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溫然引歌親吻

? 不顧雲引言的勸阻,雲引歌徑自在桃塢住了下來。

日出夕落,面對着密林青山,澄明碧水,如此的世外桃源,雲引歌的心裏卻是隐隐不安,她知道是施溫然救了她,至于怎麽救的她不清楚,雲引言也沒告訴她,只是說他病的很嚴重,施傾絮把他帶走了,可到底病的多嚴重?又是十多天過去了,他依然杳無音訊,她有時候做夢都因為尋找不到他的蹤跡而驚醒。

再有就是那位老者的話,幾乎天天都會在腦子裏盤旋重複,令她每日的心情更是沉重浮躁。

望穿秋水之際,雲引歌坐在湖邊的一塊大石上,手掌托着下颚發呆,绛紫色裙擺層層鋪陳在綠油油的青草上,如初綻放的花朵,靜美如水墨丹青之佳作。

“施溫然,你可還好?你到底去哪兒了呢?”她長籲一口氣,頹然的喃喃自語,輕愁濃濃。

一道黑影忽然籠罩了下來,光線頓掩,雲引歌以為是雲引言,頭也未擡的開口,有氣無力:“哥,你到底有沒有找到施溫然啊?都這麽久了,你到底有沒有幫我找啊?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靜谧,風在耳邊環繞,清清涼涼的吹動着烏黑的發絲,絲絲縷縷掃着美豔的臉頰。

沒有得到回答,雲引歌卷翹的黑睫眨了一眨,擡眸。

四目相對。

一雙眼眸是訝然萬分,驚豔氤氲。

一雙黑瞳是平靜無波,靜若亘古。

“施溫然……”雲引歌紅豔的唇瓣蠕動,輕輕喚了一聲,她愣愣的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看着施溫然,他比之前清減了不少,下颚更加纖薄,尖尖的,骨清似琉璃冰玉,眉目如畫,臉色依舊白皙的沒有一絲的血色,細碎的陽光穿透枝葉落在他身上,疏影稀稀,清風吹襟袖,衣袂翩翩,飄逸有弱不勝衣之态,即使在萬束得光線下也有一種仿佛煙霧缭繞的缥缈,很不真實。

“你怎麽在這?”施溫然眉尖輕蹙,他開口問道,那清潤低軟的聲音如晴空流雲,清靈空明,直直的蕩漾進雲引歌的心裏。

雲引歌向前邁了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她擡起手撫摸着施溫然蒼白的臉頰,那麽的輕柔,那麽的小心翼翼,如若易碎的琉璃,指尖的觸感是真實的,微涼細膩:“你這些日子去哪了?我等你等的花兒都謝了。”她說道,語氣有些怨怼,又帶有絲絲縷縷的撒嬌和委屈。

施溫然攥住雲引歌的玉手,那種溫暖的柔軟,竟讓他有種一輩子都不願放開的念想,他沒說話,只是靜靜看着她,世間萬物,不及她根毫青絲。

“聽我哥說你病的很厲害,現在怎麽樣了?都好了嗎?”雲引歌雙手包住施溫然涼如冰水的手,皺眉:“手怎麽這麽涼?”

“沒事了。”施溫然輕輕搖頭,光與影同時洋溢在他的臉頰,可看到的還是蒼白和長長的睫毛眨顫時落出的優美弧度,明暗參差,靜靜楚楚。

“我很想你。”雲引歌撇撇嘴說道,一片情意,纏綿密切,她杏目聚集水霧,泫然欲滴,這是她此時心裏最真實的感覺。

耳邊充斥着雲引歌如此明烈又柔約的話語,施溫然心漪一蕩,可是,他有什麽?又能給雲引歌什麽?他這一副羸弱的軀體注定給不了任何人承諾與幸福,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而立之年,他長長的睫毛簌簌顫抖兩下,又下垂,掩盡那動容的光彩。

“我哥說是你救了我,謝謝你。”

施溫然抽回被雲引歌包裹住的手,藏進衣袖,拳頭緊握:“回家去吧,以後別來了。”他說着,語氣透露着如絲寒意,冷冽絕情。

雲引歌看着施溫然,黑眸流動着受傷,但是她仍靜靜的開口:“你這麽急着和我撇清是為何?上次也是,這次也是,到底是為什麽?難道在你眼中我連朋友都不是嗎?”

朋友兩個字破碎了施溫然的一顆心,他沉默片刻,清清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只有兩個字:“避嫌。”

避嫌?!聽到如此荒謬的兩個字,雲引歌啼笑皆非,她輕哼一聲,貝齒咬着紅唇,幽黑的杏仁瞪着施溫然,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施溫然就那麽站着,靜默不言,颀長消瘦的身子如蘭迎風,清意襲人。

雲引歌的目光落在施溫然透着淡淡粉色的唇瓣上,猶如綻放開來的桃花,菱角分明,煞為動人,她忍不住誘惑擡起雙手攀上施溫然的肩頭。

“你做什麽?”施溫然有些失措,眉頭緊鎖。

見施溫然一向波瀾不驚的雙眸裏流瀉出絲絲縷縷的慌亂,雲引歌美麗的臉龐掠過一抹戲谑之色,她嘴角微微揚了揚,梨窩甜甜,很溫柔:“我讓你避不了嫌!”她說完踮起腳尖。

雙唇碰觸。

一個如火,一個似冰。

施溫然沒想到雲引歌有如此舉止,他白皙勝雪的臉龐難得的出現一抹緋色,那紅暈猶如夕陽晚霞如火如荼的色彩,明媚又溫暖,足以驚豔紅塵。

唇上的柔軟同時也讓雲引歌嬌羞,楚楚動人。

藍天白雲,山巒疊嶂,清風碧草,紅花綠葉,一片寧靜的旖旎,纏綿的暧昧,水波漣漪的湖中倒映着一對璧人的身影,一純白,一绛紫,優美如畫。

只是這一個瞬間,施溫然的心跳就完全的亂了節奏,撲通撲通像是要從胸膛破肉而出,呼吸也跟着倉促渾濁,女兒香氣,濃濃重重,他倉皇的伸出手,一把推開雲引歌。

踉跄的後退兩步,雲引歌腳下不慎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跌去。

伴随着一聲驚叫,湖水濺起一朵水花,那抹绛紫色身影在水面上浮蕩。

施溫然的心頭一緊,驚慌片刻又鎮靜,他急切的走到湖邊伸出手:“引歌,快把手給我。”

雲引歌氣急敗壞,身子浮浮沉沉的,連喝了好幾口湖水:“別管我,你不是要避嫌嘛!讓我……”又喝了一口水,她很努力的掙紮上湖面,喊道:“讓我淹死算了!!!”

“快把手給我!!!”施溫然愠怒,很努力的拽住雲引歌的衣袖,卻又被她掙紮開來。

雲引歌漸漸的感覺到水裏的寒意,包圍着她,纏繞着她,她的力氣已經耗盡,頭開始昏昏沉沉,呼吸困難,胸腔脹痛。

又是一朵水花飛濺,施溫然跳了下去。

雲引歌看着施溫然靠近自己,白衣在水中搖曳,就像一朵浮蕩在水面上的白蓮花,手腕上一涼,原來是施溫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說要避嫌,下來幹嘛!!!放開我!!!你……”話沒有說完,水便湧進口鼻,所有的話語都成了破碎的嗆咳。

施溫然不語,緊緊的攥着雲引歌的手腕,向岸邊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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