身邊。
宋蒲咬住唇,低眉順眼。
兩人進了包間。
人都齊了。
喬先許幾人已經圍在桌邊炸金花,聞聲紛紛将頭扭過來。
當他們看見宋蒲那一眼,一個個露出驚詫的表情。
“這美人是誰啊?”明株旭吞咽了口水,目不轉睛的盯着宋蒲。
宋蒲被他們看的寒毛直豎,要知道喬先許一向讨厭她的要命。
“蒲蒲!”婁玉的聲音驟然拉回衆人的神志,就在他們為蒲蒲是誰時,婁玉已經沖過來抱住她。
她開心的無以言語,啞聲道:“蒲蒲,你變回來了,真的變回來了。”
宋蒲鼻尖驀地泛酸。
手指不自然地蜷縮,指尖沾上的一點點涼意,慢慢地滲透她皮膚表層,直達骨髓。
婁玉,你瘦了好多。
宋蒲輕輕環住她,睫毛濕糯,“我好想你婁玉。”
“廢話,我也想死你了。”婁玉心裏難受的快滴血,要不是千求萬求,宋優怎麽會放她出來。
宋優走過去,看着她們姐妹情深,拍了拍手,笑道:“你們搞的小別勝新婚啊,不就幾天沒見,摟摟抱抱成什麽樣子。”
宋蒲暗自咬了下牙,手指輕輕拍了拍婁玉的背脊,松開她,輕軟笑說:“婁玉,你這短發,真的很帥。”
婁玉的寸頭已經長長,參次不齊的落在耳側,她顏值高,能控住這樣淩亂的發型,添上一抹魅惑。
“我長得那麽好看,什麽發型難倒過我。最近過得好不好?”
宋蒲發現四面八方的人都在看着她們,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小心翼翼地,遂而溫柔的點頭:“謝沛對我很好,臉上的疤痕再也沒了。”
婁玉摸了摸她的臉,開心的點頭。
謝沛站在一邊,嘴角微微勾起,眯起眼睛,玩味道:“見過面,就過來我身邊。”
宋蒲愣了下,哦的一聲,瞅了眼婁玉,乖乖地回到他身邊。
這時候,她要忍住。
謝沛毫不遲疑地托住她的腰,送進懷裏,坐在沙發上。
“謝沛,你能不能先松開我。”宋蒲姿勢怪異,跟坐在他身上無差別,手忙腳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惹我生氣宋蒲。”
“?”
“我說過的話,你是不是從不當回事。她是個什麽東西,你還不懂,跟她摟摟抱抱的不夠,還他媽上臉了是吧。”
宋蒲沒見過他發飙的樣子,一下子被吓住了。
恨不得縮進角落裏。
她抿唇,聲音啞然:“婁玉是人。”
“在我眼裏她不能算是個人。”
宋蒲瞪大眼睛,牙齒都在打顫,壓抑着顫抖的聲音,“那我呢謝沛,我算什麽東西,你把我臉上的疤消掉,就是讓我做你的玩意兒嗎?誰都不能看,誰都碰不着,我在你眼裏是不是也不算個人!”
謝沛眼角泛起猩紅,鬼魅一般,匝住她的腰,低頭咬住她的唇角。
“沒錯。你跟她是一樣的貨色,不過是我的掌中物。”
“……”這個混蛋!
半晌。
煙青色的光影落在地上,自她的眉間折出一翦浮光掠影。
宋蒲垂下鴉羽長睫,竭力讓自己淡定自若,不去觸發他的棱,不讓自己發怒。
婁玉坐在宋優身邊,目光一瞬不瞬的看過,那眼睛裏滿是憂郁。
看的她透不過氣。
桌邊氣氛異常的詭異。
喬先許壓根不清楚這兩人怎麽回事。
那個醜八怪,怎麽眨眼間變成這麽個美人胚子,柔亮的眼睛一勾,媚的出水。
真他媽懷疑,是不是他眼睛出問題。
“來,繼續打牌打牌,剛才打到哪兒了,沛、優你們要不要一起。”
宋蒲剛想謝沛沒興趣玩這個。
當事人微微颔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着桌面,“開一局。”
宋優随性的倚在一邊,直接從口袋裏掏出張鉑金卡遞給服務員,“給我送些酒水上來。”
“請稍等。”
等四周坐起。
謝沛摸出三張牌,低頭在宋蒲耳邊說:“你來開。”
“我?”她恢複神色,淡然的搖頭:“我不行的,我不會玩牌。”
“沒事,如果你贏了,我就給你跟婁玉獨處的機會,你不就是為了見她而來,想不想要?”
這個誘惑未免一擊而中。
宋蒲默然不語。
她邊試探,邊在思考下面的問題,咬了咬唇,睜開黑漆漆的眼睛:“我贏了,你會讓我跟婁玉多說會兒話嗎。”
謝沛擡起手指,勾住她的下巴,細長的手指玩味地摩挲着她的唇,那種想要撬開她的唇,從裏清洗到外的狠勁兒快要将他覆滅。
笑意淺薄:“可以。”
她憋着口氣,進不來出不去。
被他抱在懷裏的姿勢很是不便利。
她摸出三張牌,朝着正面吹了吹氣,手指碾開一角,看見一個梅花A。
睫毛一顫,她的心髒快要失控。
“沛,別亂撒狗糧,你們什麽牌,快點出。”
“我手裏有三張梅花A”宋蒲嘴角含笑,一副勢在必得跟謝沛報備。
喬先許耳尖,一下子聽見了,愣是氣的臉都青了。
怎麽好牌都到她那兒了。
是不是疤痕沒了,運氣高開。
宋蒲丢了張A,低聲說:“我下面的直接亮開好嗎?”
喬先許瞪了她一眼,“亮什麽亮,老子這局不要。”
明株旭見他丢牌,心知宋蒲手上的牌不小,輸不起趕緊撤。
“我也不要。”
謝沛什麽都不用做,看戲似的睨了眼宋蒲手裏的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比她小的牌全丢了。
現在只有宋優手裏那張無字牌。
“你要跟嗎?”宋蒲直視他。
“三張A是嗎?”
“或許。”宋蒲模棱兩可道,将手裏的牌捏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宋優緊緊逼視她,試圖從她眼中看出虛假。
宋蒲朝他露出笑:“請尊重游戲時間。”
沉默的空間分外逼仄。
宋蒲手心冒汗,整個人都涼的不行。
她勾了勾唇,放下手裏的兩張牌,“抱歉,我趕時間,不想等你開口。”
“不要。”宋優直接将牌丢掉,臉色微沉,“你贏了。”
宋蒲扣住牌,淺淺吐出口氣,沉靜得質問的男人,“你說話算數。”
謝沛擡了擡下巴,“去吧,別離開的太久。”
“謝謝。”
宋蒲二話不說,走到婁玉那兒,拉住她的手帶離包廂。
“先失陪一下。”
明株旭摸了摸腦門,湊到喬先許耳邊問:“你知道這四人是怎麽回事?”
“我他媽要是知道,也不至于沉默是金。”
他掀開她的牌,怒目圓睜:“兩個A,另一個媽的竟然是K。被耍了!”
—
路上。
婁玉抓住她的手,顧不上疼痛的腳裸,急聲問:
“蒲蒲,你跟謝沛是怎麽回事,你喜歡他對不對。”
她蹙眉:“你別亂想。”
“你知不知道這兩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要麽圖色要麽就想玩你,你能別把這些人渣太當回事。”
宋蒲直接将她拉到外面一處陰暗的角落,手心汗濕。
她往別處撩了一眼,見無異常,緩了口氣。
冷靜道:“好了婁玉,你放心,我對他跟你對宋優一樣,不會有什麽。現在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婁玉眨了眨眼睛,“好,你說。”
“開學那天,我會跟謝沛說肚子疼,在家休息。我跟保姆打聽過,每次開學,謝沛大哥會跟他一起去學校,會很忙。宋優也不例外。那天的時間,你一定要抓緊,這段時間裏不要沖撞宋優,這兩個變态我們鬥不過,就順着他們的高興,趁着開學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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