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兩人離的不算遠, 說話時似有若無的氣息噴灑落在脖頸與耳窩後。

酥麻的觸感如電流般襲卷着,絨毛微動, 溫詩文怕癢, 下意識歪着頭。

可這個動作,正好将男人寬大的指尖夾在脖頸與臉頰處。

溫詩文心中一驚,連忙後退一步想要避開, 卻沒想剛往後稍了稍,後背像是被一堵牆擋住了去路般。

秋日的衣服不似冬日的厚重,緊接着,後背像是傳來一點溫度那般。

很熟悉。

嗅着鼻息間的柑橘味,泛着緋紅的臉頰不由得垂的更低。

在這裏她也只認識于鶴清。

奇怪的是, 這個動作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他沒少對她做, 之前她沒什麽感覺,也就是不反感不抵觸。

但如今,她反應為什麽這麽大啊……

可這動作無非就是捏着她後脖頸, 以家長的姿态來給她上課。

她微抿着唇, 轉過身将兩人拉開點距離, 顫着聲道:“清哥……”

于鶴清穿着自己便裝, 站姿随意單手放在口袋裏。

聞言他揚着眉, 嗤笑道:“還真在偷看, 都吓得叫哥了。”

“……”

“沒啊。”她小聲反駁着, 像是不服輸:“我就是看看你在不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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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鶴清輕點着頭,随後略過她握着身後門把手, 輕輕一壓。

門開了, 他做出歡迎的手勢, 勾着唇玩笑道:“進來看看?”

門打開的瞬間, 辦公室裏談話的聲音也驟然停止。

溫詩文站在門邊猶豫一陣, 擡頭那瞬,清澈的眸色正好對上男人含笑地目光。

她下意識挺了挺腰背,高昂的揚着下巴:“看看就看看。”

進去之後才發現,辦公室裏不止她先前看到那三個人,角落旁的電腦前還坐着一人。

而這個人,正是方祺城。

對上方祺城的視線她先是點頭笑了笑,随後又沖其他人打了聲招呼。

氣氛實在過于尴尬,她受不住地往後推了推,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下,指尖抵在男人腰間,将他往前推了推。

像是小孩子間的惡作劇把戲。

抵在腰間的手指被寬大的手掌包裹住,連逃的時間都沒給她留下,直到指腹被人惡作劇重重捏了一下,才松開。

發絲後的耳根瞬間泛紅,她擡眸小心翼翼地往前面看了眼,才發現眼前男人正好将她完完全全擋在身後,以至于前面幾人并沒有注意到他們剛剛的小動作。

面對着學生,于鶴清又再次恢複了之前淡漠的神色。

也不兇,雖唇角一直含着笑,說話的嗓音也是輕輕柔柔的,可在她看起來更像是不經意間的疏離。

“怎麽了?”他問:“出什麽問題了?”

為首的女生低頭看了眼文件夾,搖頭說:“之前有,但剛剛跟師兄讨論了一下,發現師兄說的方法也行。”

于鶴清點頭,說了聲行:“先按照你師兄說的方法試一遍。忙完晚上早點回去,還不行我明天一早來。”

女生點頭,眼神瞥了眼另外兩人,示意他們有事趕快說事。

那兩個男生互相對視一眼,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什麽個所以然。

望着這一幕,于鶴清忍不住悶笑聲:“行了,沒什麽事兒都回去吧,我這有客人。”

教授的話都說出口了,那幾個人也沒辦法,叫上方祺城便一起出門了。

客人?

等人走完門關上,溫詩文慢悠悠從男人身後走出來,歪着頭故意問:“我現在算是客人了?”

男人邁着長腿自顧自走向桌前,摁着桌上開關,水壺加熱的嗡嗡聲開始作響。

他轉過身,身子自然倚靠在桌面上,雙手随意撐着,笑問:“那算什麽?”

溫詩文挑眉,走到他旁邊坐了下來:“那客人就客人吧,生疏了。”

于鶴清扯唇輕聲,指尖輕點了下女孩額頭:“在這等着我呢?”

“怎麽了嘛?”她嬌嗔地擡頭:“是你先說的客人。”

水壺的沸騰聲響徹在身後,随後滴的一聲自動停止運轉。

“和茶還是咖啡?”于鶴清走向櫃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好搭在櫃臺上。

她只偷偷看了一眼,便連忙移開視線。

故作鎮定地挺了挺腰背:“咖啡吧。”

于鶴清問:“加糖嗎?”

剛想說加,腦海裏突然想起鐘青桦某次在宿舍說的話,說什麽咖啡不加糖是成熟女人的标配。

仔細想了想,她鼓着左腮,搖頭:“不加。”

剛拿起糖的手頓了頓,于鶴清眸色閃過一絲詫異,眉毛微蹙,問:“确定?不加是苦的。”

“我知道。”怕男人繼續追問下去,她佯裝不耐煩地擺手:“我都活二十多年了,還能不知道咖啡是苦的嗎?”

女生脾氣多變。

這一點,于鶴清從小就有領教,此時便也沒有多言。

他無奈聳肩,還是将方糖拿出來一盒放在一旁:“等會苦了自己加。”

溫詩文盯着那盒方糖看了片刻,伸手想将它拿過一旁。但随即想了想,萬一她真受不了那種苦呢?

最後,趁着男人不注意,她讪讪收回手,悶聲應着:“哦。”

咖啡機就放在桌子另一側,靠窗的位置,但距離窗戶還有一米的距離。

男人身形颀長地站在窗前,純白襯衫露出一截精瘦的腰肢,而袖子則是用黑色袖箍卡着。他微俯着身,修身的西裝褲十分飽滿。

正巧窗外的暖陽灑進來,金絲鏡框眼鏡邊緣折射着淡淡微光。

刺得眼睛生疼。

她暗暗吞咽着口水,眼睛總是控制不住地盯着某個地方。

白襯衫、袖箍、西裝褲、翹臀……

手感會是什麽樣的……?

太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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