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願意的
? 半夜,葉凡睜開眼睛,轉了身子,看向睡在裏邊的柳春兒。發現她掀了被子,露出受傷的肩膀,閉着眼睛緊皺着眉頭。
他輕輕的拍了拍柳春兒。
“春兒,有睡着嗎”
一晚睡在她旁邊,就聽柳春兒不斷在翻身。葉凡心想是不是傷口太疼了,以至于她睡不着。
柳春兒聽葉凡喚她,睜開眼轉頭。
“我吵到你了嗎?”
“沒有,傷口很疼嗎?”葉凡問。
“有點,開始的時候睡太沉,壓到了。”
聞言,葉凡翻身下床。
“凡哥哥,你做甚?”柳春兒撐起身子問他。
“我點個蠟燭,看看傷口是不是滲血了。”
小小一盞燭燈,被葉凡放到床頭木凳上。他輕而緩的扶直柳春兒,讓柳春兒把肩膀的衣服往下挪一下。
略過那光滑的肩膀,就着燭光,他仔細檢查了一下,呼了口氣。
幸好沒壓到。
“沒事,沒有滲血。”
“嗯,那你快回來睡吧,外面冷。”柳春兒忙道,起來一下子,她都覺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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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葉凡捏熄了燭火,房裏一下又回歸黑暗。
柳春兒開始因壓到了傷口,疼醒後怎麽都不敢完全熟睡過去,來回折騰,現在是完全清醒。
她睜開眸,背對着葉凡,眼睛盯着灰白的牆,骨碌亂轉,也不知在想什麽。
而葉凡,耳聽柳春兒沒有睡,心想她肯定是怕再壓了傷口,不敢熟睡。
心思翻轉了幾下,他轉身,長臂往前一伸,連帶着被子,把柳春兒整個圈了起來。
小使了一下勁,柳春兒就被卷到他懷裏。
冷不防被一條鐵臂鎖住了,柳春兒震了一下,未待反應過來,就感覺一股熱氣在脖子邊吹起。
葉凡低聲。
“別怕,我不會對你怎樣的,你後背受了傷,再壓到了不好。這天氣靠牆睡也對身體不好。我抱着你,你的背可以靠着我,這樣就不怕翻身壓到傷口了。”
“可是你怎麽睡。”柳春兒動了動脖子,蠕動着把臉露出來。
葉凡低笑,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聽起來,十分魅惑。。
“傻春兒,你不亂動,我就可以睡的很好了。”
聞言柳春兒停止了蠕動,懊惱。就知道剛剛的确是吵醒他了。
葉凡笑完後,便未再出聲,柳春兒不知道他到底睡着了沒。
夜很深,房裏很安靜,柳春兒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好像要跑出來一般,直喘不過氣來。
她開始胡思亂想,甚至還想到心跳的聲音太大而吵醒葉凡。同時間,她還覺得好奇怪,明明只是換了個姿勢,明明葉凡只是隔着被子抱着她,為何她會覺得渾身發燙?莫不是傷口發炎導致她發燒了?
這邊柳春兒七上八落,那邊,懷裏抱着一團細軟,葉凡卻是心情愉悅。
他看着柳春兒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子,第一次懊惱起自己那在黑夜裏都能看的那麽清楚的眼睛。
直惹得他都有些心猿意馬。
看着那小巧的耳垂,上面細細的毛絨,他突然貼近,磁性的聲音響起前。
“我那晚與你說的,你可準備好回答我了?”
那晚說的?
柳春兒回想。
春兒,你願意與我在一起嗎?
想到這裏,柳春兒腦海裏轟一聲,她都把這事忘掉了。
“你願意嗎?”葉凡又問。
“我...我...”她小聲,心裏緊張的不行。考慮了兩天,已經想好要怎麽回答他的,偏真到了他面前,她卻又放不開。很想開口說句話,卻覺得嗓子好似塞住了一般。
“嗯?”
柳春兒緩緩深呼口氣,被窩裏的手緊握,靜默了一秒,大聲。
“我願意的!”
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回蕩,一直蕩到葉凡心裏,直撞的他出不了聲。
柳春兒此時十分慶幸自己有借口可以背對着葉凡。
從決定認真面對自己心的那天,她就一直很想跟葉凡說這番話。
“我願意的,我喜歡你,葉凡。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麽樣的人,我也不怕。我就是喜歡你,想與你在一起。我,我柳春兒就想與你白首偕老。”
憋着一口氣,柳春兒閉眼不管不顧的全抖了出來。
話一說完,她整個人就松了口氣。
可是靜下心後,她就愣了,這簡直是太不知羞恥了。
而葉凡從她說話到她結束,沒有出聲。僅僅是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緊到葉凡也不知道要松開。
半饷,他把頭埋進了她的脖子裏,輕聲,道。
“謝謝你春兒,我也是。”
是夜。
一個山峰上,一身灰色寬袍的男子,站在高處,負手望天。發絲披散,僅用一條布帶捆了一小束,頗有一股書生子的味道。微風輕拂,帶起了他落在胸前的發絲。
書生所站的山峰不大,從這裏往下看,并沒有可以支撐的地方,那麽這男子到底是怎麽上來的。
不久,一道人影匆匆躍上來。
“堂主。”
來人恭謹屈膝,呈上一封信。
書生信手拈來,優雅的打開,取出紙張看起來。
半饷,他掀起嘴角。
“葉凡麽?真是有趣。”
來人看他。
“堂主有何計較?”
被喚堂主的人回身,一張素臉,眉目清秀,在月光的照耀下,卻顯得氣派非凡。
“暫且先放下此事,我聽聞機樓最近受到攻擊。”語氣平淡不帶任何感情。
“是的,堂主是要派人去增援嗎?”
書生歪頭看他,笑得溫和。
“增援?為何?若是夜狼連這些小事都無法解決,也不配坐金旗這個位。我倒是很感興趣,誰去攻擊了機樓。看起來,似乎有什麽好戲要開鑼了。”
一看他笑,來人頭皮一麻。
“堂主說的是。”
書生看他不安,便揮了揮手。
“好了,先下去罷。”
“是。”
來人拱手,彎腰後退。
“等等。”書生又開口。
來人立馬停下。
“我的藥廬,最近來了個偷偷摸摸的人,你可知道。”
來人心驚:“這......”
書生笑的溫和。
“把人放了血丢到毒窟裏去吧。”
“是!”
來人領命下去。
書生負手,山風吹來,冷寒逼人,他似毫無察覺,只是低喃。
“葉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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