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甜蜜進行時

“啦啦啦~”這是木槿唱歌的聲音，還處在睡夢中的秋霜鶴裹在被子不耐煩地一巴掌就關了那鬧鐘，然後過了一會兒才迷迷糊糊地穿衣起來。

這個鬧鐘的聲音還是木槿搞弄了好久才弄出來，于是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萬分嫌棄木槿唱歌的聲音，一個詞都不在調子上，居然還有想當K歌之王的念頭。

真是——

“霜鶴，我唱得這個小酒窩怎麽樣？”

“……還不錯。”

秋霜鶴十分違心地說出了這番話，而這根源在于最近大火的k歌軟件，木槿下載了一個，然後唱啊唱啊，唱了一個星期天，直接把她唱得沒脾氣了，最後居然還覺得有些好聽。

在沒開原音的情況下，還有些好聽，她默默地在心底加了這麽一句。

今天，秋霜鶴由于常常進貨的那家沒開門就關門打算休息一段時間，畢竟賺錢什麽時候都行，更何況難得一個休閑的日子呢。

誰知道木槿居然說要唱歌——剛開始她也是興致勃勃的，還打聽了一下有什麽地方的k歌廳比較好，沒想到是在家裏關了門大聲唱，還是在手機軟件上。

唱了一些比較經典的歌曲，剛開始的時候秋霜鶴感覺還不錯，也蠻有興致的，唱得也随性。

木槿唱得就更随意了，她完全沒看那什麽譜子，憑着記憶中的感覺走。

“啊啊啊~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

“……”

唱得有些累了，秋霜鶴就親了木槿一口，然後說去喝杯水。

沉迷于唱歌的木槿點頭，繼續——發出魔音。

就算她在廚房裏倒了杯麥茶也聽得到那貫穿了牆壁的高音，有些尖銳，卻有些動情，唱到深處居然還——抖？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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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若無其事的她，淺淺地飲了口茶，然後就伴随着歌聲笑了。

無論是怎樣的歌聲，難聽也好，動人也罷，最好不過與愛人一同在那街頭輕輕地哼唱着，而你在我身邊，沒有遺憾。

最後，秋霜鶴還是拉着像住在了手機裏面的木槿去了看好的k歌廳，在那頗為動感的曲子下唱了半個晚上，還喝了幾瓶酒。

她就坐在沙發上看着木槿高聲地唱着，而當唱到那一句“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愛你”的時候忽然就回頭望着她，雖然是俯視着，卻像是在仰望她。

她愣了一下，然後接着唱下去。

“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唯有那一句——”

“我愛你。”她這樣說道。

“最真實無比。”

而接着，秋霜鶴也不停頓地就唱了下去。

真是，無比笨拙的，愛意。

推開門的時候，隔壁的大媽正好出去買菜，見着了她就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

“喲，秋老板，去工作啊！”

“是的呢，李阿姨買什麽菜呢？我昨個兒看見芹菜不錯。”

她也笑眯眯地回了一句，見李大媽陷入沉思，就揮了揮手，走下樓梯。

開餐館的，怎能不曉得方圓百裏買菜的好壞，就算是為了木槿，也不能以好充次，對吧？

想到木槿的時候，她不知為何心裏一緊，但随即又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想多了。

“木槿……”她喃喃自語，“怎麽出去這麽多天了，還不回來呢？”

她熟練地走到了餐館，打開了那道大門，開燈，明亮起來。

接着，她看了看木槿經常坐着的位子，空空的，但下一秒，似乎有個人在向她微笑着揮手。

那人說道：“霜鶴，早上好。”

“早上好，木槿。”

……

“最近我們的一個課題做完了，霜鶴！”

十分開心的木槿突然就在晚上的時候跳了過來，拉着她的手轉圈圈，搞得正在擦桌子的她一臉莫名其妙。

“哎哎哎，木槿，停下來，停下來！”

旁邊還在吃飯的學生擡頭看了她們一眼，又繼續吃飯了。

但秋霜鶴還是感覺有些尴尬。

木槿也乖乖地停了下來，掃視四周，後輕輕地咳了一聲，總算是恢複正常了。

“霜鶴，接下來我可以休息一段時間——陪你了。”

說不清為什麽一個人的眼睛那麽美，也說不清為什麽這麽一句簡單的話會讓她心醉。

她點頭，輕輕地，握住了木槿的手。

“那可要好好地幫我。”

“恩，霜鶴可不要嫌棄我手笨才好。”

然後，收拾了店鋪，她們踏着月色回家。

第二天，木槿就起得很早，悄悄擰起了她的鼻子，壞壞地讓她起來。

“霜鶴?秋老板？五點鐘了哦，起來了！”

天知道她早上六點鐘才開門呢！當場，她就用被子翻起來，然後把熱情似火的木槿給重新摁進了被窩裏。

木槿沒有說話。她瞧了瞧睡得迷迷糊糊的秋霜鶴，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反手抱住她，也睡着了。

而那一天，她們的餐館足足晚了一個小時才開門，老顧客都打着哈欠說老板娘今天是不是遇見了什麽喜事了，笑得格外“心有靈犀”。

沒個正經，跟木槿一個樣。

或許，當時的她認為世界都是一個樣，甜甜的樣子。

當木槿正式上崗的時候，具體的，她做得很不錯，而到了比較閑的時候，她拿出錢數了數今天賺了多少錢。

不多，與平時差不多。

但木槿她就鼓鼓掌，為她笑得很高興，那樣說道：“霜鶴，來，包養我這個三無人士吧！”

“你——”

然而秋霜鶴也是知道木槿平日裏的一個課題做下來得到的錢并不算少，除去學校花費，還有很多，比起她一個開餐館的要好得多，因此又豈能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好啊！”

說罷，木槿就偷偷地親了她的秋老板一口。

那一個吻就像是這夏天的葉子輕輕地落下，卷起，悄無聲息，卻自有那份甜蜜。

在這一段時間裏，秋霜鶴也跟着老廚師學習了很多的做飯技巧，怎樣快速地切菜，炒飯，東西的擺放，很多很多，而每天木槿的任務就是摸着肚子試吃那些，有次還說她要是哪天出去久了，沒有秋老板的飯該怎麽活呢？

油嘴滑舌，卻是再得她心不過。

她在改變，她也在改變。

落日了，秋霜鶴最後關了門，遠處傳來哈奇士的嗷嗚聲，靜靜的夜晚裏，偶爾一二個學生喝着奶茶走過，接着幾乎沒什麽人的道路。

木槿牽起了她的手，一下子就抓住，怎麽說都不放開。

“霜鶴，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未來？”

“恩……我是要繼續開餐館的”，月光下，瑩瑩的白光溫柔地撫摸過她的臉，朱唇輕啓，“木槿，我覺得你大概會當個精英？”

“……也許是當個科學家什麽的。”

說着這話，她自己也笑了起來，然後跳起來，拉起她的手。

一路順風。

半夜，秋霜鶴迷迷糊糊夢見自己父母的時候，忽然就清醒了起來，猛地睜開眼——木槿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嘴角的弧度剛剛好，是那笑起來的樣子。

現在，我也有一個愛我的人。

爸爸，媽媽，你們看見了嗎？她心底這樣問道。

沒有答案，她便沉沉地睡去了。

而夢裏，白茫茫。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時間開始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