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清雨入心
? 不知不覺,高一就接近尾聲了,期末考試,滕澤浩考了第二,在第一語文超他二十二分的情況下;我還是穩定的在第六,挺順的。
李德喜作弊被抓住,全都算零分,還被江老大踹了一腳。
還有那個不想提的宗雲鑫,英語考了三十五分,地理卻考了滿分,不僅驚呆了小夥伴們,還驚呆了大夥伴們,比如江老大和英語老師。
接近半個學期的相處,我發現宗雲鑫對地理的喜愛簡直到了“不瘋魔,不成活”的地步,整天看一些地圖和地理刊物,其它學科處于被打入冷宮的狀态。
還有,他經常讓我給他講題,每次講到一半,就欠揍的說“這麽簡單啊”,“哎呀,我就算錯這一步,原來如此”,“行了行了,我會了,哈哈,哈哈”,我只能看在他不恥下問的面子上,免除了對他的言語攻擊,因為攻擊了幾次,都被他反擊的更慘。
暑假裏,學校安排去名人故居參觀,每個班派出二十人,成績前十名的被直接錄取,唉,悲慘啊。
剩下的是自己報名,讓我無語的是,這個對集體活動從來不積極的破壞分子竟然主動報名了,他給我解釋說,怕我們這群書呆子迷路,還說書呆子都是人販子最好騙的,不愧是無賴,總是自戀的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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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三十號,二十個人一同來到錦繡山下,這名人住的什麽破地方,遠離市中心,周圍全是樹和廢棄的石灰窯。
“同學們,今天咱們來是為了豐富課餘生活,并且對咱們這個城市要有新的認識,別只看見高樓大廈,還得看看村莊裏的瓦屋平房,大家拿照相機多拍些照片,回去一起分享,到了故居後,看看刻在石碑上的優秀事跡,寫一篇觀後感,好,大家跟着我開始上山,用不了四十分鐘就能到,一定要跟好啊。”
一趟好好的旅行又變成了德才教育,四十分鐘,感覺好遠啊~~
沒想到走了不到十分鐘,天公就作美,下起小雨來,我的包裏就裝了手機和一瓶水,實在是早上起的匆忙,也沒想到名人故居這麽偏僻,在山腰子上,早知道買點早飯填滿肚子啊。
“朱雨念,我有傘,咱倆一起打吧”
“還是耗子機智!”,滕澤浩打着傘,我和他說說笑笑,爬山也不那麽累了。
“滕澤浩過來,陳玥腳崴了,你和齊壯快輪流背她下山。”
江老大一出事就找這兩個學霸解決,我拿着滕澤浩的傘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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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真不忍心過來打擾你倆談情說愛啊,不過滕澤浩走了,是不是特別傷心啊”,宗雲鑫這個臭無賴,一把奪過傘,“我也沒拿傘,快淋死了,你遷就一下,分我一半吧。”
我一腳踢過去,正中他的膝蓋,兩個手緊握着傘把,使勁的搶過來。
“這麽狠,你要殺人滅口啊!”
他輕而易舉地搶了回去,撒腿就跑,我剛一加速追他,腿就抽筋了,也不顧地上的水,直接抱着腿坐下。
“啊,疼!”
他立馬跑回來,“你怎麽那麽弱啊,一跑就抽筋”,他輕輕擡起我的腿,順一個方向屢着,“好點了沒?”
“嗯,快好了,可能是好久沒出來活動,所以才.....”,沒說完,肚子就叽裏咕嚕叫了好幾聲,我尴尬的低下頭,咋說啊,我餓的都抽筋了,胃和腿一起。
“給,火腿腸,面包,我拿來的,站起來吃吧,你是女的嗎,褲子都快濕透了,不怕走光啊!。”
他狗嘴裏依舊吐不出象牙,不過看見吃的,我瞬間活力滿分,他打着傘,我一口氣吃了一個面包和七根火腿腸。
“勉強不餓了,謝謝啊!”
“真不愧姓朱啊,你簡直就是真豬啊,吃了那麽多,撐死你得了!”
“哎呀媽呀,人呢?”
我本來就龜速前進,在隊伍最後面,剛才這一折騰,跟隊伍直接走散了。
“別急,我認路,先給班主任打個電話。”
過了十分鐘他才趁信號最好的時候發出一條短信。
幸運的是雨停了,我半信半疑的跟着宗雲鑫繼續向上爬,一會來到了岔路口,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一條窄路。
“你确定是這個路,我看着另一個寬啊”
“那你走那裏去啊,我又沒攔你!”
“你就不能好好說啊,知道啥是紳士嗎,你個臭無賴!”
“你再罵我,我就把你賣給深山裏找不着媳婦的老頭!”
“我看你這樣,長大了肯定找不到媳婦,孤獨終老了,哈哈哈哈哈哈!”他本想吓唬我,結果被我噎住了,心裏暗暗地小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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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走了很久,再加上陰天,山裏面暗無天日,一看表,快四點了。
“宗雲鑫,這走了一下午還沒到啊,你肯定迷路了,我真是傻,竟然跟着你走,這都快沒路了,咱們剛才到山頂了,現在都翻到山的另一面了!虧我以為你地理學的好,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路癡啊!”,
“你真是見縫就損我啊,不過我确實迷路了,看前面肯定有村莊,如果你不想晚上在山裏喂狼,就快點跟我走,天黑前到村裏找個地方睡覺。”
“跟你在一塊真是除了倒黴還是倒黴。”我只能妥協,而且加快腳步,他說有狼,我還真信了!
夜幕拉近,我有點害怕,畏畏縮縮躲在他身後,他竟一把抓住我的手,任我怎麽掙脫都不放,唉,反正沒人看見。
“這怎麽有狼叫的聲音啊?”
“你幻聽啊,那是狗叫,村裏的人幾乎家家都養狗,你挑個房子,咱就去人家屋裏蹭地方睡覺。”
我挑了一個看起來高大上的二層小別墅。
“叔叔阿姨,我叫宗雲鑫,這是我老婆朱雨念,我們倆來爬山,沒想到迷路了,剛好走到這,請問能在您家住一晚嗎?”說着就拿出一百塊。
“小夥子,拿什麽錢,你姨可不要錢,是不,孩兒他爹”
“是是是是”。
這對夫婦熱情地招呼我們喝茶吃飯,還拿出很多自己種的桃給我們吃,聊着聊着才知道原來他們的兒子也在上大學,是宗雲鑫毫不害臊的說,我們倆是北大的大學生,我差點笑場。
為了應和他的謊言,比如說結婚一年多,我只能聽從新認的幹爹幹媽,和他在一個房間休息,荒唐的一天,所有荒唐的事都發生了。
回到房間裏才發現快九點了,我立刻給我媽打電話,簡而言之說了所有的情況,然後手機就沒電了。
宗雲鑫給班主任發了張我們倆和幹爹幹媽的照片,附上一段文字,但他死活不讓我看。
“宗雲鑫,今天終于看清你了,以後你不學編劇絕對是戲劇界的損失,不過演技也是可圈可點,編的那些故事,我差點都信了!”
“山上的信號不好,村裏的信號也一般,看來這裏的通訊塔該升級了。”
“別轉移話題,高處本來信號就差,這裏是平原,關信號塔啥事,今天咱倆住一屋,你睡床上,我坐椅子趴桌子睡就行了。”
我直接省去和他争床的步驟,一把關上燈,不想和他再有語言上的交流,因為自從這個房間只剩下我和他,我的心就砰砰砰砰跳個不停,臉也熱的發燙。
他沒有說話,竟然直接去床上睡了,不出我所料,他果然不是個gentle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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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麽!吓死我了!”
也不知道是半夜幾點,他把我抱起來,一下扔到床上,兩個手撐着床,他的身體和我只差一個手掌的距離,我的心已經跳到扁桃體了。
“朱雨念,我喜歡你,你能喜歡我嗎?”我第一次聽見他那麽溫柔的聲音。
“我 ,我—”,他沒有聽我回答,直接用嘴堵住了我的嘴,那一刻,我覺得黑夜變成了白天,天空上挂滿了星星,而他的眼睛是黑夜的太陽。
“宗雲鑫,你是不是發瘋了! 。”
“是,從遇見你的那天起我就瘋了!。”
他側身抱住我,緊緊抓住我的手,“朱雨念,今天是我的十八歲生日,我許了兩個願,你快猜,猜對了就告訴你!”
“現在還耍我,我才十六,老男人,想要什麽禮物,我看在朱雨念的面子上送給你!”
“我要你,就要你一個!要你以後嫁給我,給我生孩子。”
我狠狠的在他手腕上咬出了血,“讓你胡說八道,記住啊,我可是喝過你血的女人,你要是以後再惹我,我咬的就是你的脖子,哈哈!”
“朱雨念,我愛你。”
年輕的人,把世界上所有情話都說遍,把童話裏所有幸福都享完,可惜眼中淚水無人擦,些許亂發垂臉頰,多少年以後,輕輕問一句——嗨,青春,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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