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前往南王府邸

? “我大哥呢?”雲引歌四處張望,聊了許久一直沒有見到雲引言的身影。

雲夫人臉色随即憂沉下來:“昨天受了些傷,在房間休息呢。”

“怎麽會受傷呢?”雲引歌面色焦急。

“昨天家裏出了些意外。”

“我去看看。”施溫然開口,嗓音潤如細雨,綿綿的透着擔憂。

“我們一起。”雲引歌附和。

兩人到了雲引言房間時,雲引言正在整理着裝,青色的衣衫襯的他臉色蒼白無血色。

“你們回來了。”他輕咳兩聲,說道,明顯的中氣不足。

“聽說你受傷了,傷哪了?要不要緊?”

“沒什麽大礙,只是小傷。”

施溫然靜默不語,直接上前,白皙的五指探上雲引言的手腕,細細的把起脈來。

“我真的沒事。”

施溫然卻秀眉輕簇,松了手,轉身繞到雲引言身後,他将內力灌注于左手臂,廣袖翻飛,力度适中的一掌擊在雲引言後背。

雲引言腳下踉跄,臉色一瞬間慘白似雪,他雙手按在八角桌的桌面才穩住搖晃的身形,一聲嗆咳,一口鮮紅直接從口中噴濺出來,青色的衣袖上落紅,星星點點的綻放洇染。

“大哥!!!”雲引歌忙上前扶着雲引言,他不知道施溫然為何如此,可是,她知道他不會害他。

施溫然再次探上雲引言的手腕,片刻從腰間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丹藥送入他口中:“體內淤塞的經絡已打通,你調息試試,看看胸口還有無悶痛感。”

雲引言聞言,就地盤膝而坐,閉目調息,體內真氣游走奇經八脈,暢通無阻,胸腹中漸漸升起一股暖意,四肢百骸說不出的受用。

“好多了。”他睜眼看着施溫然:“謝謝。”

雲引歌彎腰将雲引言扶了起來。

“這個藥給你,一天吃一顆,兩天便無大礙。”施溫然将藥瓶放到桌上,師娘煉的藥別人吃了能起死回生,對于他這種一直泡在藥罐子裏的人,效果卻是平平。

“好。”雲引言伸手擦掉蜿蜒在唇角的血跡。

“到底發生了回事?”

“也沒有什麽大事,都已經解決了。”雲引言雲淡風輕的說道,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你們倆快去梳洗,換身衣服,一會我們要去南王府。”

南王府……南王夫人……娘……

施溫然消瘦的身子明顯的顫了一下,臉色一寸一寸的蒼白下去,眉間輕愁濃抹,清澈如泉水的眸子也黯然。

見施溫然面色不好,雲引歌以為他對以前聯姻的事情心存芥蒂,所以開口:“去那做什麽?我不想去。”

“這次由不得你不去,昨天爹娘都已經把你和溫然的事情告訴了南王,南王遺憾之餘,說膝下無女,收你為義女,所以你必須去,還有溫然,南王也點名讓帶上你。”雲引言頓了頓,看着施溫然:“你和南王什麽時候相識的?”

“在雅園有過一面之緣。”施溫然答道,不解南王為何點名還要見他。

“好了,快去收拾。”

“不想去。”雲引歌嘟着嘴。

“拜托,行行好,為了報答你肯留下,我都說服爹娘讓他們把你和趙家的婚事取消了,幸好南王開明,也沒說什麽,人家堂堂一個王爺主動開口收你做義女你再讓雲家怎麽回絕?”

雲引歌擡眸看着施溫然,他正低着頭,長睫低垂,流光溢彩的黑瞳隐隐的漾着絲縷的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溫然。”雲引歌柔柔的喚了一聲。

施溫然回神,那對望着雲引歌的雙眸清澈而柔和,如綿綿春雨,潤物無聲:“那就去吧。”他菱形的唇角微微揚起,令人如同沐浴在三月的春風,和煦而溫暖。

“你倆別膩歪了,快去收拾一下。”

“嗯,好吧。”雲引歌挽着施溫然的手,走出雲引言的房間。

半晌後

雲引歌臉上略施粉黛,明眸绛唇,烏黑的長發垂至腰際,她換了一套淡黃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裙擺一層單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系同色腰帶,窈窕的身段淡雅而嬌媚。

而施溫然這次則抛掉了之前一成不變的純白,換上了一襲紫色的廣袖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衣擺層層逶迤于地,領口和袖口都鑲繡着金絲祥雲紋的滾邊,腰帶上挂着白玉玲珑腰佩,墨發如流雲,只是用一根玉簪将前額的發絲挽在腦後,魅惑衆生的臉上顯出了一往病态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着那種出塵脫俗的氣質,仿佛自輕雲淡霞中徐徐而來,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這樣一對驚豔塵世的璧人令雲夫人連連稱贊,雲老爺也是滿意的連連點頭。

“爹娘,都準備好了,我們可以走了。”雲引言上前。

“言兒,你身上有傷,還是留在家吧,好好休息。”雲夫人擔憂的開口。

“娘,我都沒事了,方才溫然幫我将體內的淤結都打通了,我就陪你們一起去吧。”

“別在耽誤了,一起去吧,免得溫然這孩子到那裏拘謹,快走吧。”雲老爺說完率先上了馬車。

一路上施溫然明顯的有些緊張,握着雲引歌的手心冷汗津津,冰冰涼涼。

“怎麽了?身子不舒服嗎?”雲引歌憂心忡忡的詢問。

施溫然輕輕搖搖頭,眸光澄澈:“沒事。”

雲引歌細細打量着施溫然,他看似無常,飽滿的額頭卻密布着一層薄汗,心裏頓時焦急萬分,伸出手幫他擦拭着:“怎麽一頭的汗?到底哪裏不舒服?”

“別擔心,就是有些心悸。”施溫然開口說道,過于緊張的情緒給他脆弱的心髒帶來負擔,他已經很努力的壓制,可是只要想到要和他的娘親碰面,他心裏就平靜不下來。

“帶藥了是嗎?”

“嗯。”施溫然應聲,從腰間掏出藥瓶。

雲引歌接過藥瓶,倒出一顆丹藥放到施溫然嘴裏:“要不我們回去吧,你這樣我不放心。”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很好。”施溫然依偎在雲引歌肩頭說道,吐氣如蘭,氣息之中帶着淡淡的藥香。

施溫然的嗓音很低,很柔,淡如秋水,聽在雲引歌耳裏卻是絲絲縷縷的憂郁和薄愁,她攬上他的腰身,掌心下的觸感溫涼如玉,卻是瘦骨棱棱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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