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花拳繡腿’

看完資料，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能夠駕馭的數字，楊以辰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

“你好，請問你是楊嗎？”

略帶着一點點驚喜的女子聲音，說完一句話又擔心自己脫口而出的母語對方聽不明白，放緩了速度，先打了一聲招呼，HI！

楊以辰睜開眼睛，看着正在過道看着自己的金發女郎，笑着點點頭：“你好！”

楊以辰必須感謝自己的叔叔讓自己語言學習最快成型的幾年在美利堅生活，一口流利的英語在任何場合進行交流都不會有問題，合影後，金發女郎笑着離開。

拿起手頭的報紙，娛樂版和體育版，都能夠看到自己的身影，這是一份國際報紙，在剛剛結束的世界杯閉幕式上，楊以辰劉德骅帶着一名熱國歌星一名月本國歌星，合唱了那首《旗幟飄揚》，在那樣大的環境中演唱歌曲，不僅需要你有優秀的唱功，還需要你有強大的表現力和感染力，如果是一首慢歌還好，如果是一首能夠帶動氣氛的快節奏歌曲，如果歌手不能夠将現場的氣氛帶動起來，無疑你的表現就是失敗的。

畢竟這一次的世界杯是在亞洲舉行，楊以辰因為《流星花園》在亞洲也不是無名之輩，劉德骅更不必說，雖說一直未曾走向世界，但在亞洲範圍內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大的，兩名主辦國的歌手也都不是泛泛之輩，這四個人的出現，首先就能在亞洲觀衆面前贏得足夠的掌聲。

一年多以來，無論是拍戲還是如何，楊以辰在鍛煉身體的同時都沒有将舞蹈的訓練松懈過，他又是典型的現場歌手，聽着外面的山呼海嘯，看着座無虛席的場地，就覺得這就是自己的演唱會，上來之後的狀态非常好，本來這首歌的傳唱度就高，節奏感也強，是一首非常适合帶動情緒和節奏的歌曲，再有他們四個人的演繹，後段幾乎是全場大合唱，在這樣一個世界關注的舞臺之上能夠唱一首歌，如果你的表現足夠好，就會像是今日的楊以辰一樣，在對你完全陌生的國外，也會擁有能夠認出你是一個藝人并把你當作明星的人。

他自己都沒太當回事，直接飛過去，彩排了兩次就直接登臺獻唱，沒想到讓自己在歐美一些國家的民衆中，都有了一點點的人氣，他可沒自大到有一個金發女郎認出了自己，就覺得自己一首歌紅遍了全世界，他還沒有那麽狂妄，不過很高興是一定的，作為一名藝人，誰不想自己的名氣越大越好。

作為一名藝人，最尴尬的事情就是人家不認識你，或是将你認錯為別人，那種尴尬都能讓你有一種吃了對方的沖動。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面對着出發白天到達依舊白天的時差，楊以辰只是揉了揉眼睛，充沛的體能讓他并不需要倒時差來讓自己的精神狀态充盈，楊炳雄已經先一步到達，睡了一覺，準備好車子和一應用品，詢問二人的意見之後，并沒有停留休息，直接開着商務車一路向着老先生的家行駛過去，路上，找了一家餐廳随便吃了一口，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這位誰也不知道真實姓名，他自己稱呼自己為老黃的老先生家中。

大LA地區的一座小城市，很安靜，市郊的一棟小別墅，院子很大，種了很多的花草，附近有一個公園，兩公裏外就是一座小山，楊以辰還記得自己小時候要麽是在公園鍛煉，學習八極拳的時候則要到沒什麽人去的小山。

楊炳雄、烏鴉都紛紛露出了追憶之色，多少年了，這個小院就沒有變過，拿出三十年前的老照片與現在對比，你除了能夠看出植被的變化，就連房屋外部的新舊程度，你都看不出來。

一個你不太能夠看出年紀的女子站在門口，如果單論外貌該是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可如果你看她的眼睛，你會覺得這個女人飽經風霜，是一個有着故事的女人，個子不算高，也沒有那種沖破天際的銳利，怎麽看都像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烏鴉和楊炳雄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她，已經做到了當初老先生給她制定的目标。

“小雯……”烏鴉下車，剛開口，對方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了那麽一瞬間的波動，正是這一瞬間，給當初在這裏錯過她的楊以辰，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當年楊以辰來，她外出歷練，兩人沒有碰到過。

“叫我鳳凰。”女子讓開道路，引領着幾人走向房門，幾步之後，回頭看着如今跟在楊炳雄身邊的兩個人，那兩人也算是在這邊出身，有些規矩也懂，站定腳步，這麽多年來，這一支出去的人都不被允許回來，只有零星幾個特殊的，譬如烏鴉。

房子不大，但布置的很滿，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住了很多年的房子，四處所有的空地都被堆滿了生活必須和非必須的物品。

“坐，吃飯。”

餐桌位置，坐着一個幹瘦小老頭，花白的胡須花白的頭發，臉上的老年斑不多褶皺卻很深，也不等別人坐，端起飯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你能想象這是一個近百歲老人該有的狀态嗎？

大家也都熟悉他的性格脾性，也都不說話，四個人分為左右坐下，桌上只有三個菜一個湯，五個人吃，飯量大點肯定是要見底的，結果也是如此，一大鍋飯全部吃光，桌上的菜全部吃光，湯一人一碗剛剛好，菜不夠的用桌上一罐小鹹菜來補充，總之就是桌上的飯菜除了鹹菜之外都要吃光。

“辰小子過來。”

老人吃完飯都會選擇到附近遛彎，楊以辰快步跟過去，走出後門，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老人時的狀态，差點被老人不茍言笑的表情給弄哭，後來才知道，老人是經歷太多太多不想笑，加之本身的五官又稍顯面惡，基本上跟他不太熟的街坊鄰居，都會給他冠以古怪之名，誰也不願意接觸他，使得他這些年住下來，雖說沒有什麽朋友卻也沒有什麽敵人，過得很安逸。

公園後面小樹林，距離黃老先生的家不過幾百步的距離，剛一踏入沒什麽人的小樹林，老先生回身就是一掌，楊以辰順勢一動，一只腳塔前，以小臂的力量阻擋老先生的一掌，他可知道這個幹瘦小老頭的實力，不敢有半分懈怠。

一觸即開，楊以辰的身體沒動，詫異的看着對方，自己全力以赴不敢留手的抵抗，怎麽沒有那巨大的力量了，難道……

“嗯，不錯，烏鴉說你身體突然又有了一次發育，不假。”老人上在楊以辰的鎖骨、肋骨和胳膊小腿上捏了幾下，眼中放射出一種特殊的光芒。

“來一下我看看……”老人指着前面的樹，示意楊以辰以八極拳的貼靠撞擊一下。

一個小時之後，老人拿出了一份剛剛用毛筆字寫的訓練計劃，告訴楊以辰以後按照這個強度來，可以在量上因為時間關系節省，但在單位強度的質上面，不能有半點松懈。

楊以辰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強度，對身體沒有損害嗎？只是一閃念，他就将這念頭抛在了腦後，不相信誰也不該不相信黃老先生。

……

山頂，烏鴉喘着粗氣看着前面的鳳凰，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這純粹是因為對方強大引起的自身反應，旋即控制住：“你越來越強了，老師的身體……”

鳳凰面無表情：“老師讓我在今年年底之前離開。”

無名的悲傷在二人之間流轉，當年老師說過，一日他不撒手離開，一日不允許鳳凰離開自己身邊，剛剛打楊以辰的那一掌，他們兩個都看到了，老人家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有更為劇烈的活動了，不然，也不會對擁有着更好身體素質的楊以辰暗中投以淡淡羨慕目光，沒有人會願意服老的，尤其是一個曾經叱咤風雲的老人。

鳳凰：“我會在這裏多呆一段時間。”

烏鴉：“老師不會讓的。”

鳳凰：“他會回華夏，會找一個真正他想在的地方，結廬而居。”

烏鴉嘆了一口氣，生老病死在他們這種人看來最正常不過，面對死亡，他們有着比別人淡漠很多的情感，卻還是無法坦然面對老人家即将到來的大限。

鳳凰：“把那小家夥給我，我保證三個月內，讓他成為真正的強者，現在完全就是花拳繡腿。”

烏鴉搖頭：“他不需要煉獄，他也不會走上與我們一樣的路，能夠應付非殺之局，也就足夠了，不過這小子有股子藏在身體內的狠勁，真要遇到了必死之局，我到更傾向于他自己能夠突破從戰到殺的那層屏障。”

鳳凰嘴角微微上揚，沒有回應，烏鴉并沒有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一抹很特殊的瘋狂好奇，如果看到，一定會提前阻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