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願意留下嗎

? 回到屋子,柳春兒已經睡下了。葉凡照例在外屋搭個小床,便躺下。樂兒跑去拖了塊布,也在葉凡床邊睡下了。

但是葉凡卻沒睡去,就着月光,他看着屋頂上的橫梁,開始在思考要不要就在這個地方落腳。眼光不自覺的飄向了裏屋柳春兒那。他醒來第一天就搬到了外屋,每晚都只是用木板搭個小床睡。但是他到現在還能記得,他睡在那床上的觸覺還有那隐隐的女子香味。有時候他想起來,都會感覺寧靜舒适,像極了想象中家的味道。

他知道柳春兒并沒有在外當兵的相公,第一天她就和他解釋過了關于張郎中的誤會,但是希望他能幫忙保守秘密,因為她一個女孩子獨自生活不容易,這是她保護自己的方法。葉凡一個粗漢子,對聲譽這種東西根本不在意,尤其他以前還有那樣一個身份。不過通過今天這事,葉凡發現,一個女子,單獨住在山裏,總歸還是危險的,雖然有樂兒在旁邊陪着她。可是葉凡想,要是有天樂兒不在,她又遇到似今晚這樣的事,到時她又該該怎麽辦。他又想,其實在這屋子旁邊再起個房子,也是不錯的,大家能有個伴,還可以開耕塊地,從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柳春兒性子不錯,大家互相能有個照應。

想着想着,葉凡打個哈欠,慢慢睡去了。

當柳春兒醒來看到的一幕就是,葉凡歪着腦袋在小床上睡的很香,樂兒就蜷縮在他旁邊,睡得翻起了肚皮,早晨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在樂兒身上,昨晚納了一半的鞋子放在櫃子上,一切看起來都讓她覺得很舒服,柳春兒不自覺揚起了嘴角。

她輕手輕腳的繞過小床,來到外面。大概是冬天要來了,山上的清晨還是有點冷,她打了些清水洗簌,瞬間清醒不少。拿了些蔬菜,她坐在門前,看着挂着的葉凡的衣裳開始在發呆。

她仔細想過了,等下用完早膳,就和葉凡商量,問問他要不要留下來,可能吃住都不會很好,不過大家有個伴也是不錯的。她又想,如果他介意別人誤會他兩的關系,她可以去解釋。反正她對這方面不是很在意,他們可以兄妹相稱。

而屋裏,葉凡在柳春兒出門的時候就醒了,他很少有睡的很熟的時候,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馬上清醒,除了這段時間。他起身收拾了一下,便推門出去,恰好看到柳春兒坐在凳子上,手裏捏着菜發呆,也不知是坐了多久。

“春娘。”他喚道。

柳春兒聞言回頭,看見是葉凡,便揚起了笑臉。

“葉公子早,你等等,我這就去做早膳,咱們早上喝粥好不。”

葉凡點頭。“要幫忙嗎?”

“嗯,幫我收碗筷進去就好,我去炒個菜,啊...”話說到一半,柳春兒才想起,周秀才好像還在這裏。“葉公子,你先去看看周大哥醒了沒,我都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葉凡倒沒忘記周秀才的存在,只是不想去管他。他轉身走到雜物房,推開門發現周秀才還在熟睡,倒是讓他哭笑不得。樂兒從葉凡後面屁颠屁颠的跑過去,伸頭就咬着周秀才的衣角,試圖把他拖下草垛,但是周秀才只是動了一下,又睡了過去。

葉凡緩緩走過去,擡腿,一腳把周秀才踹下草垛。

周秀才睡夢中突然跌落,吓的他哎呀一聲翻坐起來,帶點茫然的在地上左顧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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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面無表情的開口。

“醒了就出來。”

周秀才尋着聲音看向葉凡,有點疑惑,想問他這裏是何處,葉凡卻已出去。樂兒跑到他身邊,學着葉凡那表情,斜了他一眼,而後趾高氣揚的跟着葉凡走出去。

周秀才撓撓頭,似乎知道這是柳春兒的家,可他沒印象自己是怎麽過來的,而且渾身發疼是怎麽回事。

當周秀才來到屋子前,柳春兒已經擺好桌子在上菜,葉凡就坐在凳子上老大爺似的。柳春兒轉身,看到周秀才,想起昨晚的事,一下子有點尴尬,便沒有開口。周秀才之前待她不錯,雖經過昨晚一事,她以後也不會和他過多來往,然,始終相識一場,柳春兒不會說狠話,自然就沒話可說了。

周秀才一出現,眼光就粘在柳春兒身上娜不開,自從認識柳春兒後,便被她所吸引。柳春兒雖非美女,肚子裏也沒什麽墨水,甚至已經嫁作他□□。然,柳春兒性子好,而且家務活也好,一手刺繡栩栩如生,說話做事都落落大方,讓他着實傾心不已,具備了當他夫人的條件,實在令他惋惜。有時他也想,或許柳春兒的相公已經死在戰場上,否則為何整整3年都未曾出現過,白白浪費一個女子的青春。所以當他聽到葉凡的出現,一時傷心不已就去借酒消愁。

周秀才看得出來,葉凡不是很待見他,柳春兒的表情也怪怪的,想必是他昨晚醉酒後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時之間,氣氛很古怪。葉凡倒是很自在的夾了塊豆腐享受着早膳。

柳春兒見大家這樣僵着也不是辦法,便招了周秀才一起吃早餐。她想着,葉凡在的話,周秀才多少會有點忌諱。

然,葉凡聽到柳春兒打圓場的話,臉一下就沉了。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放。

“不妥,春娘,周秀才一夜未歸,想必現在他家人現在很擔心,正在到處找他,我們就不要挽留人家了。”

聞言,周秀才臉色一僵,本來柳春兒給他找臺階下,他正高興的要答應,誰知葉凡不通情達理,反而下了逐客令,在葉凡這麽強勢的氣場前,周秀才有點垂頭喪氣。他是有想看看葉凡到底有多能耐的想法,不過看這情形,只怕他是鬥不過的了。他只好僵硬的和柳春兒掬手告別,默默的下山去。

柳春兒看看葉凡,不用問出口,就知道他必定在生氣。她自是明白他生氣的原因,但是不知為何,她卻有點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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