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溫然地牢玉佩

? 此夜南王府邸燈火通明,五六個禦醫在為趙映和會診,仆人們更是匆匆忙忙的進出房間,端水,送藥,卻都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任何過大的響聲。

趙映和已經換了一身輕薄如煙的衣裳,無聲無息的躺在床榻上,他雙目緊閉,俊俏立體的容顏蒙上一層死灰之色。

“你們到底看的怎麽樣了?我兒的傷勢到底如何?”南王色若秋霜,低沉問道。

幾位禦醫面面相觑,一聲嘆息,無奈的搖頭,一位年齡較長的禦醫站了出來,一臉沉郁,如實答道:“回王爺,世子傷勢過重,利刃幾乎貫穿左胸,傷及肺腑,又失血過多,不知道吃了哪位高人的丹藥,到現在還能維持着這一縷薄弱的氣息,已經是個奇跡。”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說我兒沒救了嗎?!”南王聞言勃然大怒,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本王命令你們一定要将我兒治好,否則我砍了你們的項上人頭!!!”

幾位禦醫均是吓得面色慘白,滿頭冷汗,聚集在一起低音私語,讨論着救治方法。

高人的丹藥?難道是那丫頭?南王心中腹诽,揚聲喚道,的:“來人!!!”

很快的一名仆人匆匆上前:“王爺有何吩咐?”

“去趟靜雲山莊把施溫然的師妹叫來,快去!!!”

“是!!!”仆人領命,匆匆離去。

“王爺……”一名禦醫走上前,顫顫巍巍的低聲開口:“世子的傷勢臣們真是無能為力……”

“一群飯桶,皇宮裏養你們到底有何用!!!!”南王怒不可遏的嘶聲吼道。

“王爺饒命!!!”幾名太醫同時撲通跪地,膽戰心驚,不敢擡頭。

“王爺,或許有一個人能醫治世子的傷。”一名太醫低頭說着,支在地上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

“是誰?”

“神醫盛憐茗。”禦醫說道。

“盛憐茗?”

“是,聽聞此人脾氣古怪,但是醫術高明,就是……就是……”

“就是什麽?”

“就是不知道此人現居何處?若能将此人請來,世子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為了救自己的兒子,南王不會放過一絲渺茫的機會,他聽了禦醫的提議,看了一眼身旁三十多歲的男子:“木源,速速去查這神醫盛憐茗的下落。”

木源點頭,領命離去。

“在盛憐茗沒找到之前,你們一定要确保我兒現狀,否則、”南王指着依然跪在地上的禦醫們,聲色俱厲:“你們将會為我兒陪葬!!!”他說完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趙映和,甩袖走出去。

打開地牢鐵門,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南王踏着一層一層的青石臺階走進去。

“王爺。”守夜的牢頭看到南王進來,谄媚的又點亮了幾根火把,上前迎接,并用衣袖擦了擦木椅:“王爺您坐,要見哪個犯人我給您帶過來便是。”

“把施溫然帶過來!”

“好勒王爺,您稍等。”牢頭說完,自牆壁上取下大串鑰匙,匆匆忙忙的跑去。

片刻,牢頭壓着施溫然走過來。

“跪下!!!”牢頭一個用力将施溫然推到南王面前。

本是倦倦乏乏,頭暈目眩,被牢頭這麽用力一推,施溫然腳下一個趔趄,消瘦無力的身子猶如輕絮般墜跌在地,忽如一夜梨花,白衣染塵,素顏如雪。

南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盡管施溫然看似狼狽不堪,但依然不減他那種超凡脫俗的清冷氣質,猶如出于泥的白蓮。

心口驟疼,施溫然揪着胸口的衣襟低低沉沉的咳嗽着,咳的異常艱辛,一呼一吸之間都是糾纏不休的疼痛,從心髒絲絲縷縷的蔓延到四肢百骸。

“把他綁到刑架上!!!”南王對牢頭說道。

牢頭領命,粗魯的拖着施溫然消瘦的身子,走到刑架前,将他的雙手雙腳固定在刑架上。

南王走過去,一臉戾氣,他用力的攥着施溫然的衣襟:“為什麽要對我兒下毒手?!本王對你不薄吧?!你到底什麽目的?!”他問着,聲音清寒猶如淬冰。

施溫然擡起頭看着南王,清清如水的眸光流過來,明澈的,澄亮的,有濃濃憂傷缥缈如霧氣。

“我不是有心的,造成這樣的後果我很抱歉。”剛才那陣劇烈的咳嗽令他聲音既沙啞又破碎。

“我兒子生死未蔔你一句抱歉有什麽用!!!”南王森冷說道:“我告訴你施溫然,如果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死的很慘!連雲家的人都脫不了幹系!”

施溫然心驚,面色如土:“王爺,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傷了世子,和其他人沒有關系,懇請你不要傷及無辜!”

“你還是為你自己擔心吧!”南王松開施溫然的衣襟:“我兒現在承受的疼痛我要你也要承受。”

南王的話音剛落下,牢頭舉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落在施溫然身上。

突來的疼痛令施溫然的身子猛地一顫,不可抑制的悶哼出聲,他眉頭緊鎖,唇色如霜,胸前的白衣緩緩的洇染出一道鮮紅妖嬈的血痕。

“王爺,對付這種犯人,何須您親自動手,交給小的吧,小的有的是辦法讓他生不如死。”牢頭卑躬谄谀的說道,随即又舉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施溫然身上,随着一聲響,施溫然身上的白衣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珠如白雪上綻放的朵朵紅梅,美麗的刺目。

施溫然本是體弱,之前又內力耗損嚴重,這兩鞭子所帶來的疼痛絕對是他難以承受的,此時他已是冷汗淋漓,慘白若死,但是那被長睫半掩的雙眸依舊清澈的透明。

南王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充斥在耳裏的是施溫然沉重的急喘聲,看着他胸前不斷洇染的鮮紅,他是真的于心不忍,可是……

驀地他從施溫然破開的衣襟中看到被紅色同心結系着的玉佩,看着牢頭又舉起得鞭子,他揚聲喝止:“住手!!!”随即他倉皇的上前一把将牢頭推開,快速的拽出施溫然脖頸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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