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毒發

? “春兒!”

葉凡連忙把柳春兒扶起來,只是柳春兒還未站直,又是一口鮮血,直直把他的袖口全染紅了。

滿眼是觸目驚心,柳春兒靠在他身上,按住胸口緊皺眉頭。

葉凡把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剛要轉身出去喊人,就見柳春兒痛苦的捂着胸口,額頭全是大汗的倒在床上痛苦的翻動。

他連忙折了回來,把她扶起,一手托在她的背後,給她輸入內力舒緩一下疼痛。

“沒事的沒事的,別怕。”

也不知這話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柳春兒痛苦難當,只覺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痛,全身都疼的在顫抖。她知道現在葉凡很是焦急,她很想跟他說沒事,只是嘴一張,又是一口鮮血。

屋裏頓時一陣血腥味。

蘇清柔本是應了柳春兒的話,要來找柳春兒拿些東西。見房門大開,也就自己進來了。

才進房門,就看到柳春兒吐血一幕,吓得她快步跑過來。

“春兒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清楚,你快出去找大夫來,今天許大夫不在宮裏。”

“好好好,我馬上去,馬上去!”蘇清柔不敢多待,連忙使了輕功飛奔出去。

源源不斷的內力傳入體內,把毒壓下去不少,柳春兒艱難的喘了口氣。可是當葉凡不再傳入內力,她又立馬疼了起來,而且比原先更絞痛。

她壓抑不住的叫了出來,恨不得能找把刀往胸口裏插。可是她此時卻是疼的完全沒有了力氣,疼痛讓她全身顫抖,流了許多的汗,讓她難受的想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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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在一旁,除了默默為她輸內力,卻什麽也做不了。從未有一刻,他是這樣的無助,這樣的無能為力。從未有那麽一刻,他有這麽濃烈的殺人之心。

眼見柳春兒疼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他一手使勁,捏住她的雙頰,迫使她松了牙關,把自己的前手臂伸進去給她咬。

“咬我的。”

柳春兒搖搖頭,艱難的把身子轉過去,不想讓葉凡看到她這個樣子,想必是不堪入目的。

她使勁捂住嘴巴和胸口,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落下。她沒有難受到要哭,只是眼淚止不住。

身上狂流的汗,把衣服都浸濕了。柳春兒不知道這痛什麽時候能過去,腦海不停的在旋轉,如果能暈過去不省人事,那該多好。

葉凡何嘗不想給她一個睡穴,讓她直接睡過去,可是如果她暈過去後,就再也醒不來了。

他不敢多想,只能像現在這樣,挖心的看着柳春兒抽痛。

從毒發到現在還沒一刻鐘,可對葉凡與柳春兒來說,卻仿佛疼了一天。

門外,蘇清柔大聲叫嚷着,鐵鐵撞撞的摔了進來。

“有救了有救了,師傅。”

她急奔過來,把手裏的瓷瓶塞給葉凡。

“我剛剛出宮的時候,一個小孩兒把這個東西塞給我了,說是能緩解春兒姐的心痛,所以我馬上送上來了。還有,這是信。”蘇清柔把捏在手裏的紙條也遞了過去。

葉凡因一手在給柳春兒輸內力,不便看信,就讓蘇清柔念出來。

蘇清柔連忙展開,朗聲道。

“鬼狼,小娘子是不毒發了,現在正痛苦難當的不停翻滾。別怕別怕,還未到真正毒發的時候。忘了告訴你們,這毒每隔五日就要痛心蝕骨一次,直到最後毒發。她起碼,還得再痛一次,每次必須痛上一個時辰才能解脫。你看,為表誠意,我把這兩次的藥送過來了。至于最後的解藥你能不能拿到手,就看你的本事了。你也莫惱,我等着你來找。幻狼上。”

言辭中沒有絲毫歉意,反倒是句句挑釁。

蘇清柔一念完,怯怯的看了葉凡,卻見葉凡面無表情。這倒是奇了,換做平日裏,葉凡早就大發雷霆了。

她卻不知,葉凡因在為柳春兒輸內力,不得過于心神晃動,是以他才拼命壓抑自己的怒火。

“師傅,你看這藥可信嗎?”不管信上什麽內容,最重要的是,這藥能不能吃。

在得到葉凡的點頭後,蘇清柔連忙轉身倒了杯水,再從瓷瓶裏倒了一顆藥丸出來。

葉凡把柳春兒扶好,見她開始轉移注意力,把自己雪白的手臂捏出血,真真心疼的他一個大老爺們也眼眶通紅。

掰開了柳春兒的嘴,葉凡把藥丸塞進她嘴裏,哄她吞下去。

雖然疼得神志不清,柳春兒還是聽到葉凡對她說,把藥吞進去。

她努力了幾番,那藥卻像是梗在喉嚨一樣。

蘇清柔見狀,連忙把杯子遞給葉凡。

“師傅,水!”

葉凡接過,一點一點的喂了柳春兒。在柳春兒的努力下,藥丸總算吞下去了。

在場倆人這才松了口氣。

柳春兒把藥丸吞下去後,沒過多久就不疼了。人一放松,就暈了過去。

看着床邊刺目的血紅,滿鼻的鐵鏽味。葉凡的雙手緊握,青筋盡暴。

而聽到外面下人的禀報,杜相言姍姍來遲。

一踏進屋,就看到柳春兒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蘇清柔坐在床沿邊照看她。葉凡站在窗口,不知在想什麽。

空氣裏盡是血腥味,還有地上的血紅,處處都讓人心驚,不用看也知道,柳春兒是經過了什麽折磨。也難為她一個弱質女流,到底是如何才能這樣熬過來。

杜相言有些擔憂的看向葉凡,怕他一個沉不住氣,跑去機樓搶藥,到時只怕打草驚蛇了。

葉凡知杜相言心裏所想,他剛剛,的确是有沖去機樓搶解藥的打算。他什麽都能忍,唯獨不能見柳春兒受苦。

幻狼,這筆帳他記住了。往後若讓他碰上,他必定十倍奉還!!

怕自己心裏還是太憤怒,葉凡擡腿往外走。

杜相言攔住。

“葉兄,請勿......”

“我明白的。”葉凡一個擺手。“我只在外面站下,吹下風。”

杜相言見他這樣說,也就退下,沒再多說,轉而走到床沿邊去看看柳春兒。

蘇清柔是看着柳春兒毒發的,當時吓得不敢多聲。這事一過去了,她倒是後知後覺的哭出來,一邊哽咽,一邊說。

“相言哥,那些人真的太壞了,你都沒見剛剛春兒姐那嘔血的模樣.....”

杜相言摸摸她頭,堅定道。

“別哭,這筆賬,我們遲早算回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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