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酒店房間的時候, 辛居上從睡夢中醒來, 只覺得渾身酸痛得厲害。

早就醒了的關南雨側着身子,目光溫柔地看着躺在臂彎的人,一頭長發散開,在清冷的晨光中,仿佛神秘的古時公子哥, 十分俊俏。

辛居上紅着臉垂下眼眸, 關南雨用力往自己懷裏抱了抱, 輕撫着他的背,滿眼寵溺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我有個客戶要見, 等一下你自己回學校好不好?”關南雨忐忑地說。

辛居上在他懷裏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關南雨離開的時候, 回頭看了一眼床上還在睡的辛居上,猶豫了一下還是開門離開了。

辛居上回到宿舍的時候, 渾身疲憊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關南雨從酒店出來, 回酒吧取車的時候恰好碰見了酒吧的調酒師,調酒師壞笑着, “看你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昨晚上是又得逞了吧?”

關南雨眉頭微蹙, 随即笑着上了車, 摩托車揚長而去。

調酒師笑着聳聳肩,滿臉羨慕地嘆息着,“還是長得好看好啊,随随便便就睡到了那麽純情的小帥哥。”

盧生陪江彧去工作室拿東西, 恰好遇見寧沙和鳳鳴來工作室談合作。

鳳鳴勾搭着盧生的肩,氣呼呼地說道,“國慶都找不到你,太不夠意思了。”

寧沙笑着看着兩人,看了一眼不見辛居上,“辛居上沒有和你們一起嗎?”

“還是辛居上受歡迎啊。”江彧故作委屈的模樣,“大家都念叨着他。”

寧沙愣了一下,連忙解釋道,“不是,你們不是經常一起嗎?你們兩個都在,他不在總覺得不太對。”

“他啊。”盧生拉開鳳鳴的手推倒一邊,“昨天晚和一個臭道士玩去了。”

“關南雨?”寧沙眉頭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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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彧和盧生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怎麽知道?”

寧沙愣了一下,嫌棄地撇撇嘴,随即笑着,“有過過節,那個人……”

“怎麽了?”盧生擔心地看着他。

寧沙猶豫了一下,江彧擡手拍了一下他的頭,“快說!”

寧沙無奈地沖他笑着,又嚴肅了起來,“曾經在大學的時候,有一個男孩因為關南雨自殺了,關南雨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風評不好,但是因為長得好看,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和他搭上關系。”

江彧眉頭微蹙,盧生臉色陰沉着,鳳鳴看着兩人拉過寧沙,故作輕松地笑着,“好了,事情也未必到那一步,你就別吓他倆了。”

江彧突然拉走盧生,“我們先走了。”

寧沙和鳳鳴滿臉茫然地看着急急忙忙開車離開的兩人。

宿舍裏,打了關南雨電話沒通的辛居上目光空洞地坐在床上。

江彧和盧生推門進來,辛居上神色恍惚地看着神色慌張的兩人。

看着辛居上失魂落魄的模樣,江彧眉頭微蹙,急忙上前,擔心地問,“居上,你有沒有事?”

辛居上鼻子一酸,委屈地一下撲到他懷裏,緊緊地抱着江彧難受地哭了起來。

盧生呆愣在門口,木讷地看着站在床邊的江彧,辛居上坐在床上撲在他懷裏小聲地哭着。

盧生眉頭緊蹙,轉身出了宿舍,随即撥通了關南雨電話,關南雨正在心理咨詢所和病人聊天,看了一眼陌生來電,眉頭微蹙,以為是辛居上換了電話打來,便沒打算理。

病人笑着看着他,“沒關系,關醫生,你接吧,也許有什麽急事呢。”

關南雨抱歉地笑着,起身出去接電話。

“居上。”關南雨聲音溫柔地叫道。

盧生眉頭緊蹙,嫌惡地冷笑着,憤憤地握着拳頭,又故作輕松的模樣笑着,“什麽?關老師,我是盧生。”

關南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盧生啊,怎麽了?有事嗎?”

“是這樣的關老師,下周不就是最後一次課了嗎?難得成為師生,我也挺喜歡關老師的,我想請你吃飯可以嗎?”

關南雨眉峰微挑,有些不可思議,“可以啊,什麽時候?”

盧生眉頭緊蹙,強忍住憤怒,故作激動的語氣,“就今天中午,你看可以嗎?”

關南雨輕笑着,“好啊,不過我可能會慢一點,因為我這裏還有病人。”

“沒關系,我等你。”盧生說着挂了電話,猶豫了一下推門進去。

辛居上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看着盧生愣在門口的樣子,滿眼淚水地沖他笑着。

盧生心中咯噔一下,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江彧站在一旁緊張地看着走過來的盧生。

辛居上苦笑着垂下頭,盧生走到他面前,伸手擦了擦他的眼淚,擡手摟到懷裏,故作輕松的模樣笑着,“你不是說想看我怎麽錄音的嗎?周末我就帶你去錄音棚,你還可以試試和我錄一段,挺好玩的。”

江彧鼻子一酸,擡手拍拍盧生的肩,辛居上靠着盧生難受地哭着,“我真的又傻又沒用。”

“胡說。”

盧生說着拉起辛居上,捏了捏他的臉,故作生氣的模樣笑着,“自從有你,我身邊的朋友都只會問,辛居上呢?從來都不問我了。”

辛居上哭着笑了,擡手擦擦眼淚,盧生看見衣服擋住的領口下,鎖骨上露出一塊青紫,眉頭微蹙,随即又故作輕松的模樣,拍拍辛居上的肩安慰着,“你先休息,我和江彧去和後勤部門的說一下,讓他們把錄音棚讓出來給我們。”

辛居上抽噎着點點頭,又笑了笑。

江彧跟在盧生後面出了宿舍,看見身邊臉色陰沉的盧生吓一跳,緊張地問,“你想幹什麽?”

盧生看了他一眼,冷清的眼眸仿佛在園子裏關久了的獅子,充滿了殺氣和捕殺獵物的興奮。

“請你吃飯。”盧生說着往前走。

江彧感覺頭皮發麻,忐忑地跟在後面,盧生徑直出了校園,江彧開着車往盧生和關南雨約定的飯店開去。

飯店旁邊是一個公園,公園裏跳舞的老人們紛紛回家準備做午飯,江彧不安地看着一直陰沉着臉一言不發的盧生。

“你到底想幹什麽?”

盧生看了一眼前面停下來的摩托車,唇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來了。”

江彧愣了一下,只見盧生沖從摩托車上下來的人揮手,關南雨穿了一身黑色西服,頭發挽在頭頂,看着兩人愣了一下,瞥了一眼四周不見辛居上,滿臉疑惑地走過去。

盧生站起身來,上前滿臉純良地笑着挽住關南雨,“關教授,來,這邊。”

看着關南雨被盧生拉到公園和飯店中間的監控盲目,江彧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麽偏偏在這裏坐着,還不時觀察周圍的監控攝像頭了。

盧生把關南推到巷子裏,關南雨愣了一下一回頭,拳頭迎臉就砸了上來。

關南雨踉跄着險些跌倒,急忙扶着牆。看着盧生陰冷的表情吓一跳,連忙往後退,“盧生,你幹什麽?”

盧生上前,一把抓住關南雨的肩,朝肚子狠狠地就是幾拳,聲音陰冷地在關南雨耳邊一字一句道,“你不該碰我的人!”

關南雨這才反應過來,一下握住盧生的拳頭使勁推開,眉頭微蹙,冷笑着,擦擦唇角的血漬,“你的人?”

盧生立刻上前,被已有防備的關南雨一下握住拳頭,一拳揮了上來。

一直站在巷口把風的江彧愣了一下,立刻跑過來,一下抓住正要上前的關南雨,關南雨回頭一拳揮了上去。

江彧踉跄着擦了一下唇角的血漬,冷笑着,“既然你先動手,那我就屬于自衛了。”

盧生在身後狠狠地一腳踢在關南雨腿彎,關南雨痛得撲通一聲跪下去,江彧擡腳朝着關南雨的肩踹了上去。

關南雨一下倒在地上,兩人伺機而上,一陣拳打腳踢,關南雨痛得咧着嘴,硬是沒吭聲。

江彧連忙拉開盧生,看着狼狽地蜷縮着躺在地上的關南雨,“再打就出人命了。”

盧生狠狠地又踢了一腳,“再敢找他,弄死你!”

關南雨疼得皺着眉,顫抖着杵着胳膊坐起來,看着轉身離開的兩人冷笑着,“是寧沙說了什麽吧?”

江彧愣了一下,兩人回頭看了一眼關南雨,關南雨無奈地笑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看着盧生冷冽的眼神不屑地笑着,“辛居上有自己的判斷,也不是誰的附屬品。”

盧生氣得又要沖上去,江彧連忙拉住,“先走,動靜太大了。”

盧生深呼一口氣,轉身甩開江彧氣呼呼地走出巷子,江彧看了一眼狼狽的關南雨轉身準備離開。

關南雨冷笑着,“寧沙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裏。”

江彧眉頭微蹙,沒有回頭。

江彧開着車看了一眼身邊也挨了幾下的盧生,“洩憤了嗎?”

“如果不是你攔着,我一定讓他爬着回家!”盧生生氣地咬着牙。

江彧輕笑着沒有說話,不過那種事盧生倒是做得出來。

辛居上下午沒來上課,為了不被發現他們揍了關南雨,臉上挨了幾下的盧生沒有回宿舍住,而是回了家。

從公車站過來,盧生摸了摸嘴角的淤青,疼得皺着眉連忙縮回手。

院子外面停下了一輛車,盧生看了一眼,冷着臉走過去。

梁憶打開車門下來,看着臉上淤青的盧生着急地上前,“怎麽弄的?”

盧生拍掉梁憶伸過來的手,冷着臉,“和你沒關系。”

說着走進院子,梁憶連忙跟上去,伸腿擋住要關上的門,“到底怎麽回事?”

盧生深吸一口氣,“梁憶,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只是擔心你。”梁憶心疼地看着嘴角一片淤青的盧生。

盧生愣了一下,冷哼一聲,“你這又是什麽意思?不喜歡別人就不要随便胡亂散播你的關心好嗎?還是說你就是個這麽博愛的人?”

“我喜歡你!”梁憶語氣堅決地說道。

盧生冷笑着,踢開擋住他關門的腿,一下扣上了院子鐵門,“梁教授,請不要那麽随便!”

梁憶怔了怔,盧生轉身往屋裏走,梁憶着急地問,“為什麽要和別人打架?”

見他大聲說話,盧生擔心家裏有人,連忙回頭,“你和關南雨一樣,都是垃圾!”

盧生憤怒地朝他豎起中指,憤然轉身進屋。

梁憶唇角抽搐着,半晌回過神來,轉身開車離開,撥了一通電話,“張主任,能麻煩你給我找一下關南雨教授的聯系方式,我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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