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施溫然的身世

? 南王夫人心急如焚的在趙映深房間踱步,她微霜的鬓角上汗珠晶瑩,看上去很是疲憊,歲月的風霜在臉上刻下的溝壑卻掩飾不住她曾經的美麗。

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南王夫人一個機靈,看着踉踉跄跄走進來的蒙面人,不由的後退一步,皺眉:“你是誰?”

黑衣人伸手扯掉面上的黑紗,趙映深那張慘敗的在跳躍的燭光中更加蒼白若死。

“深兒,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娘在這等你好幾個時辰了,很擔心。”

趙映深身子搖晃兩下,胸口鈍痛,氣血翻湧,一口鮮紅破口而出。

“深兒!!!”南王夫人雙目圓瞪,惶恐,大驚,伸手扶住趙映深:“你受傷了!!!”

趙映深跌坐在椅子上,手按着胸口嗆咳一聲,鮮紅又在口中汨汨湧出,他今天才知道,原來看似一副羸弱的施溫然,功力竟是如此深厚,若不是他病中,以他的內力,這一掌足以要了他的命,看來花淩公子的名號确實不是白叫的。

“深兒……”南王夫人驚慌失措,顫抖雙手擦拭着趙映深嘴角和下颚的鮮紅:“你別吓娘,我去找大夫,你等我……”

“別去,娘!”趙映深急聲說着,一手攥住南王夫人的衣袖,卻是随着她的力道從椅子上跌落在地。

“深兒……”南王夫人吓得臉色發白,整個人的身子都瑟瑟發抖。

“娘,那老東西睡下了?”

“是,早就睡了。”

“此事千萬別聲張。”趙映深說道,勉強的站起身來,在南王夫人的攙扶下坐到床榻。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受傷?到底是誰傷了你?”南王夫人咬牙切齒,怒火中燒,她會讓傷他兒子的人付出代價。

趙映深目光如炬,雙手緊緊攥拳:“沒想到我的武功竟比不上那個病秧子溫然,若不是我趁機逃走,我今晚必定成為他掌下亡魂!”

“溫然!!!!”南王夫人面若寒霜,目光如箭,她憤恨的說道:“他竟然敢傷你!!!此事我不會善罷甘休!!!一個早已不該存活于世的人竟然敢如此放肆!!!”

“娘,我經脈重創,這幾日,我會在房裏療傷,老東西那邊你應對着。”

南王夫人點頭:“放心,你安心養傷,老東西我會應對,溫然我也會處理!”她凜冽的說道,每個字都猶如寒冰淬雪,令人不寒而栗,她此時恨透了溫然,他是她生的又怎麽樣?!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接受過他,他就是他這一輩子的污點!如今她又傷了他的深兒,她定會親自動手結束了他!!!

從倒下的那一刻,施溫然便意識昏迷的躺在床榻上,眉目安寧,蒼白如雪,像一抹即将散去的薄霧,毫無生氣可言,雲家人請了幾名大夫,均是無奈的搖頭,甚至連藥方都沒開,便歉意的離去。

無計可施,雲引言只能連夜把施傾絮請到靜雲山莊。

天色已是微熹,細碎得陽光穿透窗子落再施溫然身上,為他蒙上一層淡淡的朦胧的光暈,卻是顯得他更加的缥缈,仿佛無計可以留住。

施傾絮正在細細的號脈,施溫然露在被子外的手腕,骨清如玉,蒼白得好似已經沒有了血液的流動。

雲引歌雙目紅腫,站在施傾絮身後,此時她都不敢用力呼吸,甚至不敢眨眼,生怕躺在床榻上的人眨眼之間就香消玉殒。

半晌,施傾絮收了手,從腰間掏出藥瓶,眉頭緊鎖,猶豫片刻,倒出兩顆藥丸塞到施溫然口中。

“傾絮姑娘,溫然怎麽樣了?”雲引歌問的小心翼翼,一臉惶恐,雙眸氤氲,泫然欲滴,就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從脈象上看,師哥最近像是受過什麽嚴重的刺激,又憂思太過,他內力深厚是不錯,可強行動武,只會耗損他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施傾絮說道,轉頭看着雲引歌:“到底出了什麽事?”

“上次去了趟南王府,他心疾發作,當時還吐了血,之後就一直低燒未退,藥一直吃着,可是作用好似不大,至于煩心事……”雲引歌頓了頓,很是無奈的長嘆一口氣,繼續說道:“最近他一直郁郁寡歡,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問什麽也不說,昨天晚上還提及到他的身世。”

“身世?”

“昨天晚上我聽到那蒙面人對溫然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雲引言插進話題:“他問,你确定殺了我,娘不會更恨你嗎?”

“溫然這孩子的父母不是早已亡故嗎?”雲老爺甚是迷惑:“昨晚那人手持龍淵嗜血劍明明就是龍伯君啊,他和溫然什麽關系?”

“不,我敢斷定,昨晚那人絕對不是龍伯君。”雲引言說得斬釘截鐵。

“怎麽說?”

“上次龍伯君來我們靜雲山莊,大白天的都沒有掩面,而昨天晚上他卻黑紗掩面,還有他的武功,每招每式都和龍伯君不同。”

“照你這麽說,此人不是龍伯君,到底是誰呢?龍淵嗜血劍為什麽會在他手中?”雲老爺滿臉陰霾。

“我想,等溫然醒了,問他便知。”此人施溫然必定認識,否則一項淡如秋水的他,不會那麽焦急的讓他放他走。

“傾絮姑娘,溫然的雙親不是早已亡故嗎?怎麽……怎麽又出來位娘?”雲夫人開口詢問。

施傾絮同是迷茫:“說實話,我也不是太清楚,師哥小的時候是被我爹娘撿回家的,當時他病的厲害,我娘醫治了他将近半個多月才保住他的命,他醒過來的時候爹娘也問過他雙親之事,可是他回答說雙親早已亡故,所以我爹娘便收留了他。”

聽着幾個人的話題一直圍繞了施溫然的身世,雲引歌心急火燎,美麗的臉孔糾結在一起,她揪住雲引歌的衣袖:“我不想了解他什麽身世,傾絮姑娘,你告訴我,他現在身體怎麽樣?會不會有什麽危險,之前幾個大夫都一副他無藥可救的模樣。”

“等他醒了,你和他好好聊聊,他心中必有什麽郁結,憂思過重對他這樣的身體有害無益,近些時日一定要讓他靜養,千萬不要讓他有情緒上的波動,這陣子我會留在這照看着,有我在,放心。”

聞言,雲引歌才如釋重負,一晚上提着的心,吊着的膽,三魂七魄也全部都歸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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