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雨夜訴說穿越
? 三人僵持之時,屏風後一聲巨響傳來,是什麽東西跌落,又打碎的聲音。
雲引歌膽戰心驚,擡腳就要往裏沖,可施傾絮的動作更快,她一把推開雲引歌,把門關上,插上門闩,将她阻隔到門外。
雲引歌焦灼的雙手拍打着門板,呼喚,怎麽了?剛才什麽東西響?施溫然怎麽了?她急得像是熱火上的螞蟻,煎熬難耐。
施傾絮焦急的走過去,只見床榻邊的木凳倒了,上面的水杯打破,狼藉一片,而施溫然卧在地上,白衣鋪陳,墨發垂地,他低低的咳嗽着,肩頭起伏,骨瘦清清。
“師哥。”施傾絮叫了一聲,忙伸手想把他扶起來。
施溫然瘦骨棱棱的五指驀地攥住施傾絮的手臂,俊臉慘白如紙,急切的氣喘籲籲的詢問:“引歌在外面是不是?”
施傾絮冷哼一聲,不答,一個用力把施溫然架到床榻上。
外面電閃雷鳴,施溫然聽到急促的拍門聲和雲引歌一聲接一聲的呼喚聲,混淆着雨聲,凄厲悲切。
“傾絮姑娘……你開開門……我求求你……讓我見見他……我求求你……”
雲引歌的哭喊聲錐心泣血,施溫然的心跳頓時慌促淩亂,似要奔出胸腔來,他焦灼的開口:“傾絮,快去把門開開。”
“開什麽門!不開!這樣無情無義的女子師哥以後不要再挂記在心。”施傾絮憤懑果決的說道。
“難道……你非要讓我……自己去嗎?”施溫然心急,手壓着胸口,輕喘淺促,聲音低不可聞,可傳給施傾絮的命令口氣是那麽的清楚。
“師哥,雲引歌在你的藥裏下砒、霜,你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了你知不知道!”
原來是砒、霜啊,他當時只喝了一口,如果那碗藥都喝下去………施溫然垂下長睫,流光溢彩的黑眸鍍上一層薄霧,毫無生氣,但他依然面色平靜的開口:“去把門打開,外面……在下雨……”
“不去!你都這樣了竟然還關心她!師哥,她不值得!”
輕輕的一聲嘆息,施溫然摳着床頭的欄杆艱辛的站起來,廣袖垂落,露在外面的手腕白皙纖瘦,骨脆如玉,他消瘦的身子搖搖欲墜,又跌坐回床上。
“師哥。”施傾絮驚叫一聲,伸手按住他的肩頭,撐住他向一側傾倒的身子,然而掌心下是一片冰手的清泠。
“你不去開門……只好我自己去……”施溫然說完,身子搖搖晃晃,衣袖掩唇劇烈的咳嗽。
施傾絮看到那白色的衣袖上有豔麗的血絲洇開,她心急萬分,又無計可施,只好連連開口:“師哥,你別急,別急,我去開門。”
話音剛落,門像是被人用力踹開,發出一聲巨響,緊接着雲引歌像是一陣風跑了進來。
四目相對。
紅燭搖曳的光線裏,雲引歌看到坐在床榻上的人,施溫然面色死灰,唇淡若霜,只有那一雙眼眸,明亮清澈,如清泉般不染纖塵。
“引歌,過來。”施溫然輕輕的喚了一聲,嘴角微揚,淺笑溫柔,似春花綻放,絕世芳華。
四個字自他淡若蒼白的薄唇微啓間吐出,猶如山巒疊嶂間缥缈缭繞的雲霧,猶如初晨青翠竹葉梢的晨露,猶如雨後荷瓣上的雨珠,清靈幽婉,直接浸漫雲引歌的心扉,穿透雲引歌的靈魂。
眼淚撲簌撲簌的滑落,雲引歌撲進施溫然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攬着他清瘦的腰身,埋在他胸口像個孩子一般放聲大哭。
幸好,他還活着。
施溫然擡起手,拍着雲引歌的後背,一下一下的安撫她的情緒。
半晌,雲引歌的哭聲漸小到抽泣。
“對不起……”她仰頭哽咽的開口,聲音因為哭泣而沙啞。
施溫然看着雲引歌,她雙目紅腫,即使如此仍然有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溢出,像是流不盡的源泉,面色憔悴,連那小巧玲珑的鼻頭都肌膚透紅,梨花帶淚,楚楚動人的模樣令施溫然心疼。
“不要哭了,眼睛都要腫成核桃了。”施溫然撥開她臉頰的發絲,柔聲切切:“去櫃子找身衣服換上,別着涼。”
雲引歌搖搖頭,攬着施溫然腰身的手臂又緊了緊,隔着層層布料她能感覺到他瘦骨棱棱的骨骼,肌膚又冰又涼,還微微的顫抖着。
“你躺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雲引歌想将施溫然的身子放平,他卻搖頭:“我想坐會。”
拉過被子給他蓋上,雲引歌又把枕頭放在他背後,讓他倚靠着能舒服些。
施傾絮怒氣沖沖的,只能幹瞪着雲引歌,目光如炬如利劍。
“給我找件衣服穿吧傾絮姑娘。”雲引言為了給雲引歌擋雨,全身濕透,瑟瑟發抖,噴嚏連連。
“沒有!!!”
“傾絮姑娘,很冷的。”雲引言語畢抱着雙臂,又打了個噴嚏。
施傾絮看着他,他身上青色的衣衫全部濕透,緊貼着他健碩的身軀,挽在腦後的黑發散落,淩亂的貼在他有些泛白的臉頰,像只落湯雞,狼狽不堪,籲了一口氣,施傾絮冷哼一聲,轉身走去衣櫃前,随便摸了套衣服扔給雲引言。
雲引言道了聲謝,邁步去了屏風後。
施溫然垂着眼簾看着雲引歌,微揚的眼角和輕顫的睫毛在燭光中的弧度,魅惑人心,而雲引歌則是看着施傾絮和換完衣服在屏風後走過來的雲引言。
“我接下來說得話,你們可能都會覺得很荒唐,可是卻是事實。”雲引歌攥着施溫然修長涼如玉的手,緊了一緊,紅唇微啓:“我不是雲引歌!”
在場的三人無不一個狐疑,尤其是雲引言,他眉頭緊鎖,上前近距離的看着雲引歌,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口鼻,甚至連耳珠的紅痣都在那:“你是不是哭傻了,別鬧。”莫名的,他就是心裏隐隐不安。
“這副身軀是雲引歌,但這裏不是。”雲引歌指指自己的腦袋,娓娓道來穿越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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