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告別

第二天一早趙瑾和MOMO就該離開了，季羽和路懷光早起給他們送行。

季羽昨晚經歷了趙瑾的腦洞轟炸，終于光榮失眠，此時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誰知道一推開門就正對上路懷光也出門，一下子就整個清醒了。

路懷光看起來倒是睡得不錯，語氣溫和地跟他打招呼：“早。”

“早早早。”季羽清了清嗓子，努力保持正常的表情，不讓昨晚那些歪門邪道的想法影響他的正常發揮。

趙瑾蹦蹦跳跳地沖過來打招呼：“早啊哥！”

季羽沖他冷笑一聲：“你還睡得挺好啊？”

趙瑾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看見一旁站着的路懷光，立刻擠進兩人之間，勾住季羽的手臂也跟路懷光打了聲招呼：“早啊路哥。”

路懷光點了點頭：“你不熱嗎？”

趙瑾看着自己的衣服，有些奇怪：“我衣服穿得正好啊，又沒有跟戚用一樣穿那個……”

路懷光盯着他摟着季羽的手：“摟着不熱嗎？”

趙瑾：“……這是為了展示我們兄弟情深！”

季羽把他的手拍開：“差不多行了，MOMO呢？還在賴床？”

趙瑾：“我剛剛去叫他，他說再趟五分鐘，五分鐘到了嗎？”

季羽笑起來：“我去把他抓起來，你先去寫那個評價。”

路懷光正要跟過去，趙瑾突然叫住了他。

“路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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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這個嘻嘻哈哈的年輕人第一次這麽認真地叫他的名字，路懷光有些茫然，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趙瑾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對我哥。”

路懷光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突然這麽交待一聲，但還是認真點了頭。趙瑾心滿意足地下去寫評分，小夥子還是很上道的嘛。

戚用走之前就已經寫完了，MOMO和趙瑾兩個人圍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寫了什麽也不給看，非要讓導演藏起來，等他們走了才給看。

趙瑾給了季羽一個大大的擁抱：“哥，我真的很不放心你哎。雖然你看起來好像什麽都會，但是……反正如果有需要聊聊感情問題，我随時都在哦！”

季羽好笑地拍拍他的後背：“瞎操心什麽呢。”

季羽看着MOMO一副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怎麽了MOMO？”

MOMO抓了抓頭：“剛剛告別的話全寫在寄語裏了，我想不出別的了。”

趙瑾回頭踹他一腳：“笨死了你，就不知道給自己留兩句臺詞嗎？”

路懷光在一旁看着他們告別，趙瑾磨磨蹭蹭地挪到他前，看他的眼神有些複雜：“路哥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哎我覺得你也沒他們說的那麽難聊，跟我們羽哥就玩得很好嘛！”

說到一半，他捂住麥壓低聲音快速說：“但是要克制要溫柔要守法！”

說完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回頭看鏡頭，徒留路懷光一臉困惑。

MOMO和季羽擊了個掌：“也沒什麽好告別的，反正等你回國我們也還會經常見面。”

路懷光也配合他擊掌，MOMO笑起來：“回國以後也來找我們一起玩啊，帶上戚用。”

趙瑾眯着眼睛看他：“可惡，為什麽你告別得這麽幹脆利落！居然有點帥。”

MOMO拎着包往外走：“是你太婆婆媽媽了，又不是多久見不着，你跟嫁女兒似的。”

季羽：“……”

送走了兩人導演組還有最後的流程要走：“現在公布這次朋友的評分，三人全部給出五顆星評價，恭喜下一個目的地，你們能夠得到全部的啓動資金。”

路懷光面無表情，季羽十分敷衍地拍拍手。

導演：“……就不能再熱烈一點嗎？”

季羽不屑地笑了一聲：“你之前又沒說下個地方給多少啓動資金，還不是想給多少給多少。說不定就給我們一丁點兒，也說是全部啓動資金呢。”

路懷光認真地點點頭：“摳門。”

導演：“我覺得你們對我們節目組的印象有點誤解。”

季羽挑釁地看他：“有本事下個地方給我們好多好多錢啊！來啊，用行動反駁我們啊！”

導演：“咳，我們這是為了培養你們艱苦奮鬥……”

季羽嘆了口氣，把手搭在路懷光肩膀上：“我就知道，弟弟，看來我們距離脫貧致富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呢。”

整個游樂小鎮的拍攝任務基本就算完成了，只不過之後還要拍點照片做宣傳用。

路懷光正在拍着單人照，季羽也舉起手機假裝攝影師：“路老師看這裏！笑一笑嘛，對對，這個角度絕了！”

“很好！奈斯！完美！”

路懷光憋不住笑，從布景裏跑出來捂住了季羽的嘴：“你不許說話！”

季羽掙紮着開口：“你不覺得光用聽的我顯得很專業嗎？”

攝影老師看了看剛剛的照片，十分新鮮地看着他們打鬧：“路懷光笑場這還是頭一次呢吧？”

化妝師嗤笑一聲：“沒見識，我早就見過了。季羽，過來補妝，馬上就你了，你還鬧！”

季羽縮了縮脖子：“來了！”

等到季羽拍攝，路懷光默默掏出了手機。季羽直覺不妙，開口求饒：“路老師，你別逗我笑啊，我可不禁逗。”

路懷光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表情還是一本正經，拍完了自己手裏的還湊過去看了看專業攝影老師的，攝影老師笑眯眯地問他：“怎麽樣？”

路懷光點點頭：“藝術。”

季羽：“噗。”

路懷光見他有反應，更加變本加厲：“季老師簡直是藝術品。”

季羽捂住臉：“別誇了別誇了，哎我這老臉往哪兒擱啊。路老師才是，臉蛋天才，顏值高地！”

路懷光絞盡腦汁回憶自己粉絲怎麽誇的：“季老師靠臉拯救銀河系。”

攝影老師：“你們倆還有完沒完了？”

導演幽幽地嘆了口氣，一旁的跟随攝像看了他一眼：“怎麽了導演？”

導演臉上寫着一個大寫的“愁”：“你說這個花絮到時候得剪多長啊？”

結束了游樂小鎮的所有拍攝，就要前往下一個地區。季羽到處打聽也沒問出來什麽相關情報，只好作罷。

兩人離開時季羽率先上了車，路懷光理所當然地跟他上了一輛車。

導演：“哎……”

明明給你們一人準備了一輛車啊！

化妝老師拍拍他的肩膀：“也沒什麽不好，我們還能坐得松點。”

進了機場候機室，距離起飛還有一會兒，但是攝像機對着，季羽也不能一直低頭看手機。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有點坐不住了，站起來說：“我去買咖啡，路老師喝什麽我給你帶回來？”

路懷光想站起來，季羽把他按回去：“怎麽也得留個人在這裏被拍，我一會兒就回來。”

能溜達一圈活動一下也好嘛。

季羽走在路上接到了麗薩的電話：“喂，怎麽啦姐？”

麗薩：“今晚節目要播出倒計時了，你記得上線互動。還有，好像有人弄到了你們的行程，可能會有人去機場，你在國外也注意點形象啊。”

季羽覺得荒唐：“不能吧，送到國外來這也太……”

“害。”麗薩也很無奈，“一般咱們家粉絲接機就不怎麽積極，但是據說路懷光那邊的粉絲組織了國外的接機，咱們家這邊的就覺得不能輸啊，據說也給你組織了一撥人。”

季羽：“……”

季羽剛打包完咖啡，一轉身忽然聽到一聲有人叫他的名字。

一回頭好幾個都是他眼熟的站姐，有扛着相機有拎着手幅的，氣勢洶洶地沖到了他跟前：“哥哥我們來啦！”

季羽哭笑不得：“怎麽了啊？”

一句“哥哥我們來啦”說得跟“臣等救駕來遲”一樣。

為首的粉絲警覺地東張西望：“哥你看見那家的粉絲了嗎？”

季羽一貫是邊走邊跟粉絲聊天的，就端了飲料往回走：“沒有啊，就看見你們了。國外你們還跟啊？多麻煩……”

“不能給哥哥丢臉！”

季羽無奈地笑起來：“來都來了你們就好好玩玩吧，那邊那個游樂小鎮還挺有意思的，我們住在……啊，還不能說，你們看節目就知道了。下次可別這麽大費周章了，你們跟她們争那個幹什麽。”

“嗯嗯！我們知道啦！哥你在外面怎麽樣？有沒有好好吃飯？”

季羽一邊回答着她們的問題回到了候機室，就看見路懷光也被層層疊疊的人群包圍了。

季羽：“嚯。”

“哥，我們輸了……”

季羽覺得好笑：“哎呀，有些事就不要勉強。”

路懷光繃着一張臉仍由粉絲拍照，看到季羽來了，這才表情有了些變化，立刻站起來撥開人群把他接進來。季羽身後的幾個粉絲也立刻渾水摸魚地跟了上去。

季羽遞給路懷光一杯摩卡，路懷光看了看他手裏的奶茶：“為什麽你的是奶茶？”

季羽笑起來：“我不愛喝苦的，你不是喜歡摩卡嗎？”

路懷光心想他确實喜歡，但季羽是怎麽知道的？

有粉絲問：“哥哥自己去買嗎？怎麽不叫助理去呀？”

季羽耐心地回答：“助理放假去啦，我們這個節目不讓帶工作人員的，要自食其力。”

“那路懷光讓你給買水嗎？”

季羽嗅到了這話裏的□□味，路懷光也擡起頭，季羽笑嘻嘻地往他那兒靠了點：“沒辦法呀，之前喝了好多路老師親手做的果汁，總得報答一下。”

人群騷動起來：“哥哥親手做的？”

季羽：“對啊，哎，你們喝不着。”

路懷光看着他得意的側臉，忍不住低聲笑了一下，立刻響起了一陣快門聲，路懷光的笑又憋了回去。

季羽的粉絲說：“我們想喝季羽哥哥親手做的。”

季羽笑容不變：“那你也只能想想啦，哎，喝不着。”

粉絲：“……”

路懷光：“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