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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了。
繼而,在路上上演了驚險的一幕,九公主沖出了馬車,一個嬷嬷拉之不及,馬車又在奔跑中,在極度不穩的情況下,兩人齊齊摔下了下來,驚叫伴随着呼聲。
只見,九公主摔下後幾經翻滾,身上多處擦傷,最重要的是,在翻滾的過程中,手落在了車輪之下,當馬車行過,一雙手立時血肉模糊,人瞬息就昏死了過去,而那個嬷嬷摔下時頭先落地,當時就氣息全無了。
回來後經過衆多禦醫的診治,最後結果就是,好不了了!
一殘,一死,是純粹的意外,還是……
喜公公不敢想,可腦子卻止不住的出現璃王那風輕雲淡的模樣,卻感覺不寒而栗!
端木南風聽了,眼底劃過揚起一絲冷意,這麽說就是廢了!
端木南風大筆揮舞,寫好,随手遞給喜公公,平靜道:“喜公公,把這個給淑妃送去!”
“是,皇上。”喜公公雙手接過,垂首疾步走了出去,眼裏驚疑不定,皇上遞過來的瞬間,一眼瞄過,足以看清那上面是什麽,心裏不由感嘆:一死,一殘之間,到底誰幸,誰不幸?活下來的那個真的是幸運的嗎?也許,不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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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王府
“你是說,婉婉的傷,是在狩獵場上的時候被什麽動物給抓傷的?”
“應該是,因為當時本王不在,也是事後聽人這麽說的。”端木璟比太子到的時間還要晚一步。
“抓傷?”洛傾宇喃喃自語,過後,猛然睜大眼睛,正色道:“婉婉她去狩獵了?”
“是,小九想去,所以,也就都随着去了。”
端木璟說完,洛傾宇的臉色幾經變幻,疑惑道:“東陵芙喜歡的你,怎麽把婉婉牽扯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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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你得好妹妹幹的好事了。”端木璟冷笑了一聲,“你忘了,和東陵芙關系好的,除了小九,還有你妹妹。”
說到底還是将軍府內裏的事攪和出來的。
“我只有婉婉一個妹妹。”洛傾宇臉也黑了,早就知道洛傾瑤不是什麽善類,可是一想到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攪和出來的,他就去有一種想殺了她的沖動。
“行了,她現在在藺家住着,你也不能上門去殺了她吧。”端木璟和洛傾宇是多年的好友,一眼就能看出洛傾宇在想什麽。
“我是沒想到藺岚膽子還真大,還敢收留她。”洛傾宇了解的藺岚可不是什麽善良的人,會好心收留洛傾瑤,怕是另有目的吧。
“不管怎麽說,藺家有将軍府和璃王府壓着,也不敢怎麽樣。”端木璟對将軍府的事情也算是知*之一,因為他和洛傾宇的外公霍都督也有淵源。
“前不久,本王從冰宮回京的路途,順便去看了霍都督,歲數大了,身體也大不如前了,他還念叨你呢。”
“等一切都過去了,我自會去看外公的。現在……”
他要查清楚真相,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他沒臉去見外公!
将軍府
洛蘭均臉上滿是擔憂,“怎麽樣?宮裏可有什麽消息傳出嗎?”
“皇上今日早朝下旨,罷免了鳳沁公主其封號,也免除了她一切公主的待遇,三日後,送她于皇家皇陵,守陵!永世不再還朝!”
洛蘭均聽了沒什麽反應,只是淡淡道:“是嗎?”
“是的。屬下還聽說,鳳沁公主在從狩獵場回來的時候發生了意外,雙手,已經廢了。”
皇宮
端木鳳沁看着眼前玄黃的聖旨,眼裏是驚,是撼,是絕望,是死寂,本因手受傷變得很上蒼白的臉色,更添灰白,顫抖着使勁兒搖頭,在晃動間,眼淚随之而下,劃過臉頰,落于棉被之上,随即隐沒,就如同她絢麗而短暫的公主榮華。
不!這不可能!父皇不可能這麽對自己,不會的!
其實,在決定圍殺洛傾婉的時候,自己曾經想過後果,會被斥,被罰,會馬上給自己找個驸馬讓自己出嫁,各種結果自己都曾想過,可絕對不是這個。
手廢了!這代價不就足夠了嗎?
本以為父皇會因此心疼,惱怒,為自己找回一個公道,讓暗算自己的人付出代價,怎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會記得懲罰自己,還是那樣的不留後路的責罰,守陵!永不還朝!
這和讓自己去死有什麽分別!
如果自己真的去了,一定會死的,不要,自己不要死,絕對不要!
“母妃,六哥,本宮要見母妃!要見六哥!給我請母妃過來,請六哥過來,快去……”鳳沁抖動着兩個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手掌,慌亂,急切的對着一旁的宮女,嬷嬷吼道。
宮女沒有動,而是轉頭看了一眼前面的老嬷嬷,這個人是淑妃派來的,現在公主的一切都是她說了算。
老嬷嬷看着鳳沁激動,惶恐不安的樣子,上前一步,面無表情道:“公主你的傷勢嚴重,還是不要亂動的好,要不然會影響到你的恢複!”
“少在這裏跟本宮廢話,去把母後給我請來,我要見母後…。”
“公主,淑妃娘娘現在有很多事兒要忙,暫時不能見你,等她有空了,老奴會把公主的心意禀報于娘娘的。”
“你這個老狗,竟敢不聽本宮的命令,你是不是看着聖旨上寫的,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吧!我告訴你,那是父皇吓唬我的,他絕對不會不要我這個女兒的,絕對不會,我,端木鳳沁是聖月的公主,是父皇最喜歡的女兒,永遠都是,誰也無法改變!”鳳沁堅定,不容置疑的說着,重複着。
老嬷嬷聽了垂首站在一旁,不言不語,亦不動!
鳳沁見此,臉上大怒,心裏卻更加的慌亂,怒吼:“好,本宮使喚不動你們,本宮自己去!”說着就要掙紮着起身。
老嬷嬷擡頭,眉眼不動,對着身後的幾個宮女打了手勢。
宮女見狀會意,疾步走到鳳沁的身邊,伸出手,毫不猶豫的把她給按住了。
“放肆,你們是要造反嗎!放開本宮,放開,你們這些賤婢,聽到沒有!”
宮女看鳳沁怒火沖天的樣子,不由的回頭看了一眼老嬷嬷。
“好好照顧公主,現在公主受傷手腳不便,你們仔細的給我照應着,要是萬一讓公主磕着碰着了,小心你們的小命,知道嗎?”
老嬷嬷的話,還有她眼裏冷硬的警告,讓幾個宮女了然,那就是不容公主離開這個*了。
“奴婢知道。”
老嬷嬷點了點頭,看着不停掙紮的鳳沁,平板道:“既然公主想非要見娘娘,那老奴這就去為公主禀報,還請公主稍安勿躁。”說完,不等鳳沁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你們放開本公主,你們不要命了嗎?竟敢如此對我,你們給我等着,等父皇,母妃來了,看到你們如此對待本公主,一定馬上砍了你們,該死的奴婢!不知死活!”
走出殿外,聽到從裏面傳出來的聲音,老嬷嬷眼裏閃過嘲諷的笑意,“不知死活”這句話,也許,對她自己說更合适!
以前看這位公主還是個有心計的,能讓皇上這麽喜歡,誰知道竟然也是個蠢的,為了一個質子郡主,去對付自己的親嫂子,本也不算什麽大事兒,她身為一國公主,要收拾一個王妃辦法多的是,可她卻偏偏選了最蠢的方法,弄得人盡皆知,人家沒死,結果,她卻比死還不如,真是可笑,身為皇家人只有狠勁兒,卻沒腦子,就注定了她的下場!
皇家自古感情就淡薄的很,無論是夫妻,父子,母子,都是一樣,如果你沒有什麽價值了,還成了累贅,是沒有人會把你看在眼裏的,一個名聲已壞,又殘疾的公主,已經是個完全無用之人,最重要的是,皇上的聖旨已下,就沒有收回的可能了,而更不會有人會為了一個廢物公主去惹皇上不快,挑戰皇上的權威,赦免一話,簡直就是妄想!
皇上的孩子多的是,少你一個,根本完全沒有感覺,而沒了你這個嫡系公主,其他的公主,皇子卻多一個機會,你本宮兩字說的再多,再堅定,卻無法改變,那已經是虛名了,當皇上的聖旨下來的那一刻,這兩個字再也不屬于你了,現在,這兩字從她的口裏說出來,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更沒有任何威懾力。
三日後離開皇宮,這位雙手殘疾,無法自理的公主,能活多長時間呢!
老嬷嬷冷冷一笑,想來不會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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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淑妃跪在端木南風的跟前,臉色沉痛,請罪,“都是臣妾無能沒教育好小九,臣妾有罪,請皇上責罰。”說完深深地拜下。
端木南風擡眸,看了淑妃一眼,神色淡漠,面無表情道:“小九去了冰宮修煉,剛剛回宮,和婉婉相處時間也不長,所以,這次小九的事兒,只能說是孩子自己的想法與淑妃無礙,起來吧!”
“臣妾不敢。”淑妃伏在地上,臉色灰白,皇上這話聽着是在為她開脫,其實,卻是句句誅心,這明顯是在說她罔顧了公主的教育,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去對付親嫂嫂。
而且,這麽多年以來,沒有外人在場,端木南風是不會直接稱呼封號的,都是喚她的閨名。
這回确實是禍惹大了。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端木璃沒事,保住鳳沁,至于洛傾婉,再喜歡也只是媳婦而已。
皇上怎麽會如此大動幹戈呢?
看了一眼淑妃那抑制不住顫抖的身體,端木南風眼裏面閃過冷笑,淡漠道:“璃王的王妃是朕幫他選的,可鳳沁卻對她出手,怎麽?她是對朕的做法有什麽意見嗎?”
“皇上贖罪,皇上贖罪。”
“她如此,淑妃你呢?你對朕的選洛傾婉做小六的王妃可有意見?”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是嗎?那,淑妃對于如何處置鳳沁可有什麽意見?”
“臣妾……一切聽從皇上的聖意。”
“淑妃大義,好了,跪安吧!”
“是,皇上。”
淑妃由着張嬷嬷扶着,顫顫巍巍的走出禦書房,心裏明了,鳳沁完了。
要想保住自己,保住兒子,只有舍掉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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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場一事如何收尾,洛傾婉一概不知,她此刻正在栓龍梭裏和司辰聊的火熱。
司辰的上一任主人留下了很多種子,洛傾婉挑挑揀揀的選了很多讓司辰種下,栓龍梭裏的時間比外面要快很多,上回龍尊進來的時候已經發芽長出來的東西,這回已經豐收了。
“大米有了,面米分有了,新鮮的蔬菜有了,可是沒有肉類,總不能讓客人來都吃素吧。開張那天很重要的,一定要有好菜做噱頭,然後把酒樓的名氣一炮打響!”
洛傾婉盤算着酒樓開張,用什麽做招牌菜。
“肉類啊?”司辰沉吟了一會兒,一拍手,“龍肉行不行,保證有噱頭!”
話音還沒落,就從屋裏飛出一不明物體,直接撞擊到了他的頭上。
“嗷……”司辰捂着腦袋,對屋裏大吼道:“小氣鬼,不就是說龍肉嗎?又沒說吃你,激動什麽。”
屋裏靜悄悄的沒有反應了。
洛傾婉看看屋裏再看看司辰,“他一直沒出來過?”
司辰搖搖頭,賭氣道:“誰知道是不是死裏面了……”
又一不明物體飛出,這回還帶着銀色的元力,司辰立馬躲閃,直接射到身邊的黃果樹杆上,轟隆一聲,赫然一個大洞出現。
震的洛傾婉和司辰目瞪口呆。
乖乖,這元力,太牛了吧!
洛傾婉認識龍尊這麽久,他的力量一直被封印着,還沒見過這麽強的元力,這是要地階還是天階高手才能發出吧!
司辰回神,立馬就跳腳了,“龍尊,你丫的想殺了我啊!我就知道,你早就對我不滿了。你殺啊,殺了我別想找齊你得人馬,就算你得封印沖破了一點點,沒了我,這輩子你都別想全部解開封印。”
一陣銀光閃過,龍尊真身直接就竄到了司辰的面前。
“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你發現了什麽?”
“沒……沒什麽?”司辰往右了一步,警惕的看着龍尊,準備只要他撲過來,自己就趕緊躲到洛傾婉身後去。
“說!”龍尊步步緊逼,“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器靈,要知道,本座想一掌拍死你,跟拍死一只螞蟻沒有區別。”
題外話:
更新完畢!麽麽噠!
☆、V063(6000更新,還有一更)
司辰脖子縮了縮,他知道龍尊說的是實話,他只是一個靈器,雖然他能拴住龍尊,但不代表面對面的,他能打贏他。
不過他很清楚,龍尊雖然脾氣不怎麽樣,但是有洛傾婉在,他不會打死自己的,所以,哈哈哈哈!
“我……憑什麽告訴你!”司辰一邊慢慢向着洛傾婉的身後挪去,一邊不怕死的挑釁道,“你吃我的,住我的,還威脅我,我好歹也是修煉了幾十萬年的靈器,別以為我怕你。”
話音一落,立馬閃到洛傾婉的背後。
司辰觀察過,龍尊是真身出來的,真身太大,可沒有人型活動,他又不可能傷害洛傾婉,所以,洛傾婉身後是最安全的。
可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龍尊的真身可大可小,尾巴很是靈活。
直接一甩,就把小小身子的司辰從洛傾婉身後拖了出來,抛上了天空。
“啊啊啊啊啊,放我下來。”司辰的尖叫聲帶着小孩獨有的尖細,直穿耳膜。
洛傾婉下意識的捂住耳朵,走到一旁黃果樹下坐着,嘴裏啃着順手摘得黃果,看龍尊興致勃勃的玩司辰。
司辰似乎很恐高,每當被龍尊抛出去的時候,他的尖叫聲格外的刺耳,龍尊接住他的時候,他就好很多了。
龍尊好像心情不錯,越玩越高興,不但往上抛,有時候還往前抛,自己再迅速的到另一邊接…住。
可是司辰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該死的家夥,明明知道自己最恐高的,還這麽玩,簡直是要玩死他的節奏啊!
這個時候,他寧願被龍尊一掌拍死。
“饒……饒……繞命!你放過我吧,我告訴你,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司辰的話音随着身子往下墜,逐漸落到一塊軟綿綿的地方,雖然冰涼涼的,但是比硬邦邦的地上舒服多了。
“說!”銀光乍現,龍尊化為人型,一身銀白色的長袍,一頭銀發微微飄拂,襯着懸在半空中的身影,好似神明降世,不怒自威!
司辰剛剛雖然被龍尊吓到了,但瞬間就恢複了,他悠閑的挨着洛傾婉坐下,也摘一顆黃果抱着啃,一邊啃才一邊慢慢道來。
“你們知道我這栓龍梭的作用是什麽嗎?”眼角瞄向洛傾婉。
洛傾婉疑惑道:“不止拴龍?”
“上可栓天,下可栓地,天地間萬物,任何物品,無論有無生命,均逃不出栓龍梭的束縛。”龍尊冷冷的話語讓洛傾婉大吃一驚。
這麽牛逼,自己怎麽沒有看出來?值不少錢吧!
司辰鄙視的看了一眼,雙眼冒着金錢符號的洛傾婉,冷哼一聲,接着說道:“你說的是沒錯,但是沒人知道,栓龍梭栓物的能力是有等級之分的,比如栓普通的物品,就是無等級,栓普通人和栓修煉者所需要的等級不同,所以栓龍梭能發揮的能力也不同。栓龍梭最高等級就是拴住靈獸,當然,栓龍也是其中的一種啦。”
“什麽意思?”洛傾婉只聽司辰噼裏啪啦說一大串,她是搞清楚了栓龍梭确實很牛逼的事實,可是,這個就是龍尊想知道的嗎?
龍尊比洛傾婉反應快多了,微一沉吟,道:“栓靈獸,你還可以尋找靈獸,是不是?”
“答對了!”司辰站起身來,拍了拍灰,“靈獸對栓龍梭有着一種特殊的吸引力,這是其他尋物的靈器都沒有的牽引。所以,你的靈獸們,不管有沒有轉世,哪怕已經埋進黃土,我也能找出來。”
“這感情好,早點找到,我就可以早點回去了!”洛傾婉也跳了起來,這消息太讓人驚喜了。
TMD,早就厭煩了這裏沒有熱水器,沒有空調,沒有席夢思,沒有電腦,更重要的是,連衛生巾都沒有的日子!
“想得美!”司辰和龍尊難得整齊的給她一個白眼加鄙視的表情。
“雖說我能找靈獸,可是也在一定的範圍之類的,如果靈獸離我近我就能感應到,離遠了就不行!”
“那需要離多近?”
“十丈……”司辰看到洛傾婉蹭蹭冒火的雙眸,一個哆嗦,“三十丈,再遠就真的感應不到了。”
“三十丈?你玩我啊!”洛傾婉當時就無語了,這麽點距離,肉眼都看見靈獸了,還需要靈器幹嘛。
“只要你能讓栓龍梭的等級上漲,感應能力就會越來越強的。”司辰認真的分析道。
“那怎麽升級?”
“這我就不知道了,估計緣分到了自然就會吧。”司辰一聳肩,一攤手,他也不知道,因為他做器靈這麽久,還沒有主人能升級的,所以,他怎麽會知道呢。
“也就是說,又回到了原點?”洛傾婉也洩氣了,原本以為很簡單,結果還是這麽難。
“其實,也不難!”龍尊一直沒說話,沉吟了許久,才沒頭沒腦的冒出了一句。
“您老有什麽高見?”洛傾婉臉上揚起谄媚的笑意。
“繼續做你該做的事情。”龍尊沒有搭理洛傾婉,冷冷的丢下一句話,轉身就化作一道銀光閃進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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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高懸,星空萬裏,九峰山脈被濃重的霧谒籠罩,散發着刺鼻的腐蝕氣息,山脈裏時不時傳出陣陣令人心驚膽顫的魔獸吼聲,讓這片山脈更加的添陰森詭谲,像極了索人性命的地獄。
萬丈崖下的一座山洞裏,躺着一條渾身是血,已經奄奄的土黃色長龍。
若不是俯趴在地上的龍頭,乍看上去,倒覺得這條土系龍,像是一條大形的土蚯蚓,盤旋在地上,耷拉着頭,眼眸渙散,嘴裏流着令人作嘔的哈喇子!
忽地,一道黑色身影,自萬丈崖上*而下,落腳在山洞前,讓土系龍渙散的龍眸,霍然有了期翼的神彩,吃力的擡起頭,看着朝山洞走來的男子,虛弱的聲音迫切的問,“龍筋,我的龍筋你可拿回來?”
眸光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半截龍身埋在土裏土系龍,男子手掌一翻,一條灰色的龍筋,出現在他掌心!
龍印一瞧自己的龍筋,在男子的手裏,痛苦蠕動着龍身,艱難的爬向男子,“謝謝,你幫小王搶回龍筋,你的恩情,小王一定會報答。”
見龍印吃力的昂起龍頭,來取自己手裏的龍筋,男子手掌一移,避開龍印的龍頭,眸子泛着妖異的光芒,“別急,就算你拿回龍筋,沒有本尊為你重鑄筋脈,也是枉然。”
吃力的龍頭,無力的垂落在地上,龍印哀求的眸光看着男子,虛弱的聲音感激道:“還請閣下,出手相救。”
“本尊既然從銀龍王的手裏救下你,斷沒有半途棄你的理由。”男子在一塊石壁上坐了下來,唇角勾起一抹猖獗嗜血的弧度,“銀龍王出封印,勢必向龍族複仇,但,憑他被封印住的力量,對抗龍族無疑是癡人做夢,你可知道,在背後助他向龍族複仇的人是誰?”
想到銀龍王,殺了自己帶來的族人,抽了自己的龍筋,龍印眼裏冒着仇恨的火焰,恨的牙根癢癢,“銀龍王,他敢殺本王,本王不會放過他,龍族更加不會放任他活在世上。至于他背後的人,不過就是個,把他放出來的人類,等本王養好傷,定要殺了他們。”
“放他出來的是一個女子,并不難對付。難對付的人,是他身邊的人。”瞳孔寸寸緊縮,男子眼眸閃過一絲陰佞的芒鋒,“只要你龍族,鏟除他身後的人,想要殺銀龍王,易如反掌。”
聞言,龍印眸色一疑,“那人,是何人?”
男子挑了挑眉稍,唇角的弧度,勾起的越發的猖佞,“九霄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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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王府
經過*不停的溫水擦拭,加上藥力的作用,洛傾婉身上的熱度終于退下去了,半晌時分慢慢睜開眼睛,恢複神智的剎那,最先感覺到的就是嘴巴裏苦的要死的味道,臉瞬間皺了起來,自然不做作卻也醜醜的模樣,讓某人的眉頭輕挑。
感受到那抹視線,洛傾婉擡眸,當看清不遠處站着的兩個人時,直接跳過某人,眼裏滿是喜悅的看着一旁的男人,高興道:“哥哥。”
“嗯!醒了!”洛傾宇看到洛傾婉醒來,大步移至洛傾婉的身邊,伸手撫上洛傾婉的額頭,感到上面不再是燙人的灼熱,緊繃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在她的*邊坐下,低頭,看着笑的開心的女孩,心裏很是沉重,輕聲道:“怎麽樣?胳膊還疼嗎?”
“不疼了!本就不是什麽大的傷口,沒什麽大礙的!”洛傾婉說的風輕雲淡,可在看到洛傾宇眼裏閃過的沉痛,一怔,随即了然,眼裏流過暖色,擡眸,輕笑道:“哥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妹妹我以後一定是有福之人!”
“是,婉婉以後一定是有福之人!”洛傾宇大手撫上洛傾婉的頭,臉上是滿滿的笑意。
玲珑和淩菲看着洛傾婉清醒過來,精神還不錯的樣子,提着的心終于放下來了,昨天一個晚上王妃都是昏昏沉沉的,讓她們在一旁看的緊張,擔心的要命,現在看,好像沒事兒了!
淩菲垂眸暗道:這個王妃好像還真的不太一樣,別的女子看到王爺莫不是驚喜不已,可她卻完全無視了主子的存在,真是好奇,她到底是個什麽人呢?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不在意呢?
還有,遇到那樣的事兒,醒來後,最先要做的不是向人述說心裏的恐懼,不安,委屈,然後再想盡辦法給自己報仇,讨回公道嗎?
可她,為什麽什麽都不說,好像還在安慰自己的哥哥!
為什麽呢?
另外,自己到現在也不知道淩菲她到底做錯了什麽事兒,為什麽會被處置了呢?
來之前,墨護衛,給自己說的那句,記住自己的職責,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是對自己的提點,亦或者是對自己的警告,還是說那就是淩菲的前車之鑒?
想到此,淩菲的心裏猛然一緊,先前的那個真正的淩菲,已經見過洛傾婉了,為了避免麻煩,所以,才會讓自己易容成她的樣子而來,如此,洛傾婉她,是否知道,自己已然不是那個人了?
她,知道嗎?
輕輕擡頭,看着那個對着洛傾宇笑的嘴角暖暖的洛傾婉,眼神微縮。
端木璃坐在一旁,看着洛傾婉對着洛傾宇時,眉眼彎彎的樣子,和面對自己的時候完全不同,尤其是那直達眼底的神色,不是涼薄,清冷,而是暖色,這樣的差別,不自覺讓端木璃握着杯子的手緊了一下,不舒服的感覺再次出現,讓他的眉頭也輕皺了下,繼而,在自己還沒想明白的時候,就已起身,走到*前,淡淡道:“時辰不早了。”
聞言,洛傾宇轉頭,淡淡的撇了端木璃一眼,“本侍郎今日沐休。”
聽言,端木璃一向風輕雲淡的嘴角僵了一下,随即,淡然道:“影響恢複!”
洛傾宇聽了起身,看向端木璃眼裏滿是探究,嘴上卻是毫不客氣道:“那,王爺可以離開了。”
洛傾婉躺在那裏看着,皺眉,不對勁兒!
洛傾宇對端木璃很明顯的防備,這是什麽原因?
端木璃垂眸,沒有多說,只是看洛傾婉帶着迷惑的樣子,淡淡一笑,對洛傾宇微微颔首,轉身離開了。
看端木璃的身影消失,洛傾婉轉頭,看着洛傾宇,“哥哥,怎麽了……”
洛傾婉的話未說完,洛傾宇就直接了當道:“婉婉,你還沒去哥哥府上看過吧,要不跟哥哥去府裏住幾日?”
聞言,洛傾婉眼神微閃,想來自己在圍場遭遇的事兒,哥哥已經都知道了吧!
所以,才會對端木璃這麽防備,嘴角輕揚,心裏帶着暖意,可嘴角的笑意卻帶着一絲無可奈何的苦澀,揚眸,輕輕的搖了搖頭。
見洛傾婉拒絕,洛傾宇想起洛傾婉和端木璃已經成親的事實,正色道:“婉婉,是擔心璃王不同意嗎?”
“哥哥,宮裏有什麽消息嗎?”洛傾婉沒有回答洛傾宇的問題,轉而問起了宮裏的事兒。
洛傾宇頓了一下,不過也沒有隐瞞,把鳳沁公主的事,給洛傾婉所了一遍。
聽完,洛傾婉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哥哥,我養好了傷再去府上拜訪吧!”
“婉婉……。”
“哥哥,你想的婉婉都明白,可現在不是時候,我受傷,鳳沁公主被發配,如果再回娘家,哥哥,皇上他也許會不高興。”
洛傾宇聽了看洛傾婉眼神清明,靜默了一會兒,她說的這些自己何嘗不知道,但是,只要一想到洛傾婉遭遇的事兒,洛傾宇真的是一天也不想她和璃王府再有牽扯,她可是他唯一的親人啊,可看她眼裏擔憂的樣子,也只有無奈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那就緩緩,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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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家
藺岚表情莫測的看着藺玉寒,沉聲道:“父親,狩獵場的事兒打探清楚了嗎?”
藺玉寒點了點頭,壓低聲音:“清楚了。”
狩獵的時候,藺家還不夠資格去,而藺姨娘這些年在将軍府安插的人,還是可以夠藺家所用的,
繼而很快就有人到藺家回報,洛傾婉受傷,鳳沁公主忽然被發配,還有将軍府裏奇怪的氣氛,不要細分析也知道肯定是有事兒,至于事情究竟如何,他們卻一無所知。
藺岚曾試圖向他周邊的人打探過,可卻沒人告訴他,還有一位,還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少知道的好,知道的太多了對他沒有好處!
對于這些話,藺岚嘴上稱是,心裏卻很是不以為然,有些事兒可以裝糊塗,有些事兒卻不可以。
特別這次的事兒關系到洛傾婉,動靜還如此大,如果不弄清楚,說不定就是一個隐患,不知道什麽時候在自己不知道內情的狀況下,一不小心可能就觸及到,這個也許不該提起的事情,那,對自己更沒好處,所以,藺岚決定一定要弄清楚這次的事,所以,他只好告知藺玉寒來打探這次的事情!
現在聽藺玉寒這麽一說,精神一震,沉聲道:“是怎麽個經過?”
藺玉寒沒直接回應,而是唏噓了一句,感慨道:“洛傾婉,你這個一直不看在眼裏的妹妹,如果她跟你對着幹的話,也許,她将是你最強勁的一個敵人。”
藺岚聞言,皺眉,“怎麽說?”
“有勇有謀,殺伐果斷,狠戾而又心思缜密。”藺玉寒說完不由感嘆:“這樣的女子竟然是将軍府裏一直愚昧的大小姐,還真是令人不敢相信,是她太會藏了,還是這麽多年來我們都看走眼了呢?”
“父親,那天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讓你對洛傾婉做出如此高的評價。”
“這些話不是我說的,是兵部劉大人說的。”藺玉寒低聲道:“如果不是我知道他的一個把柄,狩獵場的事他如何也不會跟我說的,就這還千叮咛萬囑咐讓我千萬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更別說是他跟我說的,還真是夠謹慎的。”
聽到這番話,藺岚眼神微縮,兵部劉大人竟然對洛傾婉做出如此高的評價,如此來看,當天的事兒,絕對不一般的小事兒了,也是如果是小事兒的話,鳳沁公主又怎麽會落到被發配這麽嚴重的懲罰呢!
“父親,事情究竟如何?你說說吧!”
“好。”藺玉寒點頭,把當天在劉大人說過的話,對着藺岚敘述了一遍。
聽完,藺岚臉色凝重,嘴角溢出冷笑,果然不是一般的事兒呀!
如果哪位劉大人沒有誇大其詞的話,那些評價洛傾婉她還真是當之無愧,父親說的也不錯,如果她真的和自己對着來的話,那将不容小噓!
眼神微眯,冷聲道:“本以為是一頭沒什麽威脅的羊,卻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只威力無窮的老虎,真是讓人意外呀!如此厲害之人,也難怪,姑母和瑤兒不是她的對手了!”
藺玉寒聽了點頭,正色道:“我覺得洛傾婉她肯定是早有預謀的,她原來一直是那副蠢蠢的樣子,可現在,忽然來了個大轉變,不但讓你姑母和瑤兒吃了幾次的悶虧,她還迅速的在将軍府裏站穩了腳跟,又嫁入了璃王府,從這,就可以洛傾婉她一直都是裝的。”
雖然聽着藺玉寒說的很有道理,可細想的話,其實有很多事兒不合理,不說別的,洛傾婉她的轉變,自己打聽過,是近一年間才變化的,不過對于這個細節,藺岚現在也不是很關心這個,洛傾婉是個厲害的主,已經是個事實,當務之急該想的還是該如何應對。
“岚兒,你打算怎麽辦?”
“等!”
“等?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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