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滑雪場旁邊的休息室裏, 辛居上捧着茶杯看着外面滑雪的人, 盧生坐在一旁看着對面喝茶的梁憶。

“你不是說今天有個會議,所以不能來嗎?”

梁憶擡眸沖盧生笑着,“不是什麽重要的會議,所以提前開了。”

辛居上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身邊的盧生一眼,又沖梁憶笑着, “梁教授真是會安排時間。”

梁憶笑着喝了口茶水沒有說話。

盧生看着外面被江彧拉着手學滑雪的寧沙一臉無奈, “這小子, 還真是夠拼。”

辛居上點頭,笑吟吟地啧嘴道, “江彧學長晚節不保啊。”

梁憶看了一眼對面的兩人,又看看寧沙, “他看起來不像不會滑雪的。”

盧生回頭挑眉壞笑着,“這一個多月, 他只要有時間就在學滑雪。”

“啊?”辛居上表情複雜地看着認真教寧沙的江彧, “故意說不會?”

盧生笑着靠着沙發,搭着辛居上的肩, 得意地笑着,“怎麽樣?我徒弟不錯吧!”

“不錯。”辛居上笑着看了梁憶一眼, “忽悠人這一點深得你的真傳啊。”

盧生愣了一下, 縮回手笑呵呵地喝了口茶,旁邊的小七待在盒子裏一動不動看着三人。

寧沙一副柔弱的模樣趁機拉着江彧的手,江彧看了一眼,沒有在意, “不用害怕,我就在你身邊。”

寧沙點點頭,開心地看着他,裝作不會的模樣慢慢移動。

江彧擔心地跟在身邊,滑雪場的其他人各玩各的也沒有人在意他們,兩人滑到中間,寧沙熟練地往前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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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彧看在眼裏,微微蹙眉,“你,确定你不會?”

寧沙急忙搖頭,又裝作不會的樣子踉跄一下,江彧趁機縮回手,往旁邊退了退,瞪了他一眼轉身滑雪離開。

寧沙連忙站穩着急地追上去,“江彧,你等等我。”

江彧在前面滑,回頭看了寧沙一眼,沒有注意到旁邊伸出來的樹枝,寧沙急忙叫住,“快躲開!”

江彧愣了一下,只見寧沙朝自己沖了過來,伸手一下摟住他的肩,兩人摔了下去。

樹枝劃破寧沙手背,寧沙疼皺着眉,江彧被護在懷裏,趴在他身上。

寧沙看了一眼旁邊折斷的樹枝,傻笑着看着身上完好無損的人,身邊的人快速滑雪而過。

江彧立刻從寧沙身上下來,看着旁邊撞斷的樹枝,又看了一眼寧沙劃破的手背上滲出的鮮血,眉頭緊蹙,怔在原地。

看着蹲在身邊不知所措的江彧,寧沙調侃起來,“江彧,原來老司機也有翻車的時候啊。”

江彧回過神來,無奈地笑着拉起寧沙的手,又看了一眼旁邊折了樹枝。

“折你手裏了。”

寧沙愣了一下,坐起來轉身看着江彧,“就這樣?”

“不然呢?”江彧故作莫名其妙的模樣看着他。

寧沙低頭笑着,“行吧。”

江彧伸手拉寧沙,寧沙看了一眼伸到面前的手,順勢用力一拉,江彧跌到他懷裏,不可思議地擡頭看着他,“你,你幹什麽?”

寧沙一下摟着江彧的脖子,湊到耳邊壞笑着,“江彧哥哥,扶我起來呀~”

江彧笑着摟着他的腰,寧沙順勢勾着他的脖子站起來,得意地笑着看着一臉無奈的江彧。

盧生和辛居上出來的時候,恰好看着江彧扶着寧沙回來,兩人不可思議地看了寧沙的手一眼,絲毫沒有同情之心的笑着,“好好休息。”

江彧表情嚴肅地看了兩人一眼,“去玩去!”

兩人相視而笑進了滑雪場,梁憶逗着面前的小七看着江彧扶着寧沙回了房間。

江彧給酒店找了藥箱正小心地幫寧沙處理傷口,寧沙坐在沙發上,開心地看着坐在身邊低頭小心翼翼的幫自己包紮的江彧。

江彧擡眸看了他一眼,“疼嗎?”

“疼。”寧沙故意擺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看着他。

江彧使壞用力勒了一下紗布,寧沙頓時疼得皺眉,江彧笑着低頭小心地系好。

看着手中纖細的手指,手背上被他包紮得有些誇張的白色紗布,不禁覺得有些滑稽,江彧笑着緩緩低頭,輕吻了包紮好的紗布。

寧沙頓時怔住,滿眼詫異地看着江彧,江彧擡頭表情嚴肅地看着他。

寧沙呆愣着,不知所措地看着湊過來的人,身子往後仰了仰,江彧挑釁似的看着緊張地屏住呼吸的人,看着他紅透了的耳尖調侃道,“你在想什麽?”

“啊?”

寧沙緊張地吞吞口水,看着湊到面前的江彧,咫尺之間看着他得意的表情,知道自己被調戲了,頓時不滿地擡手摟着他的腰,并用力往懷裏摟。

江彧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腰上的手,“不疼了?”

寧沙低頭看着貼到胸膛上的人,低聲道,“能抱到心愛的人,再疼也願意。”

江彧低頭笑了笑,又擡頭看着面前目光灼灼的人,寧沙伸手捧着他的臉,微側着頭便吻了下來。

江彧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回吻着。

深夜吃了晚飯後各自回房,盧生系着白色浴袍坐在溫泉旁邊泡着腳,梁憶從房間出來手裏端着兩杯紅酒。

盧生接過紅酒看着身邊坐下的人,梁憶輕抿一口紅酒,仰頭看着深藍的黑夜,偶爾星星點點閃爍着的星星安靜地挂在遙遠的天空。

酒店依山而建,完全利用溫泉,幾乎每個房間都有溫泉,每個房間之間用木質長廊連接,意境非凡,縱橫交錯盤旋在這座分散着溫泉的山坡上,對面山腳下便是滑雪場。

由于沒有帶溫泉的房間了,寧沙打着帶家屬的住一個房間為由,給盧生和梁憶安排了一個房間。

盧生要去再訂一間,梁憶卻說,“我要住有溫泉的。”

“……”盧生也是沖着溫泉來的,當然不能讓。

梁憶低頭看着溫泉裏某人的腳不停戳着自己腳心玩鬧着,也又擡腳戳了回去。

兩人端着紅酒泡着腳就這樣在溫泉裏嬉鬧了起來,盧生仰頭喝完杯中的紅酒,又回頭握着梁端着紅酒的手,塞到嘴邊強迫他喝完,緊接着接過酒杯放在一旁。

梁憶滿眼疑惑地看着陰險地笑着的盧生 ,盧生突然勾住他的脖子湊到面前,“梁教授,泡泡?”

“嗯?”

盧生突然一下将梁憶推了下去,梁憶嗆了口水,摸了把臉上的水,狼狽地看着坐在旁邊得意地笑着的盧生。

梁憶雙手将濕透的頭發往後撩,盧生笑嘻嘻地看着他,腳尖撩了水往他身上潑。

梁憶一臉無奈,偏頭笑着看着他,卻沒有躲開,解開打濕的浴袍随手扔在岸邊。

盧生突然愣住,目光赤|裸地盯着光着的身子,打濕的身上,胸肌格外迷人。

看着盯着自己看的人,梁憶低頭看了一眼笑着上前,一把握住盧生的腳腕往水裏拽。

盧生情急之下勾住梁憶的脖子,雙雙跌到溫泉裏,梁憶抓住盧生的浴袍領口拎到自己面前,吻了上去。

水中的兩人連忙站穩浮出水面,盧生擡手摟住了梁憶,熱情地吻在一起。

這時,房間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盧生急忙推開梁憶,梁憶不滿地皺了皺眉,抱住被打濕的浴袍拖住走不動的人,伸手捧着他的後腦勺霸道地往自己面前湊,又吻住了他的唇瓣。

盧生抱着他的腰,沒有再理房間裏響個不停地手機。

梁憶的手不安分地隔着打濕的浴袍摸索着,盧生抱緊梁憶,喘息着在他肩上親了一口,“我訂了夜宵。”

梁憶愣了一下,聽着背後房間裏刺耳的電話,深呼一口氣松開了盧生,盧生紅着臉笑着,費勁地上了岸,随手脫掉打濕了貼在身上的浴袍,毫不在意地光着身子往房間走。

梁憶待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着走進去的背影,苦笑着抹了一把打濕頭發,“就這樣不管我了?”

盧生接了電話出來,已經換上了毛衣,手上還拿着毛巾,走到岸邊看着溫泉裏泡着的梁憶,勾勾手指,“上來,我們去吃宵夜。”

“……”

盧生盤腿坐在岸上,“我訂的座位,有位置了。”

梁憶低頭笑着,随即上了岸,接過盧生手上的毛巾擦着頭發進了屋。

兩人一同走出酒店的時候,盧生拉了一把準備去開車的梁憶,“不遠,我們走路過去。”

梁憶順勢拉住盧生的手,十指緊扣揣到自己大衣的兜裏。

盧生緊張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梁憶倒是絲毫沒有在意,盧生靠近他挨着,握緊了兜裏的手,并肩往店裏走。

辛居上拒絕了盧生去吃夜宵的提議後,一個人趴在酒店床上,看着安靜的手機發呆。

因為擔心大家見了面會出事,所以他沒有告訴關南雨他們來滑雪。

直到快十二點,辛居上還是沒等到關南雨每晚都會打來的電話,喪氣地把手機扔在一旁,一下趴在床上,煩躁地拿着枕頭捂着頭睡覺。

江彧房間裏,寧沙翹着二郎腿癱軟地靠在沙發上,滿臉幽怨地看着面前逗着小七的江彧,擡起受傷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手疼。”

“忍着。”江彧說着耐心地喂小七,頭也沒擡。

“從來沒想到我們之間的第三者竟然是條變色龍。”寧沙嘆息着。

江彧擡頭看了一眼,笑着逗着小七,“小七啊,梁憶和盧生恐怕都忘了你了,要不就跟了我吧。”

“不行!”寧沙放下腿氣呼呼地湊過來盯着江彧,“你猜爆炒變色龍好不好吃?”

江彧愣了一下,突然在寧沙臉上親了一口,“逗你玩的,人家當盧生和梁憶的第三者好好的,我們怎麽可以奪人所愛。”

“那可以睡覺了嗎?”寧沙拿起手機在江彧面前晃了晃,“快十二點了。”

“自己回房間睡啊?難道還要我哄你不成?”

“我手疼,走不動,所以就在這裏睡了。”

江彧表情複雜地看着正襟危坐,一臉認真的人,手疼還影響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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